一、花外仙 叶天帝、无始大帝、狠人大帝三位人族大帝,以诸天万界的苍生安宁为己任,深入黑暗源头,打算以武力将邪恶根除,维护寰宇安宁。可他们没想到源头中流淌的黑血竟然凶险到连仙帝都可以斩杀,尚且身为准仙帝的三位大帝与黑血的制造者缠斗万年,战斗的剧烈余震在宇宙中永久回响。最终,无始大帝身死、叶天帝自封于神器青铜棺。而唯一幸存的绝代女帝狠人则远走生死桥,朝着未知的方向破空而逃。耳边似乎有“啵”一声泡沫破裂的响声,狠人大帝来到了传说中的上苍。回首望去,黑暗源头之主紧随其后,追杀不已。恐怖的黑暗气息可以直接抹去人的存在。 狠人大帝自估今次为必死之局,便燃烧仅存的生命精华不断向上破界。她要在生命的最后见识一下最终极的世界。 她突破了一层又一层界限,新的世界总比上一个世界更宜修行,存在更多强者。破了不知多少层界限后,狠人大帝已是油枯灯尽、经脉尽碎了。最后的最后,她来到了一个灵气稀薄、道则模糊的贫瘠世界。 狠人不解:“为何在所有世界的最上层,居然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低等世界?” 可惜她已经用尽了生命与力气,再也没有机会追求真相了。仙白倩影从空中坠下,哪怕坠落的伤害无法伤她肉体分毫,她也已是危在旦夕。 “小妹妹,你是下界来的孩子吗。” 意识弥留之际,一张清丽出尘的绝美面容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双无形的手温柔地托住了她下坠的身躯。那张面容的主人,眼中带忧,担心的望着狠人大帝……
“你醒啦,小妹妹。” 狠人大帝在一张洁白的绒毛地毯上苏醒了过来。 “莫要怪我让你睡在地板上,这张脚毯是用仙凰一族的初羽制成的,内蕴涅槃真义,对现在的你极有好处。” 狠人大帝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有知觉、彻底瘫痪,唯一能挪动的只有眼珠子,可以说已是一个植物人。尽管如此,她依然心惊,世上居然有逆天手段,能将自己重伤成那样的自己救回来。 她转动眼球,看到一双赤裸的雪白玉足,交叠着放在自己的脸颊旁边,静静的踩在地毯上。这玉足玲珑精致,小巧而纤长不显粗短、水嫩而圣洁不显幼稚,五趾盈润纤美、足弓婀娜多姿、脚踝白皙紧致,从脚尖到脚根的每一环节都实为天工造物,完美到了极点。狠人大帝的眼球也像瘫痪了一样,再也没有挪动。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眼前的玉足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自己能从它的身上感受到母亲般的慈爱威严。她的崇高道心都因这双玉足展现出的美而产生了动摇。 清脆动听的声音从上方落下:“唉,你们这些孩子,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哪怕身死道消,也想见一见上面的世界。” 两只玉足的五根脚趾扣了扣地,反映着脚主人内心的痛苦。 “我可以理解甚至赞同这样的道,只不过每次看到你们突破之后,见到这样一方不堪的世界带着遗憾死去的模样,我就哀婉难忍。小妹妹,你是我见到的破界人中根骨最好、求生欲望最强的,是这么多人里第一个活下来的人,我心中很是欢喜。” 眼前的年轻女子一口一个小妹妹,着实让狠人大帝不以为然。她五世为人,每一世皆是大帝之身,拥有数以万计的寿命,加起来都几乎与某些小星辰同寿了。按辈分来说,她这一世遇到过的所有人,都该跪下来给她磕头叫一声祖宗。在这个贫瘠的世界中,肯定无法诞生寿元齐天的大修行者。眼前的女子,资历再长也不可能过一万年。 “巳时一刻,该给你灌气铸骨了。” 坐在木椅上的白衣仙子合上了手中的经书,起身踱步到竹屋门口。直到这时,狠人大帝才看清了仙子的全貌,她容颜空灵清绝,白衣翩跹,身负蓝色仙剑临风而立,青丝飞扬,一身仙风侠骨,气质清冷出尘。 她向着门外的世界浅浅抬起脚,玉足随意放松,脚背提引着脚尖微微离地。虽然只是一个细微的小动作,这片天地却因之而上下齐鸣。浓郁尊贵的紫气从东而来、炽热的阳气从天而降、蕴含轮回意的冥气从地表渗出、不坏不朽的佛意自西而至,它们齐齐汇聚在仙子的脚下,凝萃成阴阳两条玉露,以龙凤呈祥之态盘踞在脚趾间。 仙子单脚点地,轻盈跃到狠人大帝的胸脯上,荟萃了天地精华的玉足虚悬于鼻尖上。 “我的脚上凝聚了八方仙尊供奉的生命精华,可以治疗你受的不朽伤痕。我每日用此方法向你渡气,才将你从死亡的边缘救回。我明白每个破界的人都是惊才艳艳之辈,你一定不愿意被我踩在脚下,但这是为了你好,请你再忍受一段时间吧。” 说罢,仙子的无垢圣足触在了狠人大帝的眉心。岸柳入水的一片落叶可以将涟漪荡满整个湖面,仙子脚尖的柔软触感则在狠人大帝五世为人的浩瀚心海中掀起了层层波澜。 凝聚的精华灵气从眉心渗入了狠人的仙台。呈龙凤之形的磅礴灵气在滋润温养起狠人大帝七零八落的识海。大帝的仙台碎片上留有狠人的印记,它们发挥余热、抵抗着外来的异气。但是识海中凭空出现了一只飘渺的玉足,它的脚趾拂过仙台碎片,将狠人的印记轻易抹去,然后打上了自己的烙印。在玉足的领导下,灵气与仙台无隙合作,逐渐归一。 在仙子的玉足下,狠人大帝试图左右挣扎,脱离年轻女子的踩踏。她贵为大帝,受万族的顶礼膜拜,虽然并不跋扈、却也是傲气齐天。被人用踩脸的方式治疗伤口,对她来说可是十足的羞辱。可惜她的状况已经坏到连最基本的反抗也做不到了,只能被动接受陌生女子的玉足灌顶。 既然反抗不了,她便眼观鼻、鼻观心,试图抹去羞辱的表象,恪守自己的平静道心。 然而,仙子的足魂连仙台都已透入,早就在其脑中生根了,要她不去想眼前的玉足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即便狠人大帝能无视眼前的秀色、但她却无法屏蔽识海中的感应。当玉足直接存在于你的思想中,你又如何能无视她? 奇怪的是,被人用脚点头的感觉似乎并不坏。大帝发觉自己意识愈发清明,刚刚苏醒时的头昏脑胀、浑噩混沌都有所减轻。同时,她对自己眉心上的玉足也产生了更多亲近的情愫。 狠人大帝回想起自己传奇初开的第一世。当年中州的男女英雄、神少仙子,悉数被资质平庸的自己打败。他们的尸体堆成小山,成为了主宰者脚下的站台。狠人运转自创的吞天魔功,将这些英杰的天生体质同化吸噬,为自己打造出了震古烁今的无敌体质。当时的她,第一次得窥大道之门。那一年,她的上面,大道之行在她脚下。今日,一只欺霜赛雪的秀足踩在她的眉心,她又一次感受到了大道所存。这只脚上所蕴含的道则,深奥而清晰、高远而慈祥,远胜大帝曾感悟的所有道。
仙子的脚趾尖移开了眉心,抬起又落下,踩在了狠人大帝琼鼻与樱唇间的人中穴上。人中穴系连督脉,对人体有着显著的提气之效。 “噶……!”病患喉咙翕动,发出了声音。 “你能说话了?”仙子表情不变,却能看出她眼波流转、神色含喜。 狠人大帝不懈地做着尝试。经脉的恢复靠的不可能只是外部的助力,自己主导的练习才是决定性的因素。大帝不断尝试发声,但是重伤的她哪怕只是用喉咙挤出一个单音节,也是特别辛苦的事情。 努力以失败告终,大帝最终也未成功说出一个词语。 仙子撩起垂于脸颊的青丝,将其别于耳边。悯然垂怜于脚下的不屈女子:“不要着急,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用了整整一个月,才将你从沉眠中唤醒。但你也放心,之后的速度会越来越快的。” 狠人大帝为刚才的劳累粗粗地喘着息,随着鼻息一进一出,她闻到了一股堕神摄魂的异香。大帝立刻意识到,这是踩在她人中穴上的脚趾的味道。虽狠人功力全失,只凭她的阅历,也能辨出这双脚并未涂有什么粉饰之料,是一双彻彻底底的素足。但是这双毫无修饰的素足,散发出的却是如此迷人的香气,何其令人讶异。联想到仙子以脚医人的独特本领,狠人猜测此女修行了某种炼足之术,可以将脚的本事发挥到极致。 “好香。” 字正腔圆。房内的二人将突兀出现的二字听得清清楚楚。仙子瞪大了凤眼,略微讶异地看着狠人大帝,刚刚的声音,明显是从她脚下传来的。狠人大帝以更为讶异、还有尴尬的眼神看着仙子,她刚刚努力尝试却说不出词儿,没想到闻着脚的味儿却不自觉地蹦出来夸赞的话来。 “登徒子。”仙子笑着小骂了一句。她把脚从人中上拿开,慢条斯理地踩向狠人的其它穴位。 玉足踩落之处,狠人的伤势缓缓减轻。仙子的脚掌在狠人的胸腔踮起,有节奏地赋予其压力。根据按摩部位的不同,脚的踩法也在变换。 在治愈五脏六腑时,仙子以脚掌踩之,传来的灵气浑厚雄壮,即便是狠人大帝万转成圣的肉体,在这股灵气的滋润下也大有长进; 似方才治疗识海,仙子则以脚尖为媒,灵气细水长流、润物无声; 治四体手足之时,仙子则翘起前脚,改为用脚根按揉,圆润饱满的足根在狠人大帝的手心和脚心按压揉搓,渡去充沛饱满的灵气,在其滋润下四肢变得灵活而富有力量。 除四体五脏之外,狠人大帝浑身还有其它上百处穴位接受了仙子的按摩。这个过程中,仙子圣足姿态万千、极尽变化与媚态,给接受治疗的大帝带来了深刻的印象。 逃命破界之时,狠人大帝燃烧生命精华,五世的积累、数百万年的修行全部献祭一空,她的身体比风中残烛还要脆弱,即便以大帝的见识,也自认再无生还的可能。没想到在一间雅致的竹屋里、仙子的玉足下,她的肉身有了重新焕发再一春的迹象。 此乃真神女。狠人大帝心说。 这场按摩从上午开始、直到傍晚才结束,耗去了半天的时间。仙子全程专注而关切地尽心操劳,没有半点旁骛。狠人大帝默默注视着踩在她身上的女子,神情似冰,一如既往,没人知道她的心里有着怎样的活动。
夜晚,狠人睡着了。 修行到她的地步,早已可以不吃不睡,干是辟谷打坐也能万载不朽。 但是这天晚上,她的身心不知为何异常的放松,由其是被女子踩过的部位,酥酥麻麻的很是轻松幸福。大帝渴望一顿饱饱的睡眠,于是,她睡了。 大帝做了个梦,梦见了她的哥哥。 梦里的哥哥跟童年记忆中的一样,体贴而温柔,对她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还给她送去好多有意思的小玩具。其中的一个鬼脸面具,她到现在还带在身边。 红尘为仙的数世以来,狠人大帝曾多次梦回童年,响起那段影响了她几辈子的快乐回忆。 而这一次,却有些许不同。梦中之人,除了她与哥哥之外,多出了一个白衣女子。 这位女子面貌模糊,难以窥清,唯有一双玉足清晰可见、真实无比。女子坐在一棵大树墩上,笑呵呵地看着她和哥哥打闹。 梦中的狠人朝女子走过去,趴在女子的脚下,用脸去蹭玉足的脚背,还撒着娇:“姐姐的脚好看又好闻,姐姐多踩踩我好不好嘛。” “好~小囡囡喜欢被姐姐踩,姐姐就满足你。”女子宠溺的说。她还问狠人的哥哥道,“小叶弟弟,你要不要也来当姐姐的脚垫?” 哥哥欣然答应,蹦蹦跳跳地过来,俯身趴在了女子脚下。 绝美的足从他们的头顶抚过,充满母性与关怀,带来了她和哥哥严重缺失的爱…… 梦做到此处,狠人大帝的潜意识开始不安。数百万年来,这场梦境总是以悲剧收场,她的哥哥因身为圣体被修行宗门抓走,最后受尽折磨,徒留下一堆血骨。 一分钟、两分钟…… 突变没有发生,在姐姐玉足的爱抚下,她和哥哥安然度过了一个幸福的下午。 “姐姐,嘻嘻、姐姐……”带着不常发生的傻笑和呢喃,狠人在清晨醒来。
“小妹妹,你想喝用泉水煮的粥,还是喝用我的濯足水煮的粥——?” 仙子从屋里走来,坐在昨晚狠人大帝睡床的床沿上。狠人依然无力开口说话,仙台也不完整,无法传音共鸣,只能用眼神跟仙子进行交流。 “喝我的濯足水,对你疗伤很有好处。只不过你心里可能会难受,所以特地问问你。” 美丽的仙子谈起她的脚时,眼睛自然地往床下看了一眼。狠人大帝仰卧在床上,看不到被床沿挡住的那双脚。但是那双玉足的奇迹之美,早已刻印在她的仙台中,只是稍微联想,便会立刻浮现在眼前。 “眨一次眼睛就是喝濯足水、眨两次眼睛就是喝泉水。” 狠人大帝稍作犹豫,眨了一次眼睛。仙子紧紧盯着狠人大帝的双眼,等待她眨第二次眼睛,确保自己没有漏过每一次动作。足足等了十秒钟,狠人的眼珠子都泛酸了,仙子才露出笑容,确认了床上的病人确实想喝她洗脚水煮的粥。 “好,我这就去给你做。” 仙子起身离去。狠人大帝忽然发力,努力扭动着脖子,眼珠子都瞪得要凸出去——她想偷看一眼仙子的脚。功夫不负有心人,仙子迈出门槛时抬脚的高度,恰好可以落入狠人的视线中,让她一饱眼福。 并非裸足。天蓝的绣鞋,纹着淡雅的花纹,轻薄的丝罗白袜,干净得让人痴醉。目光触及那只脚的一瞬间,狠人大帝身体的每一处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在抖动雀跃,似乎想要扑到那玉足下去,不惜卑微地为之服务。 不一会儿,仙子端着一口瓷碗回来了。 “小心烫。” 仙子捏着瓷勺舀起一口粥,轻轻吹了两下,送到了狠人大帝的嘴边。 “喝吧。” 碗中的白粥做法极简,没有放一点辅料,就是清水煮白米。但是每一勺清粥里,除了热腾腾的蒸汽,还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狠人大帝小嘴微张,衔住瓷勺,将粥水一点点饮入口中。白粥虽然烫,入口后却直让人感到清爽畅滑。当日仙子脚踩人中时,让狠人大帝脱口而赞的足香,在这碗粥里满满皆是。 仙珍奇肴,五世为人的大帝吃的多了。平心而论,它们在这一碗洗脚水白粥面前,简直如同粗柴干蜡。 “好喝!” 白粥入喉,狠人大帝感到喉咙一阵畅快,发声也轻松了数分。 “是吗,那就把它喝完。”仙子的眼睛笑眯眯的,又喂了狠人一口粥。 “晚辈叶狠人……敢问前辈尊姓大名。”狠人大帝梗着脖子,问出了她到达此方世界后的第一个问题。 “不用叫我前辈,叫我姐姐就好。”仙子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狠人的嘴角,“我叫陆雪琪,目前在这座山上清修。” 喉咙传来撕裂的痛楚,狠人大帝女帝再也说不出话了。于是她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口口地将陆雪琪喂来的粥全部喝完。 “你且静养着,两个时辰之后,我来为你按摩。” 一听到按摩二字,女帝的眼睛闪过一抹亮色,但很快被强行掩饰在习惯性的淡漠里。 没料到的是,一只脱了鞋的白袜玉脚从床底抬了起来,用凹凸有致的脚底拍了拍女帝的脸蛋。狠人大帝眼神诧异,只见陆雪琪浅浅一笑道:“好好休息,乖妹妹。”那笑容仿佛是在说:你就这么期待被我踩吗? 前辈,你误会了,我没有那方面的癖好!…… 辩解的话语因为喉咙不好没有说出口。女帝在心里反复措辞,打算在嗓子恢复之后,好好解释一下。
一个月的时间,在九天仙子陆雪琪和狠人大帝女帝两人的努力下,残破的躯干被逐渐修复,大帝的神经重新有了些许知觉。
“妹妹,你在屋里躺了快两个月了,想出去透透气吗?” 这天,结束了按摩的陆雪琪随口问道。 在狠人大帝的世界,相传生死桥的另一边有着无比玄奇的上层洞天,可以助人成就仙帝之位,真正的不死不消。而现在,女帝亲临传说之地,自然好奇这里有什么特殊之处。 “晚辈早有此意,只是四肢依然瘫痪,恐怕外出有诸多不便。” “无妨,我自有神通解决这个问题。” 陆雪琪竖起食指,指尖光辉涌耀。 “变。” 女帝察觉自己的肉体居然在缩小化形,直到成为一支天蓝色的修鞋才停止变化。她的灵体——一个乳白色的魂魄小人从鞋口处探出头来,呆头呆脑地看向陆雪琪。 “我穿着你,带你出去,可好?” “……谢谢前辈。”
陆雪琪一路高飞,速度奇快。女帝化作小魂人,缠在仙子的脚腕上俯瞰着这片世界。这方乾坤虽然也瑰丽神奇,在灵气上却实在淡薄不堪,与能够滋润出仙帝的理想环境相去甚远。狠人大帝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她本想成就仙帝,救回叶天帝与无始大帝。可这回希望或许渺茫了。 二人在一座剑锋上的石亭处落脚。 “这儿是我年轻时悟道的地方,我没事就喜欢来此处打坐静思。” 陆雪琪在石亭一角落座。这座山峰捅破了云层,石亭四周都是不断卷舒着的流云。 疾风穿亭而过,仙子的青丝随风而舞。陆雪琪脱下绣鞋,摘下丝罗白袜,十根脚趾头沐浴在山顶的凉风里,怡然自得。 “好舒服。我小时候,会把这座石山想象成一个忠心的老仆人,这阵风就是他的手,每次我来此处,石山老仆就会替我擦汗捏脚。” 狠人大帝被恢复成原身,她靠坐在陆雪琪的腿边。大帝把头枕在陆雪琪腿上,陆雪琪则把脚踩在大帝的大腿上。 女帝见陆雪琪多次提起她的年轻岁月,不禁问道: “敢问前辈,入道已有几载春秋了?” 自从疗伤开始,女帝就一直在猜测陆雪琪的真实年岁和道行修为。虽然世界贫瘠,但总有奇人异士可以突破天地的桎梏。陆雪琪引天地之气妙足回春这一手,就能体现出她不弱于于准仙帝的修为。而且两人一见面,陆雪琪就直呼自己为妹妹,恐怕那并非信口乱叫,而是她真的乃活了数世的老怪物。 “你猜猜呢?” 陆雪琪卖了个关子。 “五世…?” “呵呵,虽然不年轻,但也没有那么老!我今年刚满三十。” 三十岁,对大修仙者而言,是婴儿中的婴儿。女帝忽然失去了继续交流的兴趣。 “恩人,实不相瞒,我之修行已有数万年岁月,辈份上并不属于你的妹妹。” 女帝本来以为自己报出年龄,可以直接镇住陆雪琪。谁知道白袜仙子摇了摇头,道: “无论你们是几万岁还是几亿岁,其实对我来说都一样,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陆雪琪指向石亭地面上的一个小裂缝,在那处裂缝里,倔强生长着一朵枯黄色的小花。 “看到那朵花了吗。” 狠人点头。 “那儿,就是你来的地方。” 愕然。 “一年前,我在石亭赤足舞剑。有粒种子卡在那石缝中,被我用脚踩到了一瞬。它因此而得道,开花之时内化出了一方宇宙。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便是如此。” “如果我的世界是一朵花,那么它终将会毁灭。所谓的长生和真仙,都是假的?” 陆雪琪犹豫片刻,撩起被山风吹散的青丝答道: “长生是假的。但你们所说的真仙确有其人,其实就是我。我去过花中的世界,参与见证了那里的诞生与兴盛。” “你说你是谁?” “你们的真仙。” “你才三十岁!”女帝皱眉,她的道心有些摇晃。 “但我确实创造了你们的世界,你也是在我的脚下诞生的孩子。”陆雪琪温柔地抚摸着女帝的头顶,“我是你的姐姐、是你的母亲、是你的造物主。” 狠人大帝如果实力尚在,此刻她的情绪一定会令天底剧变,星辰磨灭。 “鬼话连篇。” “妹妹,我问你,你是不是打一开始,就无法自抑的欣赏我的脚?你是不是觉得,它是世上最完美的事物?” “我……”狠人大帝无以为辩。 “这是因为,你们上下求索、体悟终生的大道,其实源头就在我的脚上。你们修行了一辈子,学习如何去体会感悟我的足之道,如今见到本尊,自然就像见到祖宗一样亲切、崇拜。” …… 第二天,狠人大帝拒绝了陆雪琪施加足法疗伤的好意。她依仗自己的天才,凭借一副瘫痪的身躯,自己踏上了恢复之路。 …… 又是一个月。陆雪琪半夜发现女帝失踪了。 她的去向不难猜测。在剑锋的石亭里,陆雪琪找到了女帝。震古烁今的狠人大帝,正盘膝坐地,对着那朵小黄花发呆。 陆雪琪也不言语,默默在狠人背后坐了下来,陪着狠人在月光下静坐。 “如果有人不小心把这朵花给摘了,里面的人是不是就都死了?” 女帝背对着陆雪琪发问。 “花朵生机断绝,内化的世界自然也无法幸免。” 陆雪琪答道。 “那我就在这里一直坐下去,保护它不被人伤害。” “当然可以,没有人会逼你离开;以你的修为,也没有人逼迫得了你。” 狠人大帝忽然回头盯着陆雪琪,眼睛有些红肿: “但如果我在这里干坐,无始大帝就真的没救了。我盼了五世才盼回来的哥哥也会死去!” 陆雪琪起身,走向女帝: “其实你大可以放心回去,我愿意替你守护这朵花。” “我不信你。谁知道你会不会哪天练剑,又不小心踩到同样的位置,把这朵花给踩折了!”说到这儿,狠人大帝眼露凶光,“干脆我把你杀了。这个偏僻地方也没别人来,把你除掉,我的世界就安全了。” 说罢,女帝猛然起身,一只可摘星辰的通天悍手死死掐住陆雪琪的脖子,下一秒似乎就会将其掰断。 但是陆雪琪眼神平静,有恃无恐:“你不会杀我。” “我帝号狠人,也有人称我吞天魔帝,杀个人比呼气还简单,你不信我敢杀你?就算是真仙,被我这样掐住咽喉,也必死无疑!” 陆雪琪淡淡道: “杀害母亲,不是我的道。” 这话听起来有些文不对题,但在狠人耳边却是一点就透,四两拨千斤地卸掉她所有的杀心—— 狠人成长于陆雪琪之道创造的世界,凡是修行有跨界而出的本领的人,必定对于这个世界的“道”,也就是陆雪琪的“道”有着极深的领悟和认同。陆雪琪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狠人大帝的道心,知道她绝对不会杀害自己——一个对她有着再造之恩的人。 察觉到女帝的手渐渐卸去力量,陆雪琪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猜对了:女帝真的将她看作自己母亲一般的人物。 陆雪琪走前几步,嗔骂道:“傻孩子,还不向姐姐告罪。” 预料中的告罪并没有出现。狠人大帝脸上写满了失望:“正是因为上界之人如此傲慢,自以为通晓一切、自以为很懂下界,所以我才无法信任你们。” 女帝重新坐回小花前,一声不吭地守护起了她的世界。 直到天明。 卯时一刻。 陆雪琪依然抬起了她的脚。 蒙蒙亮的天空,群星依然在闪烁。随着陆雪琪抬起她的脚,来自深空的星光陡然明亮起来。颜色各异的星辰,将它们的光芒无视时空之限送到了剑峰前,只因为它们的主人在举足召唤。 昼夜缭绕在剑峰的流云骤然消散,露出了山脚处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 忽大风起,五颜六色的山脚,一朵朵枯萎的花朵随风而起,抛下那些依然鲜艳的同胞,朝着山顶飘去。它们每一朵,都曾经是一个小世界。在某位仙子的保护下,它们寿终正寝,一生无恙。 石亭处,陆雪琪飘然而起,她踩着枯花铺成的天路,迎向了星辰射来的极光。 石亭内打坐的狠人大帝被天上的动静吸引,看向了随风起舞的陆雪琪。此刻恢复数成实力的女帝看得清楚,天空中的每一朵枯花,都是自然死亡,没有发生半点意外。 在携带星辰之力的光芒下,花朵仙然殆尽。它们在星光中灿烂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上万个宇宙、无从计数的生灵,在世界消亡的那一刻看到了真相。有一位真仙,默默地守护了他们的世界之花,从宇宙初开直到末法时代。于是,他们在死前、将最虔诚、最美善的祈祷,献给了那位白衣飘飘的美丽仙子。 陆雪琪的肌肤在那些善意祈祷的祝福下覆盖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受到伟力的感染,不知不觉间,女帝也朝着陆雪琪虔诚地跪拜了下去。
“因我而诞生的花,不只有你所来自的这一朵。” 回过神来时,陆雪琪已经从空中回到了石亭,坐在狠人大帝跪拜的朝向前方。 “它们每一朵,我都发誓会保护好。” 仙子的神情有些黯淡、语气也有些漠然,显然送走那么多花让她的心情并不好受。 “你大可以不信我,但我问心无愧。” 狠人大帝女帝跪直了身子,眼神落在陆雪琪膝盖以下的部位,不敢去正视她的眼睛。少顷,她悠悠开口: “我有个哥哥,他是我最喜欢的人。可是在我们很小的时候,他就被修行宗门的老狗抓去苦修、虐待而死。自那之后,我一睡觉就会做那场噩梦,梦见我的哥哥被迫离开、饱受折磨。可是,第一次醒着被你踩踏的那天晚上,我破天荒做了一个我和哥哥都安然无恙的梦。梦里,我和他被一个陌生的女人踩在脚下,接受她脚的爱抚。那是我经历过最完美的幻境。那个女人就是你。被你踩在脚下时我感受到的温柔,做梦都忘不了,就连我最深刻的梦魇也为之改写。其实从那时起,我便已经全身心地信任着你、憧憬崇拜着你。我喜欢被你踩着,任由你摆布,欣赏你的脚在我身上起舞。这才是我欣赏与拜服你双脚的理由,不是因为我修了你的道!” 陆雪琪这才明白,狠人大帝早就已经为她所折服,是她彻头彻尾的忠实崇拜者了。只不过因为身为准仙帝的大帝尊严,不愿意自己的臣服被理解为出身的必然,所以才跟她闹了场小别扭。 “…我明白啦,吞天魔帝大人。” “你还是叫我妹妹吧。” “我叫你妹妹,那你叫我什么?”陆雪琪笑问。 “…姐姐。” “爬过来。” 女帝跪爬到陆雪琪脚下。陆雪琪摘下绣鞋,抬起自己的丝罗白袜脚。 “我让你叫我什么你就叫什么,每叫一声就亲一下我的脚,明白了吗?” 狠人大帝应是。 “叫我姐姐。” “姐姐。” 狠人大帝心中慨叹,没想到自己还是管这个小女孩叫了姐姐。不仅如此,她还要俯下自己高贵的头颅去亲吻她的脚趾头。 “叫我母亲。” “母亲大人。” “懂得加上大人两个字,很乖嘛。” 女帝亲吻脚背的时候,陆雪琪的另一只脚攀上她的头,赞赏地抚摸揉搓起来。 “叫我祖宗。” “亲祖宗。” 才情惊艳的狠人大帝,谄媚起来也是无师自通。 “叫我主人。” 这一次,她并没有立刻叫出来。狠人大帝浑身一抖,使出一气化三清秘术,分化出了两个拥有自己完整实力的分身。两个分身一个化作通天巨人,把剑峰整个吞了下去,只剩下石亭举在高处,然后将其顶在头上,自己化作了剑峰;另一个直飞云霄,从天上摘下四十颗星辰,将它们压缩成晶莹剔透的小球,串成两副脚链,送回了石亭中。 做完这些事情,狠人大帝严肃庄重地将陆雪琪的仙足高高举起,超过自己的头顶,然后仰起头来,在她的脚底奉上了深情一吻。她倾国倾城的容颜与陆雪琪凹凸有致的脚底贴合在一起,天衣无缝,仿佛天生一对。 “主人。” 陆雪琪感受到了这声主人的分量,她将双脚都放在狠人大帝的脸上,上下搓揉着大帝的脸,想要用自己的脚底记下这位忠贞女仆的脸部五官。
分别之时到来。女帝要返回自己的星空,去拯救自己的亲友了。 “主人,末法时代,真的不可避免吗?” 陆雪琪看向小黄花,肃然道: “这小花性情羞弱,最忌惮外界干涉。唯一的办法,只有自救。” “自救?” “这花性命本贱,开败只在一夜间,却因为我的一脚多活了一年光景。只要你们花中之人,能够再造一位真仙,便可给此花续命。” 狠人大帝哭笑不得。谁不知道成就真仙的意义之重大、谁不是为了成就真仙抛头洒血?可这么多纪元以来,也没有人成功过。 陆雪琪之为真仙,是因为世界本为其所创。而要小世界中的子民达到这一高度,可是太难了。 “这两样东西,你拿去。” 陆雪琪脱下了脚上的丝罗白袜,将之交给女帝。 “这两条袜子,一条投于黑暗源头中,它自可震慑黑暗一个纪元,使黑血暂停流淌,为你们多争取时间;另一条可随意弃于当世气运最盛之地,有缘人自可得之,获其中藏有的大造化。这已是我能干涉的最多了。” 狠人大帝为陆雪琪戴上她用星辰做出的脚链,然后收回一个法身,剩下一个法身则取代剑峰,变成了“石山老奴”,留下来永远地陪着主人。 “主人,我回去了。” “一纪元之后,记得出来看我。”陆雪琪摆手告别。 “谨遵主命。”女帝主人脚下磕头行礼、吻脚道别。像来时一样,她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了花蕊之中。 受到外来的刺激,枯黄的小花抖了抖,虚幻的花瓣逐渐变得凝实,花内花外的界壁变得无比坚硬。短时间内,没人能再突破此处的界限。除非真仙降临。
第一篇 缘起姬家 一、长河一瞥 修仙证道如同盲人摸象,每个修行者都是盲人、而大道则是难以窥视其全貌的巨物。盲人们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感知体悟,最后修来的则是大道在每个人内心的侧面投影。 叶天帝的成仙路上曾经群英荟萃,黄金时代的天才们各自有着对道的深刻理解。 似姬家公主——小月亮姬紫月,她以纯情入道。天生元灵体的她无论是对世事、人事还是修行,都以一刻纯洁透亮的心灵相待,故得天道青睐,法则都与她自然亲和,甘将最本源的力量交予姬紫月驾驭,识其为主; 又如妙欲庵传人——安妙依,她修活佛法证道。身为青楼风月之地的花魁,眼见不胜枚举的丑陋之事,如同一株植根淤泥的青莲,守身如璧,仙台清灵。仙三斩道时,她的玉足被佛光所供奉,所踩之处即便是大漠,也生出了朵朵莲花; 摇光圣地的圣女姚曦,以红尘入道。她既有身为圣女的高洁傲心、也有妖精般的妩媚一面。大多修士只知苦修、她却懂得把玩灵魂,操控人心,精于帝王心术; 中州大陆人杰地灵,更有夏九幽、颜如玉、姜婷婷等等天才,它们的道交相辉映,共同铺就了一条成仙路。 然而证道又不像盲人摸象。大道的深奥只可自己体会、难以口口相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独特的证道法。即使面对真仙、一切道途的始祖陆雪琪,狠人大帝也没有直接问她该如何造仙,正因为此问注定是徒劳,证真仙的答案只有人们自己寻得。
狠人大帝回到星空的第一刻,就被一位黑暗始祖的气息锁定。 有一无上存在现身于宇宙中,五指夹着四颗黑洞,将其向狠人大帝掷来。 女帝正欲躲闪,身体的直觉却告诉她无须惧怕袭来的危机。 她祭出飞仙诀,气息锁定飞来的黑洞,双臂挥舞做掰瓜状。那四颗黑洞竟然生生被狠人大帝撕裂,压缩成奇点的无数星辰重获自由,四散于宇宙的每一个角落。 就连狠人大帝都惊讶于此时自己所拥有的力量。她心中了然,陆雪琪用脚为自己重铸的这副身躯,恐怕是这方世界中最为强大的肉体了。真仙的足韵流淌在血液里,女帝充满了力量。 她轻描淡写地踩烂无上存在的头颅,飞身重新闯入黑暗源头。这里黑血流淌成河,河流汇聚成海,越来越多的“无上存在”出现,黑色巨手抓向女帝。 狠人大帝在黑血之海的最中心处,掏出一只洁白如初雪的罗袜,将之用力投出。 白袜飘飘,在空中四射出世间最圣洁的光芒、朝阳的金色与明月的清辉交替,直摄灵魂的高贵威压笼罩了这一方宇宙。狠人大帝周围的生物纷纷凋零逝散,失去了无限复活的能力。 狠人大帝没有受到威压的影响,但她的内心也被主人的一袜之威深深震撼。她曾经还威胁主人要杀死她,此刻想起只觉颇为可笑。 “白袜大人,一世纪后奴婢来接您。” 女帝同样朝着空中飘滞的袜子跪下磕了一个头。
数年之后,狠人大帝顺利成就仙帝,她以逆天秘法复活了无始大帝。 二人商量着要寻回叶天帝,他所自封的青铜棺流落在诸天万界中。很可能被黑暗始祖的爪牙所看守着。即便以仙帝之力,也无法在那儿横行无阻。他们决定逆时间长河而上,去寻找传说中战力无双的荒天帝,将其在历史中拯救,从而在仙域之行中获得助力。 狠人大帝回到荒古圣地、无始大帝回到他的洞窟,两人各自铸造彩色宝台,用于逆时间而行。
荒古圣地是凶名赫赫的生命禁区,这里葬送过无数为机缘奇遇而来的至尊强者。某些人生灵运气较好,则被圣地炼化为神智不清的荒奴,行尸走肉一般看守着荒古圣地的核心区域。 狠人大帝迈入禁区,所有荒奴都醒了过来,迷惘地朝女帝躬身下拜。在荒奴的潜意识里,狠人是禁区之主,也是所有荒奴的主人。 可在所有荒奴跪地叩首的时候,有一个异类,无视了君临此处的狠人大帝、也无视了周围的荒奴,怡然自得的坐在一颗巨大的溪石上,笑容恬淡、沐浴阳光。 女帝注意到其不凡,一声不吭地走到那荒奴身前,仔细地观察起她。 那荒奴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身着破损的战衣。虽然她的容貌并不像女帝和真仙陆雪琪一般倾世倾国、能让人第一眼就沉沦,却也皮肤雪嫩、气质灵润、清丽动人,有一种耐看的美,相处久了,只会觉得她越来越好看。 狠人随意打量那女子,竟然还发现她身上有自己的功法传承。 “没想到你与我颇为有缘。” 这时,女子发现了女帝,她本能地转头看过来,笨拙地颔首示意,笑容里充满了友好和温暖。 “你不惧我?” 女帝发问。女子无动于衷,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女帝的话。狠人大帝内视其仙台,发现她的脑中遭受了严重的损伤,此时的灵智比大多数荒奴还不如。她现在如花般灿烂纯真的笑靥,完全出自她的天性。 忽然,狠人大帝如遭九天雷霆,僵直呆立在原地。 她本已打算转身离开,却在将走之时,不经意地瞥到了那女子浸泡在溪水中的双足。 这一瞥,把一往无前的女帝留了下来。 “太像了……” 女帝不顾脱鞋就淌水下溪,将女子的一双玉足从水中捧了出来。 玉足雪白,水珠从脚背上滑落,顺溜得像在冰面上。 足背足弓的曲线、脚趾的形体与排列、雪白的肌肤还有光滑的触感,与陆雪琪的双脚简直如同孪生姐妹!这双脚虽然没有女真仙的魂,但其天生合道、无限接近完美的外观也足以一解女帝的相思之苦了。 “你会是什么人呢,如果你没有沦落此地,所有的修道者都会崇拜你的双足。” 狠人大帝自说自话着,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条白袜。她一手端着女子的脚,一手捧着陆雪琪的白袜,纠结犹豫了许久。 最终,女帝还是把袜子套在了手里的玉足上。 “奴婢狠人,多有冒犯了。” 女帝向主人的袜子,为她私自将其穿戴在别人的脚上这件事致歉。 但是陆雪琪的白袜似乎并不介意。它本来只是一条普通的袜子,在被套到女子的脚上后,忽然散发起了弱弱的仙道光辉。神圣的白光忽明忽暗,似乎在表达着开心的情绪。 凝视着手中几近完美的合道圣足,恍惚间,狠人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主人的脚下。 “主人,奴婢甚是思念您。” 远处,荒奴们维持着跪姿,女帝尚在,他们一动不敢动。 而此地唯一的女帝,则又跪在一位不知名的女子脚下,捧着她的脚深情献吻。 女荒奴看着脚下的女人亲吻自己的脚,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她把另一只脚踩在了女帝的头上,用笨拙的动作抚摸起了狠人的青丝,不知是不是在表达她对狠人的赞赏。灵智残缺的她,似乎天生很喜欢这种被人崇拜的感觉。 ……
时光倒流数万年。 来自地球的现代女性李小曼被紫阳洞天选中,成为门内重点培养的弟子。而叶凡却因被鉴定为废体,没有一人愿意收留他。 作为一同从蓝色星球来到此界的伙伴,再加上两人昔日还有一段情缘,李小曼很想多嘱咐叶凡几句话,让他多保重。可是她脑海中寄生的邪圣鳄祖却刻意造成一种刺痛的感觉,不断激发出她阴暗的想法。它使得李小曼渐渐失去了同情,对叶凡产生了一种傲慢的情绪。两人一话未谈便各奔东西。
前往紫阳洞天的路上,晴空之上响起平地惊雷。李小曼周围的景致应声飞速倒退,黑色的巨口将她吞入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空间。 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绝美女仙出现在李小曼身前。此人便是未来的狠人大帝,她自数万年后的荒古禁地而来,寻到了许久之前、还未沦为荒奴的李小曼,打算送她一场造化。她定住李小曼,伸出手指在其额头轻轻一点。 “嗷——!” 在李小曼的仙台处,一条丑陋的多爪动物尖叫着被蒸发成空。从荧惑古星开始,就在不断操控李小曼思维的鳄祖被狠人抬手抹灭。 李小曼顿时觉得思绪清明,神智开朗。 “这位前辈,您……?” “有邪物在你的脑中寄生,若是放任不管他日必将损你仙台、祸害你的性命。不过你从此不用再担心了,因为我刚才已替你将其清除。” “谢谢前辈!” 李小曼立刻学着古装剧里的模样,向狠人大帝躬身作揖。初来乍到的她对修仙界的礼数还并不了解。 女帝的胸前,一道微不可察的光团飞了出来,钻进了李小曼的眉心。 小曼久久没有得到陌生高手的回应,抬头再看时,女帝早已不见了身影。周围的景致重新回到身边,紫阳洞天的长老在催促: “落后的快跟上,莫要走丢了!” 刚迈入仙道之途的女弟子李小曼捂住额头,她觉得自己的记忆里好像凭空多出了两套系统而庞大的知识体系: “吞天魔功,足仙魅世典?这是什么东西……”
李小曼是个小人物,在原本的一生里,她直到沦为荒奴,也没有成为令天道侧目的强者,只是默默地被放逐出了大帝们的记忆。这使得狠人大帝可以承受因果报应,影响李小曼的人生轨迹。
五十年前,中州,大夏皇城。 这里有世上最大的赌石坊,来自天下各地的能人异士在此聚精会神的赌石。 遮盖面容的狠人大帝出现在坊间,她从怀里掏出白袜,将其以法术送入了一块儿形状特异的石头中。事毕,她便顷刻消失在原地,动身前往时间长河的上游尽头,在那里与无始大帝汇合。 女帝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盯上了那块石头。 “掌柜的,我就赌这一块!”白须茬茬的赌徒撸起了袖子,“要是开不出好东西,我就跟我老婆姓!”
岁月如梭,乘坐九龙拉棺初临北斗的人们都各自有所成长。这个修仙的世界,将他们迫不及待地拥入了怀中。
紫阳洞天 一批黑压压的飞行妖兽盘踞在山门门前,气势凛然,不怒自威。 此时,洞天的府主正在议事堂里破口大骂! “灵石?他们姬家就打算用灵石来买我的凰血赤金,扯淡!让他们收拾收拾滚蛋!”
紫阳洞天的府主游历中州数年,去年正好从外归来。此番旅途不仅增长了学识修养,他还意外获得了一块拳头大小的凰血赤金。全门上下的长老都乐疯了,凰血赤金可遇不可求,米粒大小的凰血赤金就足以打造一件价值连城的神器。洞主这番游历,咔一下整这么一大块儿回来,紫阳洞天的底蕴简直一步登天。
可是对于这块凰血赤金,府主似乎却颇有怨言: “欺人太甚!当初老夫在赌石坊开的石头,那里面的神物可是大帝之上的亵袜,蕴含无上的道则。中州那些贼人,将老夫连哄带骗、隐瞒真相,居然敢拿一块石头就把我打发。现在回到东荒老家,这窝囊气我是再也不受了!姬家,荒古世家又如何?他就休想用那破灵石,换这凰血 赤 金!”
原来这老府主,就是挑中了狠人大帝那块石头的赌徒。 他怒发冲冠,白须飘飘,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很有领袖尊严。 正在此时,一帮统一着装的修道者从远处走来。他们步伐一致,无论青少老小都气质出众。走在这群修道者最前头的,是位有闭月羞花之貌的绝美女孩。
少女身穿紫衣,十七八岁的样子,黛眉弯弯,眸蕴灵气,一双大眼睛扑闪,蕴纳神秀。她有一种贵不可言的气质,浅笑间小酒窝呈现,非常的美丽,像是夜月下的精灵一般慧黠而灵动。
紫衣少女朝着府主拱手。 “府主爷爷,姬家姬紫月有礼了。” 刚刚还挥斥方遒的老府主,立刻收敛脾气,率领众长老跪在少女脚下,弯腰下拜。 “拜见姬小公主。” 再起身时,老府主的怒容已经完全消失,换上了一副谄媚讨好的奴才相。 紫阳洞天不过一区区小地,姬家却是祖上出过大帝的荒古世家。螳臂难以挡车,这块凰血赤金,老府主自然是保不下来的。刚才所言,不过是气话罢了。 “府主快请起,此番是我们姬家有求于紫阳洞天,你们不必如此客气。”
双方的长老开始详细磋商交易的细节。紫阳洞天这边磨烂了嘴皮子,以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的门派谋求最大的利益。 这个过程又臭又长,生性活泼俏皮的姬紫月听得百无聊赖,尊贵的主座让她如坐针毡。 “……呵!……哈!……” 咦?姬紫月竖起耳朵,听到议事堂的窗外有喝声传来。 “外面有人在打架?” 姬紫月穿着紫色绣花鞋的小巧粉足踮起了脚尖,似乎随时能窜奔出去。 “回小公主的话,今日是敝洞天内门院试,那是本门派的子弟在比武切磋。院试第一名的弟子,未来可以晋升门派长老。” “我去看看。” 姬紫月脚下生风,话音未落就已消失在原地。紫阳洞天的长老高手面面相觑,刚才姬紫月出门的时候,他们竟然连动作都没看清。荒古世家的底蕴之深、姬家传人的实力之强,他们算是有了一个直观的体会。这连带他们谈判桌上的底气不禁也矮了几分。
大院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观战的紫阳子弟,目光痴痴地关注着对武台上的交手。 “大师兄去年就已经摸到了道宫秘境的门槛,小曼师妹会不会不是对手啊。” 武台之上,有一长衫男性,掌法大开大合,带着强大的压迫感袭向与他对垒的白裙女弟子。一轮紫金色的太阳悬挂在男性的头顶上,源源不断地为其提供着力量,在他的小腹轮海处汇聚。 “师妹毕竟才入门数年,修行还是太浅了。你看大师兄的紫阳,凝聚到有车轮那么大了,但是小曼师妹的紫阳功却连用都用不出来,这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嘛。” 姬紫月听着旁人的对话,心里窃笑不已。这些小门派的弟子修为浅薄,只懂得看个热闹。表面上看那名叫李小曼的女子确实是被逼迫的处处掣肘。但是只要留心她的脚下,就会发现她双脚的步伐从容不迫、信脚拈来,躲避起那大师兄的攻击,如同蜻蜓点水般优雅灵动。 “我真不愿看到小曼师妹输。” “我亦然。” 几年来,李小曼在门派内不断取胜,接二连三地击败年长于她的前辈。但是她不骄不躁,为人温柔和善,因此聚积了不少善缘。在紫阳洞天的男女弟子心目中,这位小师妹的地位如同圣女一样崇高。 “不知道那些大家族、大圣地里面的圣女,是不是比小曼师妹还要漂亮聪明。” 扑哧! 听到这话,姬紫月忍不住笑出了声。紫阳洞天的人真是井底之蛙,东荒名门里的圣女仙子,哪一个不是美貌如仙与天赋绝伦?这位李小曼师妹虽然底子不错,可要跟圣女们相较,还是有些距离的。 “谁在笑!” 前排的观众听到有人发笑,愤然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小女孩在低头掩嘴。 “你笑什么……!” 姬紫月抬起头来,小酒窝出现在众人视线中,顿时夺去了小院里所有的光彩。小月亮的美貌属实是这院中之人平生所未见。一众男子眼睛直不楞登的瞪着,仙台里的灵魂在为这位突然出现的仙子作画立传。 “我在笑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你们的大师兄呀,很快就要变成那位小师妹的脚下败将了。” 果不其然,李小曼忽然凌空飞起,脚尖处瞬间凝聚出一轮珍珠大小的紫阳。这轮紫阳虽然小,却比大师兄的那轮要凝实数倍。青白色的绣鞋在大师兄天灵盖上轻轻一踩,那轮灿灿紫阳即刻如气球般爆炸。 “承让了,大师兄!” 李小曼素面朝天,汗水从脸颊留下,泛红的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 “诸位,我做到了!” 李小曼跃下武台,融入了沸腾的人群中,并不去虚伪地掩饰她的开心。明明刚刚击败自己的对手就在眼前欢呼雀跃,大师兄却一点怨气都生不出来。试看他遇上过的胜者,要么是假惺惺地卖弱示好、要么是故作姿态毫不在意、再要么就是放飞傲气将败者羞辱到底。唯小师妹清新脱俗,不仅将获胜的欢乐带给支持者,还不得罪被她打败的人。 “小师妹,武台太高,你下来小心摔着。” 有男性弟子箭步上前,跪趴在武台的阶下,充当人肉台阶。李小曼笑着踩了上去。 人群中有人起哄吹嘘: “不会吧三师兄,你不过是给小曼师妹洗了三天袜子,怎么这么没脸没皮了。” 李小曼注意脚下的三师兄老脸通红,看起来有些尴尬。于是她收住了迈出一半的脚,故作忧愁地看向的地面: “三师兄的背也太高了,从这里直接下去我的脚保不准会扭伤,要是能再有人……” 话音未落,立刻又有一群人扑倒在地,争先恐后地给师妹当台阶。 站在台上的大师兄看到三师弟脸色稍缓,心中也是暗暗佩服小师妹做人的周到。 “大师兄!” 清脆如莺啼的声音在呼唤。 “你身为师兄却输给我,实在太不像话,罚你给我洗三天袜子。” 李小曼笑眼如月,在远处唤道。 “输给小师妹就要给她洗三天袜子”这件事是紫阳洞天内门新添的潜规则。该传统起源于李小曼入门之后的第一场约战。为了打压新人,门内前辈曾多次寻衅李小曼。在他们答应输了就要奉上灵石十斤、宝器一件、洗袜子三天这个要求之后,李小曼才不情愿地应了战。之后,洗袜子这个羞辱性的要求就一直附带在了李小曼应战条件中。 一开始,这件事还颇为羞辱。可是当门内一半以上的高手弟子都在李小曼脚下尝过败绩后,事情的性质就变了。洗袜子成为了颇为怪诞的一种仪式。参与过这个“仪式”的人,都有种成为了某个组织的一员般的味道,互相之间有微妙的惺惺相惜之感。 “我一时糊涂忘了天数,给师妹洗了四天呢。” “你算是好的了,我一不小心连续上门洗了五天。后来师妹过意不去亲口提醒了我,我才想起来。” 师兄姐弟经常揣着明白装糊涂,炫耀自己如何给师妹洗得袜子。 大师兄一想到自己也将加入这个组织,有幸接触到小师妹脚上那略微有些松垮、吸满了雅足香汗的袜子,心里就忍不住有些激动。 “是,小师妹!”
眼前的其乐融融让姬紫月颇有感慨。小门派的修炼就是这么开心快乐,他们这些弟子中的大部分人,修完一生,最强也不过是四极秘境出头,根本不用考虑之后的修炼之途。像姬紫月这样的大家才女,生来就是奔着仙台秘境之上去的,从修炼的一开始就极为讲究心性的培养。如同这个门派里弟子们的恣意妄为,她在家族里根本见不到。 小月亮的目光仅仅盯随着李小曼。 你应该就是紫阳洞天年轻一代里,紫阳功最精深的弟子了吧,输给你也不至于太假。
“在下姬家姬紫月,仰慕贵派紫阳功已久,不知可否与贵派弟子中的院试第一切磋一二?” 姬紫月在人群中向裁判长老抱拳行礼。 “紫月仙子,我派紫阳功不过拙劣之功,同阶之下,实在无法与姬家大虚空术抗衡。您的挑战,我派弟子恐怕难以消受啊。” “天下奇术各有所妙,紫月自会以诚心相待。大虚空术,我不用就是了。” 裁判长老不敢拂姬紫月的面子,只好试问台下: “李小曼,按本派规则,你为今年院试第一。姬家仙子向你约战,你是否接应?” 打赢所有弟子里最厉害的大师兄,本以为是挑战的终点。谁知道又蹦出一个仙子,跟她切磋武艺,恐怕又会惹出什么是非。李小曼面露难色,做出一副浑身跌打肿伤的痛苦模样。 姬紫月不吃这套,掏出三支玉瓶,咧嘴笑道: “累了有补药、伤了有创药、又累又伤有宝丹,道友请勿感到为难。” 话都说到这份上,李小曼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了姬紫月的挑战。 “紫月仙子,那就请你多多担待了。” 姬紫月走上前,在李小曼耳边低语传音: “紫阳功不过是便宜货色,我真正想看的,是你刚才用的步法,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出手吧。” 姬紫月单手前探、负手立定,宛如一位宗师。 李小曼指尖凝结出小小紫阳,使出刚柔并济的紫阳功拳法对付姬紫月。 姬小月亮表情平淡,同样以拳术当之。姬家武学代代相传,比紫阳拳法要高深,再加上她本就天赋异禀、功底扎实,拆解李小曼的※简单如儿戏。 从对招开始,李小曼就打定了主意,绝对不使出她的真功夫《足仙魅世典》。这个姬紫月明显不是一般人,一眼就看出来李小曼身手不凡、别有所长。而且她身份超然,来自如同贵族一般的荒古世家,一定是自己得罪不起的角色。
议事堂里,长老们的谈判正好结束。姬家人带着装在宝盒里的凰血赤金阔步而出,洞天长老陪着笑在后面送着。 姬家人路过演武院,正好看到姬紫月在和李小曼过招。 “紫月,该走了,回来吧。”一位白须老人催促。 姬紫月收拳,小嘴撅着,很是不满。这位紫阳洞天排名第一的女弟子,全程都在跟她打太极,根本没有使出她感兴趣的步法。 “来了,三伯。” 小月亮转身,朝家人们走去。 “紫月,不要跟这种小地方的人切磋。你是元灵体,以灵力为仆、驾元气为驹。此间人士连当你脚趾缝间的蝼蚁都不配,与他们较量对你的修为没有好处……” “三伯!” 姬紫月一跺小脚,满脸都是尴尬。她这个三伯心直嘴碎,对他认为不如自己的人一向口无遮拦。 紫阳洞天的府主、长老也同样面挂尬色,只不过迫于淫威,他们脸上仍然需要赔着笑。 “走吧。”三长老说道。 李小曼察言观色,发现自家的长老都一副俯身倾耳的低贱模样,她更加不敢去惹姬家。她十分低调地低下了头,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贸然使用全力去对付姬紫月。 场间气氛有些压抑,姬家三长老的话让紫阳洞天在场的所有年轻人都气血上涌,愤愤不平。可是他们确实没有实力去证明自己,驳斥对方的评判。姬家是东荒最大的宗族之一,而姬紫月是姬家最年轻最优秀的小天才,并且体质特殊。从出生起,姬紫月就把脚踩在了他们的头上,高他们数等。自己可不是就如同她脚下的蝼蚁嘛。
有的弟子没想这么多,被骂了就想骂回去,刚欲发作就被一旁的好友劝了下来——连他们的府主受了这种侮辱,也不敢发作只能赔笑装作不在意,他们又能做什么呢?于是院子里的弟子们,陪着他们的师父一起垂着头、憋着气。这种压抑的气氛像一块巨石,把年轻人的朝气与锐气几乎快压碎。 “等等,姬紫月!” 出人意料的声音传入耳边。这种时候,是谁敢用如此嘹亮的嗓音发声? 李小曼在众人诧异的视线中,朝姬紫月睥睨勾指: “回来,我认真陪你打。”
紫阳洞天的弟子们悄悄崇拜着李小曼,把为她洗袜子当成一种特殊的荣誉;李小曼又何尝不是把自己当成他们的精神领袖、暗暗享受着他们的伺候?眼下,这些崇拜着自己的人被外人折辱,一个个垂头丧气。李小曼就像是被打了狗的主人,怒从心头起。面对姬家长老的轻蔑,她打算报之以真本事。功法暴露也无所谓,大不了她交出去就是。 弟子们黯淡的目光恢复了神采,李小曼站在武台上,苗条的身板却拥有着主心骨般的坚定,给他人带来了希望。同时也有较冷静的人担心:刚才两人一番交手,师妹很明显没办法威胁到姬紫月,这明眼人都看的清楚。姬紫月难道还会再给师妹一次交手的机会吗? 他们多虑了。 “真哒?好!三伯,你们再等我一会儿。” 小月亮连跑带跳,回到了武台上。 李小曼右腿提膝,脚尖点地,双臂自然伸展,维持身体平衡: “出招吧。” 人体有五大秘境:轮海秘境、道宫秘境、四极秘境、化龙秘境、仙台秘境,分别司管人之丹田、脏腑、四肢、脊椎以及精神。世间按修炼人体秘境的进度划分修仙等级的层次。 姬紫月与李小曼同属轮海秘境,出手时所有的气力皆来源于丹田处的轮海。 一根他人不可视的丝线,从李小曼的右脚足尖射出。那线并不实际存在,而是《足仙魅世典》的功法所现。细线射向姬紫月,穿过她的皮肤,搭在了她的轮海上。 李小曼面露悚然之色。这小小女孩,竟拥有远超在场所有弟子之和的巨大轮海。同境之内,难以想象她有敌手。 不过就算轮海在大,只要它还是轮海,就会被《足仙魅世典》所控制。李小曼足尖射出的操线迅速缠绕住姬紫月的轮海。轮海中的命泉、死桥、彼岸全都被带着圣洁气息的丝状物覆盖包裹,像是被一条巨大的丝袜给网住。 圣白的能量从丝线另一端传来,汇聚在姬紫月的轮海,形成了一个雪白的玉足。玉足踏上死桥、于命泉点水、然后落足彼岸。所经之处,都被染上了它的颜色、留下了它的脚印。 “那便请你小心了。”武台上,姬紫月灵动出招。 她从最普通的招式开始招呼李小曼。随着她的攻击一次次被躲过防住,她开始提高路数的难度。可是直到姬紫月快拿出真本事了,李小曼都没有被她摸到过一次。 姬紫月打得百分压抑。对手的身法并不高明,却总是能够躲开她的攻击。小月亮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被读穿看透了,什么时候发力进攻被她判断得一清二楚。 此时姬紫月的轮海处,圣洁玉足浸泡在命泉中,感受每一次潮涨潮落,然后把姬紫月每一次发力的时机顺着丝线传递到李小曼的足尖。
李小曼也不好受。她体力不佳,刚刚与大师兄过招都已气喘吁吁,现在面对起姬紫月,更是觉得对方的攻击如同排山倒海,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尽。这个女孩的力量是取之不尽的吗?? 圣洁玉足五趾舒展,它的周围、姬紫月的命泉产生了一个无底漩涡。庞大的能量被玉足汲取,反馈到魅世典的施法者脚下然后扩散全身。 “你这是用了什么功法?” 经过数回合的此消彼长,内蕴磅礴如姬紫月也有了力竭的倾向。而反观李小曼,她却脸色愈发缓和,吐气如虹。 姬紫月慌了:我不会要输吧。虽然她有不耻下问的精神,会真诚挑战能力不如自己的同道。但是她绝对不愿意输给任何人。身为天之娇女,心中自然有不居人下的傲气,更何况对手是小小紫阳洞天的弟子。 在源源不断的气力补充下,李小曼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居然逐渐超过了姬紫月的反应。有几次,她甚至成功绕到了小月亮的背后,抬脚踢中了姬紫月的后脑勺,赢得了台下如雷般的喝彩。 姬紫月警兆骤升,她意识到自己真的有可能输。 输,是天才的大忌。姬紫月自出生修道以来,没有在正式较量里输给过任何人。姬家大族,极为看重培养家中天才的无敌之心。心怀无敌傲气的天才,方能够在可塑性最佳的青葱岁月里以最大的锐意勃发向上。 输,是耻辱、是缺陷、是技不如人、被人征服。 一汪明月在姬紫月的眉心闪耀。这是姬紫月最大的底牌——元灵窍开,接引天元。她激发元灵体质,纳天元入体,使身体重新注满了蓬勃的力量。 李小曼暗自咬牙:她的足仙魅世典尚且修至第一层,只能支配别人的轮海。姬紫月体质特殊,居然能以元灵窍吸纳能量。这使她摆脱了李小曼的掌控。不过她搬空了姬紫月的轮海,身体充满了沛然的力量,此刻也不怕半分。 两位体型娇小的女子,短兵相接、拳拳到肉。交锋间的金石刚猛之意让在场的男弟子都暗暗心惊。 姬紫月本以为李小曼只识得被动防守以出奇制胜,没想到正面交手如此悍猛。 李小曼掌法迅猛如大刀劈山,很快便辣手摧花,破开了姬紫月的防守,一掌印在了小月亮的胸膛上。 姬家公主猝然倒地,眉心明月骤亮,欲引更多天元入体。 啪。 一只小巧精致的绣鞋,毫不留情地踩在了姬紫月的额头,封锁住了她的元灵窍。李小曼的另一只脚则踩在姬紫月的腹部,直接压制住她的轮海。她整个人站在姬紫月身上,彻底控制住了小月亮。 姬紫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打输,眼中泪光流转,不甘地催动元灵窍,继续吸取天地间的元力想做反抗。可是,本来无处不在、无物可阻拦的元力,此刻却像是被踩在她额头的那只脚给堵死了。这只脚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够阻止她天生灵穴与元力的共鸣? “小儿住手!” 姬家长老怒发冲冠,从台下扑向李小曼。但是却被紫阳洞天的府主和长老们拦下。 “认输!” 李小曼居高临下,厉声道。 “我没输!” 姬紫月带着哭腔,挣扎着。 “如果这都不算输,那你说怎样才算?” 绣鞋碾压着小公主的额头,那轮本命明月在李小曼的脚下暗淡无光。 “我、我都没有用大虚空术,这不公平,呜啊——” 姬三长老大吼一声,以无匹的实力震开府主。 “女辈小儿,胆敢辱我家,你纳命来!” 李小曼脖颈被大手掐住,瞬间被拎着离开了姬紫月的身上。 在丧命之际,三长老被姬紫月所阻止: “三伯住手!不准杀她!” “紫月,此事涉及我姬家颜面,我必杀她!” 姬紫月一摸眼泪,凶狠地喝道: “三伯,如果你动她一根寒毛,就是在给我造心魔,日后要是修炼受阻,我永远都不原谅你。” 对修道者,心魔是大事。姬家三长老一听这话,立刻松了掐李小曼脖子的手,不敢伤她分毫,唯恐对姬紫月的心境产生负面影响。他转而口头威胁道: “小儿,你竟敢踩我姬家长女的脸面。现在我虽不能伤你,但此事没完,待紫月破除心魔,你看我如何炮制……” 话未说完,李小曼素手一挥,清脆的巴掌声在三长老的老脸上响起: “以大欺小的懦夫!” 这一巴掌打完,紫阳洞天的长老们立刻将李小曼重重护住,防止暴怒的三长老报复。 “三伯、道友请息怒!”姬紫月出来维持局面,“道友修为精深,是我姬紫月技不如人。紫月希望三十日后,能和道友再公平较量一场。我向你保证,无论结果如何,姬家一定不会为难你。” 说这话,姬紫月还瞪了瞪三长老。姬三长老强忍怒火,避开姬紫月的目光。
在众人的目送下,姬家一行人离开了紫阳洞天。
二、圣袜入瑶池 曾经属于真仙、承载大道至理的衣物,出世于大夏皇朝。这一消息轰动了整个中州。全州的教主纷至沓来,做客大夏皇朝,只为能一瞻真仙衣物,感悟其中真理。 这日清晨,大夏皇帝引着数位圣主级的修道者进入皇宫,一同前往皇家宝殿。 大夏皇帝清了清嗓子: “诸位,真仙穿过的圣袜就在宝殿之中,其自带威压,旁人难近,还请诸位多加小心。” 某一位教主伸手做出“请”的动作,急不可耐道: “请陛下放心,快开门吧。” 轰—— 大夏皇帝以手掌拍门,沉重的金门轰然洞开。 殿内无风,却有睥睨凡尘的滔天气势朝众人扑面而来。 “啊呀!” 来客中实力最欠的阴阳教主软叫一声,膝盖连额头重重磕在了地上。在他叩首的正前方,一条轻柔白洁的袜子悬浮在空中,彷佛遗世而独立之物。 大夏皇帝梗着脖子,勉力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来: “诸位,离圣袜越近,大道法则就越清晰,能去到什么程度,就各看本事了!” 空荡荡的大殿里,中州的至强者们像顶着暴风雪一样蹒跚向前。大夏皇帝因为接触袜子最早,处在领先的位置。 当其他人在前进时,有一人却停留在远地,带着一脸疑惑与不解看着别人。 那人正是瑶池之主,西王母。 瑶池本是东荒北域的修行宗门,恰好西王母游历于中州,赶上了宝物出世,凭靠着瑶池与世无争的美名,也搀和进了其中。 西王母不解,为何身边的教主们都一副咬牙拼命的模样,可是她却没有从大殿的那条袜子那儿感受到任何压力? 各个教主们纷纷触碰到了自己的极限,停下脚步跪在原地,合上眼睛,从圣袜处感受大道。虽然圣物的沛然压力几乎要撕裂他们的身躯,可是与大道相合的滋味却特别甜美,以至于他们甘之如饴、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看到前者成功开始悟道,西王母才迈出了她的脚步。 她脚下生莲,闲庭信步般超越了一个又一个教主,没有受到任何压力。 皇家宝殿很大,半径可有两百米宽。即便是走在最前方的大夏皇帝,也不过才走出了数十米,尚且处在宝殿的边缘位置。 但是西王母云淡风轻地超越了包括夏帝在内的所有人,不断地靠近圣袜。直到袜子的线条纹理都清晰可见时,她才感受到了来自前方的阻力。 大道的内涵、神圣的威压,除此之外,她还感受到了一丝灵智之意。 “你似乎并不讨厌我……” 西王母用和蔼的目光注视着白袜,在真仙的遗物面前,她不自觉地把对方当成了与自己相同的生灵。 白袜散发着圣洁的大道之光,温暖的照耀着西王母的脸颊。虽然威压巨大,却并不咄咄逼人,绝不会强迫西王母如同后方的那些修行者一样猝然下跪。 西王母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数眼跪在宝殿门口处的那些大能。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素手纤纤、身材有致。 美丽的西王母福至心灵,恍然大悟: “原来你会排斥男性,悦纳女性。” 白袜上下浮动,似乎表示着肯定。 “你的前主人,一定是一位女前辈。” 西王母继续说道: “若是我猜的不错,或许你会喜欢漂亮女性的玉足?” 愉悦的情绪从袜子上散发出来。 “呵呵~” 西王母嫣然一笑,脱鞋摘袜: “你只不过是一条袜子,是怎么知道我的脚很漂亮的?” 一只通体雪白的玉足被展示在袜前。西王母顿时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又小了很多,她被允许继续接近那条圣袜。 西王母勾动足趾,悄声道: “若是喜欢我的脚,不如……让我做你的主人吧。” …… 咚! 宝殿空旷,西王母双膝跪地的声音久久回荡,哀转久绝。
中州大能们在宝殿外聚首,互相讨论刚才一番经历所得。 “多谢陛下慷慨,这番接触圣物,本人感受到瓶颈在松动,回府后定能有所突破。” 夏帝拱手: “那就提前恭喜阴阳兄了。” …… 寒暄过后,众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西王母。刚才入殿参道,唯她走得最远,感悟最多。其实大家最想听的,是西王母的体验。 而自从出殿之后,西王母却一言不发,久久沉默。 “西王母,敢问你刚刚走出这么远,究竟是修了何种秘术?” …… 未等王母作答,忽然天降神雷,无情劈打在她的身上。九色神雷变幻多端,绵绵不绝,直要把西王母劈成焦灰。 “竟是雷劫,她当场突破了!” 待雷云散去,西王母从焦坑中站起。她不仅安然无恙,而且皮肤更加白皙、头发更加乌黑浓密、整个人如同年轻了数百年。百仙之魁的容颜夺走了在场修士们的魂。 “夏帝,我欲让我池圣女明日也来宝殿参道,不知你意下如何?” 大夏皇帝皱了皱眉头,皇宫可不是想来就来的地方。而且这几日有无数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排队面见圣物。你西王母面子再大,也不会因为你一句话,就让其他大能给你家瑶池圣女一个区区小辈让位吧? 噔的一下,大夏皇帝忽然反应过来——西王母已经不是曾经的西王母了,如今神色傲然、在他面前腾空的女人,刚刚突破后已是中州、乃至整片北斗,明面上唯一的圣人王! “当然、当然!您母仪天下,深得万民敬仰,高徒瑶池圣女也是中州共尊的年轻翘楚,我大夏自当为其提供参道的机会。” 西王母脚不触地,轻轻在夏帝的肩膀上踩了一脚,如同长辈欣慰地拍了拍小辈的肩: “那便谢过陛下了~!记住,圣女参道时,宝殿内不要有其他人。” 夏帝面色铁青,却也只能低头应是。 罢了,西王母长笑一声,扬长飞天而去。
次日,西王母和瑶池圣女联袂而至。中州与东荒之距以万里计,没曾想西王母竟然真的一个昼夜就把她的徒儿接了过来。大夏皇帝亲自为其开启殿门,在殿外护法。 在师父的带领下,瑶池圣女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白袜。 夏帝见瑶池圣女面对圣袜竟然如此轻松,心中惊诧不已:难道瑶池圣地之人真的有什么缘法,可与圣袜相亲和? 殿内,白袜对瑶池圣女的到来展现出了比对西王母还要热情的姿态。它甚至让瑶池圣女走到了它的跟前,蹭了蹭瑶池圣女的脸颊。 “师父……?” 西王母在数十米开外传音道: “别慌,用仙台神念与其沟通,试着将其收服!” 咚咚—— 袜子再一次被西王母打算将其收服的企图触怒。师徒二人在威压下双双跪地,膝盖撞击地板的声音传响大殿。
时隔一日,破境的雷劫再一次袭击了大夏皇宫。这一次,破境的是瑶池圣女。 瑶池圣女不可思议地握紧了拳头: “这条袜子蕴含的大道竟然如此完整,对我的修行有无上裨益。” 西王母欣慰地摸摸徒儿的头: “好徒儿,等再过些年月,你就是瑶池的下一任王母。” 虽同为圣人,可大夏皇帝在刚刚破茧成蝶的瑶池圣女面前,却有种小巫见大巫的畏怯感。 “英雄果然出少年!恭喜瑶池圣女破境!” 夏帝溜须拍马,腆着脸问道: “敢问西王母,不知你们有何缘法,能与圣袜相亲和?” 西王母与瑶池圣女相视一笑: “我们瑶池确实与圣袜颇为有缘,请问陛下,可否愿意将圣袜寄存在瑶池?只要你答应,瑶池便将与圣袜亲和的缘法透露给您。” 面对如此露骨的强盗行径,夏帝有心无力。面对当世无敌的圣人王,谁又有资格说不呢?
瑶池乃是东荒最为特殊的一个门派,其门下弟子,全是清一色的窈窕女儿。瑶池行事温和委婉、却也颇有手腕。因此,瑶池子弟被世间尊称为瑶池仙子。长久以来,瑶池在中州门派中处于一个不高不低的地位,虽不顶强,却也不弱。常常担任门派党争中负责居中调停的中间人。 而这一次,瑶池的命运迎来了巨大的转折点。 瑶池之主西王母与其徒瑶池圣女,身负真仙之袜返回瑶池,将其供奉于蟠桃树下,供门内弟子参悟。 不过数周时间,门内凡是美貌出众的女弟子,纷纷仙三斩道,踏入圣人之列。 瑶池成为了东荒北域实至名归的第一宗门,不仅有圣人王西王母坐镇,还有以瑶池圣女为首的圣人级仙子若干。这些仙子们,每一个都足以媲美其它宗门的圣主。 局势已定后,西王母将白袜之秘大白于天下:
圣袜赐道,以美为尊。天生容貌越美丽者,越容易得圣袜赏识;同等容貌下,玉足越美丽者越容易得圣袜青睐。而男修则为圣袜所恶,虽同样可感悟大道,但效率比之女修如云泥之别,且无法靠近圣袜方圆百米。
收到这则消息后,大夏皇帝直呼上当。这哪里是瑶池与圣袜有缘,分别是女修与圣袜有缘!可惜为时已晚,瑶池威慑中州,大夏皇朝已为其裙下之臣,再无反抗可言。 可叹可惋,若是夏帝能早点发觉奥秘,让自己的女儿夏一琳,或是自己的后宫佳丽去与圣袜接触,如今称霸中州的,就是他们大夏了。 夏帝瞬间苍老了百岁,嘴角扯着苦涩的弧度: “有劳……仙子传音了……” 一名瑶池仙子妙然挺立在夏帝身前,她本是瑶池一普通弟子,资质平平不足为奇,却因貌美足妖而被圣袜亲近。现在,这瑶池仙子已是不弱于夏帝的圣人了。 夏帝龙体屈尊、匍匐落地,在这位未曾闻名的瑶池仙子足前恭敬下拜。象征着大夏皇室尊严的帝君头颅卑微地贴上仙子的绣鞋面,感谢她不远千里,前来送信。 无名仙子灿然一笑,抬起那被圣袜所赐福的美丽仙足,越过夏帝的头颅,踩在了他曾经顶天立地的龙脊上。伟人的脊梁弯曲着,与美人的足弓无缝贴合。瑶池仙子脚踩夏帝,悠然道: “陛下,王母娘娘托我给现在的你带了句话:免礼、平身。” 皇帝跪学徒。 这一跪,代表着大夏对瑶池完全的臣服。
奇怪的风尚在瑶池内部蔚然成风——玉足崇拜。 以往,瑶池仙子们私下里偷偷讨论最多的是修行轶事、儿女情长。如今,她们嚼舌头的事情却往往都与玉足相关。 玉足越漂亮,就意味着与那条来历神秘的白袜越亲近,等同于离大道越靠拢,实力就越强。诚如西王母所言:以美为尊。 当这些如天鹅般骄傲的仙子们看到其她女生在参道中都被甩在身后、不如自己更接近圣袜时,她们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玉足的姿色高人一等。奇妙的虚荣心勾起了她们争奇斗艳的美人本色。 如今瑶池中,最为靠近圣袜的,乃是瑶池圣女,其次是她的师尊西王母。 虽是第一、第二之差,可是瑶池圣女却能够走近圣袜跟前,与其有皮肤之亲,西王母却只能在几十米外远远感悟,这其中有着质的差别。明白人一想便能通透:瑶池圣女的玉足之美,已经超脱了西王母她们所在的水准,乃是万中无一的妙足。 多少个修行的日夜,包括西王母在内的瑶池仙子,在距离圣袜数十米开外的地方盘坐悟道。瑶池圣女却可在袜子的旁边打坐,几乎零距离的去参悟大道。那时心中的酸涩滋味谁尝谁知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容貌是天注定的,比起瑶池圣女,她们天生就是下等的存在。一旦接受了这条既定事实,心中那股酸涩感受又转变成了另外一种奇妙的味道……
瑶池圣女在圣袜下长坐一个月后,离开了瑶池,进入红尘中修炼。她的道心已经阶段性无缺,只不过道行还缺乏高度与深度,这需要在漫长的修行岁月中感悟学习。 再次归来时,她的一言一行间已隐隐有圣人王的气度。 “圣女~!”“圣女姐姐~!”“圣女大人~!” 瑶池的莺莺燕燕们凑上前去,热烈欢迎圣女归来。她们争着抢着要为圣女接风洗尘,一个个人的屋舍里已经烧好了药汤,随时准备着为圣女沐足。 瑶池圣女有着圣人修为,哪怕历练已久,也没有风尘仆仆的狼狈感,反而清美纯净,愈见仙灵之意。 可是殷勤的仙子们却视而不见,前前后后忙活着,挽起圣女“酸累“的胳膊、敲锤圣女“疲惫”的肩膀、拍打不存在的灰尘,还有人索性搬来木凳供圣女小憩。 瑶池圣女也不生气,她对自己的同门笑颜以对,和她们谈笑打趣着。 说着笑着,瑶池圣女忽然注意到远处有一道华贵的倩影飞来。她立刻单膝落跪,拱手行礼: “师尊!” 来者气质雍容、穿衣绮丽,正是西王母。 西王母挥退瑶池圣女四周的小仙子们,亲热地拉着圣女的手,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好徒儿,这一趟你劳累了,来我屋里,我亲自给你接风。” 瑶池圣女闻言莞尔,反握住西王母的素手: “好,谢谢师尊。”
西王母的寝宫位于瑶池的正中,装饰极其奢华。尤其是最近,不少宗门王朝对瑶池称臣纳拜,送上的奇珍异宝被装饰在西王母的寝宫中,更显此地主人的地位尊贵。 瑶池圣女被师尊拉着,在铺着金丝枕垫的凤炕上坐下。两人手握着手,嘘寒问暖,交流最近一段时间内彼此的修行所得。 “师尊,你可听说过北帝王腾?” “嗯,这自然,南妖、中皇、北帝,这几年来崭露头角,说是年轻一辈中的王者。尤其是这王腾,号称有成为大帝的资质。怎么,这次历练,你与他碰上过?” 瑶池圣女微微点头: “是的,此人确实不凡,眉宇间有帝意。可惜与我起了点摩擦,他竟然大肆出手。所以我折了他的帝意,然后捉了数百条宠犬,把它们为狗的奴意炼化成气根,植在了王腾仙台里。此后,世间怕是再无北帝王腾,徒留瑶池的忠犬一条了。” 西王母听罢抚掌大笑,赞徒儿有手段。 “自从那番挫败了王家的气焰,北域现在已有十数个宗门与我联络,说是想要以己为属隶、拜瑶池为上宗。师尊,您看…我们要不要派几位同门过去北域,在那儿开设一个瑶池的支脉?” 西王母扭头沉思,修整精美的指甲在木扶手上一敲一敲,发出嘟嘟响声: “此举可行,是时候让瑶池的足迹踏遍北斗了,不可白白浪费了你为瑶池打出来的威名。不仅是北帝,还有南妖、东荒、西菩萨……徒儿,你可愿意将他们通通踩在脚下?” 世间敢有几人,发出这样的豪言壮语?可在西王母师徒间,此事却没有太多豪情与挑战。 “师尊放心,我会让他们铭记,被我瑶池仙子征服的屈辱和荣誉。” 讲到这儿,瑶池圣女骄傲地握拳、翘腿抬起来她的脚: “总有一天,北斗所有的强者,都会在我脚下跪拜匍匐!” ……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瑶池圣女立即意识到此言不妥——如今北斗最强之人,可不就是她的师尊西王母吗? “师尊,这些强者当然不包括您!我没有别的意思!” 西王母关切地拍拍徒儿的手背: “无妨,你有这番志气,我很欣慰。” 瑶池圣女尴尬地笑笑,没有再接话。 西王母站起身来: “刚才说过要为你洗尘的。在这儿坐着别动,等师尊去打一盆水,为你洗个脚吧。“ 不等瑶池圣女推辞,西王母便闪身离开了寝房,圣人王的速度拦也拦不住。 不一会儿,西王母端着个做工精致典雅的木盆回到了屋内: “这水里泡了蟠桃的桃核,最是滋润养命,你趁热把脚泡进来吧。” 蟠桃是世间奇珍,尊贵如西王母也只得间隔一年享用一颗。用蟠桃核泡的水,不用想该有多珍贵了。瑶池圣女面对摆在脚下的水盆,心神不宁。她说不好师尊是真心关照、还是在试探她的忠心。不关心则已,一关心则乱,瑶池圣女仔细一观察,竟发现装水的木盆竟也是用蟠桃树的木材打造的。水盆中氤氲的雾气在蟠桃木的承载下,沾上了晶莹浅绿的灵气。天底下用蟠桃木打造的木盆,也只瑶池西王母独有了。而这个木盆,根本不是用来洗脚的,而是西王母私用的脸盆。西王母驻颜有术,虽然年龄已逾数百,可是皮肤依然像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水灵。 瑶池圣女微感惊惧,师尊竟然用她的脸盆为自己洗脚?这背后,恐怕是纯纯的打压吧? “师、师尊,这不妥吧!” “哪里不妥,你那脚再漂亮,也不至于连我都不能看一眼吧?” “这是师尊的御用脸盆,怎能……” 西王母脸颊绯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怎能用脸盆给徒儿洗脚呢? 圣女不在的日子里,瑶池仙子们私下里对她的讨论指数增长起来。论起美貌与实力,姐妹们虽然互相之间不服气,却唯独对瑶池圣女佩服的五体投地。圣袜出现之前,瑶池圣女就隐隐有种艳压群芳的势头;圣袜出现后,更是坐实了她为瑶池之魁的位置。 仙子姐妹们叽叽喳喳夸赞着圣女的好,吟诗作画夸赞圣女的美丽。这些话语,纷纷落入了西王母的耳朵里。原本西王母只觉得她们聒噪,可是这些评价潜移默化地改变了西王母,让她开始觉得好像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她的徒弟瑶池圣女,确实是瑶池最美丽最优秀的女性。她的美脚,也最受大道青睐。 久而久之,西王母的潜意识里,形成了一种对瑶池圣女的尊敬。连为徒儿洗脚,也不假思索、直接找出了自己最钟爱宝贵的水盆。忘记了拿自己的脸盆给别人洗脚是多么自轻自贱的一件事。或许,瑶池圣女之足的尊贵重要,在西王母心里已经不亚于她自己的俏脸了。 “无妨,你快泡,别等到水凉了。” “可是……” “怎么,自己不动手,还想让我来给你脱鞋脱袜子是么。” 瑶池圣女这才不敢不从,亲手摘鞋脱袜,把两只脚怯生生的踩在了盆沿上,却不敢更进一步,把脚泡入水中。 “徒儿,你离破境晋升圣人王,应该不远了吧?” 瑶池圣女犹豫道: “……是,师尊,这番红尘历练,我道行增进不小。在圣袜之下沐浴大道满月,我想应该就能摸到突破的门槛。” “嗯,如此甚好。” 一旦瑶池圣女突破圣人王,在修行境界上,可就与西王母平起平坐了。而按照她这个修行的速度,恐怕不日就能将师尊超越,甩在身后。青出于蓝胜于蓝固然是好事,然而人性复杂,做老师的,真心甘愿被爱徒超越、征服的又有几个呢。瑶池圣女深谙此道。 “等你成为圣人王的那天,为师就将王母之位传与你。” 西王母甩了甩手上的水,取下头顶象征着王母身份的凤冠,摆在了瑶池圣女的身边。 “万万不可!师尊,徒儿尚且年轻,见识浅薄,王母之位根本无法胜任。要统帅瑶池,还是得师尊您来!” “浩瀚北斗,以实力为尊,瑶池也不例外。统帅管理的事宜,自有长老负责。身为王母,最重要的是实力高强。今后,徒儿你便是瑶池的最强者。若是强敌到来,瑶池的所有人,都要瑟缩在你的脚下,寻求你的庇护。为师与你心心相印,传你王母之位,没有别的意思,确实只是条件成熟了。” 瑶池圣女与西王母双双陷入沉默,满屋只听到瑶池圣女的脚丫在拨水。 那是一双雪白皙透的玉足。它白得纯粹,却并不单调苍白,白里透着红,隐约可见皮肤下的青筋。小巧的玉足里埋着纤软的血管,而纤软的血管里流淌着澎湃无穷的圣人之能。强如北域王腾,也被这只脚打败征服,变成了一条只剩下狗性的人奴。 一向善妒如西王母,在这双脚面前也生不出任何嫉恨的情绪。欣赏天工之作的赞叹与钦佩占据了她的内心。 “徒儿,你真是生的一双好脚、一个好胚子啊。” 西王母叹气,自顾自离开了寝房。
伴君如伴虎,瑶池圣女难以揣测师尊的心思。对于自己的成长,她是欣慰多一分,还还是妒忌多一分?因为寄人篱下,西王母复杂的心思,会直接影响瑶池圣女的命运。 关于这点,瑶池圣女看得通透。回瑶池的第二天,她便直奔圣袜,于蟠桃树下悟道。 白袜似乎感受到了瑶池圣女对于破境的迫切与渴求,于是垂下了更多大道之光,照射着圣女的天灵……
西王母倚靠在纸窗的木沿上发了一会儿呆,半个月就飞逝而去了。 越来越多关于瑶池圣女的絮语传进西王母的耳中,听得她心烦意乱。本来徒儿出息理应高兴,可是随着她日渐强大,自己心里的杂念却是越来越多。越是不去想,瑶池圣女盘腿修炼的模样就越是浮现在心里。那一意进取的势头,简直没有把自己这个师尊放在眼里。 西王母翻身下炕: “不行,突破太快不利于圣者心境。我要找借口封锁蟠桃树和圣袜,以免圣女急功近利自毁道心。” 借圣袜悟道突破早被检验有利无害,她自欺欺人,已不择手段。 就在西王母下决心要打压徒弟的当口,天空忽然聚集不测风云,惊世骇俗的雷暴席卷瑶池。秀美的瑶池瞬间变色,园林假山摇摇欲摧、水榭亭台震颤纹裂、满池的鲜花玉树花飞叶散。这次雷劫的声势令人心惊胆颤。 瑶池在雷劫下即将倾覆之际,忽有金光神女出世,她的光芒照耀着整个瑶池,金光所及,雷劫烟消云散。 西王母难以置信地痴望着天空中的神女金像,嘴中兴奋喃道: “母尊…是母尊显圣!”
瑶池开派以来,有一人地位至为尊崇,为代代西王母所共尊为主,她就是开派先祖——西皇母。她是瑶池史上唯一的大帝,神功盖世,留下的《西皇经》至今是瑶池极秘功法。 空中的飘仙身披金光,玉腿圆润修长、身材饱满丰韵、一把金光凤簪随意盘起青丝、惑心玉足自然垂低,像是天上的仙子伸出藕臂遥指凡间。她的样貌气质,像极了在古代经天纬地的西皇母。更重要的是,这位金仙身上《西皇经》的气息无比纯净浑厚,就连当代西王母也不足。
因此,西王母认定那金色人身是西皇母显圣,在突如其来雷劫之下保佑瑶池的遗留手段。她的朗朗坤音传遍瑶池: “瑶池诸仙子听令!跪拜皇母法相,叩谢皇母遗术护瑶池平安!” 玉音所及之处,瑶池仙子虔诚下拜,额头、鼻尖、掌心指肚、膝盖脚背,能够贴地的每一寸身体,都紧紧地挨着土地。对于西皇母的崇拜,自她们入门之时就已根植于她们心中。 瑶池内,包括西王母在内的数万窈窕仙子向天空中的一处匍匐磕头,场面极为壮观,就连天空中的“西皇母法相”,似乎也为之动容。 “西皇母法相”踩着虚有的阶梯,从天空中朝着王母殿一点点走下去,直到去至西王母的身前。 “法相”金口微张,语气尴尬: “咳咳,师尊,是我啊。“ 西王母愕然抬头: “谁?!“ 原来“西皇母法相“竟是瑶池圣女。本来预计一个月的闭关,她在半个月时间内就成功突破为圣人王。瑶池圣女王气外露,不仅驱散了雷劫,还令师尊将其误认为了西皇母。 世事难料,西王母刚打算打压徒弟,谁知下一刻就在在徒弟面前跪得极为乖巧。尽管羞耻难耐,但西王母却不能就此起身。毕竟若是让瑶池上下知道她闹了这个乌龙,那会是比此刻更扎心的耻辱。 西王母咬牙切齿地传音徒弟: “演下去!“ ……
王母殿前,在众仙子的注视下,金光闪闪的“皇母“环视瑶池,满眼都是对往昔岁月的留恋。接着,“皇母”带着满脸慈爱与欣慰,抬起绝美的玉足,踢开西王母戴在头上的凤冠,用脚心踏住她的头顶,亲切地揉踩着: “孩子,你做的不错,哀家很满意瑶池如今的模样。” 西王母捧住“皇母”的脚,双手稳稳将玉足维持在原本的高度,然后脑袋单独叩地磕头: “妾身叩谢母尊。” 谢过之后,西王母用脑袋接替双手,重新顶住了“皇母”的美脚。 “皇母”将其美足从西王母头顶拿下,伸到了她的脸蛋前: “此后要记得戒骄戒躁,令瑶池光大……”瑶池圣女顿了顿,又补充道,“更莫要让心向明月之人珠沉沧海。” 西王母听出了瑶池圣女的弦外之音,正准备去吻足的香唇停在了原处。
师徒二人彼此知根知底,西王母知道,瑶池圣女这是猜到自己会心生嫉妒,想要对她作梗。西王母很想自辩,其实自己并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女人,于情于理,她都发自真心的希望瑶池圣女能早日超越自己,接过西王母的位子。可是直到这一刻真正到来时,西王母的妒心却倏然暴涨,让她真的打算采取行动去打压爱徒。 说到底,还是这一天来得太早了。圣袜的降临,迅速改变了修仙界已有的局面。她西王母在中州教主间本只是中上之姿,却借助圣袜一步登天,成为了百教十国的共主;瑶池圣女离西王母本来有上百年的修行差距,却因为与圣袜更亲和,朝夕之间就将其踩在脚下……才刚刚春风得意,转眼又要屈居人下,这个过程间的大起大落,加剧了西王母妒心的形成。圣袜降临的时代,每个人都要找准自己的新位置。这一刻,西王母对那些跪拜在她脚下的国主教主,忽然有了深刻的同理心。
金光闪烁,西王母的思绪被带回到了面前发光的绝美玉足上。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双有资格君临世间的美足。即便自己臣服于其下,也不会感到多少羞辱。眼神在瑶池圣女的脚上仔细扫过,每多看一秒这只脚,心中崇拜的情绪就发酵一倍。 最后,西王母的眼睛落在了圣女的脚尖上,她的心情豁然开朗:自己跟那些国主教主并不一样,他们是最低级的奴才,我却是瑶池圣女的老师。她成为了世间最尊贵的女修行者,那么我就会是最接近她脚下的人。能够日日欣赏如此美足,难道不是我的荣幸吗?
所有的心理活动只发生在一瞬。现实中,西王母没有迟疑地吻在了“皇母”的足背上: “奴身谨遵母尊的指示。” 瑶池圣女注意到西王母的自称从“妾身”变成了“奴身”,但是她来不及细思背后缘由: “如此甚好,这具法身时限快到了,我欲往星域中自行散去。” 西王母叫住了瑶池圣女: “母尊请留步!” “皇母”诧异回头: “还有什么事?” 西王母拾起刚刚被踢落的凤冠,将其摆正放在瑶池圣女脚下: “此凤冠为历代王母的象征,可否请母尊赐足、踩踏其上为之赐福?” 瑶池圣女不解,本来演完这一段可以轻松散场了。为何西王母还要加一段戏,让她这个冒牌货西皇母来给神圣的凤冠赐福呢? “我并非‘西皇母’本尊,何来赐福之说。” 旁人听了,只会以为是皇母法相在推辞自己不是本人;实际上,却是瑶池圣女在问西王母此举为何。 “今日一见,方知母尊之足美冠天地,奴身真心拜服。希望以此形式保留下母尊帝女之足的气息,日后我瑶池上下,当以您的美足为尊。” 瑶池圣女的脚趾头,印在在凤冠的凤首上。西王母悠悠、郑重地俯身再拜。 “皇母”在王母殿前又驻足片刻后,飞身而起,消失在了云层中。
瑶池仙子们叽叽喳喳地交流起来: “刚刚那就是西皇母本尊的模样吗,高贵好看至极!” “退治雷劫的时候潇洒如仙!” “说起来,雷劫是谁引来的?” “这么大的雷劫,一定是圣女破境了。” “诶,圣女呢?圣女没事吧!” 瑶池仙子们望向蟠桃树。大树下,一名姿容仙丽的少女撑起了身子,神色迷蒙,一副刚刚从昏迷中苏醒的作态。 “圣女大人,恭喜你度过雷劫。”“圣女姐姐,你身体可还无恙?” 瑶池圣女的崇拜者把她包围起来,担忧地问这问那。 有人自告奋勇: “圣女大人,我驮你回寝宫吧。” 一向婉拒这种请求的圣女,今天的反应却不同往常: “好啊~但是一个人驮我…我坐着不舒服。” 瑶池圣女慵懒地用脚尖点指了数位仙子: “你、你、还有你,你们一起把我驮回去吧~” …… 很快,瑶池诞生第二位圣人王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中州和东荒北域。
悠悠圣地,双王坐镇。瑶池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大派,不只是东荒,远及北域、南岭、西漠、中州,数不清的名门大派登门造访,向瑶池的师徒双王纳贡称臣。 当一个门派被举世而瞩目的时候,它高层的一些秘密就很难不走漏风声。有消息从瑶池内部传出,西王母不日即会逊位,将王母之位传给当今的瑶池圣女。 一时间众说纷纭,对于西王母英年早退,瑶池圣女资格尚浅之时嚼了不少口舌。
王母殿内,瑶池圣女为西王母斟茶: “师尊,南岭妖皇殿殿主齐麟,昨日携其妹齐祸水参拜瑶池。送礼甚重、礼数甚周,希望瑶池能够开放圣袜,让齐祸水在袜前悟道一次。” 西王母嗤笑: “齐麟?不就是那个南妖吗,听说他一向心高气傲,怎么还没等你去找他,他就自己跑过来磕头了?” 瑶池圣女附道: “师尊,徒儿已是圣人王,南妖却还未斩道,依然停留在仙台境。谁都清楚,我们已不在同一层次上。” 西王母点点头: “那个齐祸水,人长得漂亮吗?” “人如其名,有祸水之颜,哪怕不凭修为,但是美貌便能将天下搅得大乱。只是未曾当众脱过鞋袜,不知道她的脚长得如何。” 西王母喝了一口茶: “开放圣袜这件事,你怎么看?” 瑶池圣女思索片刻,即道: “师尊,依我所见,这虽然是予惠于外人,但若是处理妥当,也并非不是一个壮大瑶池的机会。我们可以定期开放圣袜,让天下秀女来参拜悟道,并趁机观察其中天资聪颖者,设法将其收服于门下,皈依为瑶池仙子。圣袜在世、排斥男性,将来必定会是一个女性为尊的修行大世。门派掌门、国家之主莫不为女修。瑶池一向以门派上下皆为女修而闻名,这是女修自豪感与归属感最为浓郁的圣地。纵使有人心机沉重,成长之后会脱离瑶池,也不必太过纠结。她们会视瑶池为精神上的宗主教派。她们的带领,只会培养出崇拜、景仰瑶池的弟子。从而进一步扩大我派的影响……” 西王母嘴角带笑,安静地听着瑶池圣女做分析。瑶池圣女思考时有翘脚、晃腿、摸下巴的小动作,看在西王母眼里却是一万分的优雅动人。 “……以上便是我的看法,师尊。” “嗯,你讲得很到位。” “谢谢师尊。” 西王母放下手里的茶杯,素手搁在茶桌上,有些不自然地搓了搓手指: “徒儿,以后…便不要再叫我师尊了。” 瑶池圣女连忙道: “师尊,无论我日后成就几何,你永远是我的师尊,这不会改变。” 西王母将凤冠从头上摘了下来: “知道那天,我为什么要让你赐福这顶凤冠吗?” “我相信你猜到了其一——我借此在向你摇尾巴表忠心——但是没有猜到其二。第二个原因,是这顶帽冠根本不配戴上你的头。它并不是西皇母的遗物,而是从某一代王母开始流传下来的,连西皇母的面都没见过,珍贵程度远不如西皇母她亲传的《西皇经》。可是如果她被皇母用脚赐福过就不一样了,它将真正的万古流芳,被所有王母视为珍宝。” 瑶池圣女道: “可那日的‘皇母’不过是我假扮的,真正的西皇母早已逝去,凤冠没机会再被皇母所赐福了呀。” “谁说没机会。” 西王母眼冒精光,掏出了一根暗金色的凤纹发簪。细长的发簪上有帝气环绕,这件女性首饰竟然是一件帝宝! “王母之位可以代代相传,皇母怎么就不行。” 瑶池圣女吃惊地捂住嘴,她认出了那件帝级发簪,它乃是西皇母的宝物。传说它与西皇母一起陪葬了,没想到其实是被历代西王母珍藏传承了下来。 西王母一翻身,啪一下双膝跪倒在瑶池圣女身前,将凤簪双手奉上: “从今日起,您就是瑶池新的西皇母!” “师尊,难道你忘了?西皇母身为大帝,且为万母之母,故称其为皇母。后代瑶池之主只能为王不能称皇,以示对西皇母的尊重。你此举乃是欺祖之道呀!” “母尊,此事奴身已熟思良久。今日您已是无敌之身,难寻同辈竞争。那便使您负古帝之名,倒逼您与古人相较量。况且奴身可以担保,您的才赋与天分,绝不逊于古时的西皇母。倘若皇母她本尊泉下有灵,得知后代中有您这样出色的后人继承发扬她的威名,想必她也会感到欣慰的。” 瑶池圣女还想说点什么,西王母趁热打铁道: “是时候让西皇母之名重新威震寰宇了,母尊。” 说罢,西王母高高奉起凤簪,等待瑶池圣女的反应。 天大的名号与责任降临得太过突然,瑶池圣女有些恍惚。她伸手握住了凤簪,想去感受一下大帝遗物的威势。她想要凤簪排斥她、抵抗她,以证明自己担不起“皇母”的名头。可是凤簪感受到了圣女身上白袜的气息,身为帝宝凤簪的它变成了一个鹌鹑,畏畏缩缩地被新主人滴血收服。 瑶池圣女如此轻松地收服了凤簪,甚至出乎了西王母的预料。 “难道,这便是我的天命?”圣女想到。 哒哒。 瑶池圣女踢掉了绣鞋。她伸出白袜脚,左脚用脚背勾住了西王母的后脑,右脚竖了起来用脚底往西王母的脸上踩去。 西王母尚不习惯被人如此折辱,有些小小的挣扎。 “如果你真的如此崇拜我,为什么要挣扎?” 瑶池圣女一句话,让西王母不敢动了,乖乖的接受白袜美脚的踩踏挤压。美如天人的五官在圣女的脚下挨个变形,沦为脚底的形状。 “我是西皇母,你是西王母,那以后我该叫你什么?” 西王母勉力张嘴,想回答问题。谁知瑶池圣女根本不想听她的回答,等她刚一张嘴,踩在脸上的脚就绷直戳进了西王母的嘴里: “西皇母是万母之母、瑶池至尊之主。最起码,你也是我的女儿和我的奴,对吧?” 玉足浅浅插进了西王母的喉咙,然后迅速拔了出来。光滑雪白的美足轻松地从西王母的嘴和自己的袜子里拔了出来。那条袜子则留在了西王母的嘴里,这时它都还没有被西王母的口水浸湿。 瑶池圣女把赤裸的右脚搭在西王母的头上,用那尊高贵的头颅当作自己的脚凳。白如雪花的纤足或绷直、或勾起,左倾右斜,摆出各种姿势来。 “要不是你们,我还从未注意过,我的脚这么好看。也只有那条圣袜能配得上我的脚了吧?可惜,它的前主人是真仙,想必是看不上我们这样实力低微的修行者的。” 瑶池圣女用脚趾勾起脚边的凤冠,把它随意摆在了西王母的头上: “扶好你的凤冠,回头好好操办本尊的登基大典。利用好瑶池的资源,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谁是新的西皇母,明白了吗?”
一月之后,中州五朝锣鼓震天,共庆瑶池皇母登基。 上百名的圣人级仙子,簇拥着巨大的鸾车遨游于天空。从各门各宗的宗主府、各国各朝的皇城上空飘过。 所到之处,从草民到皇帝,人皆跪地伏首。 鸾车之上,雍容华贵的西王母端坐于车首,头戴历代王母相传的凤冠。 在她的后方,身穿紫衣、头插凤簪,兼具仙气与贵气的瑶池圣女、或者说西皇母坐在更高一级的皇座上。她的双脚踩在西王母的头顶,将凤冠与王母一同收在尊贵的足底。 西王母能感觉到礼拜者的视线聚集在自己的身上,像蚂蚁一样叮咬着她的皮肤。围观者一定在私下里讨论,这个昔日看似崇高的西王母,背地里却是拜徒儿为母的奴才骨头。她想要与西皇母平坐,摆脱这屈辱的境地。可是头上西皇母的脚有万钧天威,牢牢固定住了西王母,让她的头顶始终无法逾越自己的脚底。 地面上人声鼎沸: “西皇母万岁,永世共尊西皇母!”
不知多少年后,无尽黑暗中,狠人大帝、无始大帝终于找到了来自仙古纪元的荒天帝。三人一拍即合,携手攻进诸世之外的黑暗源头,寻找叶天帝自封的青铜棺。 奈何青铜棺早已被黑暗始祖们重重把守,不让三位大帝夺回叶天帝如此强大的战力。 激战之下,刚刚聚首的大帝们再次被打散。 无始大帝被一只黑暗大手拍去宇宙某片星域中,落入了黑暗始祖的包围圈套。眼见就要惨遭围攻而彻底身死道消。 值此关键时刻,万丈皇气包含着无限道则,像蒸死虫子一样轻松烫死了包围无始大帝的黑暗始祖。 一名神情温婉、气质高贵的年轻女修仙气飘飘地踩在无始大帝肩头: “没想到,在前往黑暗源头的路上,还能遇到来自北斗的同乡,幸会幸会!” 无始大帝挺直腰板,向头上拱手行礼: “多谢前辈搭救。晚辈无始,不知道前辈生于何年,名讳是什么……?” “原来是无始大帝,你竟然并没有死去!我生的比你晚,来自瑶池圣地,号称西皇母。” “西……!” 无始大帝颇觉疑惑,西皇母不是他母亲的帝号吗? “如果你觉得叫我西皇母不顺口,也可以唤我瑶池圣女,两种称呼我都不在意。” 无始大帝再拱手: “原来是瑶池传人,那便多谢圣女出手……” “不过……!” 西皇母忽然一脚踩住无始大帝的头顶,一股无形的力量顺着她的脚底渡入无始大帝的仙台。只用了一瞬,就支配住了他的思想,封印住了他的道心。 “我刚刚救了你一命,可以说赋予了你一条的性命,对你来说,就像你的母亲一样伟大。难道你不应该叫我一声母亲大人吗?” 仙路尽头谁为峰,一间无始道成空。在北斗留下了这段传说的传奇大帝,此时于西皇母的脚下却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唯唯诺诺地应声道: “对不起,谢谢您,母亲大人……” “叫了这一声母亲,以后我可就一直都是你最尊贵最伟大的妈妈了。记住,要做一条乖狗儿子,服从你主人妈妈的一切命令。如果听明白了,就学狗叫。” 无始大帝把狗叫模仿的惟妙惟肖,好像一条真正的狗: “汪,汪。” “好~!趴下。” 传奇的大帝摆出了跪趴的姿势。西皇母侧着身子骑在无始身上,掏出一条金鞭,抽打了数下胯下坐骑,遥指虚空中的某一方向: “朝那里前进!我们去找青铜仙棺。”
三、圣女姚曦 “百年内能出你这样一位优秀的弟子,是紫阳洞天的福分。” 小竹屋、白蜡烛,紫阳洞天的府主与李小曼促膝而谈: “大修行者志在四方,带上这些盘缠,离开东荒吧。紫阳庙小,实在护不住你啊,唉…” 几天前,紫阳洞天的小修士打败了姬家的小公主这条消息,传遍了东荒的大街小巷。紫阳洞天在声名鹊起的同时,却也大大的得罪了姬家。来拜师的弟子却日渐减少,有不少外门弟子也已辞师下山,谁也不知道姬家对紫阳的报复会以何种形式降临。 李小曼为人精明势利,自然能够看清其中的利害。但是她担心自己孤身出走,可能甚至还不如留在洞府、接受长老们的庇护来的安全。 见李小曼还在犹豫,府主沉声道: “他们荒古世家杀人,是不用偿命的。别以为姬紫月天性善良可爱、又是姬家的小公主,便能留你一条性命。她在家族的意志面前,其实什么也不是。小曼,你得罪了长老又威胁着姬紫月的前途,你赢也是死,输也是死。老朽劝你,还是走吧。”
东荒的盛夏,山野中有蝉长鸣。李小曼提着包裹与盘缠,踏上了离开东荒的旅程。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走出不到一百公里,李小曼的长衫与黑袜都已被汗水打湿。她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额头与脖子,将披散的长发高高扎起,才觉得凉快一些。她路过一座乡村,发现有村霸勾结土匪在欺杀乡民。看见软弱的村民被恶霸肆意欺凌,被暑气扰乱的思绪重新通顺起来。 李小曼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当作一颗灾星、从紫阳洞天里赶出来的。她其实蒙受了天大的委屈: “凭什么啊!” 她唰一下拔出佩剑,并驭紫阳功与魅世典,气呼呼冲进村子,杀光了那些土匪: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啊!为什么要逃命的人是我,这里没有法律的吗?” 她想起了初临乍到时的第一课:实力为尊。 “真野蛮!” 待最后一个土匪也死去后,村民们捧着粟米干粮,探头探脑着从躲藏的房屋中出来,跪地奉送给李小曼: “感谢上仙搭救!” 这村子贫苦困难,李小曼不忍心收下他们的粮食,便说: “我不要你们的粮食,如果你们真想感谢我,不妨帮我洗一洗这些袜子、衣物。” 说罢,李小曼打开背囊,里面堆满了揉在一起的衣衫和袜团,飘散出来酸臭与馨香混合的特殊气味。不可思议,她从降临北斗到现在,都还没养成自己手洗衣服的习惯。 “我来我来。” 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从人群中钻出来,接过背囊,立刻提桶去井边打水。 与小姑娘的爷爷一番攀谈,得知小女孩名为姜婷婷,与其爷爷在此村中生活。 在姜爷爷的盛情邀请下,李小曼答应去到姜婷婷的家中饮一杯茶小憩一会儿。李小曼本以为,这只是一个由凡人组成的小小村落,却没想到一进姜氏的简陋茅屋,就看到了两位令惊为天人的妙丽女子。 二女坐在一张木桌边对饮。一者明妍妩媚、身穿明黄纱衣;一者性感动人,身着碧绿长裙。黄衣女子的墨黑长发扎成侧马尾,垂搭在右肩上;而绿衣女子的青丝才长及肩头,自然的垂散在空气中。 她们同时看向门口风尘仆仆的李小曼,黄衣女子开口道: “姑娘好胆气啊,居然让古代恒宇大帝的血裔给你洗衣洗袜?知不知道这里是姜家暗中罩着的地盘?要是让姜采萱那个小女人看到你让她堂妹洗袜子,她非劈了你不可。” 妩媚的黄色纱衣娘露出坏笑: “不过我喜欢。” 将李小曼带到这里的姜爷爷一句话不说,就不声不响地丢下她退了出去,离开时的动作僵硬古板,像极了一具行尸走肉。 是福不用躲,是祸躲不过,李小曼硬着头皮主动拱手道: “在下紫……散修李小曼,请问二位仙长如何称呼?” “李小曼?” 听到这个名字,桌边二女有些吃惊,似是对此早有耳闻。纱衣娘追问: “你是紫阳洞天那个李小曼?” “…正是。” “哈哈哈,碧月姐,您说巧不巧,这位大英雄自己送到您面前来了。来,快坐快坐!” 李小曼也在桌边落座,三女围绕着四方桌形成三角之势。身穿明黄纱衣的女修向李小曼揭露了两人的身份: 她是摇光圣地的圣女姚曦,而碧衣女子则是姬家的二小姐姬碧月,为姬紫月的堂姐。两人之间明面上无太多交集,可是私下里却关系颇好,这处无人知晓的小村庄,就是她们时常幽会的场所。 坏了!李小曼一听,登时流出了冷汗。怎么运气这么背,碰上了姬紫月的姐姐。说不定她现在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杀人报复了。 “别害怕~”桌下,摇光圣女姚曦转眼间脱去了那份妩媚的气质,换上了一副圣洁宁然的做派,她伸出绣鞋中穿着黄色罗袜的脚,用脚尖蹭了蹭李小曼的腿肚子,柔然的脚趾肚似是会放电,让李小曼的小腿酥酥麻麻的,“碧月姐和我对你没有恶意。” 姬碧月半睁着媚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李小曼: “我看你这身行头……是想逃吗?” “跟你们大家族比试,赢或输都没有好果子,所以暂避风头。” 姬碧月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笑意: “呵、那还不是你做的太过分,不仅得罪了我们的长老,还把整个姬家都宝贝的不行的小月亮给踩了脸?” 一旁,姚曦的黄袜美脚轻轻踩了踩李小曼的脚背: “哟?你还把姬紫月的脸给踩了!哈哈~看到碧月姐脸上笑得有多开心了吗?她可不是在指责你,相反,你做的很好~~” 哒。 桌下又传来一声鞋子掉地的声音。姬碧月甩掉了脚上的绣鞋,她穿着浅绿色罗袜的魅脚像娇蛇出洞一样伸出来,勾上了李小曼的足踝,然后一点点攀上去,摩挲着小曼洁白的肌肤: “帮姐姐一个忙,如果你做成了,你要什么姐姐都能给你。” 李小曼的腿和心都被前后两只美脚蹭着痒痒软软的,觉得当下初境不妙,只好问道: “什么事情?” 姬碧月的碧瞳闪过冷光: “一个月后,应战姬紫月,然后把那个小贱人,给我狠狠地踩扁踩碎!” “你这不是叫我送死吗。” “放心吧,妹妹。”绿袜纤足踩着黄袜美足,将姚曦和李小曼两人的脚都压在足下,“摇光圣女会出头做这场比试的公证人,赛后谁也不许追究后果。无论你是输是赢,摇光圣女都会邀你加入摇光圣地,做她的贴身侍女。这样你也有了后台,这辈子不仅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且再也不用担心被姬家惦记了。如此安排,你可放心了?” 李小曼看向姚曦。姚曦点点头,认可了姬碧月的说法,看起来摇光圣女对姬家二公主相当服从。没想到,姬紫月的这位姐姐,居然对自己的妹妹抱有如此大的敌意。果然大族之中容易产生利益纠葛,就算是彼此至亲也能勾引斗角。 “但是,姬紫月天赋异禀,我担心我不是她对手。” “呵!放心吧,你不知道,你将她打败那一次,对她造成了多大的冲击。”姬碧月不屑道,“她的元灵体已经废了。如果你的修行需要资源,大可以向我要,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只要你能第二次打败姬紫月,一切就都值得。” 姚曦弯下腰,纤手伸到桌子下面撸动了一下,然后手指勾着一条淡黄色的袜子,伸到李小曼面前: “小曼,打败姬紫月那天,麻烦你穿着我的袜子好吗?对于把姬家小月亮踩在脚下这件事,我也想有点参与感~” 李小曼偏头看向姬碧月,想征求她这个姬家人的意见。谁知姬碧月不仅没反对,自己也弯下腰去脱下来一条浅绿色的罗袜,将其交给李小曼: “算我一份。记得到时候,两只脚都要踩到那个小贱人的脸,我会在台下看着的。” 姚曦嫣然一笑: “我会在台上看着。” 李小曼深思熟虑后,做出了决定: “好吧,我答应你们。” 姬碧月掏出一块玉鉴,将一段关于时间地点的信息注入其中: “到时候,摇光圣女会主持比试,你现身参加即可。” 李小曼接过玉鉴,点点头出了门,离开这座村子。 半晌过后,屋内的两人确定了李小曼已经走远,不会再杀一个回马枪后。姬碧月立即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身姿柔软的跪伏在摇光圣女脚边: “主人,奴婢刚才不知好歹,竟然踩了您的脚,在此向您告罪了。” 姚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翘起了二郎腿,重新恢复了妩媚的气质: “演戏就要演全套,这没什么。” 姬碧月谄媚地蹭着摇光圣女光洁纤长的小腿,说道: “主人,这个李小曼果然有古怪。您刚才用脚去碰她的小腿、就连最后您把袜子送到她脸上,她都跟没事儿人一样……一般人碰上您的摇光魅术和绝世美足,无论男女,早就跪地膜拜了,她却毫无反应……” “确实有蹊跷,不过眼下还不到关注她的时候……” 摇光圣女翘起脚,把无暇玉足上剩下的一只黄袜给脱了下来,悬在姬碧月的琼鼻上方: “这双袜子我送了一条给李小曼,缺了一副不能再穿了,不如你把剩下这条给吃了吧?” 姬碧月极为兴奋地悦动起来: “呜汪、呜汪!谢谢主人的赏赐!” 袜尖朝下,一点点送入姬碧月的嘴里。姬碧月如同在品味无上仙珍,一口一口的抿吃着黄色的袜子。口水沾湿了罗袜,然后混杂着摇光圣女足部的异香被姬碧月吸出、咽入喉中。最后,袜跟也被姬碧月吃入嘴里,整条袜子顺滑地进入了姬碧月的腹中。 姚曦掏出一双新的淡黄罗袜,丢在姬碧月脸上,让她帮自己穿。摇光圣女的目光穿过群山,射向遥远的中州: “废了紫月,奴役了碧月,只要再想办法拿下姬家长子——那个神王体姬皓月,姬家的未来就尽在我的脚下了。总有一天,我会征服东荒,入主中州!”
李小曼用尽轮海的全力,朝着西方奔跑。她刚才佯装答应现身参加一个月后组织的那场比试,实际上是阳奉阴违,一出门就逃之夭夭。面对连家人都算计的蛇蝎女人,她是肯定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托付出去的。 可惜她还未逃出多远,就又被人盯上了。 年轻的男性嗓音从天空中响起,带着法力震响山林: “修道一途,当勇往直前,不抵仙路不罢休!似你这样,遇到点危险就抱头鼠窜,将来定难以成大器。紫月输给你,实在是冤枉。” 蔚蓝的晴朗天空逐渐与海洋共色,分不清那是水还是天。一轮明月从海面上升起,照耀在李小曼身上。 这是海上升明月的轮海异象,为神王体姬皓月所独有。 姬皓月衣发飘飘,居高临下地锁定住了李小曼: “我猜到你们小门派鼠辈之流的作风,在此恭候多时了。” 李小曼感受到了对方散发出的磅礴能量,自己拼尽全力,或许能利用足仙魅世典幻化的玉足将姬皓月轮海中的那轮明月踏碎。但姬皓月立于空中,明显已是道宫秘境之上的修士,即便控制住轮海也无济于败局。 这次,是真的跑不掉了。
四、废元灵体 李小曼被送进了一方装潢雅致的小院子里,软禁了起来。除了不准离开院子,她的生活一切自由,不限制她正常的修炼。这是为了保证对战的公平,只有“公平”的胜利,才能解除姬紫月的心魔。 空荡窄小的院子里,姬皓月冷眼斜视李小曼: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赢过了紫月。但是记住,三十日之后的比试,你只许输,不许赢。如果你敢赢,那么你的骨头也会被挨根挨个的敲碎。” 说罢,他拂袖离开了庭院。
不时有带着各色眼光的路人经过李小曼的门前。姬紫月经过紫阳洞天一擂,功败心丧、失去元灵体一事不胫而走,传遍了姬家各主支脉。姬家人或愤恨、或感激,出于不同的心思对李小曼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不过有一份心情他们是相同的,那便是幸灾乐祸地期待着院中那个势单力薄的无名修士最后的下场。
当天晚上,李小曼正在石阶上坐着看月亮。北斗星域的月光瑰丽神奇,蕴含奇异的能量,不少修士沐月光而悟道,成就高深的境界。这清美的寒光洒在姬家的上空,不知受了什么玄妙的影响,曲射成了碧绿的颜色。金灿灿的月亮落在姬家人眼中,却是浅淡的绿。 一位尊贵的小访客来到了她的庭院——姬紫月推开虚掩的门,只把一颗聪颖的小脑袋探进来,脖子以下的部分都藏在门外: “小曼道友,我能进来吗?”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李小曼起身迎接: “这是您家的地盘,您想进来就进来,请进吧,姬小姐。” 姬紫月满脸歉意,用溢满了真诚的语气说道: “他们说,哥哥捉到你的时候,你正在逃跑。我知道姬家势大,让你不愿意与我比武。但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就算你再次赢了我,你也不会有任何危险,因为我姬紫月会保证你的安全。” 李小曼想到了姬碧月,忍不住腹诽:你可能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证了,还保证我的安全?她对这个天真的小姑娘,不禁生出了一丝同情。 “姬小姐,你脸色似乎不太好,没事吧。” 姬紫月摸了摸略显憔悴的脸,挨着李小曼坐下: “自从那天…我被你踩了一脚之后,我的元灵体质就莫名消失了…我们家上上下下都很着急,对我用了不少方法,也没治好这个症状。有位长老说,是因为我意外失败,悲血上涌堵住了元灵窍,所以导致体质消失。可是我输给你,其实并没有很难过啊。小曼道友,你有什么想法吗?” “姬家的长老都没有定论,我一个小小轮海境,又有什么想法呢?” 李小曼的脚趾头下意识地抠了抠地。对于姬紫月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其实心知肚明。李小曼的身上修有足仙魅世典与吞天魔功两大神功,它们在李小曼的玉足上发生了有机的结合,将吞噬特殊体质化为己用的能力赋予给了李小曼的双脚,同时还可以不夺去被吞噬者的性命。姬紫月的元灵体,正是在踩脸时被李小曼的脚吸收了。自从李小曼击败姬紫月后,她的脚越发灵动可爱,能够主动驾驭天地灵力,修炼足仙魅世典也事半功倍。如果不是被姬皓月捉来,得知了姬紫月灵体消失一事,她还不会联想到自己玉足的变化是来源于小月亮的元灵体。 …… 临走前,姬紫月好心地对李小曼发出邀请,明天一同修行练功: “跟我在一起,你就不用担心被我家人迫害了。” 李小曼略一思衬,到目前为止,姬紫月可能是唯一没有对自己表现出敌意或者不怀好意的人了,跟着她说不定确实是最优的选择: “多谢姬小姐好意,那小曼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深夜时分,又有一人,悄悄潜入了李小曼的院落中。李小曼假装在床上熟睡,实际上警醒万分,提放着有人会趁她睡觉对她不利。 潜入那人,见李小曼呼吸均匀有律,便真的以为李小曼已经睡下了。 来者姬碧月,动作利索而毫无声响地翻找李小曼的包裹,终于从里面找出一条软塌塌的淡黄色罗袜。 “啊……” 姬碧月仰头,将罗袜摊在脸上,盖住了她的琼鼻、凤眼和娇唇,深吸着摇光圣女的足息,忍不住发出了满足的声音。 李小曼没想到,今天在摇光圣女面前端着一副长姐做派的姬碧月,暗地里居然贪恋着摇光圣女的美足。吃惊之下,呼吸的节奏紊乱了一瞬。这一瞬的异常,被修行更深的姬碧月敏锐地察觉到了: “李小曼,你没睡,对吧。” “……” “你再装睡,我就把自己的袜子塞进你嘴里。” 见装不下去了,李小曼不情愿地坐起身来,讪笑了一下: “姬小姐,您放心,您恋足这个秘密我一定帮你保守。” 对于恋足一词,姬碧月显得有些不解: “恋足,什么是恋足?” 李小曼偏偏头,对于解释这个敏感词汇有些腼腆: “恋足…就是像您这样,对别人的脚有特殊的爱好。您看,闻别人袜子这件事,也只有恋足的人才做得出吧。” 姬碧月下巴微抬,不以为然: “尊崇高贵的人,自然会让人想去膜拜她的双脚。并非我爱脚更多,只是和尊贵的大人相比,你最多也只配亲近她的脚罢了。小地方的人就是少见多怪。” 正事要紧,没多聊几句,姬碧月就切入正题,谈起了李小曼羊入虎口的处境: “被姬皓月逮住算你倒霉。现在你落到了姬家手里,让摇光圣女主持比试的算盘算是落空了。这场比试会在姬家内部的安排下进行。但是,比试依然是比试,我们之间的约定,仍然作数。只要你再次挫败姬紫月,我就保你富贵。这段时间,你修行需要的所有材宝,都可以跟我说,我会一并给你安排。” 原来是这便是大家族之中的勾心斗角,李小曼总算开了眼界。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姬碧月,只见姬家二小姐翘腿坐在木椅上,体态纤长,腿丰如玉,鬓边缠绕的发丝似乎是她脑中的算计、自然放松下垂的脚尖谕示着未来众人对她的膜拜、绣鞋没有遮住的光洁脚背展现着与她内心相反的纯洁颜色。这样的人…或许就是能够笑到最后的赢家吧? 李小曼果断做出决定,翻身下床,在姬碧月面前单膝下跪: “小曼愿为二小姐效劳。” 姬碧月淡淡一笑,对李小曼的示忠并不意外: “你倒是机灵,遇到一位好主人就懂得巴巴地往她脚下贴。不过你不用奉承我,在本小姐脚下跪得好看、说得好听的人太多了,我数都数不过来。把我吩咐给你的事做好吧,如果这次你做的漂亮,让姬紫月彻底废了,或许我可以考虑把你纳为我的奴仆。” …… 大虚空术,修炼至极境,便能做到无影无形,人虚合一。即便身在某处,也无法被人察觉。李小曼所居的院落附近有一座高塔,可以将周遭景色一览无余。一个小姑娘坐在高塔顶层的瓦沿,两条玉腿在空中交替晃悠。紫衣少女极其美丽,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带着一股灵气,看起来非常的活泼与俏皮,给人一种灵动的感觉。但是此时,她的瞳孔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李小曼的院落,带着无情的冰冷。匆匆离去的姬碧月,根本没有察觉塔上坐着的人。
原本约好次日见面的姬紫月一整日都没出现,直到第三天中午才坐着马车来到李小曼的院前,把李小曼从院子里叫了出来。两人一起前往藏经阁,打算在那里潜修。 “抱歉,昨天一整天,家里的长辈都在给我做检查。” “结果如何?” 姬紫月眨巴眨巴可爱的大眼睛,道: “他们现在确信我是因为道心受挫,导致元灵体蒙尘,从而闭塞失效了。所以三十日后的比试,我一定要战胜你才行。只要我找回自己,心意通达,就能够恢复元灵体。”
藏经阁到了。 姬紫月领着李小曼进了门,走入姬家浩如烟海的书堆中。 身才娇小的小月亮很豪气地一挥手: “你想看什么就看吧。” 李小曼见她也不防备自己,便找了一大堆算卦、看手相的风水书,打算好好研究研究这些曾经是迷信、如今可能有真东西的玄道学问。姬紫月则简单挑了一本略显单薄的书册,认真地研读着。 姬紫月看到李小曼抱着一大堆不知道从哪个旮旯找出来的杂书,好奇道: “小曼道友对看手相感兴趣?” 李小曼点头: “以前我是不信这些的,可是发现竟然连姬家的书馆都收录了这种书,我就有几分相信了,想拿来看看。” 姬紫月俏皮一笑: “其实,看手相的全是外行。真正的内行人都看足相,要知道,人生路可是脚走出来的。” “姬小姐还懂这个?” “略懂略懂。” 姬紫月露出了一个娇憨的笑容,四下看了看。在确认无人在偷看这边后,她把自己的白鞋紫袜滑溜地脱了下来,盘起腿来指着自己的脚底比划: “人之足,蕴涵两仪 三才之道,囊括太极 五行之秘。故其大也,天地都在一脚之下;其小也,五大秘境均历历在足。你看这儿,这条线叫‘人纹’从大脚趾缝往‘月丘’——也就是这儿延伸,清晰可见,这说明我天资聪颖,修行一途会高歌猛进。可惜它被‘亲线’截断,这说明我命中会有一场来自血亲的大劫,极可能阻断我的修行路。哈哈,算命一学果然不可信,我怎么会被家人陷害呢?” 李小曼瘪嘴,搞不好还蛮准的呢? “那你能帮我看看吗?” “你把鞋脱了。” 李小曼脱掉鞋子,把脚放在姬紫月的大腿上。姬紫月一手托着脚根、一手轻触李小曼的脚底,用指尖抚摸她脚底的纹路,轻噫道: “好奇特的脚相,三纹六线排布有序,纹路深浅适中均衡,粗细一致,你的运势可谓是极好。脚趾为龙、脚掌如虎,脚趾太短则为虎吞龙、脚趾太长则是龙压虎,一者太重于行动、一者过长于思想,皆为不美之相。可是你的脚趾十分匀称,脚掌也丰润如玉而不粗厚,这说明你的品格也与天道相合……嗯??” 姬紫月突然暂停,松手放下李小曼的脚,揉了揉眼睛,抛开看足相的有色眼镜,用正常的眼光重新审视了一番腿上的玉足,惊奇道: “小曼道友,你的脚可真漂亮啊!” “漂亮有什么用,你快帮我看看我最近有没有性命之忧吧。” “我看不出来。” 姬紫月谦虚地承认能力不够,在地上放下了李小曼的脚。 李小曼把袜子勾到脚踝,缩起脚趾往鞋子里钻,同时探头去看姬紫月手里书的封皮: “那你在看什么书呢?” 《北斗体质初探》。薄薄一本书,记录了北斗自古以来出世的所有特殊修炼体质,以及这些体质的形成肌理。姬紫月天生的元灵体赫然排列在首页,仅次于先天道体圣胎等出过大帝的变态体质。
姬紫月本以为李小曼只是浅浅翻阅,没想到她居然捧起书卷细致地研读起来。小月亮的心思活跃起来:一个小小的轮海修士,难道还能在异体构成有什么学问? “姬小姐,我说不定有某种方法,能够治好你的身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让我试一试?” “哦~?” 姬紫月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神色,然后立刻用兴奋与可爱的笑容掩饰了过去:“小曼道友,此话当真?” 李小曼郑重道: “嗯,不过我需要几天时间准备。还有,希望你能尽可能地为我保密。” “好~!紫月会为你保密的。”姬紫月的嘴角不易察觉地上扬,带着戏谑道,“但是小曼道友,我要是恢复了体质,一个月后将你轻松击败重振道心。你对姬家来说可就没有利用价值了,难道你不怕被报复吗?” “啊??”李小曼的反应出乎意料,没有半点小月亮预想的尴尬,“姬紫月小姐,你当初不是说好会护我安全吗?” “抱歉,紫月失言了。我会护你周全的。”姬紫月甜甜一笑。
静谧之夜,姬碧月造访李小曼,两人秘密会面。 姬碧月檀口微张,打了个哈欠。她旁若无人地走进屋,在李小曼的床上坐下,把床上的枕头丢在脚边,然后脱下鞋子踩了上去当作脚垫: “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李小曼不敢怠慢: “二小姐,小曼机缘巧合,或许近日里就能找到一个机会,羞辱姬紫月,折损她的道心。” “嚯——?”姬碧月拖长了声音,表示自己很感兴趣,“你继续说。” “我这几日与她一同在藏书室修习,姬紫月似乎颇为信任我。于是我提出帮她克服心魔的建议,假借帮助她的名头,实际上变本加厉地羞辱于她,如此达到毁其道心的目的。不知道您觉得此举可不可行。” “哼,我的妹妹天真可爱地相信你,你就这么报答她!” 穿着绿袜的玉足在枕头上奋力一跺,柔软的枕头丝毫未伤,其下的地板却四分五裂,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李小曼立刻下跪,告罪认错。谁知姬碧月只是佯装愤怒,她实际上已经笑开了花,一张闭月羞花的笑靥照亮了陋室: “这当然是玩笑话。你的想法虽然阴险,但是很好,深得我心。” 姬碧月伸出手,捧住李小曼的半张脸: “你能轻松背弃别人的好意,这点和我很像,本小姐还蛮喜欢你的。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成大事,我正需要一个这样的奴隶,来为我做事。不过我还得戒告你,父母、兄弟、挚友…你可以背弃任何人,但是绝对不能、想也不要想去背弃你的主人。如果我的情报没有出错,那么你应该会是第一次当奴仆。这样的奴仆最容易犯错,以为自己会比主人聪明、能够巧妙地把主人哄开心,为自己谋利益。但我告诉你,本小姐是天上的鹰,你是地上的老鼠;本小姐是挥鞭的驭主,而你是我胯下的坐骑。你的所有心思,我都能从你眼睛里毫无障碍地读出来。我们做主人的,天生就有察觉奴隶不臣之心的神通。所以,日后你若是成了我的奴仆,记得把你的心思都用对地方,明白了吗?” 李小曼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被姬碧月的气势所压倒: “是,明白。” 二小姐脱掉脚上的罗袜,丢在李小曼的肩膀上: “把我方才说过的话抄在这条袜子上,然后吞进肚子里去,把它炼化掉。让我的袜子和训诫永远在你的血液里流淌。姬紫月的事情一过,我就正式收你为奴。如果没有事了,我就回去了。” “二小姐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 李小曼呈上一份竹卷: “这里是我修炼所需要的药材,望二小姐能代为收集。” “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姬碧月摊开竹卷,皱眉扫过上面的药材,“你修行需要这么多天才地宝吗?” 李小曼单膝跪在姬碧月面前,微风吹过她晶莹的皮肤,卷起她的乌黑长发,她低下头去,不敢直面姬碧月的眼神: “……确实是修行所需,有了这些药材,比试万无一失。” 姬碧月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还记得我刚刚说得话么…现在的你,身上就有谎言与不忠的味道……不过,既然你还不是我的奴隶,我便也不要求什么,按照约定,我会为你收集这些材宝的,小曼道友。”
姬碧月腿一曲一蹬,悄无声息地跃上屋檐,离开了李小曼的小院。姬家族地的建筑从她身边飞快掠过,自己的府邸很快出现在眼前。 推门而入,府内的石板地上跪满了身穿姬家服饰的族人,其中甚至不乏数位姬家长老。他们听到姬碧月回来的声响,齐声道:“恭迎少主回府!” 姬二小姐把李小曼列的药材递给下人,吩咐道: “找齐这些药材,让手脚利索干净的人给紫阳洞天那个俘虏送去。” 有一年迈的长老问: “少主,为那个俘虏投资这么多财宝,值得吗?” 姬碧月走到主座上,端起桌上的茶碗,用手指甲沾了几滴茶水,往那个长老的头上撒去: “这不是投资李小曼,是投资姬紫月。只要她失势,一切都值得。你们聚在我的脚下,为的不就是倾尽一切,助我将来上位家主吗。” 姬碧月的左脚边,一位中年母妇跪着陈情道: “皓月目空一切、紫月天性顽皮,这些劣性都与他们的道根相伴相生,难以去除。姬家未来之主,非碧月少主莫可胜任。希望诸位能够完全信任少主,把她当作将来姬家的主人来对待。寻赠药材这点区区小事,服从就行,何必多过问。” 姬碧月听完妇人的发言,满意地扫视了一圈。很明显,妇人在这一群人中颇有威望,听到话的人都连连应是,向姬碧月叩头。 二小姐伸出左腿,将左脚送入妇人的怀中,脚底踩上妇人丰满的乳房——那个姬紫月与姬皓月等幼时吮吸过的地方: “姑姑倒一向对我很忠心,是我死心塌地的可信忠犬。不过我有时真的忍不住好奇,你究竟为什么,愿意为了本主对你的亲生儿女不利?” 姬紫月的亲生母亲面露谄媚之色,捧起胸上的玉足,将镶花绣鞋脱下,鞋帮与脚根的绿色罗袜擦出悦耳的音符: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哪里是对皓月、紫月他们不利呢?天妒英才,红颜祸水,神骏之马奔跑太快,反而会被速度折断腿。好马要有主人骑着,才能发挥出最佳的潜力、好狗要有主人栓着,才能调教出最利的獠牙。神王体、元灵体并生于姬家,这是姬家之幸。未来的姬家唯一缺的,就是一位尊贵的执剑人。” 姬碧月和颜悦色地用脚拍拍姬母的头,以示对其嘉奖。被主人嘉奖的姬母并没有飘飘然,反而色愈恭、礼愈至: “碧月主人虽为凡体,却凭才情与苦修,与皓月、紫月并列闻名于东荒。这份心性非常人可有。我阅人无数,知碧月少主乃是上人之姿,以驭人为道。便是元灵、神王,得此驭主也是三生有幸,如同马遇伯乐。所以我倾全力以资碧月少主,不仅是为了家族,也是为了皓月、紫月呀。” 姬碧月亲自脱下罗袜,将娇蛇一般柔软水滑的玉足送到姬母唇边: “姑姑真是有一张莲花金口,当以我的玉足相赏赐。” “跪谢少主!” 姬母檀口微张,光滑的美脚轻松溜入口中。魅惑的香气让姬母陶醉无比。 “还请姑姑接下来几日也不辞辛劳,在姬紫月身边多做游说、劝她对我臣服了。事成之后,我会鼎力助其寻找恢复元灵体的秘法。” “是,少主人。”
修炼室内,香炉升起袅袅紫烟,陶醉平静着修行者的身心。 姬皓月漂浮在空中打着坐,身体时不时会隐入虚空。他的心思很乱,自己的妹妹天生元灵体,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可是这个元灵体突然说消失就消失了,这对姬紫月而言无疑是一场灾难。姬皓月很清楚自己的小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绝不会因为一场比试失利就道心蒙尘。导致元灵体消失的,恐怕另有缘由…… 身边的虚空撕裂,身穿白袍的姬家人从里面跳出来: “少爷!找到了。” 白袍人摊开双手,展示出一黄一绿两条纹丝透明的罗袜: “这两条袜子不属于李小曼,上面有其他人的气息。” 姬皓月从虚空中跳下来,拣起袜子逐一闻了一遍: “绿色袜子是姬碧月的,看来这个李小曼背后果然有她的影子。至于这条黄色的袜子……” 姬皓月先是闻了闻黄色袜子的袜口,那里味道淡薄、难以辨认,于是他又闻了闻脚跟部分。但是因为李小曼曾经穿过这条袜子的缘故,她和摇光圣女的脚香味糅杂在一起,让姬皓月无从辨别。姬家大公子无奈之下将鼻子贴在袜尖处,闻了闻气味最为凝实的部位,却依然无所获。他将袜子揉成一团,摁在了自己的鼻子上用力吸了几口……香气沁人心脾,然而无法识别出这气味属于任何见过的人。 “恐怕是外人的。” 白袍人神色严肃: “少爷,您这是担心…二小姐与外族人有染?” 姬皓月将袜子重新展开,用手掌抚平还原,递回给白袍人: “放回去,别被发现了。派几个靠谱的人,盯紧姬碧月。” “是。” 姬皓月覆手而立,沉思片刻后,忽然转头看向地上的香炉。那里面点着他最钟爱的香,其香气每次都能助他凝神静气。然而闻过了刚才那条黄色的袜子后,这香炉的气味属实显得粗杂难耐,不堪入鼻。他手指一弹,熄灭了炉中的星火。
“紫月,再过几年,你也该到成亲的年纪了。” 熟韵美妇坐在八仙桌的主位上,气质端庄,眉眼低垂。在她身边,丈夫姬言志佝偻着身躯,坐在一张小椅子上,比妻子矮了一头。姬皓月与姬紫月与母亲相对,分别坐在八仙桌的另两角,同样用着一张小椅子,规格远比不上母亲臀下的凤雕沉木椅。晚餐之时,姬母淡然谈起了姬紫月的婚嫁。 姬皓月一听这话,立刻放下碗筷替妹妹抗议: “母上,紫月还不一定会失去元灵体,您怎么就谈起这事儿了!” “怎么跟你娘说话的!”姬父怒目圆瞪,逼视姬皓月。 姬皓月神色由怒转为淡漠,拾起碗筷继续吃饭,也不继续争执。 姬紫月晃着小脚丫,漫不经心道: “不管我失没失去元灵体,我都不会嫁的。” 姬父调转枪头,指向姬紫月: “婚嫁是大事,你得听你娘的。” “不要!我未来的夫君,得是我亲自挑选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才不要跟娘亲一样,随便嫁入哪个家族,讨个连老婆都治不了的男人当老公……” 小月亮字字诛心,姬母姬父都脸色难看,就连姬皓月也担心地看着姬紫月。 姬母放下碗筷,寒声道: “紫月,放下你的碗和筷子。” 姬紫月夹起一块肉,在嘴巴和碗口中间停留了半天,最后没有送入嘴中。她放下餐具,还是选择了妥协,听凭母亲发落。 “跪下。” 哧楞、椅腿和石地板摩擦,姬紫月站起来,走了几步到母亲面前跪下,委屈巴拉的低着头。 “自己掌嘴。” 啪、啪、啪。姬紫月抽自己巴掌的声音细微却刺耳,听得在座之人心惊不已,都被姬母的威严所慑服。姬皓月咬着嘴唇,动不了筷子;姬父的身躯更佝偻了几分。只有姬母,没事人一样继续轻啖晚餐。 “够了。” 姬母转身,抬脚压住了姬紫月的胳膊,让她停止掌嘴: “你不是小孩子了,说话还依然这么没大没小。要是你能有你二姐半根脚趾头那么聪慧明事理,我就烧香拜佛了。” 小月亮的声音细若蚊吟: “是,紫月会向碧月姐多学习的。” 姬母脱掉绣鞋,脚掌舒张,带着温柔的母性覆踩上姬紫月自己扇红的脸颊: “女儿,疼吗?” 这是姬家母女间不多的温存时刻。自打姬皓月出生以来,母亲就是这个家里的女王,统治着这个小家中的一切,有时她的领导力与统治力也会向家族中辐射,姬家不少叔婶都唯姬母马首是瞻。皓月紫月的父亲在母亲面前就是个唯唯诺诺的奴仆,不敢有半点反抗。姬母的女王作风也延续到了对儿女的态度上。此时此刻姬母用脚掌去爱抚姬紫月红肿的脸颊,已是难得一见的温柔了。 “不疼,娘亲。” “又忘规矩了?” “……母上。” 餐桌上的气氛随之一变,充满了和谐与融洽。然而在这和睦气氛中,有一人却与之绝缘、警兆骤响。 姬皓月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母亲的贵气玉足,那双脚上面的罗袜…浅绿的颜色、娇艳的蛇纹,分明与姬碧月常穿的袜子一模一样!
五、摇光俘神王 数天之后,姬紫月受到李小曼的邀请,重新来到那一方小屋。经过几天的相处,两人之间逐渐熟识,有了些好友的味道。 姬紫月迈着轻灵的步伐走进李小曼的居室,看见她坐在床上,两只脚叠放在一块儿、正用一张手帕擦拭自己的鞋底。李小曼的鞋底本沾满了灰尘,经过擦拭后方才可见其原本的纹路。 “小曼姐,你在做什么?” 李小曼脚尖点地: “紫月,你来。我这是在为一会儿的治疗做准备呢。” 小月亮双手背在身后,略显迟疑,但还是向李小曼走了过去: “什么样的治疗需要你擦干净鞋底?” 李小曼擦净了两只鞋,举在手上仔细端详: “待会儿,我想与你重现你被我打败那日的场景,来助你消除心魔,恢复元灵体。” 紫月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是说要复盘一次当日的比试吗?这倒不必,我自己已复盘过许多次了。” 李小曼穿上鞋子,拉住紫月的纤手,盯着她小巧美丽的仙颜说道: “我们不是要复盘当日的比试,而是要复现当日我对你的羞辱。我想你的心魔可能大致来源于此。” 姬紫月用力甩手,想拒绝李小曼: “你是说要踩我的脸?不行!这只能加重我的心魔,使我道心蒙尘,没有半点好处!” 李小曼始终握住紫月的小手,神情淡然,带着一丝不宽容的傲意: “俗话说,消除心魔的最好方法就是以无上的勇气去面对心魔,这背后是有心理学依据的。若是你借此机会能直接走出阴影,提前恢复元灵体,这不是更好吗?” 姬紫月不再激烈反抗,只是小声地嘟囔: “心理学…这是什么道派,我从未听说过。” 李小曼温言细语地解释着: “这是其它星域的学派,历史悠久、底蕴深厚,比看足相可靠多了。” 稍作犹豫之后,姬紫月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好罢,小曼姐,我们就试这一次。我们需要做什么?我听你的安排。你可不许坑我嗷?”
按照李小曼的要求,两人面对面站立,相隔一臂之距。 “你我手背相贴,彼此角力,来模拟当日比试切磋的过程。” 小月亮伸出手,与李小曼的手贴靠在一起,两人暗暗发力,维持着一种动态角力的平衡。 “紫月,告诉我,你是谁。” “什么意思?” “介绍你自己,把你所有的身份、特征都说出来。” “我…我是姬紫月,荒古世家姬家的三小姐,藏经阁的预长老,大虚空术传人,天生元灵体,是父母的女儿、兄姐的妹妹,还有很多人的朋友。” “很好,现在,介绍一下我。只需要把你印象中的我说出来就好。” “你、你是李小曼。紫阳洞天的女弟子、是来自其它星域的人……会一种特殊的功法……” 姬紫月苦思冥想,再也想不出李小曼更多的身份: “而且脚很漂亮。” “姬小姐,我与你比起来,可谓是一个无名小卒,不是么?” “按照世俗的看法…或许是的。” 李小曼循循善诱: “按理来说,如此天生惊才、出身高贵的姬紫月,应该轻松地击败名不见经传的李小曼,将其战胜不是吗?” “是的…” “结果呢?” 李小曼忽然靠近姬紫月,在其耳边轻声道:“(跪下说。)” 姬紫月双膝落地,一下子卑微地跪在了李小曼脚下: “结果是我输了,我输给了一个名声、背景和天赋都远不及我的人。” 当日被打败的屈辱似乎重新涌上心头,紫月的小嘴委屈地撅了起来。 “对,你输了。明明身怀世间最罕见的体质,却依然连一个平凡的小修士都斗不过。” 李小曼抬脚,踩住了姬紫月的肩膀: “姬紫月,你根本配不上元灵体。元灵体由你来掌握,根本就是暴殄天物。” 走上姬紫月的身体,李小曼把小月亮越踩越矮,直到她躺倒在了地上。鞋底从紫月的脸上碾压过去,将精致的五官收在了脚下。 “放弃元灵体,放弃所谓的卓然天赋,那不是属于你的东西,这次挫败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不要再试图恢复元灵体了,从今天起做一个平凡的人,做你母亲孝顺的女儿、做你姐姐听话的妹妹,服从姬家长辈们的命令,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不也很好吗。” 姬紫月的小脑袋在拼命抵抗: “我不接受!” 李小曼脱下鞋子,直接将脚底印压在姬紫月的脸上: “接受你的平凡与弱小,姬紫月!” “我一心只有求道,决不接受!” “那你将会永远蒙受此刻的痛苦,你执念这么深,就永远也忘不了被我踩在脚底的耻辱。” “……” 李小曼岔开脚趾头,露出姬紫月的眼睛,与她对视: “伸出舌头,舔我的脚底和脚趾头,悦纳这份失败与屈辱吧,只有这样,它才会从你的脸上消失。” 几经犹豫,姬紫月终于伸出舌头,在李小曼全身的压力下艰难舔了舔她的脚底,然后挨个舔舐了李小曼的赤裸脚趾。 玉足从小月亮的脸上缓缓拿了下来。李小曼从紫月身上走开,将其扶了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心头轻松些许?” “小曼姐,我不明白,你的治疗,究竟是要我承认失败,还是要我拒绝失败?” “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与心魔搏斗的过程,也就是你被我踩在脚下的过程。” 姬紫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的这个方法颇为玄妙,请给紫月一点时间,让我想一想。”
姬皓月身为长兄,一向爱怜自己的小妹紫月,对其相当宠爱。此次姬紫月元灵体废,他早就怀疑是有奸人在背后作乱。自从在李小曼的包裹里搜出了黄、绿二色的袜子之后,姬皓月就把警惕的目光投向了姬碧月,并亲自日夜监视她。不出几日,果然让姬皓月等到了她采取可疑行动。 一大清早,姬碧月离开姬家族地,四下张望无人后,戴上了一条项链。 姬皓月眼尖如鹰,一眼望出那项链之上镶有一块碎镜片。那块镜片并非凡物,而是姬家帝宝虚空镜的碎片! 不久之前,虚空镜在一次演武中意外受损,失去了一角镜片,从此威力缺失,不复全盛的威势。即使对于荒古世家而言,一件帝宝也是传家护族之重物,因此修复虚空镜成为了现在姬家最主要也是最机密的任务。这才有了姬家人亲至紫阳洞天,向紫阳府主索取凰血赤金的交易。他们想借凰血赤金来修复虚空镜。 可万万没想到,虚空镜的损坏竟然是有内鬼作乱。姬皓月怒发冲冠,不知姬碧月私藏虚空镜的镜片,究竟意欲何为。 戴上镜片项链后,姬碧月的气息与身形如同原地消失一般,融入了虚空。倘若不是姬皓月精通大虚空术,恐怕真难以将之识别出来,让姬碧月隐遁失踪了。 隐身的姬碧月穿林掠地,速度飞快地来到一座乡村间的小茅屋。这里正是她常与摇光圣女幽会、第一次与李小曼相见的地方。 姬碧月轻车熟路地推开茅屋门,目光恭敬地低垂着,在门口驻足,五体投地行了个标准地跪地礼: “月奴见过主人。” 半晌过去,屋里却没有半点反应。姬碧月试探性地抬头一看,才发现茅屋竟是空的,摇光圣女不在此处。 一阵劲风掀飞了茅屋的屋顶,怒发须张的姬皓月如同神王下凡,冰冷的杀眸死死盯着姬碧月: “姬碧月!你私藏虚空镜碎片、陷害我的妹妹、还吃里扒外勾搭外人,你究竟藏着什么祸心!你所谓的主人是谁,叫他滚出来!” 海上生明月,神王异象压制天地,小茅屋附近的山包都被姬皓月的气力压矮了一头。姬碧月肩负重压,却不折不挠地反口讥讽: “想见我的主人,你还不够份!等将来你跪在地上舔我脚趾的时候,我或许能赏你闻一闻她的袜子。” 姬碧月青丝飘飞,也激发出自己的轮海异象,碧月出青山。一轮蒙着碧绿光芒的青色月亮冉冉升起,与冷光明月分庭抗礼。 神王体的实力冠绝东荒年轻一代,与皓月争辉,姬碧月尚还逊色一筹。带着姬皓月独到理解的大虚空掌不过数回合就拍碎了姬碧月苦苦支撑的异象。碧色的天幕如同碎片般落下,青色的月亮逐渐朦胧,眼看着就要消解无形。 叮铃铃、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忽然传彻这片小小天地,带着无形的力量挽回了半化作虚影的青月。 姬皓月早料到必有强敌,立刻调转矛头,时刻警惕着四周。他散发出灵觉,寻找着那悦耳铃声的源头。 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姬皓月身上无形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他意识到此敌实力不凡,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单枪匹马来追踪姬碧月了,万一她背后的主人是某位大能,那即便是他也无力对抗。 叮! 铃声骤停,姬皓月猛然看向自己肩膀,一位秀色天成的妩媚谪仙女,正翘着腿笑嘻嘻地坐在上面。她穿着下摆开衩的明黄色纱衣,一双洁白如玉的长腿裸露出来,迷人的美色在脚踝处重新隐入黄色的罗袜与绣花鞋中。 姬皓月脊背发凉,摇铃的人原来一直坐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却不曾察觉一分。哪怕是带着虚空镜的碎片,都无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遁形,此女却轻易做到了。她的实力恐怕远在自己之上。 神王体大力顿地,倒飞出去,一边离开那女人的胯下,一边喝问道: “你是什么人,修的是哪路妖法!” 一张纹路优美的鞋底出现在姬皓月的脸前。不知为什么,光是看着这鞋底,姬皓月似乎就能联想到那鞋中的脚有多美。黄色绣花鞋毫不客气地跺在高速倒飞的姬皓月脸上,把他从半空中踩到地上: “我是摇光圣地的圣女姚曦,姬大公子不认识我也就罢了,可你若是认不得我现在使用的功法,那可就说不过去了,按道理,你不应该最清楚自家绝学了吗。” 经姚曦这么一提点,姬皓月才发觉对方使用的,竟是姬家的大虚空术。而且修行的境界比他还要更高。 “姬碧月这家贼,竟然把大虚空术都交给了你!” 姚曦的笑容愈发灿烂,神情甚是戏谑: “姬公子,我听说你可是自幼研习大虚空术,至今也十多年了吧。我接触这门神通不过才区区数月,竟然用的比你还纯熟?依我看,以你这样的天赋,干脆别修行了,拴在我的宫门外,当一条看门的神王狗吧。” 脚底下人闻言大怒,神王体之所以强横,乃是因为它能为修行者提供源源不断的神力。姬皓月重振旗鼓,凭借神力从姚曦脚下强行挣脱,重新与异象呼应,澎湃的伟力搅的此地沙土飞扬。姬皓月知道姚曦的身份后,心里就有了底。摇光圣女也是东荒的年轻一代,而在年轻人中,还没有谁是他姬皓月的对手。 姬皓月御使巨力,重新与姚曦拼杀一场,果然是势均力敌,而且略占上风。 “摇光圣女,你偷学我姬家不传之秘,今日我必斩你。” 姚曦浅浅一笑,对姬皓月的威胁不甚在意。她柔软的腰肢摇身一晃,便荡上了高空之上。纤白的玉手在丹田结印,摇光圣女在海上生明月的压制下,也祭出了她的异象—— 吼声如雷,九条如山脉般巨大的真龙古皇凭空出现在月空中,它们都是曾经称霸过一个时代的古代巨龙,栩栩如生,每一条龙须、每一片龙鳞都散发着赫赫凶威。它们的身躯将姬皓月的明月异象几乎要压成一片薄纸。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九位龙皇的巨大身躯在天上盘虬交错,最终将它们的头颅交汇于一处,共同伏首在一位执鞭仙子的脚下。那名仙子看不清面貌,衣着飒爽、脚踩白皮短靴,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鞭子。虽然那鞭子连龙须的一半粗长都没有,却让九位古龙皇无比畏惧崇敬,规规矩矩地匍匐在她身下——仙子驭龙图,这即是摇光圣女修成的异象。 姬碧月跪伏在地上,满眼都是对姚曦的崇拜。仙子驭龙图一出,便无人能在主人面前造次称尊。越是惊才艳艳的人中龙凤,就越会被摇光圣女的异象克制。 图中仙子微微扬手,在空中“啪”得鸣了一鞭。这一鞭,让姬皓月的异象应声而亡; “啪”,第二鞭,姬皓月身上霸气尽散,完全没有了脾气,甚至姚曦的大虚空掌扇到他脸上,也完全不懂得抵挡。 姬皓月身受重创,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无力再敌摇光圣女。 姚曦轻飘飘地飞到他身前,用脚尖勾起神王体的下巴,把他从空中提回了地上,丢到了姬碧月的脚边。她换上了一副雍容高贵的仙子气度,道: “如若这回跟踪你的是姬家的哪个长老,我可救不了你了。” “奴婢大虚空术修为太浅,没有觉察到被人追踪,请主人治罪!” “便罚你在将大虚空术修至大成之前,不许闻嗅我脚和鞋袜。” “奴婢领罚。” 姚曦的丹凤美眸若有所思地看着脚下的姬皓月: “该怎么处理你呢,姬公子。” 姬皓月淡然道: “此刻杀了我,是你最好的选择。如不然,日后我必将让你这奸佞贼人受到加倍的痛苦。” “姬公子,你何不考虑和你的碧月妹妹一样,一齐做我的狗呢?” “我宁愿死,也不会做你的狗,背叛姬家。” 姬皓月坚决的态度并没有让摇光圣女痛下杀手,反而让她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我最是惜才了,像你这样忠于家族的人,想必也会忠于你出身的东荒。未来,我会踏足中州,将那里彻底征服。我需要像你这样对东荒有感情的忠犬,我不介意你现在拒绝我。如你这样宁折不弯的人,以后一旦答应做我的奴狗,将会是最忠心的奴仆。” 姚曦抬脚踩上姬皓月的脸,道宫的内力以极高的温度传递到圣女鞋底,在皓月的脸上烙印下一个特殊的图案: “不知为何,我相当确信你最终会臣服在我脚下,所以,我现在便提前将你收下。我在你脸上纹了一个‘碧玉铃’,这是作为我奴隶的凭证。只有我和我的奴隶知道这个图案的含义。男奴的碧玉铃纹在脸上,女奴的碧玉铃纹在脚上,记住,以后看到脚上纹有碧玉铃的女性,要对她无条件服从,这是你们男奴的本分。” 姬皓月奋力摩擦自己的脸,想把那铃铛的图案从脸上磨掉,可那纹身竟不似普通的烙印,怎么也除不掉。 姚曦踩踩姬皓月的头,莞尔道: “回家之后慢慢擦吧,我不杀你,你可以走了,别打扰我和月奴议事。”
姬紫月离开李小曼的小院时,已经日落西山,到了傍晚了。她一路慢慢悠悠走到家门口,还依然能感觉到脸上被脚踩的滚烫感。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脸,仿佛还能依稀触到李小曼柔软的足底。 “哟,哥。” 正巧,姬紫月在家门口迎面碰上了姬皓月,他也捂着自己的脸,失魂落魄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紫月,是你啊。” “哥,你的脸上,怎么纹了一个铃铛?” 姬皓月脸色奇差: “我…我被朋友骗去纹了这个图案,过几天就会消失了。” 小月亮满腹狐疑: “皓月哥,你心里一向只有修道,什么时候有了朋友……哎?你脸上这铃铛的图案,怎么跟娘亲脚上的一模一样呀?” “你说什么??” “娘亲的右脚脚背上也纹着这样一个小铃铛,好像是一段时间前才有的,你给她跪安的时候,从来没发现吗?”
当天晚上,姬皓月冲进主房,与姬母大吵了一架。姬紫月趴在主房的窗边偷听了一宿,却一句话也没听清。姬皓月设下的隔音屏障完全阻隔了他和母亲的声音,屋外的人只能听到模糊的吵架声时大时小。 直到亥时左右,屋内的争辩声才小了下来,姬皓月怒气冲冲地推开房门,冲到院子里挥拳出气。 姬紫月从未见哥哥如此失态,担心地追上去: “哥,怎么了?” “紫月,不要去跟你哥说话,” 回头一看,姬母威仪地端坐在主位之上,正对着洞开的房门,美目注视着撒气的姬皓月,她丰美的双脚未着鞋袜,赤裸地踩在足凳上。一颗碧玉铃,显眼的纹在她的足背上: “让他好好想一想!” “是……” 姬皓月或叉腰、或捶地,一向以冷静的姬公子完全失去了他的风度。过了一会儿后,他终于平静了下来。只见他充满怜惜地看了眼自己的妹妹,然后重新走回屋内,来到母亲面前: “母亲,我想好了。” “嗯。” 姬母嗯了一声,等待着姬皓月下一步的反应。 “孩儿……愿意臣服。” 扑通,姬皓月跪倒在母亲脚下,他捧起姬母的右足,在脚背的那颗碧玉铃上,落下了来自未来神王的一吻,嘴唇与铃铛相贴,久久不分离,似乎代表着他誓言的天长地久。 姬母的神情一下柔和起来,欣慰地用左脚拍了拍皓月的头顶: “好孩子,相信娘亲,娘不会识错主的。多亲亲,多舔舔娘的脚,那上面都是你未来碧月主人的足香呢,趁早熟悉它。” 姬皓月说道: “娘,皓月来替您穿上袜子吧,莫要让您的脚受凉了。” “允了,穿吧。” 姬母朝屋外看去,寻找姬紫月的身影,离姬碧月奠定未来家主之位、摇光圣女登基未来的东荒之主,就差将这尊小月亮纳入脚下了。然而刚刚还在屋外伫立的姬紫月,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四、妙足回春 姬碧月从李小曼那儿得到了好消息:在她的踩踏羞辱下,姬紫月越发堕落了,几乎丧失所有的斗志,修行逐渐荒废,重振道心几乎不再可能。大喜之下,姬碧月又赐了一条自己的绿色罗袜给李小曼,让其自行闻嗅膜拜。 李小曼坐在自己的小屋内,手心里捧着轻飘飘两条绿袜子,感觉相当为难。上次姬碧月命她吞咽炼化的那条袜子,她其实也并没有真的送入口中。尽管李小曼并不否认她来到北斗星域后所见的女子一个个都美若天仙,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要完全地去崇拜一个人的双脚,以至于连她所穿的袜子都要入口品尝这件事。 对于在北斗星域所常见的主奴关系,李小曼也是陌生的。她时常自问,真的要从此依附于姬碧月,做她脚下一个忠顺的奴隶吗。姬碧月以她的气质与能力,完全够格做一个领导者。归顺效忠于她,或许就是找了一个铁饭碗。但在姬家藏经阁阅书的这段日子里,修仙者书籍中昂扬向上、不可一世的那种气概,或多或少地改变了李小曼的思想,让她想要走出东荒,修出一个名堂来,而不是局限在某一个美女的脚下,一辈子做她的奴隶。 院外传来车轱辘压地的声音,姬紫月从车架上跳下地,三步并作两步,闯进李小曼的院子里来: “小曼姐——不好了,你在紫阳洞天的同窗师兄弟找上我们姬家来了!” “啊?”
不知谁泄露的消息。李小曼被姬家软禁一事传进了紫阳洞天的耳朵里。心中崇拜李小曼的一众年轻修士们,不顾师长的劝阻,聚众来到姬家族地的大门前,吵嚷着要姬家交出他们的小曼师妹。 当日,李小曼能为了替紫阳洞天出头而得罪姬家,这些师兄师姐今天就能以命相报,誓死抗议姬家输不起就抓人的恶行。 李小曼随着姬紫月慌忙来到大门,赶在事态恶化之前将紫阳弟子们打发走。李小曼看到门口,一个个熟悉的脸庞,带着视死如归的神情为自己伸冤,不由得大为感动,呼吸都更急促了几分: “各位师兄师姐,我没事,请你们放心吧,数日之后我与姬小公主会再比一场,无论输赢他们都会放我走的。” 抗议人群中的大师兄喊道: “小师妹,你没事就好!等比试结束,如果他们还不放人,我们还会再来这里等你出来!” 紧接着,更多为李小曼多次洗过袜子的崇拜者纷纷呐喊: “小曼师妹,绝对不要屈服!那什么姬紫月,甭管她多漂亮多有天赋,她都没有你好,你才是我们永远最高贵的仙女!” “加油,把那个姬紫月的脸给再踩一次,我们给你撑腰!” 眼看姬家守门人的脸色越来越差,李小曼赶紧挥手赶人: “不要命了你们,说什么呢!快、快走吧…………谢谢!” 意识到自己公然侮辱姬家小姐的紫阳弟子们,立刻轰然而散,那副仓皇逃命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半点来时的视死如归。 一位姬家长老走上前,无视李小曼,恭敬地问姬紫月: “紫月,那些嘴碎的刁民,需不需要我为您把他们清理掉。” 姬紫月偏头一笑: “不用,他们本意在鼓舞小曼道友而不在辱我,何须在意。小曼姐,今天,我们还一起去藏经阁阅卷吗?” “嗯…当然好。”
这几日来,李小曼与姬紫月时常一起在藏经阁读书,这已经成了两人间的习惯。李小曼早已将她感兴趣的占卜算卦书看完,这次又在书山里寻找起了新的读本。 偶然间,她在杂论类书架的一角,发现了一本封皮简约可爱的书卷。抽出书来一看,发现是一本叫做《妙依论道》的书,作者安妙依。 一旁的姬紫月问道: “你对这本书感兴趣吗?” “嗯,因为它的封面有一种简约的感觉,让我响起了家乡的艺术。” “哈哈,这本书的作者是在东荒北域美名远播的妙欲庵仙子——安妙依。他们妙欲庵主修佛法,出的书都是这种风格。” 李小曼翻开书来,从第一页开始阅读起卷内的文字。边读边评论道: “这位安妙依道友,行文流畅娟美,但是读起来,总感觉有点童稚之气,这也是佛修的特点吗?” 姬紫月凑过脑袋来,也跟着一起看书,同时解释着: “这倒不是佛法的缘故,而是因为这本书是安妙依六岁时写的。你看这一篇——她激烈批评了文人往来的虚与委蛇和口蜜腹剑,据说这其实是因为她在启蒙班里,被同窗的小姑娘们联合起来欺负了,有感而发写出来的文章。虽然道理极好,但是难免带点小孩子的语气。” 李小曼夸张地点点头,表示对安妙依的钦佩。 孩童的语言简单直接,论述的道理举重若轻,安妙依六岁所著的篇篇杂论,以她的启蒙班经历为切口,剖开了世俗间的种种潜规暗则,讲解了她所以为的大道与缘法,让李小曼看入了迷。北斗世界当真是异人辈出,一位六岁时便如此近于道的佛门仙子,难以想象她走到今日会有何等成就。 不知不觉,一卷书已经见底,翻到了最后一篇文章——《主奴论》。李小曼神情一肃,这篇杂论的主题,触及到了她内心的矛盾。 本文如同此书的其它文章一样,总用一个简单到可笑的切入点——安妙依与启蒙班老师的关系——切入到一个复杂深刻的命题中。安妙依将师徒间的尊卑关系加以合理推演,上升到了世间的君臣主仆。 她在文中说到,莫要做奴下之奴。做一个人的奴隶尚可与主人一同为道而活,但奴下奴却至为卑贱可怜,人格与道心要为多个主人所分割。不仅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还会被排挤在外,难以共担直系主人的喜怒哀乐,终只能做一个对自己、对他人而言的局外人。要找主人,就找一个能够主宰自我命运的人,而不是完全服从于她人的奴隶。 李小曼沉思着。姬碧月小姐,似乎也有会崇拜她人的奴性。未来难测,手段狠辣的她保不齐会为了她的主人而献祭掉忠心耿耿的自己。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紫阳同窗们为自己呐喊助威的一幕,李小曼脑海中纠结许久的某个念头突然被打通了——她要做自己的主人。 “紫月,跪下。” 小月亮仓促收到李小曼的命令,还是让她在公共场合下跪,不禁有点犹豫。思索片刻后,姬紫月选择了服从李小曼,跪在了地上。 “你是姬家的小姐,怎么让你跪你就跪?” 姬紫月颓唐地耸耸肩,脸上挂着一副生死看淡的丧气神情: “我是你的脚下败将,自然要服从你的命令了。将来,我还会不得不听从更多人的命令。” 李小曼不禁头疼,这几日自己连踩带骗,不会真把这孩子忽悠瘸了吧: “明天就是我们疗程的最后一天了,我会将你元灵体消失的病症彻底治好。之后你就不用再如此颓废、与屈辱交手了。” 姬紫月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噢~明天就是时候了,是么,这么快呀。”
翌日,正午时分。姬紫月登门拜访。 走进屋内,她发现今天的李小曼,做了与之前不同的准备——各种各样、散发着不同属性灵气的金石、药材,被丢进一口大锅中。李小曼以灵力炼化烹煮它们,萃出了一锅颜色混沌、气味复杂的水液。 姬紫月站在门槛上,一手提着腰边的衣摆、一手虚张呈掌刃状,侧着脸问李小曼: “小曼姐,今天不做心理学治疗吗?” “不,今天做药理治疗。” 异体本天成,然而《足仙魅世典》却有夺天地造化之能。这门功法修炼到极致,右脚五趾分别对应操控人体五大秘境、左脚五趾各自驾驭天地五行,有人神共拜之功。在它包含的诸多神通里,就有赐予人特殊体质的法门。 几日前,李小曼在《北斗体质初探》中读到,元灵体是五行调和下诞生的特殊体质。因此只要以足仙魅世典记载的功法,驾驭均量的五行灵力注入到修行者体中,便能够造出一个后天的元灵体。 李小曼脱鞋脱袜: “紫月,躺倒在我脚下。” “…好。” 姬紫月躺倒在地,眼睛紧盯着李小曼。 只见李小曼将雪白的柔足放到那锅药液上面,半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圣白的仙气儿从她的脚趾缝间飘落,裹挟着锅中水液的药力,重新送回到脚上。半个时辰过去了,药液变得澄清,可以看见水中掉色的石头和干瘪的灵药;李小曼的玉足则被染成了紫黑色,散发出浓厚的药味。 “紫月,张嘴,把我的脚趾头含进去。” “这…” “服从我,这是为了你的修行好。说‘啊——’” “啊……” 李小曼绷起大脚趾,踩住姬紫月的舌根,将自己的脚送进了小月亮的嘴里: “我的脚有味道吗。” 姬紫月含着脚趾头含糊不清地说: “有,好苦啊。” “好,舔我的大脚趾,直到它的味道完全消失为止。” 雪玉无暇的仙气美足抵住了小月亮的腹部,运转神功,引导入腹的五行灵力运转周身,为元灵窍的打通做前期准备。 踩着踩着,姬紫月紧绷的腹部肌肉松弛了下来,本来她还若有若无地与肚子上的脚做对抗。但是通过脚底无声的语言,小月亮从李小曼的脚上读到了某种友好与关怀,这是以前做所谓的“心理治疗”时所没有的。就连她的母亲,也从未对自己散出过如此真诚的善意。 一个时辰过去了,姬紫月的小舌头还在脚趾上蜿蜒缠绕,李小曼有些疑惑: “紫月,我的大脚趾还有味道吗?” 小月亮吐出嘴里的脚: “还有啊。不过一开始是苦的,现在逐渐变的有些咸味了,咸味里还有一丝馨香。” 小曼仔细一看脚趾头,发现它被舔的光洁可鉴,没有半点药黑色: “苦味才是对你有用的……之后的,可能是我脚原本的味道。” 但第一阶段总算是完成了。李小曼提气凝神,将对足上药力的掌控感发挥到极致,然后一脚踩在姬紫月的额头上: “接下来,让我为你重铸一个元灵窍!” 姬紫月本来想立刻阻止李小曼的动作,以免她将未知的能量注入自己的眉心仙台中。但是一个用词上的细微差异,让姬紫月做了完全相反的决定——姬家的所有长老,在坐诊后都认为姬紫月是元灵窍封堵,只需要念头通达便可疏通恢复。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元灵窍根本不是封堵、而是凭空消失了。即使道心再坚定通达,也不可能恢复元灵体。 这个原本被她深藏的秘密,也不经意地被李小曼给揭露了出来,因为李小曼刚刚用的词,不是“疏通”、不是“恢复”、也不是“治疗”,而是“重铸”。也就是说,她的小曼姐一直都知道她元灵体消失的真相。也因此很有可能知道如何帮她重获元灵体。 果不其然,随着脚心与眉心贴合,李小曼与姬紫月心心相印,充沛的药力通过桥梁输送到姬紫月的脑门中,在一只无形之脚的引导下,衍生凝华出了一个后天的元灵窍。那种与天地灵力沟通的感觉,重新回到了姬紫月的身上。 “灵力,我的灵力!” 姬小月亮欢呼雀跃,想从地上坐起来,却被李小曼死死踩住: “还没好,再等等!” “是,小曼姐。” 随后,她乖乖地躺在地上,对额头上的玉足百依百顺,哪怕是一点稍微的扭脚,她都会配合地跟随着动头,让自己的眉心始终与李小曼的脚紧贴。 许久,小曼深呼一口气,道: “好了,结束了。” 姬紫月这次也没有失态,压抑着情绪从地上爬起来,试着运转了一下神通,果然发现元灵体已经恢复。 小曼问: “成功了吗?” 姬紫月先是摇摇头,然后忽然猛扑向李小曼,像考拉抱树一样紧紧抱着她: “新生的穴窍比我天生的小了足足一倍,能调动的灵力远不及从前。但…你确实成功了!” 李小曼伸手想把姬紫月推开: “你恢复了就好,但是紫月,接下来我想跟你讨论一件严肃的事情。” 可无论怎么推,姬紫月就是挂在身上不下来: “不,小曼姐,是我要跟你问一件严肃的事情。” “……什么?” 本想与小月亮商讨她危险处境的李小曼,猝不及防被反将了一军。她与姬紫月面对着面,疑问的眼神碰上了一双摄神夺魄的晶莹紫眸: “小曼,回答,你为什么突然决定帮我,这是不是姬碧月阴谋的一部分?” 一时间,李小曼的意志被那双紫眸控制,将自己的想法全盘脱口说出: “并非如此,只是我觉得紫月你是好人,想帮你逃出困境,而不是为虎作伥,所以我才决定帮你恢复元灵体。” “噢,是嘛~” 晶莹发光的明亮紫眸收敛了紫光,李小曼的意识也随之恢复了正常。回想起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紫月,我……” 姬紫月不责怪也不威胁,而是一口强吻在了李小曼的嘴上,动情地吸吮起她的津液,久久而舌分: “哼唔……小曼姐,你的脚趾头要比舌头香甜。” 傻眼的李小曼目送着姬紫月蹦蹦跳跳地往门口走去。临出门前,小月亮还拉开衣橱的抽屉,在最深处找出了两条碧绿色的轻薄罗袜: “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家里不许藏其她女人的袜子。” 说着,两条绿袜在一闪而逝的紫光中化为齑粉。
六、紫气氤氲满帝都 比试之期来临。 李小曼穿着妥当后,在姬家护卫的押解下,动身前往姬家演武场。此时的演武场看台上,坐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姬家但凡有点话语权的大小长老,都已出席。姬碧月坐在偏席上,高昂着骄傲的脖子,向李小曼微笑致意。李小曼回以一笑,只是心中苦涩:姬紫月已恢复元灵体,今日一战她多半会落败,届时可能就会将姬碧月完全得罪了。希望姬紫月能有手段保全她吧。 众人心思各异,期待着姬紫月的登场。李小曼知道,一会儿赶来的小月亮,肯定会以饱满的精神给在场所有不怀好意的人一个惊喜。 远处传来马蹄声,姬紫月到了。 李小曼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几天前刚刚恢复元灵体的姬紫月,竟然以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来到了演武场,她眼神涣散、气息微弱、意志不坚,完全看不到身为姬家三小姐以往的灵动可人。 看台上不少人心中安定,知道一会儿碧月小姐的大计多半是要成功了。 姬皓月虽然难受,却已是为奴之人,不得不偏过头去,接受妹妹如今的状态。
仲裁长老捋了捋胡子,在双方登台后,朗声说道: “姬紫月——对、紫阳洞天李小曼——始!” 这一场比试,尽管允许双方全力出手,姬紫月也并不自缚不使用大虚空术,其精彩程度却远逊于两人第一次在紫阳洞天过招。状态奇差的姬紫月,出拳不精、踢腿无力,脚步虚浮不堪,完全不是李小曼的对手。只能从她应敌的策略选择上,看出她曾经是个实战经验丰富的天娇。 看台上,有立场中立的长老看得连连摇头,感叹修道之途就是如此残酷,一场小小的失败,也有可能折损一位绝世的天才。 姬母拍了拍姬皓月的肩膀,小声道: “还好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不然你的下场,恐怕也要跟紫月一样了。” 姬皓月俯身下跪,亲吻姬母的脚背: “多谢娘亲及时教诲,挽救了孩儿。” 哗然声起,姬紫月被李小曼一掌印于胸口,跌倒在地上,挣扎数次后,最终也没能重新爬起来。 仲裁长老叹了口气,宣判到: “姬紫月——负,李小曼——胜。”
看台一阵寂静,没有人欢呼,也没有人唏嘘。大家都在等待着变数发生。 “啪、啪、啪……” 姬碧月一下一下地拊掌,从席位中站起来,语调讥讽: “姬紫月,我的好堂妹,你可真是给我姬家长脸,两番输给同一个无名之辈不说、还将天赐的元灵体变成了废体。我看这下子,你这辈子也难再找回你那玻璃道心了吧?” 姬二小姐环视一圈,没有人表示异议,于是大声提议道: “诸位长老,我提议,将姬紫月发配到东荒东域的分家去,让她在那里静心养道,同时也重新思过自己在修行上的惫懒怠惰,反思自己的错误!” 这话一说,有长老反对了: “碧月,这种建议,是长老们之间的事,由你来提并不合适吧。” “我赞成。” 这时,姬母发话了: “我以大长老身份,替碧月发起此番提议,不知诸位长老,有没有附议者?” 看台上热闹起来了,那些早已选择站队姬碧月的长老,纷纷附和道: “老朽也赞同仔细商议此事。”“老身附议、紫月一事,对姬家的名声影响太大了……”
李小曼注意到,在自己的脚边,刚刚被打到无力反抗、瘫倒在地的姬紫月,现在却眼露精光,将台上所有附议的人,一个不落全都记了下来。 待到附议的人悉数发声后,姬紫月一记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 “碧月姐、皓月哥,你们好生狠毒,我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你们什么事,为何要如此针对我?” 姬碧月不屑道: “你倒是未得罪我,但是你没出息,还给姬家抹黑,这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倘若我因为修行不佳便要受到惩罚,那你们二人修为还不如我精深,凭什么安好无事?” 看台上一阵窃窃私语,众人都觉得姬紫月是犯了失心疯了。姬碧月、姬皓月都是晋入道宫境已久的修士,她却还只是轮海巅峰;账面实力不谈,实际交起手来,姬紫月刚才的糟糕表现也有目共睹,肯定是远不如姬碧月她们的。 “碧月姐、皓月哥,我姬紫月,在此挑战你们!” 姬紫月掏出一把匕首,划开手心,滴下了殷红的鲜血,势必要与二人一战。 神王体姬皓月急道: “紫月,不要胡闹!” 有人着急,有人却觉得是天赐良机。姬碧月正在为不能亲自羞辱姬紫月惋惜呢,她就将挑战送上了门来: “呵呵~!既然你有如此决心,那姐姐就成全你。姬皓月,你也一起,她可是挑战我们两个人呢……诸位长老放心,碧月会手下留情的,姐妹切磋,点到为止。” 李小曼向姬紫月投去担心的眼神。而姬紫月则回眸对她一笑,紫色的瞳孔中全是自信的风采。
演武场上,青月升起,姬碧月一出手就以异象相压,丝毫没有“点到为止”的意思。青光照耀下,演武场上的景致被压碎成了石粉,道宫的伟力压向了姬紫月。 却见小月亮丝毫不怵,神情放松的站在原地,任由姬碧月施为。 见不能轻易得手,姬碧月凶狠地看向姬皓月: “出手,你究竟是忠于谁的,还想不明白吗?” “是……主人。” 海上生明月,碧月出青山,两重异象交叠在一起,同时向姬紫月施压。 就在众人为小月亮捏汗,担心她下一刻就会被异象磨灭的时候,身穿紫衣的小仙女贝齿轻启——
嬉戏人间广寒仙,紫月灵光胜神源 西佛东圣中州帝,也要低头求我怜
俏皮的打油诗,从紫月口中一字一顿的吐出来。与此同时,姬紫月身上的气息正在逐级攀升,一步步越过了轮海境的关隘。颓丧病态的脸色一去不返,取而代之的是神采奕奕的绝代风姿。 万丈雄城凭地而起,以姬紫月为中心,一座龙城凤阙出现在演武场上空。撑裂睚眦的紫金皇宫坐落在一条长长的通天石阶尽头。朝堂正中央,一位身穿紫袍的尊仪女皇君临天下。在她的脚下,跪伏着满朝文武官。皇座的脚下,一直到通天石阶上,都密密麻麻跪满了那些臣子。 异象化出的紫母仙皇注意到了天空上一白一青两轮月亮,世上竟有物事未经她的允许就敢高过她的头顶,这让她凤颜大怒。跪在脚下的文武百官中,立刻站出来一个身负红弓的猛士。仔细一看,那猛士竟是古代射日的英雄大能后羿。
今朝踏破摇光顶,明日拔去瑶池巅;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跪领女皇之令后,后羿拉满弓弦,连射两箭命中姬碧月两人的异象之月。挂在天空中的明月纷纷坠落,掉入姬紫月的异象皇城中。紫袍仙后从皇座中站起来,伸出一只手,对着陨落的双月手掌虚握。两轮月亮逐渐压缩,最终缩小成了鸡蛋大小,被紫母女皇炼化成了手中的两颗太极球,随意盘着它们。
姬碧月、姬皓月口吐鲜血、趴倒在地上,他们两人完败在了姬紫月的手里。 玲珑紫女从远处走来,笑容灿烂而阳光: “碧月姐,这是我的轮海异象——紫母盛世,你喜欢吗?” 姬碧月一边咳着血,一边勉力从姬紫月脚边爬开,朝着演武台的边缘逃去。姬紫月也不阻止,放任她一点点地爬着,她只是背负着两只小手,笑眯眯地在姬碧月身边跟着走: “如果我的修行要用发配分家来惩罚,那要用什么来惩罚你呢,我的姐姐?赏你一条项圈,把你从此拴在我的脚边,做我的一条狗如何……?” 在堂姐终于要爬下演武台的时候,姬紫月一脚踩在碧月的后脑上,将她定在了原地: “不要走,堂姐,我还没允许你离开呢。”
姬母声音颤抖:“住手,逆女!” 姬紫月铿锵有力道: “我拒绝接受发配分家的惩罚,我的修行要远超姬碧月、姬皓月,不应得惩罚!” 有一位细心的长老问道: “紫月侄女,你一直以来为何要隐藏实力,甚至故意两次输给一个外人?这可是会对我们姬家的名誉造成巨大影响的,难道你就是为了给我们一个惊喜吗。” “哼!” 姬紫月一撩黑发,神采飞扬: “我隐忍如此之久,自然是为了姬家考虑。长久以来,我姬家被外敌腐蚀严重,就连某些高层也腐化堕落,自甘沦为外人的奴隶忠犬。” 小月亮脱掉姬碧月的鞋袜,露出了她脚心的碧玉铃图案: “各位叔伯请看,我堂姐姬碧月脚心的这个纹身图案,乃是碧玉铃,是专属于摇光圣地圣女的宝物。她表面上是我姬家小姐,实则早已是摇光圣女的专属女奴,这碧玉铃纹身就是她的奴隶印记。几日之前就连我的哥哥也不幸堕落,脸上被那姚曦烙上了花纹。不仅是他们,还有更多摇光走狗,潜伏在姬家中,伺机而动、意图夺权。他们是真正的两姓家奴,吃里扒外。” 姬紫月掏出一本宝物图鉴,翻到介绍碧玉铃的那一页,证明她所说的话: “我隐藏实力,故意失势,就是为了逼这些人出来。依我看,刚刚所有支持惩罚我的人,都应该起底彻查,检查他们身上有没有碧玉铃!” …… 忠于姬紫月的那一部分人立刻行动起来,强行扒开可疑之人的衣领、鞋袜,果然发现不少人身上烙印着碧玉铃。 有胆小者吓得当场失禁: “饶命、饶命!我真不知道姬碧月是摇光圣地的内奸啊。” 姬母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她在姬家权大势大,没人敢去脱她的鞋子。 于是姬紫月亲自动手,飞跃到母亲身前: “娘亲,请吧。” 伸脚、缩脚,母女二人配合默契,一如在家中女儿服侍母亲脱鞋。然而这次却并不是温馨的母慈女孝,而是女儿要将叛家的母亲送入姬家大牢。 众人哗然,姬母脚背上的碧玉铃触目惊心。没想到就连姬母这层的人,也被摇光侵蚀奴化了。如果这次不是三小姐姬紫月忍辱负重揭开真相,姬家的前途真岌岌可危矣。 将母亲拉下马的姬紫月跃上刚刚姬母落座的凤椅,站在其上俯视着全场,她的手上攥着从母亲身上扯下来的长老玉牌: “刑堂、捕司听命,我以大长老之名,命你等立刻组织专员,彻查摇光此事,凡有抵抗调查者,杀无赦。” “是…!” 她身姿玲珑娇小,却侧露顶天立地的帝气;她肤如凝脂稚气未脱,却有慑服臣下的凛凛威风。她的脚丫灵巧可爱,不盈一握,却似乎藏有无穷的能量,能将天下人都征服在脚下,正如她异象中的那位紫母女皇一般。 从事发起,李小曼就静静地站在演武台下一角,欣赏着姬紫月的表演。此刻她终于明白,姬紫月不只有可爱善良的那一面,还有运筹帷幄,决胜幕后的大智慧。她假借“治疗”名义对姬紫月的欺凌羞辱,其实这位小月亮看得明明白白。但是姬紫月不仅没有拆穿,还反客为主,利用李小曼之口传递了她堕落的假象,麻痹了姬碧月等人的神经。 小曼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为姬紫月的善谋赞叹。不少姬家人更是情不自已地对三小姐顶礼膜拜,恨不得立刻拜她为家主,为其效忠终生、肝脑涂地。
越来越多的逆党在姬紫月的统御下被揭发、清洗。姬家看似元气大伤,实却因为心思纯澈、忠心于家族的人当政掌权,焕发出了蓬勃的朝气。姬紫月小公主的地位在众人的拥护下也今非昔比,一向善良的她还破天荒地纳下了一个私奴。
紫月私宅。 小月亮酝酿了半天,终于在嘴里酝酿出了一小口香津,“呸”得一声吐在了脚下。可她天生元灵,身体澄澈无杂秽,吐出来的口水连沫子都没有,晶莹如液玉。 “舔了。” 身着侍女服的姬碧月跪趴在地上,臀首挺翘,玉背笔直,保持着端正的奴隶跪姿。听到姬紫月的命令,她双股一颤,第一时间爬上前去,伸出舌尖勾取妹妹的香津。姐妹二人一室共处的日子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但身为幼妹的姬紫月已经在奴隶姐姐的心中植入了一个厉君严主的形象。只要妹妹主人在身边,姬碧月会随时提高警觉,哪怕是细若蚊吟的一句话她也不敢漏听,随时准备着执行姬碧月的命令。 姬紫月在姬碧月的后背上坐下,将脚伸到了姐姐的嘴边。 “鞋面。” 一双灵秀的软布绣鞋,鞋面上的紫丁香已经被舌头舔得丝滑如绸缎。这是姬碧月日积月累不断耕耘的硕果。 “用点力,你主人的脚趾头感受不到你对它的尊敬。” 布鞋面上隆起一个小突起,鞋子里的脚趾头翘起来顶了顶姬碧月的舌头,督促她用点力。姬碧月只好奋力地用舌尖去推压姬紫月的脚,用无声的语言表示她对女主人的服从与尊敬。 “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是不肯交代姚曦的底细吗?” “……” “真不知道那个姚曦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对她这么忠心,为她保守秘密到现在。” 姬碧月回头仰视着坐在自己背上的姬紫月,眼神凌厉道: “你能为自己忍一个月,我凭什么就不能为主人忍下去?迟早有一天,主人会把你踩在脚下。” 姬紫月对此论调不屑一顾。连头都不肯低,垂眼蔑视着姐姐,伸脚把她的脸踩了回去: “呵呵,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所有的姬家人都跟你是一样货色,会像你一样屈服于其她女人的漂亮脚丫?” 这话说的没错。姬碧月从小就具有一股傲气,无论是面对神王体的哥哥、还是元灵体的妹妹。被奉为家族明珠长大的她,对于姬家的同辈人乃至长辈人,碧月从来都抱有一种鄙夷与瞧不起的态度,认为所有的姬家血脉都不如她。既然连她都会臣服于姚曦,那么姚曦自然也会征服姬家的其她人。 出乎她的意外,这一次,在她眼中一向顽皮不恭事的妹妹姬紫月居然站出来破坏了她的计划。并且她修成的异象居然有着不输于摇光圣女的皇者气势,这让姬碧月一直以来的骄傲无地自容。她的妹妹姬紫月无疑从任何一个角度都将她踩在了脚下。 但是她依然对主人有信仰,她相信着未来会有一天姚曦的圣足会踏临姬家,届时所有的姬姓人都要在她的脚下发颤发抖……
“不过,我也不再需要你的坦白了,姚曦那女人的底细已经被我摸得清清楚楚。” “满嘴胡话,你哪里来的渠道能摸清主人的底细。” 姬紫月笑了笑: “跟她打过一场不就全知道咯?” 这话,让姬碧月感觉到头上的脚猝然重了三分。姬紫月跟主人交过手,而且还全身而退了?她会不会在虚张声势? 叮、铛、铛…… 一颗铃铛从姬碧月头上被扔下来,掉在地上滚了三圈,发出了惑心的铃音。姬碧月瞳孔微震,认出这铃铛就是姚曦的碧玉铃! 姬紫月毫不在意,用最稀松平常语气道: “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挺难对付的,但好歹还算是让她吃了吃亏。” “你的境界…怎么可能追得上主人。” 姬紫月落脚,把一只娇俏玉足踩在了碧玉铃上,笑嘻嘻地说: “大人们之间的事情,做狗的就无需多问了吧?你只是一条狗,我的天赋与悟性是你能够理解的吗?” 没有明确地描述斗争的细节,反而让姬碧月浮想联翩。姬紫月和摇光圣女相较量,谁更胜一筹?碧玉铃是主人最重要的宝物、是身为摇光圣女的象征,却被姬紫月毫发无损地夺了过来,事后还能轻描淡写地炫耀。姬碧月不难想象,自己妹妹的天赋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就连主人也难以比肩。 “你把脚从铃铛上……拿开。” 姬紫月丝毫不理睬姐姐失了心的呢喃,自顾自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副项圈,套在了姬碧月的脖子上。 “拿开,我叫你拿开你的脚……” 啪嗒一下,紫月为姐姐拴上了一套狗声,满意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 “拿开啊——!” 姬碧月朝铃铛猛地伸出手,想把姬紫月的脚从它上面挪开。姬紫月拽着链子,用狗项圈拉住姐姐的脖子,让她死命地伸出手,却永远无法够到自己的脚和铃铛。 “哈哈哈哈——!” 小女孩如同山泉水一样清脆的笑声,荡漾在姬家的碧空上。
姬紫月吹着口哨,摇着铃铛,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李小曼在中庭等候已久: “成功了?” 小月亮的大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比养了十年的狗还乖。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都交代了。” 碧玉铃是假的,是姬家的能工巧匠按照图鉴仿造的赝品。然而被姬紫月高压囚禁了多日的姬碧月却信以为真,还在三言两语地诱导下,想象出了姬紫月强夺碧玉铃的场面。失去信仰的姬碧月不仅将自己知道的关于摇光圣女的情报全盘托出,还就此彻底转变成了姬紫月忠诚的狗奴。 李小曼长揖及地: “李小曼恭喜紫月小姐,清整了家族内的朗朗乾坤。既然此事已经结束了,请允许我就此别过,日后若是有缘,江湖再见。” 一只小手挽住了李小曼转身离去的胳膊,姬紫月星眼扑闪,欲言又止: “此去不知何处是相逢,道友走之前,不如让紫月再给你算一卦。” 几经推却,李小曼最终没有坳过姬紫月,她被以算卦的名义,强行留在了姬家。
数日之后,在一片青山绿水间,一座茅屋迎来了四位貌似天仙的客人——姚曦、姬紫月、李小曼、姬碧月。 圣洁的摇光圣女美目含笑,看着趴在别人脚下的女奴姬碧月,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姬紫月脱掉了紫鞋紫袜,把白皙的玉足塞到姬碧月嘴边,享受着脚下人自觉的香舌服侍。 姬碧月的舌头跟她的脚一样,纤长妖媚,像一条美艳的娇蛇。鲜红的舌头在姬紫月的脚趾小山间出没,留下晶莹的痕迹。姬紫月不盈一握的小脚丫舒服地在舌尖上挑起了舞,五根玉足趾随着舌头起伏而律动着,可爱到了极点。 “家母曾经嘱托我,要多听碧月堂姐的教诲。我不以为然,觉得姬碧月的嘴巴做不了什么好事。我当初要是早知道堂姐的舌头舔起脚来这么舒服、而且她还特别愿意伺候我的脚,我就听我娘的话了。” 姬紫月说着话,用力扯了一把手中的铁链,把姬碧月的嘴向脚上拉得更近了一些。迫使她的整根舌头都贴在自己的脚底上。
不久前,姬家人从姬碧月身上搜出了一块虚空镜碎片,姬紫月主动交出了一块她私藏的碎片——这是使她得以隐藏实力的宝物——虚空镜被圆满修复,用不上那块从紫阳洞天换来的凰血赤金了。于是在姬紫月的建议下,这块凰血赤金被拿去打造出了一件重宝。
姬碧月的脖子上戴着一套赤如血的项圈,通过一条赤色的细铁链被牵在姬紫月手里。这是由凰血赤金打造的狗链,无法挣脱、无法斩断。而且戴着项圈的人,还会觉得铁链彼端牵着自己的人高贵如凰,有真凤之姿。 姬碧月一方面受凰血狗链影响,不得不服侍姬紫月的香软纤足,一方面难以抹灭本心的影响,时刻想从姬紫月脚下逃离,受着为宿敌舔脚的痛苦。 李小曼站在姬紫月身后,脸色淡定,心里却捏了一把汗。在场的女人都非同小可,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必然导致以后的针锋相对。 “小曼道友,” 一看,原来是摇光圣女在唤自己: “当日初见,我看你人美面善,想与你结主奴之缘,可惜天意难测。如今看来,我们之间的缘分算是尽了。” 李小曼欠身: “小曼认为,择主一事不宜草率,应当徐徐渐进。还请圣女莫记前嫌。” 摇光圣女轻轻摇晃着她的黄鞋雪足,山间的清风也随她而起: “对我们修行者而言,择主何须如此耗神?若是性情对上了,双膝一跪、脑袋一磕,便是主尊奴顺一千年。” 旁边的小月亮听了,不屑道: “妖言惑众,你以为人人都像我这狗姐姐一样,稀罕你那猪蹄子?” “姬紫月……” 姚曦眯起眼睛,直视着姬紫月,她语调平缓,却让人感到充满了杀机: “年轻一代有你,真是姬家之幸。可惜,跟你们一样同属荒古的姜家就没有如此幸运了。” “什么意思。” 摇光圣女举起拳头,凝聚起金色的磅礴能量。博学多识的姬紫月一眼认出,这玄力来自荒古姜家的不传帝经《恒宇经》,由古代恒宇大帝所创。 “恒宇大帝的血脉,已被我征服。若干年后,人们谈起姜家,只会知道他们是姚曦的奴隶世家。迟早有一天,我会举摇光圣地与荒古姜家两地之力,踏平你姬家的祠堂,让你们世世代代供奉本主,变成我的奴属。” “姜采萱她们,也成了你的奴隶?” 姚曦微笑不语,她的脚尖翘的更高了一分,尽显其主人的傲意。 姬紫月咬着银牙,意识到姚曦是一个应当立刻根除的威胁。但是她精通大虚空术、还通晓《恒宇经》,恐怕同境界下自己很难将其斩杀。 “不过…我们也不一定就得兵刃相向。姬紫月,只要你愿意现在跪下来,啃一啃我的‘猪蹄子’,让我在你脸上烙印一枚碧玉铃,那我们日后便可相安无事。我会把姬家永远当成是最忠实的伙伴。” 茅屋内鸦雀无声,李小曼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跳。姬紫月究竟会作何打算? “小曼。” 又一看,这次是姬紫月在叫自己。小月亮转过身来,楚楚可怜地看着身后的李小曼,大眼睛眨巴眨巴: “我该怎么办呀,是不是投降臣服比较好?” 小曼故作高冷的面容立刻变成了不可思议: “你问我?” 姬紫月伸出手,抓住了李小曼的手指头: “对,我问你。除了我妈妈外,你是第一个把脚凌踩在我头上的人;除了我哥哥,你是第一个真心助我的人。所以,我要把我的命运交给你来主宰。” 啾。小小香唇,在李小曼的手背上烙下一吻: “只要你让我投降,我立刻就去跪舔姚曦的脚趾头,绝无怨言。” 摇光圣女的表情也充满了意外,她没想到这两个人间发展出了如此奇妙的关系。她当即趁热打铁: “小曼道友,只要你现在一句话,就能挽救若干年后涂炭的上万东荒修士,你可要做出正确的决定哦。” 两双美眸同时注视着李小曼,等着她做出决定 …… “紫月。” “嗯。” “我始终觉得脚不干净不卫生,你除了我的脚之外,还是不要再舔第二个人的了吧。” 姬家逼压紫阳洞天的时候,李小曼替年轻弟子们出了头,一吐胸中块垒;如今姬紫月与姚曦棚屋论英雄,李小曼也为姬紫月挑明心中本愿。小月亮的眉眼一下舒展开来,欣喜的情绪填满了整张俏脸: “好。” 摇光圣女笑容不改,只是高高翘起的脚尖垂了下来,表明她的情绪已不再明朗。 “姚曦,你若再敢谈起侵犯我姬家之事,下场有如此獠!” 姬紫月把裸露的小脚丫完全塞入了姬碧月喉中,撑圆了她的腮帮。 “如此甚好~” 摇光圣女抻了抻衣裙,姿态优雅地站了起来: “这几日我听闻中州瑶池有真仙圣宝出世,惠及十方。东西南北的志士都已动身前往中州。我期待、在那里与你们两位相遇。后会有期。” 说罢,姚曦就飞上蓝天,不见了踪影。 姬紫月把脚从碧月的嘴里拔了出来,嫌弃地用她的衣服擦了擦脚,还以玄功蒸净了上面的留渍: “中州人杰地灵,是片充满机遇的土壤。要想不落后于摇光圣女,我们最好也去中州历练一番。” 消息闭塞的李小曼担忧道: “刚刚摇光圣女说的那个圣宝,不会是骗你的吧?” 姬紫月摇摇头: “不,我们在中州的分家传来过消息,确实有此事。据说是一条荒古真仙穿过的袜子,能助人悟道。” “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李小曼的言辞让姬紫月颇为不满: “什么你、你、你的。以后咱们之间不分你我,你什么时候想去中州,我就随你去。” 小月亮咔一下解开姬碧月颈上的项圈,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学着小狗叼骨头的模样,把铁链叼在嘴里然后爬到李小曼脚下,示意小曼用链子牵着自己走。 李小曼蹲下来,取出姬紫月嘴里的链子,摸了摸她的脑袋: “紫月,你在我面前这般作态,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只是一场别有所图的做戏?我看不懂你。” 灵秀的小宠物用她可爱的鼻尖顶了顶李小曼弯曲的玉膝: “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不如你猜猜?” 姬、李皆是局中人,自然都看不清真与假。冷眼旁观的姬碧月,却是将姬紫月的心意看得清清楚楚——养育她的父母不利于她、疼爱她的哥哥背叛了她、对她一时忠诚的姬家人都是随时会倒戈的墙头草、更有不明面目的群敌环伺姬家。揭穿了姚曦阴谋的姬紫月表面看似风光,实则高处不胜寒。环顾四周,身边唯一会对自己好的人,只剩下在最后关头良心发现的李小曼。姬紫月不愿失去李小曼这一朋友,才用这既霸道又卑微的姿态去强行挽留。 不过,那都是胜利者悲欢,又干自己什么事呢?姬碧月想及此处,不由得一声哀叹: “唉……” “你在叹什么气呢。主人允许你出声了吗?” 姬紫月利索起身,站到了堂姐的身上: “就这样驮着我回家,头不准高过我的脚!” 不想叹口气也能惹祸上身,姬碧月后悔不迭。 “回应呢?” “是,主人…!” “用狗该说的话再说一次。” “……汪、汪、汪。” 山林里,李小曼一行人慢悠悠地朝前方走去。她们的终点,将会是雄伟的中州。 (姬家篇 完)
第二篇 祸水红颜
一、 紫月原味
石街熙熙攘攘,街上如同平头百姓一般甩手走动的路人,其实都是有飞天遁地之能的修士。但他们此时都收了神通,像普通人一样走着路。只因这里是道宫秘境多如狗、四极秘境满地走的北域圣城。
叮叮当当的铃音由远及近,一伙大车队载着满满当当的宝物路经此处。
“停————”
一声腔调婉转、音色清越的“停”,不仅叫停了车队,还将街坊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领队人的身上。红袖飘飘、红衣锦绣,肤白如霜的肚皮裸露在空中,诱惑的肚脐眼俘虏了众人的眼神,一条纱织的舞女长袴包裹着修长的玉腿,冰肌玉骨的雪足未着鞋袜、只是佩戴着足链作为点缀,涂抹了红蔻油的脚趾甲像五颗大小有序的红宝石均匀排列,在空气中散发着诱惑的味道。
为首的红衣大小姐随意从人群中指了一个女孩儿出来:
“你。”
女孩儿微微一福:
“这位仙子有何贵干?”
“妙欲庵怎么走?”
年轻姑娘热心地指路:
“前面墙根下,左转后一直前行,看到的最富丽的建筑便是妙欲庵了。”
红衣女扬了扬下巴,表示明白。她把自己的勾魂美脚伸到路人姑娘面前:
“谢谢你帮忙之路,赏你跪拜我的脚。”
热心的姑娘脸色瞬间变恶:
“你这外乡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我好心帮你,你竟然侮辱我。”
随着瑶池壮大,东荒北域的姑娘脸上都有光。当街受这种屈辱,她们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了的。
红衣魅女笑笑表示歉意:
“我道歉,忘记这里不是家了。”
她随即摸出一块晶莹的珍珠源石,送给过路姑娘当谢礼。那过路姑娘看红衣女一副珠光宝气的模样,便不客气地打算接过那珍珠,还一边嘟囔道:
“哪里来的蛮族……”
此话既出,气氛一凝。原本好端端捧在手里的珍珠,忽然无故滑落在了地上:
“我再次道歉,不小心把珍珠弄掉了……就麻烦你自己捡一下吧。”
过路女孩心疼那珍珠蒙尘,立刻弯下腰去拾捡它。没想到,她刚一弯腰,红衣女子就抬脚踩上了她的后脑勺。
“你干吗!你从我头上下来!”
过路女直起腰来,想摆脱踩在自己头上的脚丫子。然而那是一双无比灵巧的脚,灵活到仿佛不属于人族。红衣女的脚底像是有吸力一样,牢牢地吸附在着过路姑娘的头顶,怎么都不甩不掉。红衣女本人,则被垫成了两人高:
“一介为财物折腰的俗人,我就辱你怎么了,给我跪下。”
“你这泼妇,有胆子的话就报上名来,我乃万初教圣女,本教定不会放过你!”
“好哇,我是南岭妖皇殿的齐祸水。我的哥哥是殿主齐麟,你有什么不满,就尽管事后来找我好了。”
过路的万初圣女一听此人竟是南妖的妹妹,知道报复无望,咬牙切齿地屈服于凌驾在她头顶的力量,跪了下去。
齐祸水轻哼一声,收回自己的脚丫,用手帕擦了擦脚底,带领着车队向妙欲庵的方向出发。
“卑贱的人族。”
瑶池初拥圣袜的半年后,西皇母的一道圣旨颂遍天下——招揽天下五域的美丽女子,入瑶池参拜圣袜,领悟无上道则,其中出色拔萃之人,可被赐予拜于西皇母脚下、皈依瑶池的机会。此令一发,包括齐祸水在内的巾帼红颜从纷纷五湖四海而来,齐聚于东荒北域的圣城内,等待着进入瑶池的机会。
圣城外的郊野,两道倩影相互搀扶着出现在地平线上,遥遥望着远处的雄城:
“紫月,我们要找的宝物就在这座城里,对吧。”
身材较为娇小的女孩答道:
“确切的说,是在离这座城不远处的瑶池圣地内,不过这里已经是最近的落脚点了。”
李小曼斜斜地瞥视着姬紫月:
“这次,你姬家的情报不会出错了吧。”
三小姐急了:
“姬家的情报本来就不会出错!那件叫圣袜的宝物本来就是在中州,被夏皇供着,谁知道西王母忽然突破,踩着夏皇的头把它给夺走了,回到了咱们东荒来。情报只是晚了,但是没出错!”
这半年来,姬紫月与李小曼四处游历、行侠仗义,一路修行赶到了中州的大夏皇朝。谁知让她们慕名而来的圣袜,竟然早早被瑶池抢走了,她们不得已又折返回了东荒。路途遥远,两人的盘缠在半路用光。最后靠着变卖紫月身上的宝物,才终于撑到了圣城。
两人在一家茶馆落座,点了一盏清茶解渴。
姬紫月把钱袋的内衬翻了出来,嘟着小嘴可怜巴巴道:
“一块铜板都没有了。”
李小曼向小月亮展示她的肱二头肌:
“我们可以找一份差事对付一下。”
结果她收获到了姬紫月诧异的目光:
“堂堂修道者,你竟然打算像凡人一样务工?”
来自地球的李小曼心里没有劳动可耻的贵族包袱,理直气壮地反问紫月:
“不可以吗。”
姬家三小姐叉着手腰背后仰,高高翘起了她的小脚,脚上的紫绣鞋已是沾满了风尘:
“小曼姐~姐,钱财珠宝最是低贱,怎么值得费心费力去赚取呢。若真是想取财,我们寻一处富贵人家,赏他们亲吻咱俩的鞋尖儿,那些平头百姓就感恩戴德地自己把财物供奉上来了。”
李小曼还想反驳,却被邻座茶客的掌声给打断了。
“说得好、说得好啊。”
一位身穿锦衣,头扎白缎的玉面公子,左手拍着右手掌根、右手拎着茶壶坐入了李小曼和姬紫月的桌子边。他的面容丰神如玉、睫毛细长、唇红齿白、肌肤更是白嫩如雪,带着女子的阴柔。他过于精致完美、挑剔不出一点毛病。以至于姬紫月和李小曼两个人都为他的美而失神,没有对他擅自落座表示反对。
“修道之人,本就超然于世俗。而拥有窈窕美足的仙子,更是尊贵到令人顶礼膜拜,恨不得以全身心相许的存在。我观这位小仙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天赋极佳、容貌绝美、谈吐间更是有贵人之相,在下无比佩服。”
李小曼皱着眉头,伸手去拉姬紫月,想叫她莫搭理此人。但小月亮天性调皮,晃着小脚丫、眨着星星眼问:
“那这位公子,对我这么美丽的仙子,你打算做点什么?”
锦衣公子二话不说,掏出一枚储物戒指,双手捏着献给姬紫月:
“这是在下的一点好意,送上源晶若干,望仙子笑纳。”
小月亮接过戒指,绕在指尖把玩:
“还有这种好事,你就没什么有求于我的事情?”
“咳咳…这个,恐怕还真有一个小小请求。”
姬紫月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心想这狗男人终于要露出真面目咯:
“嗯,你说。”
锦衣公子两手撑着膝盖,对姬紫月弯腰低头,直到低于她的膝盖:
“可否请仙子,将您脚上的紫色罗袜脱下来,赠与在下呢?”
“还有什么请求,你都说出来吧。”
“没了。”
“没了?”
“在下别无所求。”
姬紫月和李小曼在桌子上面交换了一个意外的眼神,却仍装作风轻云淡:
“我倒是愿意做这桩买卖,不过你把我的袜子带走了,我穿什么呀。”
公子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副崭新的袜子,白色的线织,上面还有凤凰的花纹:
“这是圣城官坊织的袜子,穿着绝对舒服,连同源晶,一同送给您。”
小月亮转了转眼珠子,喜笑颜开:
“还有这等好事?本小姐送了。”
“紫月且慢,”李小曼伸腿,搭在姬紫月的两腿上,“这位公子,我想问问清楚,你看上她的袜子,图的是什么?这只袜子的款式就有这么漂亮,值得你花如此价钱?”
“嗨呀,”锦衣公子摩挲了一下衣袍,“这位仙子,看来您俩真是从远方来的。如今圣城内外,或者说瑶池圣地方圆千里,恋足之道蔚然成风,足美就是王。在下也颇受此道影响,对仙子的美足略有一二兴趣,对您们脚上这双荣沾美足仙香的袜子甚是渴望。说白了,我看中的不是您袜子的款式,而是上面的气味和被您的脚撑开后的褶皱,它们无一不蕴含着大道至理呀。”
李小曼明白了其中原委,当即跟姬紫月说悄悄话:
“紫月,别给他你的袜子,这是色情产业。”
“啥,什么什么产业?”
“这是在出卖你的美色!”李小曼搂住姬紫月的肩膀,很认真地说道,“你不想务工便不务,交给我来做就好。我去城里找一份够我们两个人开销的差事,你绝对不要卖你的内衣给别人。”
“噢~”
小月亮眨了眨眼睛,嘴角带着笑,躺倒在李小曼怀里:
“小曼姐,你现在说话的样子,简直就像我的情郎。”
“你说啥?”
“哈哈,没事儿。”姬紫月从小曼怀里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抱歉啦这位公子,您的戒指我不能收、我的袜子也不能给。因为其实我是俊俏男儿身、花面玉公子。我不是什么仙子,而是胯下有龙阳根的九尺男儿。想必,你也不会想要一位男子的亵袜吧。”
“男人?!”
锦衣公子先是惊讶、后是沉思,最终看了一眼姬紫月的纤直小腿,居然更加兴奋起来:
“似您这般漂亮的男子,倒也不错。请您给我吧。”
“不给就是不给。”
“求求了,您!”公子直接跪了下去,茶馆里的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您刚刚说得那番话太有气质了,一下子就把我俘获为了您的忠实奴仆,您就把我当成您脚下卑微崇拜着您的平头百姓好不好?跪求您赏我这双高贵的袜子吧!”
经过半年历练,李小曼也已步入道宫秘境,对自己的身手自信有加。眼看此人竟耍起流氓来,她扬起手就想打跑他。谁知,小曼凝聚起力量的手,被紫月啪一下给摁住了:
“小曼姐,等等。”
“怎么了。”
“他…给的好多。”
“……”
李小曼将神识探入储物戒指中,发现了一座由上品源晶堆成的小山:
“这很多吗?”
姬紫月巴巴的看向小曼:
“家里一年也就给我这么多源晶花。”
“这是行情价了,仙子们。”爬在地上的锦衣公子立刻补充道,“瑶池仙子美冠天下,她们穿过的尊袜,价格是两方上品源晶。瑶池之外的女子,一般都直接折半。”
随着瑶池崛起,以齐祸水为代表的外来财富涌入城内。女子穿过的原味足袜价格水涨船高,被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圣城内色情产业光鲜的泡沫,刺痛了东域少女的内心。惊讶的心,颤抖的手,姬紫月的牙关气地打颤:
“你们愿意用两方上品源晶,只换一双袜子?那姑奶奶我要是踩你一脚,或者赏你舔舔我的脚趾头又如何?”
“那奴才我可受不起呀。”
“这双袜子我卖了。”姬紫月当机立断,“小曼,不仅是我的,你把你的袜子也脱下来卖给他吧,待会儿我去给你买个新的。”
李小曼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姬紫月的修为远超于她,已经摸到了道宫秘境的巅峰门槛,她根本反抗不了。于是她只能咬着银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鞋子被姬紫月扒掉、袜子被手指勾下来,露出她素白的柔婉仙足。汗气微蒸,沁人心脾的足香飘进了紫月的鼻中,让她心旷神怡。
“仙子、仙子?”
锦衣公子面露尬色:
“今日我囊中羞涩,实在是担不起第二双尊袜了。”
“哦……”
姬紫月悻悻地把袜子又给李小曼穿了回去。小曼凤颜大怒,抬起脚来,用上了一成力去踹紫月的漂亮脸蛋:
“强盗、鸡贼!”
每被踹一脚,小月亮就在飞来玉足的脚底送上一枚香吻:
“好姐姐、好姐姐,你便饶了我吧,好姐姐。”
“戴上你的项圈!”
紫月掏出凰血狗链,乖巧地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都是城里了,这样不好吧…”
“今天我非得管教管教你,罚你做一天的狗。”
凰血狗链感应到了链子两端的羁绊,泛起细不可察的红光,姬紫月的紫眸蒙上了一层迷幻的红晕:
“紫月知道了,今天之内,我会当您听话的小狗的,主人。”
锦衣公子血脉偾张,留下了那双新的袜子,打算立刻离去:
“鄙人姓安,每七日便来茶馆喝一次茶,如果二位仙子以后若是想换换袜子,可以常来这儿找在下。我先行告退了。”
妙欲庵,圣城最有名的风月场所。其规模之大,寻常宗门都难以望其项背。齐祸水刚在圣城落脚没两天,就拜访了这声名远播的地儿。
老鸨腆着笑脸,将齐祸水迎进了庵内。
“老板娘,我久仰妙欲庵大名,不知今晚能否有幸受到妙欲庵头牌的接待呀?”
“唉呀,”老鸨脸色为难,“齐大小姐,安妙依这丫头,可是下任的庵主呐。按照庵内的规矩,她的身子只属于她自己选中的男人,可是不接客的。”
“我从远方慕名而来,风尘仆仆不顾疲劳,就不能……”齐祸水丢出去一个做工精细到令人发指的储物戒,“通融通融?”
老鸨一查探戒指内部,立刻化忧为喜:
“不过齐大小姐是女儿身,当然可以变通变通!来人,送齐姑奶奶入屋!”
立刻,楼里涌出来一大堆年轻姑娘,纷纷应道:“好~~!请齐姑奶奶上驾!”
她们在齐祸水面前盈盈下拜,用细嫩白皙的脖子顶起贵客的臀腿,架着她往安妙依的房间送去。
“好水嫩的人儿,骑着真是舒服。“齐祸水赞道。
一行人穿过木制的深廊、卵石栉比的庭院,在一处阁楼前,将齐祸水放了下来。
“姑奶奶,妙依仙子就在楼上,您只管上去,她自然会接待好您。无论什么样的客人,在我们妙欲庵,都会得到最完美的满足。”
“呵呵~这么狂妄?好,你们走吧。”
齐祸水丢了一块上品源晶在脚下,当作给姑娘们的赏钱。
为首最漂亮的姑娘蹲下来捡起了齐祸水丢在脚边的源晶,还顺势屈膝跪在地上,给她磕了一个头谢恩之后,才起身离开。
“从古至今,人族的礼仪一向是最周全的。”齐祸水评论着远去的青楼姑娘们,“多么适合收作奴隶的种族啊。他们会是最聪明、最有奴性、最通主人心的奴仆。”
话音刚落,便有铮铮琴音从阁楼上空飘落。美妙的音符仿佛从天国之门倾泻而下。
二、 妙欲仙子
齐祸水拾级而上,朝着阁楼的最顶处、琴音传来的地方走去。琴声轻飘飘的落下来,随着她越来越接近最上层,旋律渐渐开始变得急促激昂。
噔噔噔噔……
踩着催人的琴声,齐祸水加快了登楼的速度。楼梯不知旋转了几个轮回,终于,一扇格调高雅的小门出现在楼梯的尽头。齐祸水推门而入…
噔!
铿锵琴声戛然而止,终了的音符带着有如实质的杀机,袭向开门的齐祸水。红衣飘飞,一瞬间,祸水红颜的眼眸中浮现出细长的兽瞳,沛然兽血赋予了她无穷的力量。轻轻一弹指,琴音杀机就被齐祸水消解于无形。
“原来客人并不是我原本想象的那般,是一个狐假虎威的肤浅女子。”
齐祸水定睛细看,发现坐在琴后的姑娘,体态纤柔修长,如仙玉精心雕琢,气质冷艳,如雪肌肤,似带着寒霜。如明珠吐霞,出尘多姿,秀丽无比,神秀内蕴,玉骨天生,容颜几近完美,挑不出一点瑕疵。 她穿着水蓝色的长裙,瓦蓝色的袜子,未穿鞋靴,踩在干净的地板上。
此刻,那仙子般的人正用一种审视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兽瞳消隐,齐祸水寒声道:
“如果我不是道宫巅峰,刚刚那一击足以要了我的命。这就是妙欲庵的待客之道?”
“这不是妙欲庵的待客之道,是我们人族的待客之道。”
安妙依从琴后站起来,一步步逼近齐祸水:
“客人从入庵以来,就没有半点对我们人族的尊敬心,心里想的、嘴里说的都是如何征服我们人族。对这样的不友好的客人,自然要敲打敲打。”
齐祸水挺着傲人的胸脯,眼色不屑:
“我打小便是如此,你待如何?要关门将我赶出去么。”
谁知安妙依柔情一笑,眼中的冰冷与审视荡然无存,转而眼波荡漾,饱含着深情与热情:
“怎么会呢,小女子只是试探试探客人罢了。客人弹弹手指,便挡去了妙依的全力一击,当真是神力惊人。而且您还如此年轻,未来的道途难以想象呀…”
安妙依掀起裙子,眼神始终注视着齐祸水的眼睛,由平视变为仰视,一点点跪在了地上:
“待到客人将来征服了全天下的人族,莫要忘了,人族中第一个臣服于您、在您脚下跪拜磕头的人,是妙欲庵的安妙依。”
说着,一颗完美的头颅垂低了下去,用她那光洁的额头去触碰齐祸水的脚背。雄心、野心、征服欲,所有的情感一刻间爆发于齐祸水的胸口。她伸出脚,踩住了安妙衣的头顶:
“你若真心臣服于我,我定然不会忘记你。”
“自古美人配英雄,天下有您这样的巾帼英雄在,妙依的这颗真心,又能跑到哪儿去呢?”
齐祸水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胸口用一种说不上来的欲望想发泄,她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安妙依不依不饶,爬到齐祸水的脚边,将脑袋枕在她的膝盖上:
“说起来,妙依可是未来的庵主,从来没有让除了你之外的人踩过头呢,齐将军。”
“将军?”
“对呀,未来百年,挥师北上,脚踩中州各皇朝的妖族女将、齐祸水将军,不对么?”
“当然不对,将军再威风,也是屈于人下的。本小姐要当也是当天下独尊的女皇。”
“那就这么说定了,齐妖皇大人?”
齐祸水忍不住幻想了一下自己真当成了妖皇的场面,不由得笑了出来:
“说定什么了?”
“将来齐大人当上了妖皇,可不准忘了奴家,您要把奴家接进皇宫,封为您的宠妃。”
安妙依的脑袋乖巧地枕在腿上,惹得齐祸水按捺不住,去抚摸她的秀发:
“那你便不要叫我齐大人了,太生分,叫我主人更为合适亲近。”
“奴婢遵命,妖皇主人。”
所谓妖皇,便等同于人族大帝。古往今来多少人尝试成就帝位,却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人成功。齐祸水的目光深沉起来,她不过是一个略有天赋,更多还是依靠哥哥威名行世的纨绔少女,征服人族、成就妖皇不过是说说而已。然而现在美人卧在膝下,野心被激起,齐祸水忽然对内心有了更深一度的认识——她是有成皇执念的:
“妖皇之位,太遥远艰难了,我或许永远也达不到。”
“没关系,别忘了,妙依是第一个,也是现在唯一一个臣服于妖皇主人的人儿。在我这儿,您永远都是妖皇。”
安妙依摇身一变,化出三个一模一样的分身来。她的主体挪到齐祸水的身后,替她捏起了肩膀;一个分身则锤着齐祸水的大腿;最后一个分身谦卑地跪趴于脚下,用舌头舔舐着齐祸水的脚趾头。
香舌如棉,玉足若水,两者水乳交融,春色格外香艳。
捏肩的安妙依夸赞道:
“妖皇主人,您的脚可真漂亮。”
齐祸水很是自满:
“你在东荒不知道,南岭无论妖、人,他们都会崇拜我走过的每一寸土地。妖皇殿的许多敌人,无论我哥哥怎么打都不愿意被降服,可是他们在看到我的脚之后,却心甘情愿地投降臣服。”
“纯粹的美,有时也是一种力量。您的身上结合了实力与美貌,这是天生征服者的特征,奴家相信,您将来必然是这片天下的主人。”
耳边的低语让齐祸水感到一种从头舒服到脚的酥麻,她拍了拍给她捶腿的安妙依分身:
“你也下去给我舔舔脚,两个人一人舔一只脚。”
两位安妙依的分身趴在地上,将齐祸水的脚趾头一起含入口中,用舌头不断地搅动勾撩着。
“对,就是这样。妙依,你让我真要觉得自己是一位妖皇了。”
安妙依从背后探出脑袋来,笑盈盈地望着齐祸水:
“嘻嘻,主人,您就是妖皇,如果您不是妖皇,怎么能征服我这么漂亮的女人呢?”
……
虚荣与满足的感觉、既柔软又温暖,催着齐祸水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她饱饱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阁楼外的鸟叫声将她唤醒。
睁开惺忪睡眼,她看到安妙依站在窗边,身上依然是昨晚水蓝色的长裙,脚上的袜子却已脱掉不见了,手里攥着一串佛珠,用大拇指不停地盘动着,同时嘴里念念有词,背诵着西漠的佛经。晨光照在她的肌肤上,为她披上了一层晶莹的光裟,美到了极点。
“妙依…”
安妙依回头,用一个淡漠的眼神阻止了齐祸水继续说话。诵经的时候,她不许任何人打搅。
许久,在手中转动不止的佛珠啪得停了下来,安妙依轻闭的双眼也重新睁开。她回头对齐祸水笑笑:
“客人早安,时辰到了,请回吧。”
“妙依,我要赎你的身,要多少钱才能将你从妙欲庵赎出来?”
“妙依的身…不是那么好赎的,今日客人还是请回吧。”
齐祸水上前抓住安妙依的肩膀,追问道:
“你不要赶我走,我要问个清楚,究竟达到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赎你出来?”
伊人笑而不语。
“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难道你昨晚说得那些话是假的吗!”
“客人,听妙依一句劝。”
安妙依朱唇轻启,箴言佛音带着煌煌伟力叩打在齐祸水的心扉仙台上:
“行事切忌贪、嗔、痴。你时辰已到,便别再贪恋此处安宁;你已得一夜欢愉,便别再为今晨的不得而嗔怒;你尚还有要事在身,便别再痴迷于此地的是非。”
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佛意,能影响人的精神,净化人的思想,这是佛教最高明的神魄手段,能操控人于无形。齐祸水木讷地点点头,应了声“是”。
“客人,妙依化身佛祖点醒你的痴迷,你为何不磕头道谢?”
齐祸水的内心奇怪地挣扎着,她的理智与自尊在阻止她朝着别人下跪,可是她的身体已经极为熟练地跪了下去,高贵的龙脊匍匐在地,朝着少女的赤足伏首叩头:
“叩谢我佛。“
“退下吧。“
齐祸水保持着低头的姿态,倒退着走下阁楼的楼梯,离开了安妙依的院落。一路上,她越想越不不对劲,自己是中了幻术攻击的手段吗?安妙依如果有这种手段,她为什么假称她弱于自己?如果安妙依弱于自己,她为什么愿意那么热情地舔自己的脚趾头?
等等——齐祸水脑袋忽然有些疼——昨天舔她脚趾头的人,好像不是安妙依!
回忆里,那个趴在自己脚下的人的面容,忽然模糊变化起来,是谁,她是谁?
经过数千变化,那人的面容终于清晰起来,齐祸水清楚地回忆起来,她竟正是自己!
如果舔脚的人是自己,被舔的人是谁?
齐祸水捂着脸,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破碎的记忆在一点点被拼凑起来。终于,她记起了一切——原来昨晚的自己,从进门开始,从头至尾都跪趴在地上,连头都没有机会抬过。她除了记得自己舔得那双脚极美无比,根本想不起来被她所舔的人是谁。后来,有一个穿紫衣服的陌生女孩,陪着自己一起舔脚,想必她是安妙依昨晚接待的另一个客人。安妙依以佛门的幻法神通,将她的视角感受嫁接到了自己的脑中,让自己以为昨天被服侍的人一直是她齐祸水。以头触地、枕头于膝,做这些事情的人全部是自己!怪不得今早自己的身体跪得如此熟练,原来是昨晚跪了一宿…
安妙依!
齐祸水愤然回头,她终于想通了一切!…然而就在同一时刻,她又忘记了一切。
安妙依…?
妖族女孩迷茫地朝出口走去。
老鸨迎面走来:“姑娘早班儿,我们家头牌的服侍还过得去吧?“
齐祸水的心情重新明朗起来,哈哈一笑:
“妙欲仙子,名不虚传!“
所有的不悦都已忘记,只有胸口处还未消失的绞痛,见证着她方才感受到的强烈愤恨与屈辱。
就在齐祸水离开的同时,妙欲庵天字包厢里,一位穿着紫色衣裳的小姑娘睡醒了。姬紫月揉了揉眼睛,听见门口有人大声说着“妙欲仙子名不虚传”这样的话,忍不住笑道:
“哈哈,谁啊,睡迷糊了吧。昨晚点了安妙依的明明是我和小曼姐……”
说着说着,姬紫月发现自己竟一个人睡在某个包厢里,昨夜的安妙依和李小曼都不在身边:
“咦,小曼姐呢?”
“客人、客人。”
阁楼房间分为上下两层,第一层旖旎而有风情,是安妙依接客的地方。昨晚齐祸水就睡在第一层;第二层则干净整洁,摆满了各家道派的书籍著作,这是安妙依的闺房,她从不让妙欲庵的客人踏足此处。
李小曼此刻却就睡在第二层、安妙依的闺床上。
“客人,起床啦,你的小伙伴醒了,正在找你呢。”
“嗯?”
李小曼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窗明几净的房间:
“天亮了?这不会是你的幻境吧?”
安妙依脸颊微红:
“你就别取笑我了,你的仙台里有大能庇护,就算西皇母来了也控制不了你的灵魄。”
小曼双脚垂在床边,打了个呵欠。
安妙依莲步微移,跪坐在一旁,像服饰多年的女仆一样,娴熟地为李小曼的脚套上袜子,穿上绣鞋:
“再说了,妙依昨晚不是向你保证过了吗,我那点把戏,以后绝对不再用在你身上。”
李小曼扭着脚尖,配合安妙依的双手穿好鞋袜,在地上跺了跺脚:
“那我走啦,唉,以后涉黄的地方,我是再也不来了。”
“等等。”
安妙依伸手拉住李小曼的脚踝:
“客人,可不可以请您立个誓,绝不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出去…?你也知道,这涉及到妙欲庵的声誉。算妙依求您了。”
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李小曼答道:
“也不是不行,你亲亲我的鞋尖,昨晚的事既往不咎。”
“就不能换一种方式吗?”
“这是替紫月讨的。再说了,比起你昨晚让我们做的事情,你亲一口我的鞋子一点也不过分。”
安妙依认栽地俯下头,将脸贴向李小曼的鞋面。当脸与鞋即将贴合在一起时,李小曼忽然从安妙依嘴前收回了脚,转而踩了踩妙依仙子的头顶:
“罢了,你这么干净漂亮一姑娘,叫你舔脚蛮过意不去的,让我踩踩你的头就算完事吧。我走啦。”
注视着李小曼消失在楼梯下方,安妙依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和后脑,懊恼道:
“唉…贞洁不保。”
原来,昨天晚上来妙欲庵找头牌姑娘寻欢的,不止傲意凌人的齐祸水,还有靠着四处卖袜子暴富的姬紫月。李小曼架不住小月亮的软磨硬泡,再加上她本人也对安妙依这位仙子有着兴趣,只好也跟着一起来见识见识妙欲庵的梦幻服务。
老鸨见两人实力不过道宫,知道她们不是安妙依一合之将,顿时见钱眼开,放她们一同进了妙依的阁楼。顺便也让妙欲庵的头牌姑娘好好找找乐子。
果然,姬紫月一上楼,就被安妙依裹挟着佛意的琴音所迷魂控制,进入了营造好的逼真幻境。安妙依的佛法出神入化,道宫秘境的仙台根本抵挡不了她的侵入。
但事总有例外,当初狠人大帝为李小曼除杀鳄祖的时候,以通天手段在李小曼的仙台留下一道屏障,防止她的精神再度被渗入操控。正是这道屏障使得李小曼没有被安妙依所控,依旧灵台清明,意识清醒。
当时,安妙依分别对三人说:
“你给我舔脚、你给我捶腿、你给我揉肩。”
齐祸水立刻舔起了脚、姬紫月顺从地捶起了腿,李小曼见另外两个人如此服从,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也听安妙依的话给她揉起了肩。心里则对自己解释,这应该是妙欲庵服务的与众不同之处。
直到安妙依让捶腿的姬紫月也下去给她舔脚时,李小曼终于表示了抗议:
“那个……”
背后的李小曼忽然开口,把安妙依吓了一跳,
“我们花了钱是来享受的,你却一直叫我们给你按摩,甚至还给你舔脚,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聊两句话,李小曼就敏锐地发现了姬紫月不正常的表现——她只顾埋头舔安妙依的脚,全然不似平时一般活力四射。头牌姑娘用迷魂术控制客人为她服务的事儿也因此露了馅。
于是乎,当天晚上受伺候的主体从安妙依变成了李小曼。
妙欲仙子笑颜有加,好言好语地跪在李小曼身后,给她捏着肩膀说好话。李小曼则报复性地用脚趾头夹姬紫月的舌头、撕扯她的脸颊:
“这臭丫头,又带我来这种地方。”
光是让姬紫月给自己舔脚还不够解气,李小曼一气之下,让安妙依也脱掉袜子,把脚给姬紫月舔。安妙依本来做贼心虚,怎么说都不再敢让姬紫月舔脚了。但是李小曼坚持她的要求,还告诉安妙依,其实自己是她的书粉,曾经看过她出版的杂论本且深受启发。
作为妙欲庵的头牌,安妙依被人们关注的往往是她的美貌与容颜,而鲜有人会去了解与拜靴问学她的道。世人皆知妙欲庵内春宵一刻能值千金,安妙依却觉得索然无味。谁知忽然出现一位李小曼,来到妙欲庵付出千金源晶,只是为了见一眼作为修行者的安妙依。花魁的心思悄然雀跃。
两人肩并肩坐在床上,谈论着那本安妙依幼时所写的《妙依论道》。
姬紫月和齐祸水被幻术所困,神色痴迷地各自舔吃着安妙依和李小曼的江山美足。能让世间最为绮丽出彩的年轻女孩舔脚,任何人都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但是安妙依与李小曼却投入在与彼此的谈话中,两道高贵的灵魂相互交融悦纳,脚趾缝间嫩舌传来的柔软侍奉感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罢了。
安妙依笑眯眯地听完李小曼讲完她在姬家的故事,对她在看完自己的对于主奴的论述后,决定不再给姬碧月当狗腿子这件事表示了赞赏:
“所以你现在的打算是自己做主人吗?”
李小曼摇摇头:
“也不尽然。”
李小曼来自一个废除了奴隶制的星球,从小被人人平等的观念熏陶长大,其实她的内心对于奴役别人,让别人给自己当一条说跪下就跪下的奴隶,还是有些抵触的。
安妙依偏头侧耳,眉眼含笑地倾听着李小曼诉说完她的想法,略一思考后,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李小曼,我理解你的想法了。人人平等,确实是伟大的构思。但那或许是在你的家乡才有可能践行的特殊产物了。根据你的描述,我猜测你的母星应该是一颗迎来了末法时代的星球,灵气枯竭,大道不再。在末法时代的特殊环境下,人与人之间在气力与智慧上只有微小的差别,无论是谁来当主人,都不能够服众。所以所谓的平等才会被推行。”
安妙依顿了顿,抬起她的脚来,这双玉足如雪花一样,洁白、玄美、娇嫩。它如天鹅引颈般高傲地抬起,又如白鹤落地般优雅地踩落在姬紫月和齐祸水的头上:
“但是在北斗星域,大道繁衍、灵气充裕,才华横溢的人们向道而生,每一境界间都有天堑之隔。像我一般的修行者,动动脚趾头就能踩死成百上千的平庸百姓,可以如神女一样主宰生杀。这样的我怎么能去与百姓苟平等呢?”
安妙依弯下腰,汉白玉指轻点在李小曼的大脚趾指甲盖儿上,然后从趾尖划过脚背,摸向圆润纤细的脚踝。她的眸子被李小曼的玉足所吸引,露出了难掩的讶异。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在美态上不输于自己的双脚。它集聚了神女的惊艳与人女的亲和,天生有着让人心甘情愿地膜拜的魔力。
妙依清清嗓子,继续道:
“北斗星域,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是大如鸿沟的,这是不可否认的实际情况。有的人或许年少成名,是十里八乡中最美的姑娘,但是在你李小曼面前,她的实力不如你一根脚趾、她的容貌还没有你一只脚能勾魂。你们间的差距,不是同情能够填补的,只有主奴的羁绊,能够为两个世界架起桥梁。所以,北斗星域没有平等,只有主奴君臣。”
世界观的变化,给李小曼的精神世界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她忽然意识到,北斗的社会里,人与人之间的本质关系是奴隶、朋友、主人三元互立的。其中朋友这一层关系尤为薄弱,稍不留神就会朝着两极转化。
妙欲仙子笑着:
“你是喜欢当奴隶,还是喜欢当主人呢?”
李小曼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甚至想都不知道怎么想。她的内心被一种原始的冲动所震撼住了,她直愣愣地盯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姬紫月,忽然意识到如果自己可以骑她、踩她、占有她、毁灭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只是自己的一条宠物犬,那是何等的快乐。
“不,”李小曼艰难地止住自己的幻想,从邪恶的欲望中挣脱出来,“不到极端的情况,我不愿意去奴役剥削我的朋友。”
安妙依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却有另一味别样的感触在心里开花。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李小曼,你生而高贵,却有慈悲心。今夜你我相逢,其中有大缘在。”
丢下齐祸水与姬紫月,实力莫测的安妙依轻松将李小曼横抱于怀中,朝楼上走去:
“客人,今晚妙依定要好生服侍你,让你忘不了妙欲庵的滋味。”
翌日清晨的妙欲庵。
“小曼姐,你打我干啥呀!”
姬紫月被李小曼一路追杀,逃出了妙欲庵。庵内一座耸立的阁楼上,安妙依目送着李小曼离开,她眼睑低垂,似是绝情、又似是失望:
“可惜你不修佛。”
三、 脱袜艳瑶池
齐祸水的右脚刚刚踏入瑶池的门槛,她就突破了道宫秘境,进入了四极秘境。很明显,圣袜是眷顾着她的。
今日是瑶池第一次面向全天下的女修士开放圣袜参悟之径,齐祸水有幸成为了第一批的拜访者之一。
圣袜降临瑶池后的第一个月,齐麟就曾带着齐祸水上访瑶池,求西王母让她祸水面见一次圣袜。然而当时西王母与西皇母认为时机未到,便婉拒了这个恳求。直到半年后的今天,瑶池已经彻底巩固在全天下的霸主地位,它才终于答应将圣袜向世界开放。
妖族娇女稳固了境界后,缓缓睁开双眼,发现一名俏丽可爱、扎着飞天髻的瑶池仙子已在自己的身边等候。瑶池仙子身穿透亮纱衣,开口道:
“本体是只小麒麟,想必你便是南岭的齐祸水吧?”
齐祸水见这瑶池的小女孩竟然将血统高贵的自己叫成小麒麟,心里有些不悦。但她知道自己惹不起瑶池。今天为了保持低调,就连最喜欢的露脐红舞衣都没穿,而是老老实实地穿了一身麒纹道袍,脚上的脚链也换成了白鞋白袜。所以哪怕是被叫小麒麟,她也没敢发作:
“是我。”
“我叫草儿,恭喜你破境。在面见西皇母娘娘之前,请你随我四处逛逛,一览我池风光。”
服从地主安排,齐祸水随着名叫草儿的瑶池仙子参观了瑶池的各处景致。不愧是当今的天下第一强门,水榭楼台、阆苑仙葩叫人眼花缭乱,冲霄的宫殿、绵密的楼宇突破了能工巧匠的最疯狂的想象,唯有圣人之手笔可以挥就。
一座雄伟的人形巨像矗立在天地之间,远远地就吸引起了齐祸水的注意。
“草儿,那是什么?”
“嗯?哦,那是我们西皇母娘娘的雕塑,她被施予了特殊的道法,在瑶池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够看见她。你想走进看看吗?”
在得到齐祸水肯定的答复后,草儿打了个响指,霎时空间扭曲、光线崩折。下一刻,那座巨像已经出现在了两人的头顶上。威严的西皇母脚踩一颗光滑的巨石,眼睛望着遥远的天际。
巨石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齐祸水无暇去好奇石头刻名的含义与感叹巨像的雄伟,此时的她已完全震惊于这位名为草儿的瑶池仙子刚刚施展的遁空手段,以及其代表的意义。
“草儿仙子,恕我冒昧,请问你…您,现在修为是什么境界?”
草儿看了一眼齐祸水,眯眼一笑:
“我正想说呢,所有达到了圣人境的瑶池弟子,都能有幸将自己的名字刻在皇母像脚下的那块巨石上。我的名字在两周之前才刚刚刻上去哦。”
圣人!瑶池——齐祸水膝盖发抖——瑶池居然找了个圣人来给自己当引路的门童!
“怎么了,小麒麟?你脸色不太好。”
齐祸水扑通一下朝草儿跪了下去,额头低伏、四肢触地:
“祸水向仙子告罪,请圣人恕祸水礼数不周!”
谁能想象眼前这个小姑娘,竟能是一个挥手便可令山河飘碎的圣人呢?别说叫自己小麒麟了,哪怕这位草儿说要收下自己当坐骑,齐祸水恐怕都会当场答应,还要倒贴为她买齐鞍缰马鞭,趴在她的脚边摇尾巴,求着她骑上来。
“快起来吧,你这么漂亮的女子,将来若是拜入瑶池门下,成就定要远超过我。你不用对我行这些礼数,那是低劣的男人们该做的活~”
草儿捂嘴轻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她花了半晌时间,才把齐祸水从地上劝起来。原来瑶池虽然圣人满门,但是此派素来有着不与世争的传统,所以外界对其拥有圣袜之后的恐怖没有直观的认识,瑶池内部的仙子们也没有圣人该有的孤高傲气。草儿虽然是圣人境,相对同门的师姐妹们却依然是个骄傲不起来的小修士。谦虚和蔼的美德依然留在了她、以及大多数瑶池仙子的身上。
经过一个时辰的参观,瑶池的优越充分得到了体现。齐祸水被领进待客堂,里面已经有数位穿着各异的窈窕美人在此静候了。她们都是来自北斗各门各派的年轻女菁英。
她们都已为瑶池之强所震撼,不少人也像齐祸水那样面对圣人直接失了态,磕头、舔脚、反应不一而足。直至此刻脸色都还没有缓和过来。
齐祸水遍观全席,唯有一女面色静怡,气息如常。那女子身穿黄色纱裙、鹅绒内衬,绣鞋与裙摆之间的罗袜显秀着无穷的魅惑。她安然坐在客堂中央,自顾品味着瑶池的香茗。齐祸水知道此女不凡,上前搭讪欲结识一番:
“请问这位道友来自何方。”
黄裙仙女抬眼,秋水般的眼眸看向齐祸水:
“我是东荒摇光圣地的圣女姚曦,请问你是?”
齐祸水与姚曦寒暄两句后,竟发现彼此之间的性格颇有相合之处。齐祸水忍不住多聊了几句,谈起了她在南岭时,率妖皇殿众将四处征讨,收服刁民蛮族的经历。姚曦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两只手轻按在膝盖上,听齐祸水讲完了她的征服故事。之后,她也略一分享了自己在东域的所作所为。摇光圣地自古无帝,明面上与荒古世家平起平坐,实际上底蕴弗如远甚。作为仅仅一个圣女,她凭借谋略与魅力,以有限的资源便将姬、姜两家多位中坚收入裙下、把荒古世家都搅的翻了天。这个故事让齐祸水肃然起敬。两人的内心都有浓郁强盛的征服心,此刻萍水相逢,多少有些遇到知音的味道。
“公主殿下,今日我们有幸观游瑶池,你可有什么想法?”
齐祸水慨叹:
“还能有什么想法,我恨不得立刻去给皇母娘娘磕个头,拜入瑶池门下,好日后得窥圣人之门呀。”
听到这个答复,姚曦笑而不语,重新端起了茶杯。
齐祸水察觉到她有别样心思,反问道:
“你呢,圣女大人?”
摇光圣女悠悠开口:
“拥有满门圣人,却局限于一地之内。说是与世无争,不造祸于世。然而若是直接统治天下,令五域大统,不是更能造福于民?公主殿下,依我看,这里……”
姚曦忽然改为密语传音:
“缺一个合适的主人。”
齐祸水脸色骇然,生怕刚刚的言论会被圣人截去。姚曦示意她不必担心,与她相约道: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事后我们可以在圣城见面。”
清晰的声音在每个人心底响起:
“皇母娘娘到——!”
一位令天地逊然失色的皇道仙女盈盈走来,雾风缭绕,金衣飘曳,满头青丝如水波一般,流动而下,柔顺而光滑,泛出点点光泽。 在她的四周,有花雨在漫漫飞落,有瑶葩,有奇蕊,有琼叶,亮晶晶,剔透闪耀,像是五颜六色的宝石刻成,却有如兰似麝之芬芳。 被花雨笼罩,她整个人朦胧而瑰丽,让人心旌激荡。 她的肌体如初生婴儿的肤质,光滑而细嫩,红丽透白,晶莹闪闪,窈窕身段让人惊叹,纤细的腰肢,非平窄,而是浑圆细润,轻轻摇转间,如美人蛇的腰肢在扭动,旖旎动人。 修长的双腿柔直而轻盈,似是上天呕心沥血的杰作,摇摆间将她的傲人身姿衬托的风采绝世,让万花尽失颜色。 莲步生姿,在那拖地的长裙中,那双玉足白皙如玉,若隐若现,竟未及履,脚趾晶莹闪闪,完美无瑕,有点点玉光在闪现。
来者正是瑶池的西皇母。
在座的每一位女杰,看到西皇母的动人身姿,心神都有些晃动。昔日西皇母还是瑶池圣女时,彼此还能平辈相交,多有往来。然而现在斯人已是天边的凤凰,自己却还是在少沟里扑翅的麻雀。
西皇母收敛了自己身为圣人王的修为气机,却没有丝毫遮掩自己的绝艳美丽。她尽情绽放着自己,仅凭容貌带给众人的压迫力丝毫不亚于修为。有人忍不住朝着西皇母下跪叩头,感谢她亲自接待众人。于是人们接二连三地跪了下去,姚曦也双腿屈膝,朝那位无可争议的当今女圣行跪礼。
西皇母没有让众人起身,她放任她们跪在地上,自己则在主位上落座,对跪在地上的众人重述起瑶池之善。她和蔼的告诉众人,瑶池打算吸纳新的仙子,负责在北斗各域处理将来不断增加的事宜。在跪的人竖起耳朵,明白这是自己加入瑶池翻身的机会!
“愿意奉我为主,拜入瑶池门下的人,跪到我的脚下来。”
拜入瑶池,就意味着背弃自己原属的宗门。有人犹豫、有人果决,最终,几乎所有人都跪去了西皇母的脚下。客堂之内,只有两个人还跪在原来的位置,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尤为刺眼。
姚曦、齐祸水。
妖族极重情谊,齐麟花大代价送她入瑶池悟道,齐祸水虽然声称恨不得立刻跪拜皇母入门,到头来却还是不肯背叛哥哥与妖皇殿;姚曦宠辱不惊,神色平淡,谁也不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西皇母见场下最漂亮、最具有潜力的两人都不愿加入瑶池,心叹好东西都是难以得到的。
没有丝毫征兆,装潢典雅的客堂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桃林。仔细一看,众人已处于蟠桃园内。院中最大的蟠桃树栽在一处石坛中央,圣袜被供奉在树下。它无足自盈,飘浮于空中,每一根白色丝线都在诉说着它以往主人的高贵清丽。
西皇母足尖点地,朝着圣袜跃去。她向众人解释参袜悟道的细则,以及越接近圣袜阻力就会越大的风险。说着,她伸手去触碰袜尖,却被白袜无情地弹开。告诉众人即便是她,也无法触及圣袜本身。
“你们有一天一夜的时间,现在可以开始尝试悟道了。”
经过简单的试探,众仙子逐渐找到了感觉,一步一步朝着圣袜靠近。
大多数人都停留在与圣袜一溪之宽的位置,没有人能够像瑶池圣女一样站在圣袜的旁边。即便如此,众人已觉得正沐浴在无尽的道则感悟中。
齐祸水不断前行,她隐约觉得自己可以无限的靠近那条白袜。一步接着一步,圣袜不仅没有给她施加任何的压力,甚至有些鼓励她靠前的意味。
带着对道行的渴望、带着获得力量的兴奋,齐祸水一时罔顾周围人的围观与瑶池圣女微变的脸色,快步走到了白袜前,伸手——握住了那条白袜。
这一刻终于到来,比西皇母更加令圣袜亲和的女人出现了!
罗袜的丝线编织、犹如大道天网的罗密;白袜触感的丝滑、正如道则间的完美自洽。一瞬间,齐祸水看到了世界的缘起,真龙创世、真凤腾飞。脑中的幻境如现实般真切,将开天辟地之时的鸿蒙巨力灌输到齐祸水的体内。她体内的麒麟血在沸腾,向着最古时代的神妖进化。四极秘境转瞬被突破,齐祸水的四肢无需专修,已成为可凌驾于同阶荒古圣体的强横妖体。
齐祸水并没有就此停下,她感觉自己还能跟圣袜更亲近一些。于是她脱下了自己的鞋袜,用手指撑开袜筒,把圣袜往脚尖上套了过去。
当妖皇殿公主的私人白袜被脱下时,所有人注视着此处的人呼吸都暂停了一瞬。她们素知齐氏妖女有祸水之颜,却从未听说她的玉足相较起她的容颜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脚背与足弓的弧线带来优雅而魅惑的同时,宽长的脚型赋予了它妖族原始的力量感。涂抹着玫红蔻丹的脚趾头,让人体上最不显眼的脚部夺走了全场的痴目。
西皇母死死盯着逐渐往袜子伸去的脚尖,她多么希冀能看到下一秒圣袜就把齐祸水给弹飞,惩罚这个妄图把它给套在脚上穿戴的女人。
但是,威严的圣袜好像死了一样,失去了所有的尊贵和脾气,任由齐祸水用脚捅入自己的身体,拱起了她的脚型。
西皇母杀心骤起,虽然她对此情况早有预案,但是她还是难以接受世上有比自己更能占有这件至宝的女人存在。
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停不下来了。姚曦知道绝对不能让西皇母杀掉齐祸水,否则日后她就还可能以同样的理由杀掉第二第三个比她更接近圣袜的人。她及时从人群中站出来,向西皇母道:
“敢问皇母娘娘,若是选择不拜入瑶池,日后可还有参拜圣袜的机会?”
“圣袜乃瑶池重宝,非瑶池仙子之人,以后若无特别因缘,不会再有参拜圣袜的机会了。”
姚曦做哀婉痛心状:
“不能选择拜入瑶池,真是我终生大憾啊,我这辈子算是与圣袜无缘了!”
在场之人,只有姚曦和齐祸水没有选择拜入瑶池,这正意味着她们两人日后跟圣袜是无缘的,恐怕一面也无缘。对这样再也没机会接触自己宝贝的人,西皇母有什么好嫉妒起杀心的呢。
整整一天一夜之后,来参拜的仙子们陆陆续续地退出了石坛,她们被瑶池仙子们接引着去登记名册,从此拜入瑶池门下。唯剩齐祸水独自盘坐在石坛上,她脚上的圣袜依然在无时无刻地迅猛提升她的修为。
直到西皇母亲自提醒齐祸水,是时候归还圣袜了,她才从不眠不休的执迷状态中脱出。齐祸水能感觉到,西皇母那半掩在圣光后的脸庞在冰冷地注视着自己,嘴唇抿出了一丝凉薄的意味,似乎不再对自己抱有好意——这一直觉在事后和摇光圣女的交谈中得到了证实。
夜晚的圣城,脱去了白日那正气凛然的大袍,换上了烟火气浓郁的便衣。
齐祸水行走在一条酒肉飘香、朱门不绝的街上。她按图索骥,找到了姚曦白天与她相约定的地点。
“醉星楼。”
南岭妖姬默念了一遍玉牌信息,确定无误,这座青楼便是姚曦所在。她走进醉星楼,叫住一位跑堂的烟花女子问道:
“姑娘,你知道可有一位姚曦仙子在这里定下雅座?”
那烟花女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齐祸水,一看到来者美艳动人,尤其一双玉足带着连布锦鞋都藏不住的奇美,立刻明白了客人是什么身份,清嗓吆喝道:
“曦妈妈的贵客到咯——!”
四散在醉星楼每一个边角的娼女,一听到“曦妈妈”三个字,不知从什么方向蜂拥而来,将齐祸水团团围住。与在妙欲庵一样,成群的女倌人簇拥着齐祸水,挤着她上了楼,送入了醉星楼最顶层的雅间。
姚曦正平躺在雅间中央的翠竹床上。她的脚下跪着一个娼女,看长相打扮应该便是本楼的花魁。那花魁正用自己的玉嫩下巴,隔着姚曦的绣鞋去按摩姚曦脚上的穴位。
“公主殿下,请。”
姚曦示意齐祸水在她旁边躺下,同时吩咐脚下那花魁:
“彩云,也给我的朋友按按脚。你可小心着点,不要弄孬了齐公主的玉足,她的脚丫呀,就是掉下来的一小块皮屑也比十个你值钱。”
齐祸水知道姚曦这是在抬高自己的客套话,拱拱手便过去了:
“圣女殿下,我本以为你只在东域有地盘,却不知道你还是圣城一座青楼的东主”
经过解释,齐祸水才知道,姚曦成为醉星楼的东主也才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半年前,姚曦初临圣城,便敏锐地察觉到了此城中恋美足的风气。机缘巧合下,她的一双淡黄罗袜很快便出现在了圣城恋足人士的手中。那闻了能让仙人都延年益寿的缕缕足香,一传十、十传百,转即征服了圣城近半的恋足人。摇光圣女的足袜有价无市,一时风头无两,将瑶池仙子们的袜子都压下去一头。在她名声最响亮的时候,姚曦开始在风月场所物色伙伴,吸纳了不少香足女子,利用自己的声誉替她们以天价出售袜子。各风月场所中,一大部分女子都来自醉星楼。自从认识了姚曦,不少人都改做了清倌人,再也不用卖身了。
醉星楼的老鸨眼看着自己的姑娘一个个都罢了工,立刻差人查出是摇光圣地的圣女在背后作乱。两人间免不了迎来一场纠纷。然而老鸨最终却心碎地发现,自己养大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早已对姚曦死心塌地。她们纷纷提出要替自己赎身,以后飞去跟着姚曦干,认她当妈妈。
“你们是我教大喂大的,醉星楼就是你们的家,你们想赎身?哪都别想走!”
最后,姚曦现身醉星楼,一掷千金,用老鸨无法拒绝的价格盘下了整栋青楼。
“从今以后,你们便是我的女儿了,姑娘们。”
一声声妈妈此起彼伏,一位位姑娘跪在姚曦脚下,像花瓣包围着花蕊一样将姚曦围在中间。她们孝顺地低下头,双手奉上自己的银袋、戒指或是小金库,将准备为自己赎身的财富全部上交给姚曦:
“女儿的一切都是妈妈的!”
姚曦问:
“公主殿下。我听说,你曾经去过妙欲庵,找过那里的花魁安妙依。据闻那安氏女子乃是圣城、乃至北域最漂亮的女子,你说,我这位给你按脚的女儿,跟安妙依比如何?”
齐祸水看那名叫彩云的花魁,当下便觉得与安妙依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但是却不方便明说:
“彩云姑娘美丽不可芳物,看着她,我已忘记那安妙依的容貌了。”
“呵呵,彩云以前可是只服侍圣城的大官们的。那些男爵公子,来醉星楼可都找她,只为听她弹一首小曲儿。现在她给你按摩,可不算埋汰了你的金贵美脚。”
齐祸水不得已继续讲着客套话:
“姑娘真是圣城的一颗明珠啊。”
揉脚的花魁羞涩地摇摇头,谦逊道:
“哪儿呀,让那些低贱的男人捧捧臭脚算什么本事,能在您和曦妈妈这样的仙女儿脚下伺候才是真的福分哩!我算是看清楚了,那些个男人,无论有什么能耐、当多大的官,其实骨子里下贱着!那贱劲儿上来了,是个女人的臭脚就能把他们迷得五迷三道儿的。我都听曦妈妈说了,瑶池有个宝贝,对全天下的女人都有好处,以后全世界都是女人主宰的,男人只配当条夹尾巴狗。”
谈到瑶池的那条宝贝,齐祸水神色微微肃然:
“圣女殿下,瑶池那真仙之袜,真是天下无双的宝贝,难道今后我们都要与之无缘了吗?”
摇光圣女支走彩云,摇头叹气:
“你的情况有些特殊。你可知道,昨日你拿下圣袜的那一刻,西皇母娘娘起了杀意?”
“当真?”
“千真万确。”
齐祸水冷汗湿背:
“皇母娘娘以圣人王之姿,怎么会对我起杀意?”
“恐怕是嫉妒使然。”姚曦侧躺过来,用脚尖戳了戳齐祸水的脚背,“你恐怕比西皇母娘娘还要更接近于圣袜。”
“怎么会……”
齐祸水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感觉到自己的脚心在冒汗。
“倘若世人都不如自己,人自然可以像神明一般心怀天下。可以一旦把人拖入生存的较量,让她感受到威胁的话,哪怕是圣人王也无法保持一颗超然的心态。瑶池向来孤立于世,西皇母娘娘下一步会怎么做,我们很难揣摩。”
姚曦轻抚齐祸水的后背:
“祸水,我建议你回到南岭,避避风头。你目前是天下唯一一个将来有可能超越西皇母的人,若是西皇母心情不好,你就是出头鸟。”
素手摩挲纱衣,发出悦耳的噪声。摇光圣女的眼神略微有些困惑,按道理讲话说到这份上,齐祸水是时候知难而退了。但她半天没有反应,难道面对着西皇母娘娘的妒恨,除了逃离圣城外,她还能有第二个选择吗?
殊不知此刻,齐祸水也是心潮起伏。她来到圣城、向瑶池纳贡无数,为的就是参拜一次圣袜。她现在已经功成圆满,可以回家了。但是得知了自己是天下众女中最接近圣袜的一位女子,齐祸水又不甘心人生的下半篇要与圣袜绝缘。
在犹豫去留之间,一张绝美的脸庞闯进她的脑中——那是一夜缠绵间对她表达了深厚崇拜的安妙依。
那夜妙依仙子精心营造的幻境,此刻却成了齐祸水的一针强心剂。她记起那晚的安妙依是多么爱慕自己,舔着自己的脚趾头,说要做自己的第一个女人、第一个人奴。她依偎在自己怀里,说等着将来自己能够君临北斗,脚踩五域。
麒麟精血滚烫流动起来,齐祸水的皮肤泛起了充满力量感的血色。她转过身来握住了姚曦的手,诚恳道:
“姚曦,谢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多,但我决定要试试另一条路。你这个朋友我交下了,以后去南岭,遇到什么事就报我齐祸水的名字。”
“…好,你多保重。”
姚曦目送齐祸水离开了醉星楼。她仰起头,恰好看见了天空之高悬的明月:
“噢~?星力满溢,月晕蓝中泛紫,姬紫月,你终于来圣城了。那我便暂且不管那小麒麟,好好陪你玩玩吧。”
四、蚕女出世
姬紫月跟李小曼在圣城的一条幽静的巷子租下了一个典雅的小院,当作她们在北域的家。平日两人的修行与活动,都在这里进行。院子不大不小,既能找到舒适的距离感、又能提供亲密无间的生活日常,正好适合两个人居住。
小月亮坐在窗边,手里拎着条自己昨天穿过的袜子发呆。自从到了圣城之后,她的小脚丫就没有重复穿过同一双袜子,不断有低微的崇拜者找到她,出重金领走女神穿过的臭袜子,还为她送上崭新的新品。然而奇怪的是,最近一段时间,那些重度迷恋着她的人,诡异地集体消失了,再也没有来寻找她,求她赏袜子。姬紫月的房间里,第一次出现了她穿过换下来的旧袜子。
“事有蹊跷啊……”
为天道所眷顾的敏锐头脑,产生了一种背后有人作怪的直觉。
李小曼听说了姬紫月的怀疑,说道:
“可能是圣城的城主终于开始打击色情产业了吧。”
“怎么可能,不是跟你说了嘛小曼姐,你说的‘色情’那个概念在北斗星域是不存在的。”
李小曼一边与姬紫月聊天,一边穿织着细细的丝线。她在尝试着用北斗市面上常见的丝线纺出一条地球的长筒袜来。但是北斗星域不存在尼龙兼富弹性与丝滑舒适的材料,织出的不管是长筒袜还是连裤袜要么紧得崩线、要么松得掉腿,不少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姬紫月曾经取笑过李小曼,她觉得把袜子弄得那么长滑稽又可笑,没有丝毫美感;而且不如裤子能保暖,更是没有实用性。李小曼则嗤之以鼻,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哪里知道长筒丝袜的杀伤力呢。想当年自己大学时期穿着连裤肉丝的大长腿,不知道俘获了多少男人女人的心。
“你们修仙的人不行啊,材料基本上全都是从大自然直接获取的,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几万几万年的都干吗呢。”
“小曼姐,对祖宗不敬的话可不敢乱说。”
“不好啦!”
火急火燎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一个长相俊俏的公子提着长衫跑进了巷子里,咚咚咚得敲着李小曼她们的家门:
“不好了,不好了。”
姬紫月翘了翘脚趾,门闩就自己脱落:
“进来。”
玉面公子,扑通跪在李小曼的脚下磕了个头:
“安贪拜见二位小主。”
来者正是姬、李二人第一次进城遇到的那位安公子。他全名安贪,是一纨绔弟子。他是姬紫月和李小曼忠实的拥趸。最近一段时间也只有他坚持上贡姬紫月。因为十分忠心,姬紫月安排他为自己的中介人,圣城的不少恋足客都是通过安公子才知道了姬紫月这么一位仙子。
“什么事啊。”
“小主,您被女皇盯上了!”
经过一番细说,姬紫月的预感得到了证实:可能是因为姬紫月最近小有名气,圣城内最大的贩袜头子盯上了她,并告诉所有恋足客在姬紫月和她之间只能选一个人的袜子。所有坚持追求姬紫月足香的人,此后都将不再被贩袜女皇待见。这位女皇在圣城的原味界成名已久,她的足香与罗袜的品质首屈一指。她的一双原味罗袜根本不能算是布料、而像上天飘下的神灵绸缎一般醉人靡滑,即便是瑶池仙子也比之不如,所以才被道上的人们尊称为女皇。既然紫月与女皇不可得兼,崇拜者们纷纷舍月而忠女皇者也。
姬紫月挺起了她的细腰,绣眉微挑:
“哈,看来这下我惹上地头蛇了咯?”
“是的……”
“那地头蛇是什么身份?不会有瑶池的背景吧。”
“应该没有,小的只知道女皇名为姚曦,是东荒某一个圣地的圣女。”
没想到为难姬紫月的竟是位老熟人,还是早有过节的摇光圣女姚曦。要不是安贪及时补充说,那姚曦前几天突破进入了四极秘境,姬紫月都想直接去找姚曦单挑了。李小曼与姬紫月初来乍到,论计谋,肯定比不过在圣城深耕了半年的姚曦;论实力,姬紫月也已落后姚曦了一个大境界
李小曼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劝说道:
“要跟姚曦斗,可以回到东域以后再说。我们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历练,姚曦不想让我们卖袜子那就不卖好咯,我们正好放下这些事,去别处走走吧,让她一拳打在空气上。这些天来,紫月你在这件事上沉的也有些过深了,怕是会影响你的道心。”
“既然小曼姐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搭理那家伙了!”姬紫月蹦起来,溜出了门,“我去茶馆打听打听附近有没有特别的盛事。”
李小曼目送姬紫月出了门,然后看向始终跪在自己脚下的安贪公子:
“你倒是忠心耿耿,没有背叛紫月。”
她回想起第一次见姚曦,当时摇光圣女用她的袜足蹭过自己的小腿:
“姚曦勾引过我,她的脚我是知道的,弹软又柔滑,高贵诱人远超凡人的幻想。紫月跟她相比也不敢言平分秋色。你也是个恋足的人,怎么就这么喜欢紫月,偏偏不愿意投向姚曦?”
安贪公子跪撑在地上,姿势卑微、表情谄媚,活像一条哈巴狗。但他却长得极美,就算是绝代佳人也不输。所以扮成一副媚主忠犬的模样不仅不猥琐,反而还极为讨人喜欢。安公子向李小曼低眉顺眼道:
“小主,有您在姬紫月小主身边,我便永远不可能倒向其她人。什么所谓女皇的袜子,都不如看您的鞋边儿一眼来得实在。”
安公子自从刚刚进了门,虽然一并问候了两位仙子,但他就只对李小曼一个人行了跪礼。他借着这些细微的差异,向李小曼表着自己的忠心。但李小曼有自己的想法:
“依我看,你就是贪心不满足,什么人的脚味儿都想闻一闻。所以没闻到我的袜子前,你舍不得转头去效忠姚曦。”
小曼手扶床沿,轻抬小腿,穿着月白色绣鞋的玉脚勾指着安贪:
“今天我成全你,你只要把我的鞋底舔干净,我就允许你闻我的脚。”
“鞋底……”
安贪神情流露出一丝纠结,显然尽管他再恋足,也难以接受鞋底的糙脏。但是当李小曼立起脚掌,用自己的脚底正对着他的时候,他忽然就没那么抗拒了。小曼脚上的绣鞋底纹,不是单调重复的线条,而是栩栩如生的上古瑞兽。就连这些尊贵的瑞兽都要被纹在仙子的鞋底,用自己的传奇撑起主人的脚步,自己一个纨绔公子舔舔鞋有怎在话下呢?
玉面公子伸出舌头,先用舌面刷洗李小曼的整个鞋底,然后再用舌尖勾勒临摹她鞋底的图案,将被灰尘染黑的纹路舔得一尘不染。
李小曼一向不肯将自己的亵袜授予别人。这次本来也只是想让安贪知难而退,谁知道他竟然真的诚心到愿意舔自己的鞋底。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似乎为此感到了一丝愉悦与兴奋。当看到别人将英俊的脑袋埋在自己脚下耕耘鞋底的时候,李小曼的神经第一次被一种新鲜的刺激感冲刷,以至于她丝毫没有阻止别人舔自己鞋底的念头。
完成任务的安贪向李小曼报告:
“小主,我舔干净了。”
“啊,你看你的舌头都脏了!”
李小曼从爽感中清醒过来,发现安公子的舌头被自己鞋底的尘土染成了灰黑色。她立刻就感到愧疚了:
“我去给你找点水漱漱口!你等等啊,先别把舌头收进嘴里。”
李小曼左顾右看,发现家里没有储水,纸巾更不可能有。她联想到安公子的癖好与执念,于是有了主意——小曼左脚踩右脚跟,脱下了右脚的鞋子,然后弯下腰去将脚上的淡色罗袜勾了下来。
“家里没有水,我就用这个帮你擦擦,好不好?”
安公子一看李小曼手里拿着的罗袜,顿时七窍吐热气,像喘气狗一样激动。
薄如蝉翼的罗袜经过折叠,有了可触的温柔质感,袜主的足味也浓香翻倍。李小曼的一只手用指甲掐着安公子的舌尖,一只手将罗袜在舌面上来回擦拭。丝罗带走灰尘,留下馥郁的汗臭酸香,沁人的脚香在舌尖绽放,很快占领了安公子的仙台高地。
灰尘被擦净,安公子的舌头恢复了原本的颜色。这条舌头气色红润、没有半点舌苔,看着还蛮洁净。李小曼送开手,让安公子将舌头收了回去。安贪的表情如痴如醉,显然沉迷在了舌尖的足韵上。
李小曼沉默片刻,忽然道:
“小安子,张嘴。”
安公子听到李小曼的命令,下意识地服从,张开了嘴。
紧接着,一只可令天后妒美的玉足塞进了安公子的嘴中。
李小曼用左腿的膝盖顶着右腿的膝盖窝,支撑着右脚在安贪的嘴里肆意挑拨:
“好温、好软啊,这就是别人嘴里的感觉吗。”
在紫月面前一向正经的李小曼展现出俏皮的一面。她的脚像是发现了乐园的孩子、又像是君临行宫的皇帝,随心所欲地畅玩在别人口中。大脚趾的趾肚,依次踩过每一颗洁白整齐的牙齿;她的趾尖,在嘴里戳戳点点,有时会将安公子的脸颊顶起一个脸皮帐篷。而最讨小曼喜欢的,莫过于那条安分的小舌头了:
“怎么了,小安子?你的舌头不是最会舔了吗,连我的鞋底都敢舔呢,怎么面对我的脚趾头,反而一动不动地这么乖?”
安公子做梦都没想到,李小曼会将脚塞进他的嘴里。幸福太突然,他反而变得被动畏缩起来了,任由高贵的女主人随意主导节奏,他只需服从,便是莫大的荣幸了。
李小曼在舌根上落趾,北斗独一无二的足香味瞬间充盈占据了安公子的大脑:
“舔舔吧,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安公子立刻伸直舌头,将李小曼的大脚趾包圆了起来,细致的吸收上面每一片肌肤的味道,就连脚底的皮肤趾纹,他都想烫印在自己的舌头上。
李小曼右脚享受着侍奉,未脱鞋的左脚则悄悄抬起,朝安公子的两腿之间用力踩了下去……
妙欲庵
安妙依负手立于阁楼之上,眺望着宏伟的圣城街市。
从刚才开始,她的舌头就有奇怪的触感传来,让她有些烦乱:
“贪、嗔二分身皆以伏诛…痴,你究竟在哪里。”
道障化身所感受到的触感,忠实反映到了安妙依的嘴里。庵主传人实在想不明白,“贪”没什么会对着一个又糙又硬的东西舔得津津有味。很快,李小曼的脚味也通过冥冥间的联系,出现在了安妙依的舌尖:
“又是女子的亵袜吗……初品汗臭浓郁、实则奇香幽幽,这次的味道倒是比之前的所有人都要更神仙几分。”
安妙依一想不对:
“她不会为这个女人的袜子,舔了那女人的鞋底吧。”
花魁赶紧手握佛珠,念经清心,掐灭了心中火气。再让这个道障分身胡搞下去,说不定哪天“嗔”就要复活了。
紧接着,安妙依的嘴里迎来了一场盛宴:某个莫名的物体隔空插了进来,占满了她小嘴中的空间,嘴里的每一寸皮肉都能感受到那物体又软又滑的绝妙触感。安妙依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脸,她已经猜到塞进嘴里的那玩意儿是什么了。一想到化形于自己的美丽分身跪在圣城的某个市井女人脚下,用嘴去含她的脚,安妙依都经不住一阵眩晕。
“咕!”
安妙依的腹部猛遭重击,痛感立刻扩散至全身。奇怪,道障分身只会传递那些破坏宿主佛心的感受,为什么这次却将疼痛也传递了来?
阴蒂的春潮,回答了她这个问题。安妙依双手抱胸、夹紧双腿,像被骚扰的小女孩一样仓皇地逃回房间倒在床上,就差尖叫一声了。仍是处子的她,第一次享受到了春潮的奥妙。她全身颤抖着,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喜静的佛心也忍不住去想:究竟是哪个女子,用她的身体,给贪、给了自己第一次。
赌石坊
自从中州开石切出了仙人圣袜之后,五域各地的赌石坊门庭若市,赌徒络绎不绝。赌石行当赚的盆满钵满,矿主们都笑开了花。圣袜出世,获益最大的除了瑶池,便是他们了。
瑶池开放圣袜的第五天后,圣城的赌石坊迎来了一位身份特殊的客人——名为草儿的瑶池仙子。
“奉皇母娘娘之命,我从即日起常驻于贵坊,协助维护贵坊治安,诸位可有反对的?”
瑶池仙子在如今是实力与权威的代表,能请来她们镇场,本来是天大的好事。但瑶池主动派出仙子,自己要求协助赌坊镇场,那可就是耐人寻味的另一回事了。很明显这是为了监视赌石坊以后开出的每一件宝贝,防止一旦出现什么能与圣袜齐能的宝物,会落到其他人手里。瑶池此举与它以往与世无争的作风截然相反。但坊主与属下面面相觑,谁也没这个胆子驳瑶池的面子,只好纷纷跪谢仙子,将最好的房间提供给草儿。
两位青春有仙气的女子,出现在赌石坊的牌匾下。她们一人紫裙飘飘,透过纱裙可以隐约看见纤直的小腿和细腻的脚踝、一人月袍及地,只有脚尖时不时的从袍底下露出来,正是姬紫月与李小曼。
姬紫月星眸放光,兴奋地观察着赌石坊大院里的各种奇石。李小曼则没这么有兴致,刚刚带才姬紫月脱离色情的苦海,结果她转头就奔赴了赌博的深渊。小曼没好气道:
“不是说好历练吗,怎么来赌场了?”
“万事皆可入道,赌石也是大有讲究的好不好,小曼姐。”
姬紫月立刻介绍起赌石的种种术法,将各派的源术讲得头头是道,以及其他人能从赌石中学到什么。李小曼奈何读书不如姬紫月多,一时间被姬家小天才给忽悠住了。
“那就看看吧…”
李小曼不会任何一种源术,她是不会去赌石的,相信十赌九输的数学规律在哪里都不会失效。雀跃的姬紫月则作敲敲、右拍拍,像挑瓜一样装模做样的鉴定着石头。口中还煞有介事道:
“这块石头…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块…哼,徒有其表……”
“咦?”
走着走着,李小曼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头。这一踢,让她突然察觉到这块外表同样平平无奇的小石辐射着奇异的内在灵力。她轻噫出声,难道自己修炼了足仙魅世典的脚有鉴石的能力?
“怎么了,小曼姐?”
“没事。”
她留了一个心眼,刻意在路边的每一块待售原石上都踩一脚,记下了那些让自己的脚有反应的石头。
在赌石坊不远处,两双眼睛正盯着闲逛的姬紫月和李小曼看。
其中一人两臂粗长,扛着大棒子,浑身都是膨胀的肌肉:
“兄弟,那位穿紫色衣裳的就是你说过的姬紫月?”
被称为兄弟的另一人,容貌平凡,而气质不俗,双目炯炯有神且体魄精干:
“对,正是她。不过姬紫月身边的人我也认识,她以前还是我的情侣。”
说话的两人,就是未来的叶天帝叶凡、与古代大帝斗战圣皇的子嗣圣皇子。
“靠,”圣皇子骂道,“兄弟,你也是够倒霉。女人之流最喜欢嚼舌头,你喜欢的那姬紫月和你前女友混在一起,对你肯定没有好印象。”
叶凡看了看李小曼,只觉得她圣洁出尘,容貌之美、气质之仙,与以往有了很大不同:
“小曼不是那样的人。”
两位年轻俊杰不顾旁人的交谈着,丝毫没有发现赌石坊的圣城人对他俩换上了一副愠怒的眼神。这是恋足之道蔚然成风的圣城,对女子的尊重崇拜深植人心,这俩卑贱的男人居然敢公开对女性评头论足,显然是活够了。
“女人心,海底针。兄弟,我比你多活了几百年,这事儿你还得看我。”
“嗨,小曼。”
“咦?叶凡!”
老乡见面,分外眼红。李小曼喜悦地拉起叶凡的手,同他说着话聊着天,谈着在北斗这两年的经历。初来北斗时,叶凡的荒古圣体被燕国修行者定性为废体,此生不可能修炼。没想到转眼之间,他已突破时代桎梏,成为了道宫巅峰的修行者。这让李小曼分外惊喜。
姬紫月看着两人热络的模样,脸蛋像受了委屈一样,不自觉地鼓了起来:
“小曼姐,你们俩认识…?”
李小曼与叶凡相视一眼,同时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
“老同学而已。”
姬紫月的心思澄澈如明镜,那点虚伪根本瞒不过她的眼睛。两人以前的关系很明显不一般!在遇见李小曼之前,姬紫月曾与叶凡共探青铜仙殿,还对对方颇有好感。然而此刻眼瞅着小曼姐和叶凡相谈甚欢,小月亮对叶凡的在场没来由的产生了一种烦躁。
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圣皇子向姬紫月抛去橄榄枝:
“请问姬仙子,不知道在下能否有幸邀您今晚去松鹤楼一叙?”
“我与猴子一向没什么好说的,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好家伙,竟然一眼就看出来自己的本体是斗战圣猿,叶兄弟喜欢的女子果然既有实力又有个性。叶凡没想到姬紫月发言会这么无礼,圣皇子却以为叶凡就好这一口,继续腆着脸卖好道:
“姬仙子,实不相瞒,您如同紫薇星辰一般闪耀动人,我的战心愿意为您鼓动至死。这是我毕生的心愿,请你满足我吧。”
叶凡好友的连番请求一点也打动不了醋意大发的姬紫月。李小曼见紫月态度坚持,便维护道:
“她不愿意就是不愿意,这位道友就请不必过于执着了。”
圣皇子见这前女友来阻拦,心道果然这女人会作妖:
“我圣皇子行事,还从未被三言两语就打发过。不如这样,李仙子,你与我的兄弟叶凡开石赌斗一场。若是你胜了,我便再也不纠缠姬仙子;某则今晚姬仙子便得跟我走,如何?”
圣皇子态度执拗,行事霸道。李小曼见他这样逼迫姬紫月、不尊重女孩子的意愿,原本和蔼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满脸阴霾地走前一步,将小月亮护在了自己背后:
“你听着……”
“欸,等等~”
李小曼回头一看,却是姬紫月满脸甜蜜地拉着自己的手:
“小曼姐,没关系,不就是晚上一起吃个饭嘛,我去就是啦~别伤了你和老同学的和气。”
作为情感生活上的前辈,李小曼连忙凑近姬紫月的耳朵,低声却焦急地说道:
“紫月,你不会喜欢这种男人吧?你可别以为他那熊样是有男子气概,其实这样的人结婚之后……”
啾。
嗯?软软的、湿湿的,有什么东西刚刚在脸上蹭了一下。李小曼侧过脸去,发现姬紫月满脸羞红捂着自己的嘴唇。
“怎么样,赌还是不赌?”
圣皇子不耐烦地问道。他其实心里也不安,怕逼急了兄弟的朋友跟他翻脸。
“赌。”
李小曼飒然转身,怀里搂着羞涩的紫月。
“痛快!”
圣皇子向叶凡使了个得意的眼神。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完全在掌握之中了。叶凡身为源天师一脉的源术传人,在赌石上有绝对的优势。比起纯粹靠运气瞎碰的李小曼,这是稳赢不输的赌斗。
找来公证人,烧开一炷香。双方分散到庭院的各个角落,寻找有潜力的原石。叶凡望石、把石、切石,奇特却迫具专业性的天师源术吸引了众多赌徒的注意围观。
反观李小曼,她像小孩子踏青一样,踩着一块块石头将大院逛了个遍,一看就是业余至极的新手。
最终,叶凡挑中了一块抱胸大小、形如蚕豆的白石,付过费用后将其切开。一柄黑纹小剑悍然出世,不及手掌大的小剑蕴含着血海杀意,让触目者皆为心寒。这场赌局竟然一出手就开出了一件上古凶兵!
“出货啦、出货啦!”
吵闹的声音吸引了更多围观群众。瑶池仙子草儿也被热闹的人群吸引,在高处默默注视着脚下的动静。
压力来到了小曼这边,她挑中的是一块名为“血祭台”的石头,有两人大小,形状巨大。
圣皇子忍不住掩嘴偷笑:
“不是越大就越好的。”
叶凡与圣皇子皆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却不知道李小曼刚刚暗中确认了自己的玉足能够准确无误地感应到石中宝物这一事实——她发现自己记住的那些石头,被人拿去切开后,都发现了价值不菲的奇物。
开石匠哐当一锤子下去,将巨石砸掉一筐碎料。一根黑色的金属小圆柱露了出来。
众人屏息:
“又出货了!”
锤子与巨石有节奏地撞击,带落一簌又一簌石屑。
一杆长长的黑铁凶兵露出了它的半身,剩下的半截随着最后一锤的敲落一次性暴露在了空气中。
围观者哄然大惊——这柄上古凶矛,居然不是单独埋在石中。与凶矛同在的还有一块跟人一样大小的神源。神源之中,封印着一个少女,看起来清丽动人,肌体如莹玉,洁白细嫩,一头飘逸的紫发凝固在神源中,遮住了半张仙颜。
可惜的是,这名上古少女很明显已经不可能复活,凶毒的长矛贯穿了她的胸膛,将她钉死在神源中。
“婶婶…?!”
圣皇子看到神源中的少女,稍一愣神,然后忽然发起了狂,带着暴虐抓向开石匠:
“把她给我!”
突袭的圣皇子在赌石坊与人大打出手,乱糟糟的景象被一位圣人尽收眼底——上任第一天,草儿就遇到赌石坊有人闹事。她高兴一身本领终于有了使用的地方,于是马上从高处一跃而下,把暴起伤人的圣皇子钉踩在了脚下:
“不准打架。”
人们认出这是瑶池仙子,纷纷跪地叩拜。草儿问周围的百姓:
“闹事伤人,该怎么处理?”
从圣皇子编排女性开始就对他抱有恶意的围观群众终于找到了起哄的机会,一声比一声高地吵嚷着要将他送去圣城官衙,治入大牢。
草儿不再理睬圣皇子,任由其他高手将其抓捕起来。她走近神源,仔细观察着神源中的紫发少女:
“好漂亮的玉人儿,要不要把情况跟皇母娘娘和女相汇报呢……”
来自远古的美人出世,这会是瑶池相当关注的事情。但草儿检测了这位少女的体脉,知她已散失全部生机,便不打算将其上报给西皇母了。
赌石自然以李小曼得胜告终,且不论那杆长矛价值几何,光是这神秘的古代少女,在裁量者心中就远重于叶凡开出的那柄小剑。即使裁判叶凡获胜,恐怕他也没有与姬紫月谈情说爱的心思了,毕竟圣皇子兄弟被捉走,他得一路跟着才行。
于是两位仙子把自己的战利品拖回了家中。她们面对着一具漂亮的尸体面面相觑。
李小曼端详着这少女无瑕的容颜,还有吹弹可破的生动肌肤,不禁怀疑这是否真的是一具死尸:
“她跟睡着了一样,一点都不像是死去了。”
姬紫月向李小曼科普了神源封印的强大功能,告诉她这人看上去有生气全都是神源的功劳,而并非她自身生机未绝。
“我想看看她体内的情况。”
虽然李小曼有心想看看紫发少女的伤势,但以她和姬紫月两人道宫巅峰的修为,却连神源封印都难以化开。眼下拿这死去的少女还真没有办法。
就在两人犯难的时候,这条幽静的小巷走入了一位面含微笑、身穿黄纱裙的神颜仙子。空中虽无铃铛响,女子的嗓音却给人带来了风铃一般的愉悦感受:
“两位在忙什么呢?”
姬紫月和李小曼悚然回头,她们竟没发现身后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
“姚曦!你……”
摇光圣女很满意于姬紫月惊讶的表现,伸出手捏了捏小月亮的脸蛋:
“对,我已突破道宫和四极,晋入化龙秘境了。”
曾经三人之间还有分庭抗礼之势,但此刻摇光圣女想要抹杀李小曼和姬紫月,却是只在抬脚落脚间。尽管悬殊如此,紫月依然没有好语气:
“有捧瑶池臭脚换来的修为,你还蛮骄傲的嘛。”
“你不用费心思坏我道心。我不仅不以为耻,还建议你们两个也去捧捧瑶池的臭脚,那双仙人袜子真是绝世神物,绝无假言。你们不去拜,将来可能就要闻着我的袜子求提升了。”
姚曦松开姬紫月的小脸,挺胸仰头,旁若无人的参观了一圈姬紫月和李小曼的家,最后将注意力放在了被神源封印的少女身上。她走上前去,抬脚踩住古代少女的胸口,伸手抓住凶矛的握杆,转过头来问李小曼:
“你们刚刚是想把神源化开吗?”
小曼点头:
“你愿意帮我们吗?”
“哈哈,好。”
暖黄色的灵力从姚曦的手心和脚心灌注到长矛与少女的胸口,将少女封印住的神源融化成胶质,从其身上脱落。
“可以了。”
李小曼见紫发仙颜少女已经解封,便来到她的身边,赤裸着双足站上她的身体。圣白色的玄力自小曼的脚底扩散到少女的每一处细胞,她体内轮海、道宫的情形在足仙魅世典玄力的剖渗下一览无余。
魅世典是用玉足操控世间万物的功法,李小曼的美脚此刻主宰了古代少女毫无抵抗意识的身体。少女体内灵力在双脚的引导下流转全身,那些有着重大缺陷、无法在小曼的主宰下正常工作的部位,想必就是致命的伤势所在。
“她的致命伤只有胸上这道贯穿的大口。这根长矛不仅刺碎了她的心脏,还断绝了体内的所有生机。”
小月亮:
“能治的好吗?”
李小曼摇摇头:
“难。心脏属火、生机属木,按理来说只要聚齐这两种灵力就可治好她,但是她的伤太久太重了,恐怕我们弄不来那么多的资源来救她。”
摇光圣女蹙眉:
“我听说了赌石坊的消息,这是你们赌石切出来的古代人吧?我提醒一下你们,我从她肉体的强度可以判断出,这个人至少是圣人境,她身份不明、立场不明,你们确定要把她救活?万一这是个草菅人命的魔女,你们怎么办?”
没人应答姚曦的提问,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姬紫月和李小曼看紫发少女清丽可爱,竟然被她的外表所迷惑,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个古代少女可能是个坏人。
沉默持续了许久,姚曦憋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两个蠢货,你们有手段就放心救吧,这个女人没有问题。我的人查了史籍:紫发半遮仙颜、外貌形似少女、肌肤莹透如薄玉,而且胸口被长矛贯穿,被一同封印进神源的,历史中只有一人——神蚕族的公主殿下。她是太古末年最出名的强者,有了名的侠肝义胆,你们救活她,不会有害处。”
紫月瞪大了眼睛:
“你居然敢监视我们。”
李小曼则摊摊手:
“没有大量的火、木灵力,我救不活她的,还是麻烦你尽快将她封印回去吧。”
无视了姬紫月的诘问,姚曦从储物戒中翻出一个通体冰冻的宝匣:
“我这里有一味药,恰好具有你说的大量木、火灵力。”
匣盖一打开,屋内的温度骤然拔高。两人睡觉的木床和锦丝被不点自燃,光线也因为高温而扭曲;同时,燃烧的木材居然充满了勃勃生机,在火焰中生长出了一根又一根嫩芽枝条来,这景象诡异到了极点。
姬紫月认出了姚曦手中的奇药:
“这是、扶桑古树果?”
扶桑古树,传说中一株扶桑古神树,含太阳精火,陪太阳圣皇证道,一直是太阳圣皇所有,就算太阳圣皇陨落,也随圣皇的棺一同沉没在紫薇北海神眼。
姚曦轻描淡写地将扶桑古树果递给李小曼:
“反正是别人送我的,就当给神蚕公主卖个人情吧。”
果实炙热的温度和霸道的药力让李小曼汗如雨下:
“它太烈了,我控制不住…”
姚曦搀扶住快要中暑昏倒的李小曼:
“没别的办法了吗?”
李小曼头晕晕乎乎地挂在姚曦肩上,几乎不能思考:
“我教你一段心诀,你用脚把果实的药力吸收,然后渡到我的脚上来。”
姚曦将李小曼从耳边告诉自己的心诀记下来,然后在心里默念运转。果然有一种奇妙的主宰之力充盈在自己的脚尖上,这种力量让她觉得自己的脚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灵活与智慧,可以统御操控用手都难以驾驭的东西。她脱掉鞋袜,把果实放在神蚕公主的胸上踩烂,用脚趾吸收着扶桑古树的药力。桀骜不驯的药力如同套上缰绳的马匹,被姚曦的五根脚趾操弄控制了起来。这段心诀让摇光圣女啧啧称奇,它难道是哪派药宗的独门心法吗,竟对药力控制有如此立竿见影的效果。
“紫月…帮我脱鞋…”
李小曼搂抱着摇光圣女,扶桑古树果造成的酷暑让她脱力,只有依靠姚曦的肩膀才勉强站立,实在没有自己脱鞋的余裕了。姬紫月走过来蹲下,勉力帮李小曼脱下鞋袜,就坐倒在姚曦的脚边动弹不得了。
两位仙子的脚叠在一起,以李小曼的圣洁玉足为主、姚曦的绮媚玉足为辅,一同踩在神蚕公主胸口的伤口上。姚曦四肢协力,将太古长矛垂直拔离紫发公主的胸口,顿时皮肉撕裂、鲜血四溅。
扶桑古树的汩汩能量从姚曦的趾尖流进李小曼的脚心,从白皙肌肤下的朦胧血管中汇聚到小曼的足尖。在足仙魅世典的功法构筑下,纯粹的火灵能量凝华成有机的血肉,化成了一颗紫红色的强劲心脏;而在木灵力的作用下,沉睡百年的其它人体秘境恢复了作用,被长矛贯穿破坏的伤口也渐渐愈合。
就像两条正在媾和的长蛇,李小曼将自己的脚掌在姚曦的脚面上温柔踩压摩擦。摇光圣女向来高洁喜净,即便是忠诚如姬碧月那样的女奴,她也没有赐予其一吻芳物的资格。但是当李小曼将她的脚踩在自己的脚背上时,姚曦居然没有生出来半点抵触的心理。那是一双让人赏心悦目、符合美感的玉足,它配得上与自己的双脚并列在一起,甚至将自己的脚压在足底。
满身香汗的李小曼趴在自己身上,两人的双脚还在缠绵悱恻,这让姚曦产生了一种意乱情迷的心绪。生平未曾瞧上任何人的摇光圣女,对怀中美玉般的佳人,第一次动了想要占有她、征服她、让她爱上自己并且要去爱她的冲动。
神蚕公主的胸伤即将完全恢复,姚曦压抑下对李小曼的心动,手中变出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来暗红色的液体,全部浇在了神蚕公主的心脏上。
“这是什么?”李小曼问道。
姚曦邪魅地笑笑,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小腹:
“这是我此月的经血,浑身上下血脉力最浓郁的部分。”
血脉力这一概念超出了李小曼的知识范畴,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快让她明白了那瓶经血的用处——姚曦抬起脚,将脚掌按在神蚕公主的心脏上,口中快速地念着法词,玉足有节奏地压踩着她的心脏。
姚曦的动作让李小曼想起地球的心肺复苏,只不过她的动作很轻,似乎并没有要去直接挤压心脏、回复供血的意思。可奇怪的是,神蚕公主的心脏像是收到了某种感召,竟随着姚曦的玉足起落,咚、咚地跳动起来!神蚕公主的脸色越来越红润,原先带着一点病态的苍白脸色逐渐消失,恢复成了活力蓬勃的精神气息。
摇光圣女伸脚,用足底拍了拍神蚕公主的娇颜侧脸:
“起床了。”
随着一声令下,从太古沉睡至今的紫发少女倏然睁开凌厉的双眼,射出慑人的瞳光。整条巷子都因为她的苏醒而颤抖起来,节节攀升的气势向全城笼罩而去。在神蚕公主面前,姬紫月与李小曼如同面对着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海,这位太古末年至强者的实力,显然远远超离了凡俗。她从床上腾跃而起,却似乎因为封印太久,四肢有些无力,跌跪在了地上。
妩媚的声音慵懒道:
“收敛你的气势,不要被附近的圣人发现了。”
神蚕公主立刻敛气入体,伪装出一副寻常修行者的境界。只是口中吐出一丝太古的浑浊空气,宣泄着她沉睡数万年的寂寞。紫发飘飘,她转头看向在场的三位女子: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姬紫月邀功说:
“是我们把你从神源里给救活了。”
“如果你们只是把我给救活了,我神蚕一族必有重报,可以满足你们提出的任何需求。”
神蚕公主目光灼灼,并无善意:
“但是你们不只是救活了我,还对我的身体做了手脚。”
手脚?姬紫月与李小曼相觑一眼,心想她们并未做什么手脚啊,于是又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了姚曦。只见摇光圣女高坐在太师椅上,摇晃着自己玉脚,莹亮的足趾得意地反耀着日芒,像五颗高悬的星辰。
两人这才惊觉,神蚕公主从伤愈之后,就无条件地服从了姚曦发出的每一条命令。细看之下,她此刻跌跪在地上,不像是苏醒后的行动不便,而像是出于某种原因在跪拜着姚曦!
“姚曦,你做了什么!”
摇光圣女把玩着手里那个倒空了她经血的玉瓶,笑容意味深长:
“神蚕公主,你再试试,你真的无法反抗我吗。”
太古的高傲公主调动浑身的力量,尝试冲破眼前这个人族女孩带给自己的血脉压制,最终却以失败告卒。此刻的她,就像一条圣人级的小蛇见到了四极秘境的真龙,实力上的碾压也无法弥补她血脉中的卑微与奴性,她只能顺从自己的本能,匍匐在摇光圣女的脚下,屈尊委身于一个普通少女的主宰之下。
无论是古妖还是今妖,对血脉之力都尤为敏感,这是正常之事。但是神蚕一族,九变无敌天上地下,十变傲视古今未来,向来拥有着最高贵的血统,即便是真的对上了真龙真凤也丝毫不怵,怎么可能会在血脉上被人压制?
神蚕公主咬牙切齿:
“这是不死天后的奴裔血术,你是不死皇族的走…走…人?”
“走狗”一词最终也没蹦出口,看得出来神蚕公主此刻对姚曦的崇敬确实是发自血脉、发自本能。
姚曦否认道:
“这秘术是我偶然所得,并非得自什么人。”
李小曼恍然悟道:
“你往她心脏上浇的经血,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出自子宫的经血,为培育子女而生,天然流淌着姚曦母性的威严。姚曦以秘术将自己的经血融汇在神蚕公主的心血中,重塑了她的血脉。因此苏醒的神蚕公主身上继承了姚曦的血脉,仿佛就像她孕育的孩儿一般,对姚曦又亲又敬。
神蚕公主虽然神情不善,对姚曦充满了警惕与芥蒂,但这是她理性思考的结果。实际上她的躯体与本能早已将姚曦识为了自己的祖宗一脉,恨不得驱使着自己立刻爬去姚曦的脚边,盘亘在她的脚下。
姚曦对着神蚕公主抬了抬脚,这个动作一下子摧毁了公主紧绷的神经。紫发少女立刻膝行到摇光圣女的脚边,虔诚地捧住女祖宗的美脚。姚曦看向姬紫月,神情中满是炫耀:
“谁知道一个刚醒的圣人会不会性情大变,我不过是加一层保险罢了。”
姬紫月跺脚:
“你早就打好了这个算盘,要对我们和神蚕公主不利!”
神蚕公主强迫自己用冰冷的语气道:
“这位仙子,我神智不缺,性情和稳,不会做出大恶之举。只要你现在解除奴裔秘术,你就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你一意孤行,打算继续用这邪术来禁锢我的自由、操控我的心灵,我神蚕公主可以保证,你绝不会得偿所愿。”
“呵……”
姚曦正正地踩住神蚕公主的头顶:
“我终有一天,会统驭这方世界的所有生灵,脚踩寰宇,身悟大道。我的帝号会传彻万古诸天,即便是像你一般的太古至强,也会为活在我脚下的天空而自傲。到那时,你想为我做奴做犬,我一眼都不会多看;可若是你现在就臣服于我,你就是最早追随于主人的一批忠奴,无论是我还是世人,都不会忘记你的忠诚。既然现在有跪在我脚下为我尽忠的缘分,你要做的就是去抓住它。”
神蚕公主一时被这极端自信的发言震住了。自信之人不一定就能登帝,但是登帝之人一定自信。神蚕公主刚刚苏醒,尚不了解现在的环境、也不了解姚曦的底蕴。但是一个四极秘境的女孩,竟然敢踩着自己的头,理所当然地命令自己臣服于她,这份皇者的气度让神蚕公主颇有些动容。再加上血脉之力的影响与美化,姚曦之言落在神蚕公主的耳边,充满了铿锵底气,掷地有声,让她不由自主地愿意去相信、去信仰追随这位主人。
紫发少女不吭声了,在姚曦的脚下垂低了头颅,像是认命一样。眼前的一幕让姬紫月肃然,她没想到姚曦竟然有如此魅力魔力,能让太古至强者也被她踩得没脾气。姬紫月忍不住想去重新审视这个老对手,却发现姚曦早已在盯着她,那眼神别有深意,似乎是在提醒她也早已一点对她叩首臣服。
嘁!姬紫月别开脸,对姚曦的试探嗤之以鼻。
“神蚕公主,我从典籍中得知,你神蚕一族有门特有的秘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公主茫然:
“什么秘术?”
姚曦舔了舔嘴唇:
“听说你们的嘴可以吐丝,结出的还是北斗最优良的蚕丝。”
此话不假,神蚕也是蚕,无论是十变中的哪一变,他们都拥有吐出蚕丝的本命天赋。而且神蚕乃蚕中至尊,吐出的丝无论是质地、触感还是耐性都是最好的。这在太古末年算不上什么秘密,神蚕公主很坦率地承认了这一点。
摇光圣女满意抚掌:
“很好,那么我作为世间第一的女人,自然要穿世间第一面料织成的衣物。”
一双光洁如雪的娇贵玉足伸到神蚕公主的嘴边:
“作为你认主的仪礼,我要你用嘴为我贴身罗织一双神蚕丝袜,我要做这世间唯一一个穿神蚕公主丝的人。”
闻言,神蚕公主顿时恼怒不已:神蚕族人唯有在每一次蜕变发生之时,才会吐丝结茧,为自己搭建孕育下一生的茧房。作为茧房的材料,神蚕丝可不仅仅只是好而已,它蕴含着每一位神蚕的道果、承继着悠悠古族的生命之秘,那是神圣且私贵的东西,岂有拿来织作衣物的道理!
可惜公主的血脉已经被改造,她无法拒绝一个在血脉上君临于自己之上的生灵。
樱唇颤抖着贴近姚曦的玉足——神蚕公主知道自己在做于族于祖都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她的内心却源源不断地冒出由衷的愉悦,因为她明白自己正在为姚曦服务——一条香舌犹豫地从唇瓣间探出,缭绕着白色的雾气。那雾气正是气化的蚕丝。神蚕公主的舌头舔过姚曦的脚背,雾气在舌头经过的地方凝结为实物,化成了一层薄如蝉翼的丝袜。脚趾、脚跟、脚心、脚踝……神蚕公主无微不至地舔过姚曦玉足的每一寸肌肤,留下她们一族最珍贵的至宝。
一条鹅黄色的专属丝袜诞生了,它完美地贴合了姚曦的脚型,没有一点褶皱,却又不会过于紧绷,相反有着绝妙的弹性,无论姚曦怎么活动脚趾头都不会受到限制。
姚曦突然跳起来,一脚踩向姬紫月的正脸。小月亮下意识出招抵挡,使出全力击向姚曦的玉足。
道宫巅峰的全力一击,有碎石开山之能,但是打在姚曦的脚上,却没能掀起一丝波澜。薄薄一层神蚕丝袜轻描淡写地卸去了姬紫月全部的力量,让她的攻击就像在给姚曦脚底挠痒。
摇光圣女盈盈笑道:
“姬紫月,你现在的全力连我的一条袜子都无法撼动,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效忠臣服于我的强大?“
小月亮的脸色阴晴不定,此刻的初境已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四极秘境的姚曦加上圣人打底的神蚕公主,根本不是她和李小曼可以抗衡的。如果对方想发难,就连小曼姐她难也保下来。
姚曦把袜子从脚上脱下来,拎着在姬紫月的面前晃了晃:
“这条袜子我就免费送给你了,带在身上吧,说不定能保你一次小命呢。“
心高气傲的小月亮一巴掌把袜子打飞,作为对姚曦的回应。
一旁的李小曼捡起来了袜子,拉拉扯扯,发现这条神蚕丝袜性能极为优秀:
“呀,这不就是最合适的材料嘛!“
姬紫月和姚曦一同看向她,想知道李小曼在说什么。
原来李小曼一直在顾念着在北斗星域难以复制长筒丝袜,今日碰上神蚕丝,终于有了可能性。
经过小曼的解释,姚曦也对长筒袜产生了一点兴趣,她朝神蚕公主伸出大长腿:
“公主,按她说的,给我舔一条出来。“
于是神蚕公主忍着作践本族宝物的屈辱,抱着姚曦的大腿由上而下的舔舐了一圈,在上面留下了一条丝袜。
李小曼在一旁补充指导:
“大腿根部、还有脚趾、脚跟这里多舔几次,要做个加固加厚,脚穿起来才舒服。“
神蚕公主不厌其烦地用舌头拂过姚曦的五根脚趾,不知不觉间有些习惯了这种甘做她人舔脚奴的感受。
北斗星域的第一双长筒丝袜终于诞生了。
所有在场见证了它诞生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低声的惊呼——依附在姚曦美腿上的长筒袜,淋漓尽致地展现出了那双长腿的流线美。没有一点赘肉、也不显一丝干瘦,从大腿到脚尖、从粗末到细微,每一个环节浑然天成,匀称相接,大帝之雕刻,也无法做到如此之尽善尽美。
姬紫月扯了扯李小曼的衣角,悄悄道:
“小曼姐,我收回之前说这种袜子没有美感的话。”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姚曦看了看自己腿足上神蚕丝袜,评价道:
“这么长的袜子未免有些不伦不类,但还算好看……你们两人,就不想一亲芳泽吗?”
“有芳泽才怪,我都听我姐说了,她给你当了那么久奴隶,你从来没让她舔过你的脚。”
摇光圣女不以为意:
“没错,一个小小姬家的小姐,当然不配舔我的脚。我的双脚,非圣人不能吻舔。”
从这话中,神蚕公主听出来自己可能还是第一个有幸舔到姚曦脚的人,这让她的心里有些小荣幸。
“可如果是你们,我可以许你们亲吻我的脚趾头。”
姬紫月大步向前,揪住姚曦的衣领:
“你不用这样挑衅我们,我知道如果你想的话,完全可以逼迫我们屈服,但你不这么做,却费这么多口舌,究竟有什么目的。”
于是姚曦真的立刻收敛了嬉戏的神情,正声道:
“我想提醒你们,北斗星域祸乱在即。乱世中,只有强者才能站得住脚,你们如果不改变修行的态度,很快便会被其他人踩在脚下。不是现在不收你们为奴,只是你们的实力和进境还根本不够我看。”
姬紫月争辩道:
“有瑶池坐镇,世道哪有纷乱的道理。”
姚曦反唇相问:
“瑶池既然能是世道的定海神针,难道就不能是世道大乱的祸根?”
讲到这儿,姚曦又转身走向神蚕公主,并拢双腿坐在了她的肩膀一侧上:
“公主,你刚刚苏醒,未曾可知万族林立的时代已经过去,如今是人族独大的年代。刚刚谈到的瑶池圣地就是一人族宗门,满门上下有超过百位圣人境界之上的修行者,如果我是神蚕一族,我可不会愿意让自己苏醒出世的消息被她们得知。”
神蚕公主眉头紧蹙,稍微一分析,对姚曦的话深以为然:自古以来万族之间就是对立的关系,在彼此制衡之下,互相之间还能实现动态的和平。可是如今天平一边倒,人族大兴,又有瑶池这样的大宗门存在,他们肯定不会坐视苏醒的古族在世上蓬勃复兴,对之打压遏制还算轻的,极端情况甚至可能会有屠族的情况。
公主想到这儿,十分庆幸自己苏醒时及时收敛了气息,没有被人类大能所注意到。而这也是多亏了姚曦的命令,没想到这个修为低微的女子居然从一开始就站在神蚕一族的角度为自己做了周全的考虑。这让神蚕公主不禁对姚曦产生了几分好感,对于姚曦用秘术强行控制奴役自己的行为,理性上也少了一些芥蒂。
但是尽管如此,也依然抹消不了两人之间尖锐的矛盾:
“姚仙子,可你也是人族。”
简单的陈述,直接指出了不可调和的关键问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像安抚宠物一般,姚曦拍了拍臀边神蚕公主的脑袋:
“你可以称呼我为主人。”
“我不明白,”
姬紫月的语气中,少了几分敌意、多了一丝真诚讨教的尊重:
“修行在世,本就做着应对乱世的准备,你何须特意提醒?”
姚曦捋了捋额头边上几缕蜷曲的发丝:
“那我就不告诉你们了,免得言多有失。”
摇光圣女轻轻打了神蚕公主一个耳光:
“起来,我们走了。”
五、瑶池女相
蝉噪夜愈静,鸟鸣池更幽。
西皇母对着镜前梳理如瀑长发。西王母默默地跪伏在她的膝边,视线低垂,不敢轻易逾越主人的膝盖以上。
“王母……”
西皇母轻声呼唤她曾经的师尊、现今的宠奴西王母。
“是,母尊,您有什么吩咐?”
西王母柔声答道。
“我已达圣人王境界半年之久,为何迟迟无法突破瓶颈呢。”
“母尊…唉”
二人心知肚明,无法突破的原因,并非是圣袜对道行的滋益无助于圣人境界、也并非瑶池圣女的资质不够优秀,而是实在俗务繁重,于道无益。这段时间,八方不断有门派前来归顺,大小琐事给瑶池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政务负担。瑶池乃世外之地,仙子们向来不精于此道,俗道难得双全法。就连西皇母的修行也被耽误了。
“我们瑶池仙子不解凡俗,不如将俗务,都交给新纳入的外门人处理。”
“母尊三思!她们初入瑶池,虽在您脚下俯首帖耳,可其实对您忠心未定,大权岂可托付于之。”
西皇母目光闪烁,将梳子摁在妆台上:
“我有圣袜相助,只要我道境凌于天下,便不怕她们对我不忠。”
既然皇母已经做出了决定,西王母便也不再坚持反对,她躬身下拜,对着主人的赤足叩响了额头:
“母尊圣明。”
翌日,第一批皈依瑶池的四海子弟抵达了门下。从今天起,她们就将正式加入瑶池圣地,拥有“瑶池仙子”这一象征着美丽与荣耀的称谓了。
礼仪官一个一个地报出这些皈依者的名字,宣她们轮流入王母殿向西皇母发誓效忠。
这些原本属于其它宗门、皇朝的圣女皇女们,满脸崇拜地完成了仪式。
……
“宣、夏九幽入殿!”
一名赤裸着双足的红颜仙子意识到“夏九幽”叫的是自己,便优雅地迈步出列,提着裙子登上了王母殿前的石阶。
她头戴璀璨银冠、项挂纷繁银盘、穿着澜沧流苏裙,一副南疆少女的打扮。身边的人暗自叫怪:夏九幽不是中州奇女吗,为什么今天穿得像是个南岭人?
踏着丝竹仙乐的节奏,“夏九幽”步入了王母殿的门槛。
西皇母见到来者,微微诧异:
“是你?”
“南岭妖皇殿齐祸水,参见皇母娘娘。”
西皇母自然不会忘记这个谢绝加入瑶池、而且玉足之美犹胜于自己的女子:
“夏九幽何在。”
今日参加入门仪式的新瑶池仙子,名额都是有定的。既然齐祸水意外出现在此,那么不难想象她一定是用特殊的手段豪取了夏九幽的位子。面对西皇母的质问,齐祸水的沉默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夏九幽虽然未过门,却已经算是我瑶池仙子。你可知道,胆敢迫害我池仙子,下场几何!”
齐祸水口吐鲜血,道宫为西皇母的怒音所伤。她想起自己的志向与道心,坚定地向前跪了一步:
“圣地的损失,祸水愿以身相偿!”
“偿?”
“皇母娘娘,祸水愿意放弃一切身份,净身拜入瑶池,为娘娘鞍前马后,鞠躬尽瘁,跪请娘娘恩准。”
西皇母从鸾凤皇座中一下站起来,轻蔑地看着跪在台阶脚下的齐祸水:
“真是奇怪,前些日子,我亲口问过你是否愿意拜入我池,你可是拒绝的没有半分犹豫。”
此言不错,几日前的齐祸水,心中记挂着妖皇殿,所以放弃了摆在眼前的良机。但是在参拜圣袜、让她得知天下最神奇的秘宝相性竟然与自己最佳后,齐祸水深刻的意识到她已然站在了道途的岔路之上,进则扶摇直上、退则天机难求。于是她铤而走险,毅然选择出现在王母殿中,求西皇母再许她一个资格。
西皇母一步一步地走向齐祸水,语气中的戏谑味越发浓郁:
“结果你今天却性情大变,愿意为我效忠了?当日你等参拜圣袜,你是最得它青睐的那一个,只花一天时间就从道宫突破,直逼仙台秘境,受益可谓匪浅啊……”
曾经和蔼亲人的瑶池圣女,经过时间的沉淀,如今已完全成为了一个霸气无双的皇母,她骤然抬脚,朝齐祸水的头顶踏去,南岭风格的银头饰被粉嫩的赤足踩成了一坨烂泥:
“你究竟是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当本尊看不来吗!你这等惟利是图的墙头草,也配谈对我的忠诚?”
圣人之怒犹如天威,齐祸水身上的每根骨头都在战栗,但她咬紧牙关,哆嗦地为自己辩道:
“娘娘,当今天下,只有我能排瑶池之忧、解瑶池之难!”
“可笑之尤,瑶池之盛天下共睹,哪里有忧难需要你排解?”
齐祸水颤悠悠地抬起手,艰难地指着西皇母的鼻子:
“这里没有明君……”
西皇母愣住了,她没想到在这种时刻,齐祸水还敢指着鼻子暗骂她是昏君。她怒极反笑:
“哼哼,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不是明……”
西皇母想了想,屏退了王母殿中的瑶池仙子,才继续问:
“我怎么就不是一个明君了。”
齐祸水抹掉嘴角的鲜血,头顶着西皇母的圣威美足仰起脸来,直视着她:
“归化外门弟子、广驭附属门派…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娘娘您不想错过此次瑶池万年以降的盛况,势要为圣地奠定统驭北斗的万世基业。”
南岭少女用脸蛋蹭了蹭西皇母的艳美足弓:
“娘娘德才兼备,美德本就享誉于北斗、如今又是境界修为至高之人,试问天下谁人不愿意诚心识您为主呢。再加上瑶池仙子皆是美如天仙之女,这样的瑶池无疑是天下最理想的主宰者,圣地一统天下正应水到渠成。”
两人间的气氛有所缓和,西皇母依然面无表情,等待着齐祸水继续往下说。
“可惜的是,娘娘您用错了方法。”
一直以来,瑶池都采取着一种温和扩张姿态:你愿奉我为上宗,我便纳你为隶属。但世间宗派,行事与教义常常多有龌龊之处,比不上瑶池一向的高风亮节。以致于这些臣服于瑶池的门派,往往会在名声上给瑶池抹黑。为了用本派思想教化他们,规定身为瑶池臣属的行事准则,西皇母忙得焦头烂额。编撰律法之事,也非瑶池所长。北斗五域大小门派,好像所有门派都向瑶池臣服了,但又离心离德、似乎又都没有臣服。
齐祸水抖擞衣袖,底气十足道:
“娘娘,我幼年便随兄长率妖皇殿征战南岭。昔日的南岭,人妖两立、水火不容。然而到我豆蔻那年,无论多么仇恨妖族的人,却从内心尊重我们,奉我们为上宾。不是因为妖皇殿兵武多么强与德行多么高,而是因为我们让妖族的农作物融入了他们的生活,成为了他们在南岭生存的必须。”
西皇母将脚从齐祸水的头顶移下来:
“依你所见,瑶池应当如何作为,才能改变这主仆离心离德的现状,让天下归心?”
“跟天下人做生意。”
“呵呵,且不说商事可鄙,与仙道背离,”西皇母咧了咧嘴角,“瑶池也不事生产,根本没有东西可与世间交易。”
齐祸水在皇母脚下躬身伏首,纠正道:
“娘娘有所不知,瑶池已有不少仙子开展了与民间的交易往来,创造了不菲的入账。”
见西皇母脸露愕然之色,齐祸水道:
“这生意便是仙子们将穿过的亵袜赐予凡俗,以享受他们的财宝供奉。”
王母殿内突然传出来巨响,原来是西皇母一脚跺碎了玉石砌成的殿堂地面:
“下流可鄙!是谁在做这种行当,她们枉为圣人!”
齐祸水连忙去抱住西皇母的脚踝,恳求她冷静下来,并且将瑶池赐袜予世间的好处娓娓道来——仙子们的亵袜天然象征着她们以及瑶池的高贵出尘,由门内赐下凡的这些袜子,能持续为世人带去臣服的暗示,潜移默化地将人们的思想改造为充满奴性的特点,只要一提起瑶池、就联想到自己只配膜拜她们的袜子; 北斗星域一向有慕强敬威的天性,会对某项人或事投入自己的崇拜、如古帝和大道,仙子们足袜的出现则满足了人们这方面的需求。一旦人们习惯于对仙子之袜致以崇拜,就意味着瑶池的存在已经渗透进了世俗之中,而且是以一种超然的姿态。到那时,所有人都会自己去效仿、膜拜瑶池的理念与思想。要做到这一切,不过是让仙子们将穿完即丢的衣物袜条,随手交换给某个崇拜瑶池的人罢了。
听着齐祸水的解释,西皇母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她伸出手,取下齐祸水头上那顶刚刚被她踩扁的南疆银冠,拿在手里坐回了皇座中。她想起不久前自己与西王母的夜谈——她想找一个能力出众的人负责执行瑶池俗务,以便自己修行突破。没想到,一个合适的人才,这么快出现在了自己的脚下,仿佛天注定一般。
“把你的想法,详细说给我听听。”
齐祸水压抑着兴奋的神色,将自己这几天搜集到的信息、总结出的想法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皇母娘娘,臣下认为,一切都应建立在瑶池崇高地位的前提之上。而要维持这一地位,就得防止世间再出现‘圣袜’、‘圣鞋’、‘圣衣’之类的真仙遗物。即便出现,也必须把握在我们手里。所以头等大事,便是要严格看守每一处可能诞生远古仙宝的地方……”
因为齐祸水与瑶池圣女的这场面谈,诸位外门女修的入池仪式被生生延宕了一天一夜。她们不敢随意走动,只能站在殿外随时等待着西皇母的传话,谁也不知道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齐祸水,你过来。”西皇母勾了勾手指。
南岭小妖忐忑地膝行去到皇母脚下,低头回避着上位者的目光。
一只纤白柔软的玉足从下方伸上来,踩在齐祸水的肩膀上,灵活的脚趾头来回挑拨着她的耳垂与两鬓的青丝,像是在玩弄一个新奇的玩具:
“……”
此刻,瑶池圣女的心里生出了许多想法:她要怎么考验齐祸水的忠心?她是不是应该直接降下一道奴咒,让眼前这个弱小的妖女永世服从自己,不会叛变?
“告诉我……”
诸多疑问,最后全化作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你觉得是我的脚好看些,还是你的脚好看一些。”
被问到这个问题,齐祸水有些诧异,但她旋即转过脑筋来,立刻叩头奉承道:
“娘娘的玉足举世无双,能让万民膜拜、天下归心的玉足,便是最美的玉足。这样子既尊贵又漂亮的脚,只娘娘您有。”
“嗯。”
齐祸水听不出西皇母对她的答案是否满意,只是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
“跪直。齐祸水,你愿拜入瑶池圣地一事,我准允了。”
西皇母还补充道:
“不仅如此,我还任命你为瑶池中堂,辅佐我与西王母主持瑶池俗政,无所不统。”
那顶被踩扁的银冠,不知不觉间已经修复如初,被西皇母重新戴回了齐祸水的头顶。齐祸水大喜过望,对着西皇母叩头不已,感激涕零。
入门仪式继续进行。排在夏九幽之后的数位年轻女修依次进入王母殿。她们意外地发现,方才先她们一步接受仪式的“夏九幽”竟然没有离开王母殿,而是抱膝坐在西皇母的足边、两脚踩在台阶上,留在了殿内。
按照仪式的规矩,入门的弟子对西皇母行三拜九叩的大礼,然后亲吻皇母的脚趾头,宣誓自己将对瑶池永远忠诚无二。
但是现在仪式还多了一点内容:
“坐在我脚边的,是瑶池未来的女相,齐祸水、齐中堂,地位仅次于我与西王母。你们对她一拜三叩,同样吻她的脚,记得日后要对她恭敬有加。”
结束了最后的仪式,西皇母立刻带着齐祸水飞赴圣袜石坛。看见坛中央飘悬的白袜,齐祸水咽了咽口水,心情难以平复。
西皇母拉着她的手,说道:
“既然你是瑶池的女相,那你的修为境界就不能太难看,一个月时间,仙三斩道、突破圣人境,能做到吗?”
“臣遵旨!”
齐祸水一步步地走向圣袜,没有遇到一点阻力,仿佛林中漫步般轻松。西皇母注视着齐祸水逐渐靠近圣袜,最后用手触摸它,将它攥在了她的手心里,心中涌出一股酸涩的味道。瑶池圣女终于体会到了之前西王母的心情,当时师尊看见自己能比她更接近圣袜,一定也是同样的滋味。
齐祸水回头看向西皇母,想征求她的同意、允许自己将圣袜穿在脚上,却发现西皇母原本站立的位置早已没有了人影。
西皇母匿在远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齐祸水将那条自己无比崇拜喜爱、曾经以为只属于自己的袜子套在了她的脚上,直到每一寸布料都凸显出了齐祸水妖足的美艳曲线。
“真美啊,唉……”
留下一声叹息,西皇母凭空消失。
六、一桩小事
在齐祸水的统驭下,瑶池的众位仙子很快便散播各地,依照女相的安排为瑶池的大统做着准备。例如草儿来到圣城,入驻赌石坊,便是齐祸水的安排之一。圣城俗称赌城,这儿的赌石坊于整片东荒都有支坊,控制住了这儿就相当于掌握了全东荒的异宝消息。
瑶池内
脚踩圣袜,驾驭天道。
齐祸水由化龙秘境晋入仙台秘境的那一瞬,她的仙台改天换地,如获新生,所有曾经受过创伤都自发的疗愈。她的记忆力变得前所未有的发达,就连幼年往事的细节,只要还有一丝印象,都能全然地回忆起来。
而在不久之前,她的仙台曾经在妙欲庵被某位花魁以佛法控制,强行修改了一部分的记忆。如今她晋入仙台,重新拾回了那时的记忆,想起了那一夜被安妙依蒙蔽的真相。
齐祸水是即将成圣之人,拿捏一个小小妙欲庵,于她来说实在有点掉份。但是这桩小事却始终让骄傲的齐祸水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入夜,妙欲庵酒好月圆,人声鼎沸。
安妙依坐在自己的阁楼里抚琴,外界的噪杂与她无关。她眉头一皱,察觉到有人进了自己的楼。奇怪,为什么这次老鸨没有提前跟自己说?糅合了佛意的琴声回荡在阶梯间,没有对来者产生丝毫影响,可见此人的修为要在自己之上。
咚。
门被毫不客气地推开,一个面熟的漂亮女孩走了进来。
“齐妖皇大人!您怎么来了呀。”
安妙依认出了齐祸水,摆出一副惊喜的表情,向她迎了上去:
“这不是想念我的美奴儿了吗?”
齐祸水伸手抚摸安妙依的脑袋和秀发,尽管这些亲昵的动作在之前的幻境里,她们已经做过许多次了,但真实的情况却是第一次。齐祸水捕捉着安妙依脸上每一个不舒服的微表情,心里为此暗暗发笑。
“安奴,见到本妖皇主人,为何不跪下行吻脚礼?”
安妙依面露嗔怪之色,娇滴滴道:
“主人怎么对妾身这么苛刻呀,您真的想我了吗?”
齐祸水一把将安妙依搂进怀里,有力的纤手粗鲁地揉捏着花魁的紧俏玉臀:
“当然想了。”
安妙依不断地挣扎,却一点也无法离开齐祸水的怀抱,只能娇声抗议道:
“主人,这样子不太合妙欲庵的规矩呢……”
“怎么,难道我花大价钱买下了你的初夜,难道连你的屁股都摸不得?”
初夜?
安妙依确定了事情有些不正常:
“您说笑了,妙欲庵花魁是下任庵主,初夜属于我自己看中的心上人,无论是什么价钱都买不到的。”
“哼!”
齐祸水掐着安妙依的脖子,捏开她的嘴唇,往她的檀口中啐了一口晶莹的唾液:
“我可是让老鸨在我的鞋尖上足足亲了一大口,这个价钱,足够买下你的初夜了!”
妙欲庵的前堂一片寂静,与街市上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草儿仙气飘飘地坐在一张八仙桌前,人们客客气气地给她端茶倒水,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老鸨战战兢兢地跪在草儿脚边,在圣人侧服侍的紧张感让她冷汗直流,强大的瑶池意志,也不是她们区区一个风月场所敢违逆的。
草儿看老鸨脸色很差,善良的宽慰道:
“老板娘您放心,我们女相是个好人,不会过度为难安姑娘的。”
安妙依被粗暴地丢上床,她的实力在四极秘境上下,根本不是齐祸水的对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客人,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这样做?”
齐祸水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安妙依的脑门上,将一段画面传入了她的仙台中。画面里,齐祸水毫无知觉地舔着安妙依的脚趾头,浑然不知自己的初境。
“你还敢说自己不知道哪里得罪我了?”
妙依知道大难临头了,她用全身的力气推开齐祸水,朝房门跑去。
房门一开,齐祸水竟然站在门外,她抬脚蹬在安妙依的胸口上,将她踢回屋内。
安妙依又去打开窗子,想跃出木窗,却又发现齐祸水飘浮在窗外的空中,伸脚踩着安妙依的脸把她摁回了房间中。
“我的美人奴隶,见到主人怎么想逃啊。那日你口口声声说为我的霸气所倾倒,要由我来主宰你的命运,难道都是假的、在欺骗我吗?”
“你的实力…为什么增长的如此之快!”
“我现在是瑶池中人。”
今天,安妙依终于对瑶池那传说中的圣袜有多么逆天产生了一个直观的印象。不久之前还任由自己欺负的齐祸水,转眼就变成了自己难以对抗的巨人,踩死自己恐怕就跟用脚趾头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齐祸水走着优雅的猫步,靠近跌坐在地的安妙依。她的玉足赤裸在空气中,却没有沾染一点尘埃,彷佛天生就与凡俗之物绝缘。
当二人足够接近时,齐祸水小腿轻踢,带动着洁白的脚背在安妙依的国色容颜上扇了一个清脆的耳光。
柔弱的女孩被这个耳光拍得晕头转向,身体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再一看,齐祸水又迈着致命而优雅的步伐朝自己走来,伸出脚作势欲抽。安妙依有意躲闪,却被齐祸水的脚精准地找上,在自己的另一张脸上留下一个耳光脚印。
当齐祸水第三次来到安妙依身边时,她放弃了抵抗,闭上眼睛恐惧地等待着下一次脚耳光的到来。
然而第三次耳光并没有降临,安妙依睁开眼,发现一只美到令人无言的玉足竖陈在自己眼前,无声地展示着它的美:
“吻它。”
安妙依没有犹豫,捧起齐祸水的脚亲吻她的脚背与脚趾。她用舌头裹起每一根莹润的脚趾头,将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与汗臭卷入舌中。
“把你的衣服脱光,只留下脚上的袜子。”
遵循齐祸水的命令,安妙依将衣物一件件地从身上褪下,凹凸有致的身才曲线、光滑嫩白的冰肌玉骨点亮了这间昏暗的小屋。安妙依羞涩地捂着双乳和下阴,有些胆怯地站在房间一角。她的阴唇小巧可爱、粉嫩紧致,体现着这个女孩的贞洁与纯真。
在即将堕入地狱之前,安妙依尝试做了最后的挣扎。她主动跪倒在齐祸水的脚下,声情并茂地忏悔道歉,请求她宽恕自己的所作所为。
“望瑶池仙子大人有大量,绕过妙依吧。”
“…你叫我瑶池仙子,难道是想用瑶池的那些美德来压我?”
安妙依沉默,她特意提起齐祸水是瑶池仙子,确实有这层暗示的含义。
“你知道么,我现在是瑶池的女宰相!那条没人能碰的真仙袜子,我能把它穿在脚上!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提醒我该怎么做?”
齐祸水一脚掀倒安妙依,两只手分别抓住两条长腿,将妙依的双腿掰开,使粉嫩的小穴展露在自己的脚下。
安妙依挣扎的双手被神念钉在地板上,动弹不得。齐祸水绷直脚背,足尖轻轻抵在了安妙依的玉门上。
“不要、不要啊……求求你…”
一向宁静淑雅的修佛少女,此刻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从大脚趾到小脚趾,齐祸水排列齐美的五颗脚趾依次进入安妙依的下阴,将她的洞户撑大一点又一点。
当五根脚趾完全进入安妙依的小穴后,她立刻张大了嘴巴,表情像是在尖叫,但是第一时间却没有发出声音,痛苦的呻吟落后了表情数秒,才从嗓子里爆发了出来。
“啊、啊、啊——”
破瓜的鲜血顺着齐祸水的脚底流了出来,滴在阁楼的地上,散成一朵血梅花。
“不要这么难过,母狗奴隶,现在为你破处的脚你想象不到它有多神圣,被它穿在身上,是你这只小破鞋的荣幸。”
齐祸水纤细柔美的玉足越插越深,五根脚趾头每一丝颤抖都会带给安妙依的阴道巨大的刺激,转化成强烈的性快感。
安妙依的阴道不是人,没有尊严与思想,它不会为自己被一只脚侵犯而感到屈辱,它只会将第一个进入自己、塑造了自己形状的巨物当作征服了自己的主人。为了让主人在自己这儿享受到更多的愉悦,安妙依的下阴分泌起了黏滑的莹液。
虽然不情愿,但是安妙依不得不承认,那只破了自己处女之身、让自己在痛苦中失去贞洁的脚,正在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快感。她的身体已经认可了这只脚,把它认作了此生唯一的特殊存在。
“你把脚…拿出去…!”
安妙依仅存的理智与尊严让她怒道,其间不断穿插的娇喘。
但是齐祸水没有心思顾及安妙依的在说什么,她自己本身,也在享受着不可思议的快感——安妙依的小穴包覆着自己的脚、又软又滑,像是有一百根舌头在同时舔着她的脚,并且还带着一丝凉意。那是处女的元阴之力在滋润她的脚丫,让她的皮肤更白皙紧致,又平添几分魅惑,也让她的境界更加稳固。
齐祸水的脚越来越大力,冲刺的越来越猛烈。终于,在她的大脚趾叩击在安妙依子宫上的那一刻,脚下的受害女奴娇躯一震,潮吹的同时剧烈地高潮。
幽深的巷子里,安贪公子哼着小曲儿走在路上,边走边吸嗅着李小曼给他的袜子。他忽然浑身颤抖,散发出强大的气势:
“安妙依受什么刺激了?好事,好事啊!”
作为从安妙依的本体中衍生出的佛障化身,安贪的力量随着主体的情绪波动而变化。此刻,他的力量到达了自诞生以来的最高峰。
“谁…谁能踩踩我、骂骂我,快……”
像梅花鹿啜饮着溪水一样,裸体的女奴跪趴在地上,舔舐清理着女主人尊贵的玉足。齐祸水自上而下地欣赏着美人伏首的活春宫图,满怀都是快慰。她将脚踩在安妙依的后脑勺上,左右扭动揉乱了她的头发,她以这种将美人肆意糟践的方式,宣示着自己对脚下仙子的主权。
“安妙依,你是属于我的了。”
光滑白皙的香肩抽搐了一下,一道细小的应答声从地上传来:
“是,主人……”
草儿和齐祸水离开妙欲庵,草儿打量了一下身边的高挑美人:
“女相大人,您的境界又高了一层,恭喜您。”
铲除心事再加上元阴的滋养,确实让齐祸水不虚此行,修为又上了一小层楼。
草儿在齐祸水身边下跪,低着头恭敬道:
“圣城离瑶池颇有一段距离,让草儿送您回去吧。”
齐祸水伫立在街上,被一种梦幻的感觉笼罩。她第一次见草儿时,被她圣人的身份惊得跪地致礼,现如今站着的人变成了她,草儿才是那个需要跪拜的人了。所有曾经凌驾于她,高于她的人,终将在她脚下匍匐听命,她的内心满盈着这一信念。
“不用了。”
女相用脚踩了踩草儿的脑袋。
“我自己回去。”
七、光阴如梭
挑夫扛着担子、商贩驾着着货车,摩肩接踵地在大街的路牙行走,不时有两三小童穿插过人群。人挤着人,让在街边茶馆里喝茶的茶客都有被挤到的风险。
“城北头新开的‘瑶纺司’,听说有瑶池的背景,这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没看见招牌上的蟠桃叶图案吗,那可是瑶池的象征,除了她们谁还敢用?那里面卖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仙子袜。”
“一上品源晶一双?不可能,那也太便宜了。”
“你说的那是摆在台面上的、新的!它们是瑶池仙子们穿的同款,但是没有人穿过。要想一瞻仙子足韵,你得去找掌柜的跟他说买‘旧的’,那可是真的有市无价啊。”
“你们真没文化,眼里光只有仙子们的袜子,没看见瑶纺司里还有卖其它东西吗?”
说话的茶客手里拿着一卷线装书——《天道尊女》:
“这可是仙子中的圣人们亲自写的书,讲的是女娃娃比男娃娃更适合修炼,我看写得蛮有道理。”
你一言,我一语,没人留意到茶馆屋顶的瓦片,被飞速掠过的人踩碎的声音。
那是安妙依在追杀安贪。
圣城禁飞,两人一前一后,凭脚力掠过了大半个城市。
安妙依纵身一跃,在空中逮住了安贪,银闪闪的长剑刺进了他的胸膛。
两人同时落地时,这次他们落脚的屋顶没有承受住二人的体重,咔一下塌了下去。
“安妙依、小安子?”
巧了,此处正是李小曼与姬紫月租赁的院子。安贪一下抱住李小曼的大腿:
“主人,您可得救救我,我姐姐她想杀我!”
安妙依荡着长剑,语气平和的解释道:
“客人,此物形似人而并非人,其实是我的心魔化身而成,我需要斩掉它以明道。还请你明鉴。”
“姐,你开什么玩笑啊,我不就喜欢闻闻女人的袜子吗,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李小曼看了看惶恐的安贪和平静的安妙依,心中有了判断——
一只手掌,杀伐果断地朝着安贪的天灵盖上拍了下去。
“嘎——!”
安贪抱头鼠窜,头上裂开的伤口没有流一滴血,全是混沌的颜色。
李小曼问安妙依:
“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吗?”
“好。”
两女一起出手,杀向逃窜的“贪”。
安妙依斩去安贪一根胳膊,李小曼踢断他一条腿。最后,李小曼踩着腹部、安妙依踏着胸口,让安贪再无可逃。安贪自知只剩死路一条,如痴如狂地大笑起来:
“安妙依!我是你的化身,我最痴迷的东西也一定是你最痴迷的,我不信你在这个女人面前,还能保持克制清醒!”
他吐出一道黑色血箭,速度极快,正中安妙依的眉心。被击中的安妙依神色痛苦,踉跄退开了几步。李小曼赶紧踏住安贪的脖子,往他的脑袋上补了一拳,确保他死得不能再死。
临死之前,他还在狂笑:
“没用的,只要她贪心不灭,我就不会真正死去。”
李小曼转身去关心安妙依,发现她脸色涌起不正常的红润,正狂热地看着自己的脚:
“客人,可以让妙依舔舔你的脚吗?”
“冷静一点,不要让前功尽废了”
李小曼一边躲避着安妙依,一边对她进行规劝。谁知妙依居然横剑于颌下,做出自刎的姿态:
“你不让我舔,我就杀了自己,结束这一生。”
一听这话,李小曼上前就甩了安妙依一巴掌:
“你吓唬谁呢,我认识的安妙依可不会说出这种话,清醒一点,找回自己来!不要让我失望。”
这一句话,竟然给了妙依一种暖暖的感觉;那一巴掌,虽然疼,但是却让她感到安全与放心。安妙依被安贪的神念攻击扰乱的佛心重新平静下来,被勾起的求死欲望也被压制。她就地盘坐下来,艰难地背诵起佛经,压抑消解着心中贪的恶根。
李小曼打发悄悄跟在后面的姬紫月去找人修房子,自己站在安妙依的身后为她护法。
安贪的尸首不断萎缩消解,证明着安妙依的修行正在持续精进。
许久后,安贪彻底消散,安妙依睁开了美眸,内心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一只脚伸到她的脸边,踢了踢她的下巴。妙依一看,身后的李小曼在调笑:
“刚刚不是说想舔我的脚吗,舔吧?”
安妙依呵呵一笑,伸出香舌在李小曼的鞋面上舔了一口:
“谢谢客人。”
她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正巧与你相遇,请允许妙依与你道个别。”
“?”
“妙依打算离开圣城,前往西漠修行,去寻找我的道果。”
“你不是妙欲庵的下代庵主吗,西漠很远吧,去了西漠,妙欲庵怎么办?”
安妙依垂眼微笑,笑容中有些苦涩,却依然很美:
“妙依已不是完璧之身,不再是妙欲庵的花魁了。”
李小曼脸色一肃,有些犹豫要不要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安妙依好像懂她的心思一般,不等她来问,主动将齐祸水夜闯阁楼那夜的事告诉了李小曼。听到齐祸水用脚将安妙依破处那一部分,李小曼怒不可遏,砸穿了身边的一堵墙。
“客人不必愤懑,是妙依先惹起的事端,不过是冤冤相报罢了。只要妙依放下,这件事就算了了。”
安妙依诉说着那夜发生的事,语调毫无起伏,仿佛在讲别人的事情。但是这平静的假象瞒不过修炼了《足仙魅世典》的李小曼,她司管他人轮海和道宫的两根脚趾,清晰地察觉到了安妙依体内的气血在翻涌,显然并不释怀。
“呀。”
安妙依忽然被人用背后抱住,惊叫了一声。
李小曼不知道怎么用言语去安慰受伤的女孩,只能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用温暖的肢体语言去传达自己真诚的关切。
这一抱就是一刻钟。
一开始安妙依的身体还有些僵硬,条件反射地恐惧这般亲密的接触;后来她渐渐适应,也伸出手臂,反抱住了李小曼;最后,她终于融化在李小曼怀里,嘴巴委屈地瘪了下去,将一滴不小心流出的泪水抹在了小曼的肩膀上。
“如果妙依还是完璧之身、仍是妙欲庵的花魁,我是有权自己选择一个丈夫,将身心全都托付给他的。妙依的元阴之力与众不同,对修行者有无穷的益处,再加上我这么漂亮,很多人都争着在我面前表现自己。我见过的这么多人里,你还是第一个看了我的书、为了跟我讨论佛理来见我的。”
李小曼静静地听着,同时用手抚摸着安妙依的脑袋。
“客人,如果妙依还是完璧之身、仍是妙欲庵的花魁,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将初夜奉送给你,你就是我的天子。”
梨花带雨。
“但惜、但惜妙依再也没有这样的初次了。现在的我,有什么脸面说要将身子许给你呢。”
这回轮到李小曼身体僵硬了——她本只想安慰一下安妙依,谁知道换来的竟是神女的倾情表白,小曼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会被同性表白的一天。可是细细一想,李小曼发觉自己,似乎并不会对与女孩子行房事产生抵触的情绪。相反,姬紫月、姬碧月、姚曦、神蚕公主,降临北斗以来遇到的一位位天女,让她对同性的性趣浓厚了不少。
面对着怀里嘤嘤落泪的安妙依,李小曼吞了吞口水,两腿之间有些发痒:
“我从小听过一个讲法,和喜欢的人接吻才算是初吻,我想初夜也是一样的。我不在乎你的元阴,只在乎你的真心。”
姬紫月找能工巧匠修好了院子的屋顶,看着天空中升起的明月,咕哝道:
“小曼姐怎么还没回来”
李小曼和安妙依在醉星楼里开了一间天字号客房,大床软榻,红烛纱帘。
两人面对着面,一件一件互相脱去对方身上的衣服。
李小曼的衣服最先被脱光,她坐到床上,欣赏着安妙依褪去她自己身上最后的几件衣装。
裸体的安妙依轻掩着自己的下阴,羞于将这个被齐祸水侵犯过的地方展示给自己的爱人看。
李小曼掰开她的手,在安妙依的小腹下方轻吻了一口,告诉妙依自己并不介意。
安妙依心里十分感动,噗通跪下去含住了李小曼的脚趾头,香舌深情地扫过脚趾头的每一处沟壑与缝隙,就连趾甲缝也用舌尖仔细舔舐。
被一位天之娇女如此服侍,李小曼的性格本色渐渐被撩拨激活。她揪着安妙依的细脖将她拉上床,迫使她趴在床上。然后自己跨坐在花魁的小蛮腰上,一边抽打着安妙依雪白的臀瓣,一边将她的头摁在自己的脚上,控制着她的脑袋,让那条香舌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舔脚。
同样是被强迫,安妙依此刻的感受却很不一样。她的臀瓣虽然被打的很痛,但是那种疼痛是一种会带来安全感的爱责。每一次击打,不仅不会让妙依心生恐惧与排斥,反而会驯服加强她的奴性与服从欲。
安妙依娇喘道:
“姐姐、姐姐…收了我吧,用你的脚,在我身上烙下属于你的印记。把我安妙依的人和心永远变成你的私有物。”
李小曼早已有更进一步的意愿,她利索地将安妙依翻了个身,玉足抵在了妙女子的粉嫩小穴上。
相比起她的脚,小穴那么小,真的能塞下吗?
李小曼与齐祸水的脚型,都属于那种最完美的埃及脚,各个脚趾由前到后错落有序,丝毫没有突兀的残差,每根脚趾的趾尖连在一起就是一条性感平滑的曲线。而李小曼的脚趾头尤为丰润精巧,能以最小的阻力插入安妙依的小穴中。
安妙依感觉到了自己的下体正被一只脚塞满撑大,她的心里没有一点屈辱,只有欢愉与荣幸。妙依抓住床沿,痛感与爽感齐飞:
“再深一点,我的好姐姐、我的好主人,插到别人到不了的地方去……”
李小曼的大脚趾,最终抵在了安妙依的花蕊上,趾尖穿过花蕊,刺入了一点子宫。
这一刻,磅礴的精神力量汇聚在李小曼的脚尖上,从大脚趾的每一根趾纹中融入了李小曼的身体。
佛理有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安妙依是修佛之人,所谓的元阴之力,是色空表象;她的爱恋真心才是宝藏所在,夺得了肉体上的初夜并无意义,成为她精神上的宗主才能真正享受到她全部的元阴之力。
这些剩余的、占据了绝大部分的元阴之力以仙台念力的形式渡给了李小曼。正好李小曼的大脚趾是《足仙魅世典》中仙台秘境的主宰位,这些元阴之力统统被其吞噬吸收,让李小曼跨越两大境界,提前开启了《魅世典》的仙台境。
李小曼脚趾射出的无形丝线,可以射入他人的大脑,控制他们的仙台秘境,进而操控掌握其思想意志。
安妙依的小腹随着李小曼玉足的抽查起起伏伏,她伸出手问道:
“你愿意收下我吗?”
李小曼握住安妙依伸出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当然,我不是正在收你吗。”
“主人。”
安妙依轻声呼出她对彼方的新称谓,希冀着一个肯定的回应。
“好孩子。”
李小曼没有让她脚下的女孩失望,用对待宠物一般的温柔响应了安妙依的呼唤,无形而不朽的契约,在两人之间缔结。
……
春宵一刻值千金,李小曼的美脚为安妙依带来了此生最幸福的时刻,安妙依的香舌也让李小曼就此确信女女同性之间的性事也可以极其享受。
清早,李小曼将安妙依送到城门。
安妙依将头埋进李小曼的胸脯里,深吸了一口怀中的清新香气:
“我收回以前讲过的话。”
“什么话?”
“‘择主,就要择一个永远不为奴的人当主’这句话。”安妙依眼神澄澈,眉目含情,“无论你以后会不会有主人,我都愿意永远当你的女奴。为了你,我愿意做奴下奴。”
李小曼有些尴尬: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认主的人选。”
安妙依面不改色:
“是吗,她是什么人,居然能得到你的钦佩?”
“她也来自东荒东域,是摇光圣地的圣女。只不过,她与我最好的朋友是死对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妙依双手合十,神色虔诚:
“我佛,您只需要遵从本心就好。”
李小曼伸脚,安妙依吻脚,然后二人拱手道别。约定好在将来某一天,于道途之上相见。
于修行者而言,明天的世间是漫长的、昨天的时间是短暂的。一年又一年的光阴飞逝,没人说得清过去的那些岁月里哪些是特殊的哪些是短暂的。
某一年,东荒疑似出世了魔帝的传人,习用一种叫“吞天魔功”的邪功,可以吸食人的体质本源,为了诛杀此人,修行界搅的一地鸡毛,错杀、冤杀无数年轻修士;
又某一年,某处生命禁地里走出来一位人族圣人,竟是荒古姜家的前代家主姜太虚、姜神王,他的横空出世,又让天下一片慌乱;
再某一年,古族集体复苏的传言在北斗流传开来,一时间人心惶惶,生怕下一刻生命禁地中就会冲出无数古族凶兵,屠害人间……
经历着的时候,每一年都有从未遇到过的大乱。但一旦回看,却发现所谓的大乱并不会带来天大的改变,渐渐地就被人们遗忘了。
瑶池
齐祸水从外域回到宗门,立刻有弟子夹道欢迎。
“恭迎女相大人回宗。”
西王母也从自己的居处出来,亲自迎接齐祸水:
“女相,南岭之行辛苦了,事宜可还顺利?”
齐祸水点点头:
“妖皇殿鼎力配合,开展的很顺利。”
齐祸水初任女相时,西王母对她还颇有嫌隙。但是经过这几年的相处,瑶池外部声望、地位连年高涨,内部政通人和,西王母也逐渐认可了这位麒麟妖族的巾帼女杰。在瑶池仙子们的心目中,齐祸水的地位明显有盖过西王母的势头。
“皇母娘娘在石坛修炼,你去见她吧。”
西皇母跪坐在石坛中央,离圣袜一臂之遥,这是她能够接近圣袜的极限距离。
一道倩影轻飘飘地落在西皇母身后,悉悉索索地也跪了下来。
“拜见娘娘。”
“嗯。”
西皇母简单应答,就说明她在修行的关键时刻,没有闲心说话。自从瑶池圣女将政务托付给齐祸水后,她潜心修炼,如愿以偿地突破了圣人王的大关,晋入大圣境。这一境界更是深奥宏大,即便借助了圣袜之力,也进境较缓。
久之。西皇母收腹吐气,慢慢睁开了双眼,回眸对齐祸水浅浅一笑:“女相,你回来了。”
齐祸水向西皇母详尽汇报了南岭的近况后,便盘腿坐在她的右后方,两三息之后同样入了定,开始修行。
圣袜只有一条,在瑶池修行的人却有许多,因此齐祸水经常会在石坛与西皇母相遇。每当这种情况,她都会识相地退居到西皇母身后,把与圣袜最接近的地位让给西皇母。齐祸水虽然对他人常有嚣张跋扈的举动,但是在西皇母面前还是识大体、知进退的,她始终不曾在权职上僭越、也不曾在修为上超越皇母,才得以多年来稳居女相的高位。
此次女相南巡,将南岭诸国也谈妥,自此瑶纺司在北斗遍地开花,五域各地都兴建了瑶池的行宫,凡是瑶池仙子均可随意驻留。瑶池仙子们每日褪换下的香袜,被快马加鞭地送往各地,供奉在非富即贵之家的高台之上。恋足的风气、女尊的风尚在天下广泛地传播,瑶池的影响力空前高涨。
这其中齐祸水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她的筹划与奔波是无法忽视的。西皇母亲眼见证了自己归属的瑶池在女相的辛苦操劳下逐渐壮大,她对齐祸水的好感与善意也每日俱增。西皇母不再将齐祸水视为一个半道皈依的外来者,而将她当成了同出于瑶池的亲姐妹。
现在瑶池圣女看到齐祸水为了维护皇母的几分薄面,屈抑自己的天赋、甘居在身后,心里过意不去了:
“女相,你不用坐在我后面,这样只是白白浪费你的禀赋,你该怎么修炼便怎么修炼吧。”
齐祸水几番推辞,但结果还是没有坳过西皇母的好意。她只好有些略带拘谨地走上前,脱掉鞋子,换上了圣袜。
西皇母语重心长道:
“你也是瑶池的核心,修为境界理应要在圣人之上了,不用束手束脚,尽快突破吧。”
“是。”
齐祸水坐在石坛上,西皇母坐在石坛下,一高一低相对而坐,同时闭目悟道。不出一天时间,齐祸水的肌肤披上了星辉,她又突破了一个小境界。
“恭喜。”
西皇母简单地祝贺齐祸水,同时劝勉道:
“你的进境很快,但是不要掉以轻心。晋入圣人王之后,修炼的周期会极大延长,我在大圣一重境已停滞数周了。我想这之后才是我们道途真正的开始。”
齐祸水闻言讶然:
“母尊,您已经有连续数周未曾突破了?”
西皇母点点头:
“是的,哪怕我的心境澄澈自然、专心致志地修炼,进境也很缓慢。圣袜的作用固然巨大,却不能再像圣人以前那样逆天了。”
忽然,齐祸水心生一计:
“母尊,我有一个方法,或许能助您更进一步。”
“说来听听。”
“如果能够再缩小一段您与圣袜的距离,想必将能提高您的悟道速度吧。”
西皇母疑惑扬眉:
“我与圣袜间的距离已然先天注定、无法改变,如何能再缩小一段距离呢?”
只见齐祸水一笑嫣然,轻缓而优雅地朝西皇母伸出她的脚。随着她仙芳玉足的靠近,素白的圣袜也被送到了西皇母的身前,距离她的胸口只有数拳的距离。西皇母恍然大悟——既然圣袜会对不同的人施加不同的压力、让人无法主动接近它,那么直接让圣袜接近人不就好了嘛!
依附在齐祸水的脚上,圣袜不再是一件让人肃然起敬的修炼神器,而只是一条任由穿戴者支配的普通袜子罢了。它完全地服从了齐祸水的意志,在她脚的操控下毫无反抗地亲近于它本不屑于靠近的低等存在。
西皇母低头凝视着齐祸水伸到自己胸前的圣袜仙足,白色丝罗织成的轻薄袜面下,玉足的魅影依稀可见,水嫩的肌肤甚至比罗袜更白净、足型纤瘦却盈润而不见脚骨、仙子天生的馥郁足香让人自醉。西皇母不知道,如果没有圣袜朦胧地盖住齐祸水的一部分玉足之美,自己会不会禁不住俯身去亲吻这只夺天地造化的美脚。这只曾经强夺安妙依处女之身的玉足,征服占有了少女的元阴,带有一丝奇特的枭雄气息,对瑶池圣女这样的纯洁玉女有着难以言明的吸引力。西皇母对齐祸水的双足久久欣赏,居然莫名有了一种脸红心跳的悸动,仿佛遇到了让她一见钟情的意中人。
“有效果吗,母尊?”
“很有用,我感觉到大道的存在感增强了数倍。而且圣袜越靠近我的天灵,大道的存在就越清晰。”
西皇母说完,直接闭上了眼睛入定修炼,隔绝了与外界的视听联系。
这下子齐祸水可就犯难了:怎么母尊入定之前,也不交代一下她的脚该放哪啊?她除了一句“圣袜离天灵越近效果越好”啥也没交代,难道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下将脚踩在她的头上吗?齐祸水在瑶池如履薄冰地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会犯这个低级的错误。
女相决定保守行事,她穿着圣袜与西皇母抵足而坐。
许久过后,西皇母从入定中醒来,发现齐祸水坐在自己对面,她的脚并没有踩在自己头上,而是和自己的脚掌贴合在一起。这让她心里有些难言的小失落;同时却又对齐祸水的尊重感到有些满意。
祸水篇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