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剐了他!剐了他!剐了他!”吼声夹杂着兴奋似浪涌了过来,南宫仁被押上了行刑台。 府衙的女执事咏梅忙碌地做着行刑前最后的准备工作。十几把明光闪闪的柳叶尖刀在案板上一字排开,刑柱旁边是盛肉和内脏的条筐。 女执事扒掉南宫仁的上衣,在他妇人似的肥乳头上使劲儿捏了一把,不怀好意地笑道:“看样子你挺受欢迎哟!我得好好侍候你,要不然他们不答应的!” “剐了他!剐了他!剐了他!” 震耳欲聋的叫喊声中,她的第一刀应声落了下来——刀尖从南宫仁的前额右边沿发际一直划至左边,然后从眉梢左边划下,再移到右边又划一下,再从左边沿切口一挑,整整一块前额头皮就血淋淋地耷拉下来,盖住了南宫仁的双眼。 南宫仁眼前一片黑里透红,所有的一切都不见了。眼不见为净,他只能听由这个女刽子手宰割了。 按照八刀法,实施凌迟刑的程序是——先一刀切开头皮,再用四刀斩去手脚,然后胸、腹各一刀,挖心割肠,最后一刀将人头剁下来。所以,接下来谭咏梅不是斩他的手,就是要剁他的脚了。 然而,刀尖落下的部位,既不是他的手,也不是他的脚,而是他的两只耳朵—— 她提起南宫仁的耳朵,刀口沙地往下一拉。南宫仁还来不及感到痛,耳根就只剩两个洞了——两个血糊糊的洞。 人声顿时小了下去,好似大海退潮一样。耳不听为静,南宫仁总算感觉到一丝快意。 行刑台前的案板上多了两只“肉蘑菇”,那是他曾经拥有的耳朵。 案板是整块樟木制成的,就像绑他的柱子一样,虽经常年雨淋日晒,无数泪渍血淤,已经看不出半点本色,却仍有清香阵阵溢出。 又一刀割了下来,刀锋划过鼻子。动作那么轻盈,连胡须都没挨一挨。他只觉得自己的鲜血,晶莹得酒一样的鲜血,一涌而出,顺着胡须,滴落到了行刑台上,沁入油黑的木头缝里。 他的前胸已被削得溜平,两只乳头和凸起的胸肌已切碎丢到案板之上。 为何还不斩掉四肢?斩了四肢,血流加快了,他也就能快点解脱了。他觉得自己的鲜血只是一点一滴地渗出,然后又像落地的水银聚到一起,流向刀尖。 从左臂转到了右臂,鱼鳞般的肉块自上而下掉落下来。咏梅像雕花似的耐心地做着这一切。 南宫仁的嘴唇动了动,像要张开来说话,却又没有一点声音。 割了已快半日了,一点声响也没有,咏梅也难免有点吃惊。她不由自主地停住刀,看了看血肉模糊的躯体——莫不成这家伙就这样死掉了么?“骨未露,人先死”,那她可太丢面子了。 她赶紧弯下腰,仔细地察看南宫仁的嘴唇,又用刀尖轻轻地戳了戳。南宫仁的嘴唇动了动。 这回她看清了——南宫仁还没死,只是疼得不省人事。 她最讨厌吓瘫的死囚,还没挨刀就瘫得像一团棉絮,那样割起来就太乏味了。她觉得眼前这男人还不错,像个爷们。她又来了兴致,刀尖继续在南宫仁的筋脉间游动,血肉化作残屑纷飞。案板上已经放不下了,她蹲下收拢碎肉,啪地甩进柳条筐里。 两臂肌肉割完了,接下来该剐下身了。 咏梅用刀尖顺势往下一拉。南宫仁的裤带弹簧般地散开,血浆的裤子挂着肉汁沉重地落在了行刑台上,露出白花花的膘肉和黑黢黢的阳具。 咏梅顺手将南宫仁的屁股翻了过来——这是最好走刀的地方。充当助手的彩莲笑嘻嘻捧着条筐接肉,痛快得好似削面一般。很快,就削到了脚后跟。白骨在血水下半现半隐,柱子上挂着个“血葫芦”。 女执事吁了口气,转过脸,眼光瞟向台左边。 台左边坐着监刑官——新上任的刑房姥姥伊芸。在此以前,享受“姥姥”尊号的也只有咏梅一人,她可是府衙的首席女刽子手。 伊芸姥姥慢慢站起身,走过来看了看,皱皱眉,又转过头去望了望。 立即就有一个喽啰飞快地提来一桶水,哗地冲在“血葫芦”上。 她毫无表情地用指甲揭起受刑者前额的头皮,只见眼珠子仍在轱辘转动。 “骨已露,人未死”——很好,很好。她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咏梅继续行刑。 咏梅上前就是一刀,将南宫仁的阳具连根剜了下来。接着又是一刀,剐开南宫仁的肚皮,肠子如面条一般流出,腥热地摊在行刑台上。 台上台下一片喝彩之声。 咏梅换过一把大刀,连砍四下,“嚓、嚓、嚓、嚓”,将南宫仁的手足齐斩斩地剁下。 最后就是心脏了。这次咏梅干脆不用刀,而是双手插进南宫仁被豁开的胸腔,将一颗还冒着热气的心脏生生剜了出来。 大家看得几乎傻了。刑场上一片鸦雀无声,全都震惊于她狠辣娴熟的屠杀技艺。 就在这时,彩莲养的那条爱犬“沙比”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从彩莲手里叼起南宫仁的阳具,撒着花欢儿就吃了下去。人群中顿时发出一片开心的笑声,紧接着,喝彩声震耳欲聋。 咏梅揭起南宫仁的头盖皮,看到那对眼珠子已经黯淡无光,便大声宣布:“人犯上路了!” 血,仍在沁入行刑台的木头缝里;再从木头缝里滴下,溅开在扬起的灰尘里。 大家围着南宫仁的骷髅架和满筐的人肉、内脏,彻夜狂欢。 按照惯例,他后背的皮被剔剥下来,做成了一面新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