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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惊呆了。 这盘BO5的决胜局，又输了，一个晚上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他感到震惊，因为这盘他发挥的极好，为了保持清醒，他喝了两瓶拿铁。但是，李寻欢还是输了，那个队友就像个神经病一样，不停的送人头，把对面中单养成了怪物。 他感到背上剧痛了起来，那些被鞭子抽烂过的皮肤细胞，似乎也在嘲笑自己的不幸。 怎么会这么倒霉呢？他想，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些全部都是骗局，如果自己不充值买皮肤，就升级不到更高的段位了，这不是水平问题，这也不是运气问题，这是钱的问题，这是障眼法，所谓的公平比赛，根本就是一个障眼法。 李寻欢呆坐在电脑前，思考着前因后果，包夜时间到了，网吧的电脑提醒着续费，然后自动关机。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冲上心头，他闻到了一股厕所里的骚味，但是这味道不是来自他的鼻子，而是来自他的记忆，不是来自他的记忆，而是来自他的想象，不是来自他的想象，而是来自他的sm白日梦。 挫败感和骚味都消散了，李寻欢受够了这样的生活，这些障眼法把他锁在平庸里，他越来越适应。 想到这里，他挣扎着掏出手机，打开聊天软件，他看到朋友圈里的最新消息，是玄牝S发的，内容是乔布斯和现实扭曲力场。 文章很短，是玄牝S的原创，李寻欢扫过文章，目光停留在最后那张图片上，那是玄牝S家族的三公主，头像照片，却是明星照的风格，公主的眼神里都是高傲，表情是得意的微笑。李寻欢被惊呆了，三公主的照片，从来没有这样笑过，三公主的人设就是残暴，只收重度刑奴，而自己怕疼，只是轻度刑奴而已，之前是这么想的。 但是看到这个照片后，李寻欢突然感到了强烈的挫败感，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比起身体的痛苦，他更加恐惧生命的平庸，而他的机会正在随时间流逝。 李寻欢立刻给玄牝S发了一条消息。 “早安，我看了你的朋友圈。” 很快收到了回复。 “早点睡吧，蠢货。” “本蠢货看懂了那篇文章。” “你吹牛！” “我已经决定了。” “你已经被淘汰了！” “根本就不是什么现实扭曲立场，除了三公主，一切都是扭曲的。” “你说的扭曲也包括我吗？” “包括你所谓的“淘汰。”” “你决定什么了？” “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李寻欢把林诗音的电话号码发给了玄牝S：“我会无条件的服从三公主，就从这第一个任务开始。” 很快他收到了回复：“你能想象我们有多么鄙视你吗？” “我能想象，我知道自己的下场，而且我很渴望。” “蠢货。你是下场还是上场，只有林诗音才能决定，和我们对你的鄙视无关。” “噢，我明白了。” “你明白个屁！”
中午一点半，玄牝S来到了和林诗音约见的酒店。林诗音已经到了，她们虽然从未见过对方，但还是立刻认出了彼此。 在咖啡厅的一扇大窗后，二人落座，林诗音先开口：“你约我在这里见面，是因为熟悉吗？” 玄牝S正在观看窗外的街景：“我用Ａｐｐ找的，第一次来这里。” “你和李寻欢也不熟吧，我从没听他提起过你。” “我们认识才两周。” “你一定是那个什么，所谓的ＳＭ女王吧。我同意和你见面，就是要当面告诉你，我不是你们那些无聊的人，我对你们那个圈子里玩的那些无聊的游戏也不感兴趣。” 玄牝Ｓ不动声色的双目直视着林诗音的眼睛。 林诗音的眼睛也睁的大大的，一股傲慢的冷光射向玄牝S那黑色的双眸之中，她看到了深渊。 “我承认曾经伤害过他的感情，但是他也太小气了，拿不起放不下的，看他现在这副熊样，我很感到很庆幸，如果我当初选择了他，今天你的出现就可以把我活活气死了。他不能把自己的堕落推卸到我的身上，他可以选择堕落，但是我不会做帮凶。” 玄牝S面露得意的微笑，轻轻的回话：“你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是深渊，还是喜悦？有生气的样子吗？” 林诗音顿了一下，没有回答，玄牝S接着说：“有深渊，也有喜悦，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我在你的眼睛里都看到了。” “我现在当然不会生气了，我对他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了，就算看着他被所谓ＳＭ女王糟蹋死，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惋惜，我更加不可能参与进来，我不需要他把一切都捐给我，你想利用他对我的感情来牟利，也和我无关，你有足够本事取代我在他心里的地位，对我来说，也就是少了一个麻烦而又毫无意义的人而已。” 玄牝S:“如果我有足够的本事取代你的地位，何必还要找你呢？” 林诗音：“你找我也没有用，我和SM圈子是隔绝的。” 玄牝S微微一笑：“所谓SM不过是一个集体想象。我是想告诉你：出于对你的尊敬，我会尽量遏制李寻欢陷入SM 集体想象的趋势，但是我可能会失败，坏了你的好事，到时候希望你谅解。” 林诗音没有提出异议，反而问道：“你把自己想象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吧？” 玄牝S说：“我无需想象，两周前我才认识了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当时问了他一个问题。”然后玄牝S把脸转向窗外，“我问他看向窗外时，能看到什么？” 林诗音也看向窗外，等着玄牝S的解释。“他说是魔法。” “李寻欢看什么都是魔法，你呢，你看到什么？” 玄牝Ｓ转过脸，望向林诗音的深渊：“我看到了你对他的感情，就是我对窗外那片废土的感情。” 林诗音没有回答，她扭头看向窗外，那里只有断壁残垣，没有废土。于是反问：“废土？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听了这样的反问，玄牝料林诗音见识过人，但还没到可以理解废土的程度。于是引开话题：“一种彻底摧残M抵抗意志的的调教而已。” **********************************************
林诗音的心里有所触动，出现了一个朦胧的男性形象，面容苍老，目光冷酷，一声令下，人头滚滚，这冷酷的的目光却和玄牝S相似，她看到玄牝S正注视着两人之间，茶几边的空间，好像那里有一个罪人，跪着受罚。 “看你的样子不到30岁吧，但听你说话，却如同饱经沧桑。” 用词不精，思维僵化，玄牝S心里评价，嘴上说：“过奖了，饱见Ｍ沧桑而已。”说完得意的哈哈大笑。 林诗音感到此人来头不小，没有习惯性反唇相讥，而是选择了借坡下驴。“玄姐是个有故事的人呀。” 玄牝S看到林诗音的目光扫向自己的嘴，暴露了被唇枪舌剑压制后，心里的不爽，立刻就明白了李寻欢是怎么被奴化的，他和林诗音从小青梅竹马，早就被林诗音看穿了灵魂，他无处可逃。 姐这个字在女人听来就是羞辱，隐性Ｓ也想叫板现实女皇，玄牝S的傲气收不住了： “你可曾认识姓玄的人？玄牝之门，是谓天地之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堇。这是我Ｓ名的来源。”林诗音来见面之前，就做过功课了，马上反击：“用经书起名字，甚至改名换姓的人很多。既然Ｓ们都以假名自称，我又何必戳破呢？” 玄牝S感到心里有气起来了，这种如同太极拳一样，借力打力的语言风格，麻瓜听了会信，Ｍ听了会跪，而Ｓ听了会气。玄牝S又感到一股莫名的火起，气到盯着对方看，这一看，惊出了一头冷汗。 表面上看，林诗音是大家闺秀的造型，那种知书达理，风度翩翩的大众情人样。但这只是为了隐藏实力暴露出来的样子，林诗音骨子里根本就是一个魅魔，让人越看越想看，直到无法自拔，最后心甘情愿沦为她的牺牲品。这不意外，很好的解释了李寻欢的无法自拔。意料之外的是，林诗音的势比自己要大的多，而且自己看不出来大多少，林诗音就是仗着势大，才懒得提升概念能力，而留下这个破绽的目的，就是为了区分敌友，自己之前的唇枪舌剑，暴露了骨子里的傲气，现在再隐藏傲气，就暴露了自己势小的事实，但是不隐藏傲气，这么聊下去，自己一定会被气到失态。这些念头一闪而过，谈话也陷入了尴尬。 “坐的久了，不够舒畅。”玄牝S在冷场前打破了尴尬，她站起来，走到一边，做了几个伸展动作，如同舞蹈一样的优雅。她希望对方主动提出终结对话。 林诗音却来了精神：“哇，玄姐的姿势好优雅，等我上了年纪，身体不舒畅时，也要学一学。”林诗音仗着20出头的青春，冷嘲热讽。 玄牝S只能落座，心想你就气我吧，等回去了就找李寻欢泄愤，你们想利用我，利用三公主来破掉结界，门都没有，等李寻欢成为你最狠的敌人时，看你哭瞎这魅魔的双眼。 林诗音好像知道玄牝S的心思一样，问道：“我看了你的皇族介绍，M有选定S的自由，是不是？” “是，但是我不同意，公主们是不会收M的。你之前也说Ｍ是一种堕落，我必须保护公主不被堕落感染到。” “明白了，也就是说，你负责判断M堕落到了什么程度，有没有传染性。” “皇族的健康最重要。” “那么，你来找我，就证明李寻欢已经过审了，她选择的S是你？” “皇族事务无可奉告。” “噢……”林诗音得意的笑容闪过：“我明白了，如果Ｓ争抢Ｍ就会导致家族 分裂，这才是你找我的真正原因吧。你想借助我对李寻欢的影响力，来结束家 族的内斗。” 玄牝Ｓ感觉对方正在把自己吊起来打，把李寻欢删号的心都有了。跟我说什么魔法打败魔法，林诗音这哪里是魔法，分明就是读心术，何止读心术，这根本就是精神控制！要完成对李寻欢的支配，自己难免要和林诗音深交，肯定会被读穿心念，甚至可能被控制。玄牝想到了吕后把虞夫人装进坛子里，尽情糟蹋的意像，之前想到这意像，自己都感到快乐和满足后的美好，现在这美好还在，但是心里生出了寒意，快乐不起来了。 看玄牝Ｓ接不上话了，林诗音明白自己势大。“我瞎猜的，玄姐，你别生气呀。但是你刚才说什么坏了我的好事，请我谅解，这个我做不到，我猜不到你说的好事是什么，也就是无法阻止你。但我可以，也喜欢秋后算账，加倍奉还。我可没必要，在ＳＭ这样的游戏中，玩弄不相关的人来逃避现实。” 三公主还没有完成对李寻欢的支配，底牌不明，所以这话根本没办法接呀，但是不接话，对方托辞有事离开，这场顶级女皇之间的巅峰对决，自己就失败了，带着这失败的挫折感，怎能领导皇族走向胜利？ 想到这里，玄牝Ｓ忍着压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能难过呀，要冷静，玄牝S心里一个声音想起，于是，她抓住桌子上的咖啡：“不知道这家的味道如何。”说罢，细细的品了起来。 林诗音看玄牝S无计可施了，在拖时间，就细细的观察：这个女人确实有点手段，但是野心太大了，就凭在所谓SM圈里，魅惑到几个没有身份地位的喽啰，组成的游击队，也想染指真正的权力？还不如研究研究怎么投胎更靠谱。 林诗音想再玩一会儿：“味道如何？” 玄牝S没有直接回答，她把糖包倒进去，搅拌均匀，又品了一口：“还是有点苦，咖啡很正，就是糖包太小了。” “是吗？”林诗音也端起杯子品茶，和玄牝单手抓住杯子不同，她用双手捧着杯子，轻轻一抿，这感觉如同在饮，又如同在吻。然后放下杯子，面带喜色的说：“不苦呀。”顺手把糖包扔给玄牝S。“我不要的，给你吧。” 这个扔糖包的动作很轻，但林诗音的轻蔑不可能视而不见，现在接这个糖包，就等于证明了林诗音势大，和她抢李寻欢的支配权，就是宣战，愤然离席就等于认怂，继续拖时间又拖不了太久了。 玄牝S没有接糖包，继续拖：“多难兴邦，苦一点未必不好。”又喝了一口，一杯咖啡已经喝下去大半了。 看见玄牝S放下杯子，林诗音把自己的咖啡端起来，直接倒了一半进玄牝的杯子，玄牝S直接看呆了，她看到林诗音眉毛轻挑：“苦过头，就不是兴邦，而是灭邦了，不信你试试？” 作为一个女皇，对这样的女皇美是非常敏感的，眼中的林诗音开始变得神秘，玄牝S的手，情不自禁的按住了糖包，她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想在默契的配合中，更加深入的见识林诗音的女皇美。 咖啡厅另一头，一个戴口罩的男人，表面上正在看手机，目光却在关注着窗边的那两个女人。他的视角能看到林诗音的侧脸，和玄牝s的侧背。她看到林诗音的姿势很放松，靠在座椅上，如同女神一般的优雅。心想：没我啥事情了，于是专心的刷起新闻来。
天公不做美，没有给玄牝S机会，去见识林诗音的女皇美，反而把机会给了林诗音，因为，玄牝Ｓ的微信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玄牝拿起手机，看到一个早上才加的ＩＤ。“不懂规矩的M。”玄牝心想，直接就挂了。就这一下，正好打断了林诗音的精神控制。 林诗音也有点措手不及，眼看这个所谓S就要表示臣服了，突然生出意外，这八成是个套路吧，不知道是什么旁门左道，这激起了她的征服欲望。 “没关系，你可以把电话打完，或者把电话关闭。”林诗音说。 玄牝Ｓ拿起手机，按住关机键，10秒钟之后，手机将会关闭，而她将不可避免的被林诗音收服。 这时候微信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陌生ＩＤ。 玄牝Ｓ怒了“你谁呀？不懂规矩的蠢货。女皇准你用嘴说话了吗？”说完就又挂了微信电话。
微信电话的声音还没有启动就被挂，林诗音并不知道，她以为玄牝S要耍泼，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那个男人，然后把双手放到桌面上，身体稍微前倾，面带冷笑的问：“你不是在对我说话吧？” 玄牝Ｓ这才反应过来，发火时就忘了回避，她想解释一下，手机又响了起来。心想，急成这样的Ｍ，肯定是厕奴。灵机一动，这不就是最好的解释吗？她按下了免提，把手机放到了咖啡桌上：“你看，我上句话是对这个Ｍ说的，他急着吞黄金，连规矩都忘了。” 林诗音心想，吞黄金是要自尽吗？顺口说道：“切腹才有光荣。” 玄牝Ｓ听出林诗音不懂圈里的话，。就听见电话里的人说话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吐字很清楚，就像一个学识渊博的教授。 “我的上贡收到了吗？我有听到两个女皇在对话，玄牝S本人在吗？” 玄牝S点开微信聊天窗口，果然有2000元的上贡。她对那个陌生M说：“我收回 刚才说的话，少有一句话不聊就直接上贡的奴，我以为你在骚扰。我这边还有 一位公主在场。”说完，玄牝Ｓ看了看林诗音，林诗音嘴角皿出一点笑意， 表示理解。 林诗音心想，套路还挺深的，我就装着没看出来，看这所谓Ｓ能摆个啥破阵。 ***************************************** 电话里的男人说：“我想尽快觐见，今天下午能行吗？”
“我啥时候答应你觐见了？”玄牝S问。
“上贡不够的话，我再加些，稍等，”过了十几秒，微信又收到了一笔上贡。
玄牝S没接受：“你并不愚蠢，只是庸俗，告诉我你最喜欢的三本书，我再决定收不收你。”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说了一堆英文，然后说：“中文翻译过来，就是《量子隧穿和材料拓扑》……”
“打住，我问的是非专业书籍。”玄牝S说。
“我早就不喜欢的非专业书了……”那个男人又补充：“都太假了。”
听到这个说法，玄牝把目光从咖啡桌的手机，移向林诗音，而林诗音居然也把目
光移向自己。
林诗音感觉这个微信电话是事先安排好的，于是插话了：“太假？何以见得呢？”
“比如SM这个圈子吧，是真实存在的。可是所有关于这个圈子的书呢？都是圈外人写的，各种一派胡言。用圈子外的价值观来评价这个圈子。那些文字垃圾，是精确理解SM的障碍。推而广之，所有人文领域都是这样，最顶级的明白人，都不可能去写书的，那等于把自己的精神科技公开化，断自己的财路。相比之下，专业书籍的内容，才真实可靠。”
林诗音知道这男人说的有理，心想这玄牝S手底下还是有人才的。居然可以把阵势摆的有理有据。
“一本八道啥呢，你既然不肯交底，就别指望有机会觐见了。”玄牝S说道。
“一本八道怎么讲……”那男人的声音有点急。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呀，照你这么说，所有最顶级的明白人，在他们的价值观中，财路都是最重要的了？这算哪门子明白人呢？”抓住了奴的认知弱点，抽打起来，玄牝S状态拉满了，想起了刚才和李诗音的对话，顺便引用了一下：
“你是明白人肚子里的蛔虫吗？”说完忍不住嘲笑起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而林诗音心里慌了起来，林诗音插嘴提出问题，本来是要试试这套路有多深，但却被玄牝S无意识的挑明了自己的价值观。她觉得玄牝Ｓ最后补充那句话，是针对自己说的。念头闪到这里心更慌了，林诗音想开口反问：“比财路更重要的是啥，愿闻其详?”但又不想暴露自己的价值观，话到嘴边变成了
掩饰：“一本八道这个词，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就从这一句低调的的掩饰开始，对话空间里的气势，开始逆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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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诗音和玄牝S都怔住了，林诗音已经后悔用这样的口气说话，而玄牝S也困惑，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使林诗音放弃展示女神美了吗？
电话里的男人又开口了：“第一本书《九天玄女炫光阵》，第二本书《痴心妄狗生玉津》，第三本书……”
玄牝插话说：“《炮心烙肺上枷锁》？”
电话里的男人说：“对，就是这本，咱们可以下午就见面吗？我很急。”
“不可以，我最近都很忙。”玄牝S关闭了语音聊天。然后对林诗音说：“听出来了吧，这奴人格障碍很严重，所以不想让我了解他看什么书，以为用我的诗
讨好我有用。”林诗音发现玄牝S已经忽略刚才的低调，就乘势接话：“这个人说的
几本书，听起来像网络小说，你拒绝他是因为低俗吗？”
玄牝S回答：“是一首诗，一个Ｍ为我写的。刚才这家伙想钻空子，不提他了，咱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微信电话又想起来了，玄牝Ｓ看还是那个ＩＤ，直接挂了，然后关机。
林诗音想起来玄牝Ｓ刚才几乎要表示臣服了，突然这一通电话骚扰，整的她满满的霸气，是该把话题拉回轨道了。
“我们正在聊李寻欢。”林诗音说。“需要我再重申一下自己的立场吗？”
“你的立场并不重要！”
“是吗？”林诗音没明白这话的意思，“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再见的必要了。”
玄牝S的气势已经起来了，头脑异常清醒，她没有回答，而是追问：“我记得你之前对我说，SM就是个游戏，玩弄不相干人的游戏？”
林诗音反问到：“难道不是吗？李寻欢跟你有什么相关。”
玄牝S没有把话题转回李寻欢，这个话题林诗音优势太大了，她侧脸看向窗外：“如果他们真是不相干的，那里为什么只留下一片废土呢？”
“哪有什么废土，那里最荒凉的时候，也就是一片残垣断壁”林诗音听出来玄牝S转移话题，嘲讽了一句。“你的历史是看灾难片学的吗？”
“历史？”玄牝S实在是忍不住了，笑的十分放肆，好像林诗音讲话就和麻瓜一样可笑。
林诗音当然听得出来，马上改口到：“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都是人造史，这很合理，并不可笑。”
听到林诗音这么说，玄牝S笑的更放肆了，“麻瓜可以在历史里读到吃人，然而他们读不到吃屎。”说完这句，玄牝S控制住自己得意的情绪。“知道罗素怎么说吗：人类要想不毁灭自己，就一定要知道什么是事实。然而妲己，西施，武则天，克利奥帕特拉，雅典娜，龙妈，富江，所有那些伟大的S，他们控制群奴的细节，卧房中的情节，麻瓜们敢写进历史吗，他们有胆量去面对吗？”
林诗音在大学哲学课上，就知道罗素的临终遗言，她相信罗素说道了点子上，完全无力反驳。但是对玄牝S后面举得这些例子，把神话，影视，甚至动漫的人物都归类为“伟大S”，这些话，她不明白是什么逻辑，懒得反驳，甚至连反问都想不到问题。
玄牝S继续说：“甚至连我这样的不伟大的Ｓ，麻瓜都不敢写进历史，或者编成故事流传，你知道那些麻瓜们在怕什么吗？”
林诗音沉默了一下，反问到：“麻瓜是什么意思？”
“麻木不仁的吃瓜群众，简称麻瓜。”玄牝Ｓ接着说：“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麻瓜在怕什么？”
“我怎么可能知道麻瓜们在怕什么。我又不是麻瓜。”林诗音反击的干脆利索。
“不是麻瓜，那你敢于面对，李寻欢的事实吗？”玄牝S追问。
“我此刻见你，就是在面对他的事实。”林诗音回答的无懈可击。
玄牝S感觉气很顺：“如果你能坚持面对到底，我就承认你的立场很重要。”
林诗音也感到有趣，心想李寻欢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实，是我没有get到的：“没有我不敢面对的事实，希望你能让我大开眼界。”
“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和玄牝S分开之后，林诗音直接返回办公室，她在路上理了一下思路，意识到玄牝S接的那个电话，打乱了自己的节奏。按理说，平民阶层的人，在遇到真正的贵族时，一定是唯唯诺诺的，平民从幼儿园就开始就接受这种训练了，已经被驯化到了灵魂里，在接到那个电话之前，玄牝S显然已经在顺从了，按照正常的节奏，她会给玄牝S一些高水准的意见，玄牝S会接受并认真的实践，尝到甜头后就会更加信服，最终，李寻欢还是逃不出自己的掌控。 林诗音觉得玄牝S接到电话后的那种变化，非常有趣，她好像真的相信自己是个贵族一样，重要的是，自己居然找不到破绽来揭穿她。想到这里，他翻出了老J的调查报告，玄牝S的社保记录和工作履历都在内，一个贵族怎么可能把十年青春都贡献在这些没有实权的岗位上，是没落贵族吗？ 老J的调查报告一定有问题，林诗音想到了。 回到办公室后，林诗音通知前台，把老J放进来。 之前咖啡厅里的带口罩的男人，就是老J，他进入林诗音宽大的办公室，站在门和办公桌之间，面露得意之色。 “你得意的太早了”林诗音开门见山。 老J的脸色立刻就暗下去了：“不会，我注意到你当时很放松，而她很紧张。” “她接电话的时候，你还在观察吗？”林诗音问。 “我在赶着完成另一个报告。你让我今天晚上之前就要上交的那个。”老J回答。 “那好吧，从现在起，包括今天晚上要交的报告在内，所有的任务都暂停，你只要完成一个任务，把玄牝S的报告，给我彻底改正。”林诗音用平静，但是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能不能提示一下，我错在哪里呢？”老J问。 “外行评估内行。”林诗音说。 “那我就没办法了，如果你觉得我外行的话，这活我就干不了了，不是吗？”老J回答。 林诗音想了想说：“你可以找个内行当助手，我也是外行，只能接受你的预算，这条件如何?” “条件很诱人，但是我最后还是要成为内行，才能确保报告的正确呀，或者说谁对报告负责，是我，还是助手？”老J追加要价。 “如果是我指派的助手，就不需要你负责。”林诗音补充。 老J沉默了，他知道林诗音非常信任自己。“林总”老J突然严肃了起来“需要这么大动干戈吗？” 林诗音的语气有些无奈：“J，你在我们家多久了，有20年了吗？” 老J沉默。 林诗音接着说:“你还记得，乔总在把你转给我时，我是极力反对的，我觉得你点傻。你知道乔总是怎么说服我的吗？” “不知道。”老J说。 “乔总说，如果老J不是我们的人，他就一定是一个傻子。我问乔总为什么这么确定，乔总就都告诉我了。” “乔总最近有提起我吗？”老J问。 林诗音没有直接回答：“你现在不是乔总的人了。我想告诉你的是，玄牝S不是我们的人，而且她跟那些傻子毫不相同。”看老J不信，林诗音补充：“你在咖啡厅的观察不完整，她后来变得很酷，那绝不可能是装出来的，你报告里的那种人，绝对不可能那么酷。” “好吧，就算她很酷，又能怎么样的，很快就会有比她更年轻，更酷的女孩子取代她，我们没必要关注她们，难道不是吗？”老J的这套说辞无懈可击，几千年以来，游戏规则都是如此。 “好吧，你继续去完成其他的任务吧。”林诗音不耐烦的说。
老J很尴尬：“林总，我出局了吗？” “没有，只是你的年龄太大了，不适合调查这件事情。你没有足够的激情，来理解SM圈的文化内涵。”林诗音说。 “我还没到50岁呢，我能理解。”老J回答。 “我还是直说吧，老J，假设我是一个女S，你是我的男Ｍ，你能接受我把尿撒到你嘴里吗？对了，按照他们的说法，是把圣水赏到你身体里。”林诗音说的很平静，完全没有挑逗的意思。 “林总，你知道答案，我的忠诚是无需用圣水来考验的。”老Ｊ很自信。 “那么，如果我用圣水来代替你的工资，你能不能接受呢？”林诗音笑着说，像是开玩笑，又像是挑逗。 老J很认真的想了想：“林总，不开玩笑，我求之不得，不过，这显然不现实，我还要养家糊口。” “我也知道不现实，但是他们试图把我们认为不现实的事情，变成现实。而玄牝S似乎知道该怎么干，你说这是什么情况？”林诗音问。 “在败者组里不是傻瓜而已。”老J很确信。 林诗音明白老J的意思，她又想到了李寻欢：“李寻欢，是哪个组的，是不是我们的人？” “李寻欢必须在胜者组呀，但他不是我们的人，他是胜者组的傻子。”老J哼了一声，说。 “我们把他当傻子，他把我们当麻瓜。”林诗音有点无奈的说。 老J的脸有点黑了：“林总，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傻瓜们的看法了，那个叫玄牝S的女人，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你需要调整一下状态呀。” “她说的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到的世界，使她的意志力异常坚定。而我越是想否定那个世界，心里就越肯定那个世界。我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只知道自己十分好奇。”林诗音说完，侧脸看向窗外。 老J知道，不能询问林诗音心里的想法，那是僭越，只能换个角度问：“林总，你的意思是，那个玄牝S，激活了你隐藏的潜意识？” 林诗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不现实的事，她们有能力变成现实吗？” 老J立刻明白了林总的意思，双膝跪了下去，双手撑着地面：“林总，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林诗音没有回答他。 老J继续说：“给我指派一个助手，我自己再选个助手，三人组一定能完成调查任务。” 林诗音没有回话。 老J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知道自己绝不能离开权力中心：“林总，我祈求您，用圣水代替工资。我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实现，但是我保证林总只要想实现，就能实现。” 林诗音满意的笑了：“老J，我的家族不缺资本，就算你们全要圣水工资，对我也没有意义，但她们就是另一会事了，他们会成为一股失去控制的力量。没有战争背景的时代，要压制她们会很棘手。这样吧，我给你一个颜值满分的助手，负责调查玄牝S的M群体，你去找一个18岁以下的追梦少女，负责打入玄牝S的公主群，调查她们的组织规则。” 老J退下后，林诗音又回想了一遍，李寻欢这只煮熟的鸭子，突然想飞了，但是飞到玄牝S的所谓皇朝里，这也太可笑了，给自己找个不堪一击的对手，李寻欢这是在故意做出挣扎的样子吗？还是给他即将毁灭的人格，拉几个陪葬？或者李寻欢是猜透了自己的心思，于是用大智若愚逃避？
当天晚上，玄牝S召见了那个急急火火的M。 这个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很有气质，他的表现开始也算正常，进门就跪下，爬进了调教用的客厅。 但是进入客厅后，他就跪在那里看着玄牝S，好像想看出什么门道似的。 “看够了没？”玄牝S问：“你这么急着过来，就是为了看？把衣服脱了。” 那个M回过神来说：“我其实是想问问，你写那个诗，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一个有诗才的M送我的诗。”玄牝S回答。 “他是做什么的？”那M问。 玄牝S有点生气了：“自己掌嘴，或者我抽你？” “我的上贡是最高级别，还不能打听点事情吗？”那Ｍ问。 “啪”玄牝S狠狠的抽了那M一鞭子，那M完全没想到会被鞭子抽脸，惊叫起来，玄牝Ｓ平静的说：“忠诚的是上贡，不忠诚的是犯贱，你这个贱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忠诚，我的意思是，我想认识做诗的人，我想请教一些困扰我的问题。”那Ｍ说。 “你到底是不是Ｍ？”玄牝问：“还是只想解决困扰。” “都是，都是。”那M说完，开始脱衣服。 玄牝S的心情好了很多，想到今天这个M，算的上是天降神兵了，在那么重要的时候，突然破坏规矩的打了电话，给自己了一个助力，所以，一定要狠狠的抽他，试试他的意志力，看看这里面有啥玄机。 “贱货，忠诚不是靠嘴说的，皇后抽你的时候，你不能躲避，不能乱叫，要享受皇后的赏赐”说完，玄牝S一鞭子抽在这M的肩膀上，哈哈大笑。 ******************************* 2022/06/20更新
这个M居然受住了鞭子，表现得很有忠心。 玄牝S抽完之后说：“你的意志力足够支撑一颗忠心，但是你是忠于自己，而不是本女皇，你装成M到底是什么目的？” 那M赶紧磕头拜谢：“奴才是忠于才华，女皇的才华令奴才折服。” 玄牝S觉得这M没说实话：“这诗发表到现在多久了？一年不止了吧，之前你的忠心被狗吃了，再说，这诗很平淡呀，忠诚要靠说实话来证明，而你对本女皇满嘴谎言。”
那M赶紧解释：“奴才句句实话，那诗是奴才昨天晚上才看到的，读到悲灵这个词，奴才就是被戏的悲灵。” 听他这么说，玄牝S知道这M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急于靠自己的魅力稳定精神。她想了一下，短暂的沉默后，用冰冷的语气说：“你想以死明志？你受够了被敌人利用，在女皇的诗里，你读到了另一种选择，但你怎么知道女皇不是你的敌人呢？本女皇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女皇只不过是敌人的喽啰而已，那首诗也不是女皇做的，而是你的敌人作的，让本女皇代为发表，你跪在敌人的喽啰的脚下，你真可悲。” 那M听到这话之后，突然浑身颤抖起来，翻起眼来，恨恨的盯着玄牝S，玄牝平静的，眼神向下藐视着他，心里想起那首：“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随口就哼起这个旋律了，脸上是嘲笑的表情。 M看到玄牝S这得意的样子，一点都不怕自己凶狠的眼神，总算回过神来，把头低下去：“女皇陛下别再戏耍奴才了，喽啰自称女皇，那和作死有啥区别，而女皇陛下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畏惧……” 玄牝S听出这M在秀聪明，心里傲气起来了，于是向前迈出一只脚，压制这M的作秀。“喽啰就是仗着长得漂亮，胆大包天了，喽啰就作死了又如何，你怕受牵连的话，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这M权衡了一下利弊，对着金足，虔诚献上了示意效忠的吻。
林诗音从突然惊醒了，她先是看向豪宅落地窗的方向，蓝紫色的绸缎窗帘还遮挡在窗上，这窗帘每晚根据外面天空的亮度，来调整开放的程度，现在外面的天还未见亮。林诗音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刚才的梦境。 梦中的自己似乎是春秋时的一个王后，本来只是一个在村中织布的少女，因为惊人的美丽，被自己的国君训练成了特务，最后献给了敌对国家的国君，经过了残酷的宫廷斗争，靠着特务训练时掌握的技能，自己幸存了下来，终于成为了王后。 林诗音想到了，在梦境里自己就是西施。 梦中的时间线，越王已经是吴王的阶下囚，而自己为了避免被揭穿，既不能直接害死越王，也不能轻易放过越王。 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西施生病，太医说要了解病情，就需要了解大便的味道，本来是要安排几个奴婢去尝，但是西施灵机一动，想到了整死越王并划清界限的办法。越王虽然自称为奴，但像奴婢一样做这样的事，他只要有点王者之心，必然是倍受打击，生不如死。这正合吴王的心意，吴王想知道越王是真服还是假服。但是西施更狠，她知道只要是个男人，在自己的魅力场里，吃黄金未必不是享受，于是在黄金里加入了可以致死的慢性毒药，命令越王全部吞下。 由于后来的历史变的男尊女卑，这段历史被改成了越王尝吴王的大便诊断病情。 为了避免越王死在吴国都城，影响到吴国对越国的统治，吞金事件之后，西施就促成了吴王放越王回国，然而奇迹发生了，越王非但没有死，反而是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林诗音梦到越王用卧薪尝胆的方式来解毒，本来不成人形的样子，一点点恢复了生气，心里越来越紧张，当她梦到越王，突然之间就集结了三千勇士，个个勇猛善战，视死如归，对自己恨之入骨，又完全不受魅惑，于是吓的惊醒过来。 林诗音的潜意识是经过训练的，从来不会落下风。比惊醒更让她受惊的是，自己的意志力，完全无法在梦境中阻止被残杀的结果，她打开手机留言：“托尼，我想给自己放个短假，需要你的陪伴。” ******************************* 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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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5 23:46: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