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正酣

ailuchu

第一章  柴门小户出俊女  文瀛湖畔得佳讯
这是山西沦陷后的第五个年头，初春的晋阳谷雨前后，大自然不顾已成为日本殖民地顺民心中按捺不住的悲愤和烦恼，依然如故地将烂漫绚丽的春天送回了人间。
     城中文赢湖畔的中山公园里那倒垂柔弱的柳树上发出了嫩绿的细芽，飘逸弥漫着雪白的柳絮；老槐树上结满了如吊兰般的槐花，散发出阵阵沁人的芬芳和幽香。
      花圃里的榆叶梅还没有来得及长出绿叶，那枝干上的丛丛小花已匆匆竞相开放连成一串串旁枝逸出的红烛。在这粉雕玉琢的榆叶梅中间还不时地点缀着几株正在怒放的黄色的迎春花和已吐露出白色米粒花蕾的珍珠梅。
      这真是满园春色管不住，万类霜天竟自由的大好春光啊！！！
      在一片紫色丁香的灌木丛的后面几颗挺拔的榆树上，几个胆大的年轻人正在拿着竹竿打榆钱，准备中午回去吃榆钱“拨烂子”。
      春寒一过，马上就进入五月，空气潮润润的，文赢湖水好像变得温润活泛起来，湖中间还有几条年轻人划着的小船在远方游弋，小船后面荡起长长的雁尾似的漪涟余波。
      在闪光诱人的碧波中有几只大户人家饲养的肥肥的白天鹅，在主人闲坐息憩一旁的荷花池塘里，像贵妇人般地不慌不忙的游荡戏水，吸引着不少游人驻足观看。
      公园南面的“宝宝乐园”里，许多平民人家的小孩在大人陪伴下童真无忌地玩着秋千和滑梯。
      当然，更显眼的是住在周围的官宦人家的、穿着华丽阔绰的少爷小姐们，在奶妈子和家庭勤务兵呵护伺候下，进行着每天早上例行的“宝宝散心玩乐功课”。
     年龄小的宝宝玩着高级进口玩具小汽车或会眨眼的洋娃娃，其中有几个五、六岁的少爷小姐干脆骑着他们家的勤务兵玩“骑大马”比赛。
     这些给小少爷们充当马儿玩的勤务兵们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他们身上穿着洗得褪了色的带补丁军装，打着绑腿，膝盖上缝着脏兮兮的羊皮护膝，由于长期营养不良黑瘦单薄，一脸苦涩无奈的可怜相。
     他们已经习惯了少爷小姐们随时骑在他们身上玩耍，其中一个军长家的奶妈子让小勤务兵口里含着大算盘珠子，大算盘珠子中间绑了条红裤腰带，交给小少爷当马缰绳握着，指挥着小马前进的方向。
     而奶妈子她在少爷旁边紧紧照护着，生怕玩得高兴的小少爷摔下来，万一有个闪失闯下大祸。
     这些小勤务兵们实际上就是长官家太太少奶奶们派给少爷小姐的活玩具，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伺候在小主人玩耍娱乐，他们一个个都像驯服的小绵羊，他们从来不敢也没有勇气反抗小主人对他们的肆意糟践和玩虐。
     在旁边观看的人们发现这个军长家胖胖的小少爷骑着的小勤务兵的嘴角已被红裤带勒的流出了血水，急忙大声告诉奶妈子：“你家的勤务兵嘴角都流血了，快让你家少爷下来吧！！！”
     奶妈子低头一看这个被少爷当马起的小勤务兵，果然嘴角两边正往下淌着血水，就急忙抱小少爷下来,说小马马嘴嘴角流血了,等小马马嘴嘴好了,明天再骑吧。  
     原来这个小胖子是山西皇协军章军长家的小少爷强强，今年才五岁。那个女佣是强强的贴身奶妈子叫宋妈，那个趴着给强强当马骑的是章公馆太太派给宋妈指挥调遣，专门陪伴少爷玩的家庭勤务兵“马驹子”。
      顽皮高傲的小少爷极不情愿地被宋妈抱下了“马”，还厉声地和宋妈大叫道：“我妈说了我的马马可结实哩、没关系死不了，马马的嘴嘴破了，回去给他抹点二百二就好了！！！”
      在旁边看的大多数人每天见当官家的勤务兵驮着少爷小姐玩，也都习以为常了，就是看不惯的老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
      一个正路过的手推童车的老太太自言自语地说：“这些勤务兵真可怜啊！成天给有钱人家少爷小姐当马骑，嘴角天天被绳子勒的都是红肿的，要是让人家父母知道了，可心疼死了。”
      她旁边带眼镜拄着文明棍的老者，可能是这位老太太的老伴，小声地阻止了她的说话。
      他和老太太轻声耳语了几句后，可能是为避免议论长官，祸从口出的是非。
      就故意高声反驳道：“你们妇道人家懂个啥，这能到长官家当勤务兵的人都是能干人，都是官太太少奶奶们能容得下过了眼的好奴才。
      虽然干的是公馆里伺候女人小孩的下贱事儿，但总比部队上扛枪打仗苦轻的多，也安全自在的多。
      多少小兵兵们一入伍就吧望着到长官家当勤务兵哩，可官宅重地侯门似海，有几个能让太太奶奶们看得上眼的，这些家庭勤务兵可都是军队上百里挑一的好兵兵哪！”
      虽然这个老者说的是阿谀奉承的话，但从老者的眼睛里可以明显地看出那忿忿不平的讽刺神情。
      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可“宝宝乐园”门口还有十来辆私家洋车等侯着接少爷小姐们回家。
      这些公馆私家车夫抽着干烟袋，凑在一起津津有味的聊着各主家的荒唐生活和趣闻轶事。
      一个带毡帽的洋车夫说：“我们家太太可懒哩，可能早上由勤务兵在床上伺候完大小便，吃罢了人奶，现在还在大铜弹簧床上睡回笼觉哩。”
      另一个五十多岁豁牙露齿的洋车夫像同行炫耀道：
      这里就数俺们家老爷官最大了，是现在的市长兼新民会的会长，他家新娶的少奶奶是女师毕业的，少奶奶和我们家的大少爷结了婚就辞掉了电报局的工作，当起了全职太太。
      尤其是前年我家奶奶生了小少爷后，真是对副省长家立了莫大之功，全家人都像王母娘娘一样恭献着哩。
少奶奶生了小少爷后不仅自己不喂孩子吃奶，她婆婆还专门雇了两个奶妈子，一个奶孩子，另一个专门喂少奶奶她吃人奶。
      她婆婆还讨好地对儿媳妇说：“女人家怀孩子坐月子最伤身子了，要想补身子、容貌好可得好好地在月子里滋补滋补。妈给你找了个好奶妈子，美美地吃上几年人奶，肯定你的脸蛋子比你生孩子以前还白嫩漂亮呢。”
      洋车夫正聊的欢的时候，远远看见有几个小勤务兵脖子上架马着少爷小姐，后面跟着的奶妈子拿着玩具就要出来了。
      一个年轻的洋车夫触景伤情地说：“哎，人家是有福之人两腿毛，咱们是没福之人两腿跑。这些官宦人家的太太少奶奶们可真会享福哩，生下孩子自己不管，一推六二五，反倒成了奶妈子勤务兵的事了。我家太太还命令俺们不到十点不许回公馆，说是回去怕孩子吵闹，影响她睡早上的回笼觉哩。就今天这个时候回去，说不定我们家太太和少爷她姥姥还没有起床，又要骂我们哩。”
      说罢，这几个洋车夫把洋车拉到“宝宝乐园”门口去恭恭敬敬地迎接他们家的少爷小姐去了。
      就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位刚从文瀛湖东侧省图书馆走出的容貌俏丽，但衣着朴素瘦巧的女子。
      她走路的步伐轻秀飘逸，身穿合体的阴丹士林布旗袍，白色的长筒袜黑园口布鞋，手里提着装着歌谱书的核桃木柄书包，一看就有一股“五四北平学生”的仪态，是那种不施粉黛、志存高远的新时代知识女性的风韵。
       她正是本小说的钕主人，培基教会女子高中刚刚毕业两年的，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苏婉怡女士。
       日本人占领时期战事为主民不聊生百业凋零，学生毕业就等于失业，尤其是没有家庭背景的平民女学生。
       苏婉怡她毕业两年来一直找不下个正经工作，只能是今天帮报社作作誊写的事儿，明天到哪个有钱人家当几个月家庭教师，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临时干的，只能叫“刮风逮票子”无可奈何罢了。
       婉怡家在城里倒是开着个小酒铺子，虽是小门小户，道也是殷实人家，也不缺她挣的这几个钱。但近20岁的姑娘，没个婆家，也没个正式工作，很让她父母发愁操心。
       婉怡除了有天生自来美的容貌外，还有一副铜铃般的好嗓子，从小就喜欢唱歌乐器。这段日子，她正在省图书馆办的“管风琴训练班”里学习弹风琴，经过三个多月的学习，班里能做到弹唱分离的只有她一人。
      今天终于已拿到了“管风琴一级结业证”，想想这对今后找正式工作多多少少总会有些帮助吧。
      但又一思虑虽然拿到了结业证仍犹如废纸一张，因多方托人但正式工作一直没有着落，所以她一直高兴不起来。
      她无心远眺那平静的湖面和欣赏这诱人的春光，更无心观看那些耍毛猴变把戏和拉洋片的井市热闹，心中若有所思，在公园里的鹅卵石的小道上漫无目标地、慢慢地交腿闲逛。
      在她象牙白清秀的鹅蛋园脸庞上既没有含情脉脉的笑容，但也没有流露出怀春少女的幽怨；倒是在她那紧锁地几乎连到一块的两条弯弯的眉下的，上下双眼皮包着的大眼睛里，让人感到她有一股沉默似金般的凝稳庄重，有股“冷美人”般的花气袭人之感。
      苏婉怡女士走出中山公园门口，在西面卖日本人办的“山西新民报”的小屋摊前仔细地浏览着当天的各种报纸。
      突然，她好像是从报纸上发现了什么，她一展愁容很想买下这张珍贵的报纸，可一摸身上没带一分钱，只好迅速地从书包里掏出个笔记本把它认真的记录下来。
      原来这是一则省立官办的“汇德幼稚园”招聘幼儿音乐教师的广告启事。
      哈哈，这真是天凑人愿心想事成，机遇总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着的，婉怡满怀信心地想我的唱歌和弹风琴的本事终于有用武之地了，明天我就去报名，我肯定能被录用。
      婉怡步伐匆忙地想立刻飞回家，把这好消息告诉妈妈，可刚离开报摊，公园门口东面“玉记甜食铺”里的她家前院章军长家的宋奶妈也抱着小少爷强强出来了。
     原来她们是在“宝宝乐园”伺候少爷早上玩耍完，又被少爷缠的不行，在甜食铺里喂少爷吃樱花糕和三色宝塔冰激凌来。
      宋妈她亲切地叫住了婉怡，然后又把少爷强强放在了洋车上，少爷强强的专用勤务兵“马驹子”脖子上挎着装玩具的大包子，满脸大汗地在后面推着洋车。
      婉怡看见勤务兵“马驹子”嘴角两面都红肿了，好像刚定住血痂子。
      她家前院的小少爷强强每天在院子里骑“马驹子”， 婉怡已是司空见惯的，从不以为然。
      可这次近距离的看到“马驹子” 嘴角两面肿成那样子，也确实让人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婉怡关心地问：   
     “马驹子，是马缰绳红裤带勒的吧？”马驹子摇摇头不敢说话。
      婉怡又问：“马驹子，疼吗?”
      马驹子苦笑了一下说：“俺们当勤务兵的干的就是伺候人家长官的事儿，每天都这样早习惯了，不疼！宋 妈说回公馆摸点红药水就好了。”
      宋妈让洋车慢点走，她要和后院的苏小姐聊聊天。
      在回家的路上宋妈问婉怡：“章军长家长年住着你家的前面大院子给房钱吗？”
      婉怡笑了笑解释道：哪里是我家的院子，那是我妈家一个远房表姐家的房子，我那个表姨夫家是书香门第,他父亲是庚子年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 表姨夫他又是早年德国都柏林大学的官费留学生，是学“水压机” 火炮锻造专业，在德国最大的兵工厂“克虏伯”实习过，是专门做枪炮的。
       事变前我姨夫是晋阳兵工厂的总工程师，阎锡山是个很惜才的长官，给的待遇可高哩，每天我姨夫上下班都是小汽车接送，家里佣人一大堆、可有钱哩。”
      我那个表姨原是地主家小姐，比我妈大六岁，长的杨柳细腰也算二战区漂亮标致的贵妇人呢。人称“小辣椒”，可有心眼哩。买下部政街这座前清省府红笔师爷的院子时，当时只有正院和前院。
     我表姨总嫌每天进门就看见前院厨房、厕所、佣人住的地方乱哄哄的，心里有所缺憾，总是觉得有些不满意。但买下这院子还没有两年。恰好正房后墙院刘家做买卖赔了钱，急于出手他家的小院子。
       我表姨过去一看，刘家院子不大不小，院里有两颗茂密繁盛的枣树和一口水井，东西房各五间，又有专门的厨房厕所。而且向南文赢湖畔热闹的月牙街上开着独立大门，旁边还带有三间讲究的门面房，宽宽的大门没有台阶，洋车可以自由进出。
      最重要的是把我表姨正家院子西面夹道一封，开个小月拱门，就可以前后院相通连成一体，新买的院子作为前院的后勤伺候院，这样前院只做护兵寝室和库房就清利多了。
      我那个表姨是有决断力的女强人，那时正直我姨夫去美国考察山炮技术，她也没有和我姨夫商量就自作主张以50大洋的价格很便宜地买下了这座小院，而且雇泥瓦匠不到一个礼拜就完成了土建补充修改，这样新小院就成了她家的后勤佣人院。
      我姨买下新小院后我妈知道了，因为我爸正想开个卖汾酒的酒坊正愁没个好门面哩。
      我妈向我表姨一提这事，没想到平时很刁刻的我表姨一下就很爽快地答应了。
      她说我太原也没个亲人，后院五间西房和门面房借给你们家用，姐不要房钱。
不过她提出了个条件，要我妈给她当个管家。并说不用你干活，你只给我当个生活女秘书，管理好下人就行了，我每个月还照样给你五块大洋。
      因为当时我表姨家佣人很多：有梳头浆洗老妈子、暖脚抱狗丫头子、喂少爷小姐的奶妈子、她本人的营养奶妈子、厨房做饭的老伙夫、采买勤杂的男仆人；还有两名公家派的门口专门站岗的卫兵。共十来个家奴、佣人、士兵那。
      我表姨那时正年轻漂亮春风得意，生下的两男一女自有三个奶妈子带着。我表姨父整天兵工厂的事忙的早出晚归，连后院的我们都很少见面。
      我表姨每天的正事就是睡到太阳照到pi yan门子才起床，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的梳妆打扮、无事生非地打骂丫头老妈；然后就是和一帮长官太太们打麻将、做头发、逛大街、听戏园子。
      家里的大事小情都让我妈给她照护着，我表姨对我妈说：“我家的事你可以代表我全权处理，我不在时你也可惩罚调教佣人，先斩后奏我不怨你。
      表姨是一看见小孩就嫌麻烦的那种特会享受玩乐的甩手掌柜子！！！
      我妈得了我表姨那么多好处，当然是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地替表姨家管理着家务，多年来我表姨两口子十分满意。
      因为我表姨夫是当时全国著名的少有的枪炮制造专家，属于国民党时期的高级军工保密人员，所以我们当时住的布政街20号门框右面定着“官宅重地、闲人莫扰”的铜牌，普通老百姓一见此牌敬而远之免生是非。
      抗战刚爆发，老奸巨猾的阎锡山早早就把他的高级军工技术人员和宝贵的进口图纸资料撤到重庆，主要的军工机器设备运过黄河，在当时归二战区管辖的陕西宜川县窑洞里封存起来。
      婉怡打趣地对宋妈说，表姨走时只是让我家给他们看房子的，我家和你现在一样原来也是伺候人的。
日本人来了后，前院是公家“圣战无偿征用”的，我们那里还敢谈什么房钱不房钱，只要你家章军长和太太不嫌弃小看我们，能给我家当个护身符就谢天谢地了。
      婉怡和宋妈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地已经到了家门口：现在巍峨气派的“章公馆”、布政街20号正门。
勤务兵马驹子立刻背起了少爷强强往大门里走，进门时两个站宅门的护兵向小少爷立正敬礼，并高声呼到：“小少爷好，小少爷辛苦了！！！”骄傲的小少爷连护兵看都没有看了一下，只是顽皮地大声骂了声“看门狗、哈巴狗！！！”。
      婉怡和宋妈随后进门，一到前院就听见正房台阶上章军长太太阎乔乔正在叉腰跳脚地破口大骂着哪个丫头或是勤务兵：“贱骨头、吃屎长大的、你脏了奶奶的俄国毯子，一百条命都赔不起！！！！———”
      宋妈拉了拉我的袖口，低声地对我说：“我家太太和强强她姥姥现在脾气可大哩，几乎每天都要处分俺们下人。今天又不知道哪个倒霉货没伺候孝敬好这娘母俩，该他倒霉受罚了。”


第二章  婢学夫人更张扬  可怜家奴受处分
婉怡和宋妈从前门刚走进正院, 只见章军长太太阎乔乔她的卧房贴身丫头怜儿正端端正正地跪在前院正房台拖檐阶下搓板上，双手规规矩矩地顶着俄国毯子。
        穿着紫红夹缎绣花睡衣,果绿高跟皮拖的军长太太阎乔乔,也正坐在正房拖檐下的安乐椅上,在让她的扬州梳头老妈子给她烫着今年最流行的螺旋宝塔竖卷大波浪头。
       在她二郎着大白嫩大腿的脚下跪着专门伺候她捏脚的勤务兵“特拉板“。却正在费力地给她捏着趾甲涂了丹蔻红的、嫩的都能看见血丝丝的秀长白嫩的‘希腊型’脚丫子。
       在安乐椅旁边的小圆桌上放着鸡毛掸子还点着酒精灯, 酒精灯上烘烤着两把不锈钢火剪。
       勤务兵马驹子把少爷强强背到有三层台阶的正房拖檐平台上放下，可爱的强强一下扑到她妈怀里。
       兴高采烈地告诉她妈说：“妈妈，我今天吃了冰激凌和樱花糕了，可好吃哩，明天我还要吃！！！”
       军长太太一听就凤眼一瞪地朝宋妈骂开了：“你个老母牛、老贱货！少爷不懂事你也不懂，这么冷的天你就给少爷吃冰激凌，是想害死少爷吧，你个贱骨头！！！”
       婉怡急忙帮宋妈解围道：“不是的不是的，太太，是小朋友们在一起起哄哩。刚才我看见李师长家少爷、黄厅长家小姐，还有咱后面豆芽巷罗团长家少爷们都哭闹着要吃冰激凌呢。咱家宋妈也是没办法才让少爷吃的。再说这两天暖和多了，街上都有人穿裙子了，不要紧的，孩子吃点冰激凌还打凉败火哩。”
       军长太太听了我一番解释才消了气，不过还是朝宋妈骂道：“不要以为你瞎胡喂少爷吃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能省下你身上的人奶，少爷吃不了的奶，晚上给我挤出来洗脚、洗屁股，我家的人奶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我婉转地一扭脖子，看见怜儿吓的一动也不敢动。就问：“太太，你家怜儿今天又犯啥错误了。”
       没想到我这一问又激起了军长太太的愤怒，太太气愤地对我说：“婉怡呀，不怕你笑话，你看看我家的丫头勤务兵们一个个都是笨葫芦头，干啥也是洋洋务务的，干啥也干不到我娘母心上。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还丢人败兴哩，现在看见他们我就恶心，真是想打死泯灭了他们哩！！！”
       我急忙劝解军长太太道：“您是万金之体，犯不着为这点小事气着了您。毯子弄脏了，拿到柳巷干洗店一洗就干净如新了。”
       军长太太和我说：“这条俄国毯子可值钱哩，是我家老章的一个老同事，沈阳警察局局长从白俄贵族手中买下的，原来这种高级毛毯是沙皇宫廷贵妇人才能盖的，人家送了我家两条，我妈的还干干净净的，我的倒让狗的给我弄脏了！！！”
       刚刚平息了的军长太太越说越气，不顾正烫到一半的头发腾地站了起来，用带着大白金钻戒的玉手指着怜儿骂道：“小蹄子气死我了，打死你、打死你!!!”
      说罢又拿起放在小圆桌上的鸡毛掸子,再一次地狠命抽打起怜儿来,还连声咬牙切齿地骂道:“贱B货、奴才巴子，连个狗儿都给我抱不好，要你何用！，给我好好的跪的顶着，多会儿毯子干了，多会儿起来！！！”
      婉怡一看是越帮越乱，还害的人家怜儿又多挨了一顿抽打，连忙向军长太太告辞，向自己家后院走去。
      回去详细问我妈才知道：原来是军长太太阎乔乔早上今天依然如故地还是睡到自然醒，在床上先是专门伺候她大小便的贴身勤务兵“溜货”孝敬她进行完例行的“隆重的出恭大典”，清洁保养按摩完太太她高贵的gang men。
    “溜货”很庆幸自己今天早上伺候太太大小便没有犯错误，飞快地端着黄铜妇科尿盆到后院，咱对面的厕所倒屎尿、洗刷尿盆去了。
      太太她房里的丫头怜儿知趣地开开前窗户，又打开启了后墙的排气扇，让卧房太太刚才出恭时的气味走一走。
      这后墙的排气扇就是怕老婆的河北保定光头章军长嫌他的心肝宝贝阎乔乔太娇气，每天在床上大小便；他说不动也劝不起，又心疼怕臭味熏着了年轻漂亮的太太，故去年才让兵工专门按的。
      当然工兵也给太太她妈，奴婢们无限崇拜的祖奶奶住的西厢房后墙也按了一个，因为太太娘母现在的生活太寄生太奢侈了，正常情况下每天早上她娘母都是在床上仰面朝天地半躺着大小便的。
      军长太太卧房的排气扇大约开了一刻钟，王妈在门外喊：“报告。”
      正在便后抽烟的的军长太太阎乔乔轻声细语地命令道：“进来——”
      王妈给军长太太端来了早点，庸懒的军长太太这才在在钢丝床上的的折叠小饭桌上慢条斯理地吃起了早点：牛奶、牛肉罐头和刷了果酱的白糖面包。
       在床前脚踏板上跪着的一夜未睡的丫头怜儿，从床上给太太抱起了每天陪太太睡觉的、她的无比心爱的白色京吧狗“欢欢”待命伺候着。
       可能是“欢欢”饿了，闻到了奶香和肉香味，当太太快吃到一多半时，怜儿没抱牢“欢欢”，一不小“欢欢”挣脱了她的手，就扑到小饭桌上把牛奶杯子打翻，叼了一块牛肉跑了。
      牛奶扣在了小饭桌下面的新新厚厚的牛毛黄大旋毛俄国毯子上，把个太太心疼的和啥一样。
      阎乔乔命令在一旁伺候早点的王妈撤掉小饭桌，又狠狠地抽了怜儿十来个耳光子，还是王妈急忙劝道：“太太您仔细手疼，您千金贵体小心闪了腰，犯不着和一个小妞妞生气。”太太这才住了手。
       接着，太太就命令怜儿到院子里顶着俄国毯子跪搓板晒太阳去，还恶狠狠地骂道：“今天得饿你一天，不许你个贱骨头吃饭，多会儿毯子干了，多会儿起来！！！”
       但她不一会儿，却宛然一笑无事一般地让梳头老妈子给她在正房拖檐台阶上烫起头来。婉怡和宋妈回来时
看到的这正是太太发脾气骂丫头怜儿、这一惊心动魄的一幕。
      婉怡好不容易从前院解脱回到家中，妈看见姑娘早上走时还是百般无聊的样子，回来就变成兴冲冲的，简直就判若两人。
      忙问道：“闺女，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婉怡俏皮地答道：“妈，我的工作有希望了，我爸哪？”
    “你爸在前面柜上，马上就回来了。”婉怡妈和蔼地说。
接着她去厨房查看伺候她家的老妈子姚妈在厨房做饭去了。
      不一会儿，婉怡的父亲——在她家后面月牙街上开着“晋裕酒庄”的掌柜五十多岁的苏柏泉，带着老花镜拿着账本回来了。
       婉怡急不可待地拿出了小本子交给父亲看，并兴奋地说；“这是今天山西新民报上登的 ：省立汇德幼稚园下周招聘音乐老师的启事。”
       前清秀才出身，见多识广的苏掌柜看了看启事，放下小本子不慌不忙地说：“人家启事上说，除了有女师或初中学历外，还得必须有一定的音乐素养，会弹风琴、会唱歌跳舞，而且只招一名，天底下比你强的多的是，你行吗，瞎高兴啥哩？”
       婉怡不服气地说：“我在学校就经常表演节目，学校运动会还挑的我当礼仪小姐给同学们发奖哩。再说我今天我恰好还领到了“管风琴一级结业证“，我经过三个月的风琴训练，已经能弹唱分离了，这一心二用的本事，咱山西可没有几个人能有的，爸爸女儿是充满信心的，你老人家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苏掌柜是个做人低调从不张扬，但又有点迂腐的买卖人。劝女儿不要高兴的太早。
       他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山西有本事的人都跟上阎长官到克南坡（山西的小重庆）抗战去了。现在省城留下的都是些抱日本人粗腿的汉奸狗腿子们，真是鱼龙混杂泥沙俱下，说不定哪个和日本人有关系的人就能顶了你，你再会唱歌弹风琴顶个啥！！！”
       说这话时，婉怡妈恰好进来了，她打断丈夫的话：“你个榆木脑袋又和孩子们瞎讲些啥胡话，什么阎长官、汉奸狗腿子的，要让前院章军长家的人听见了可了不得！！！”
       看来这苏掌柜确实是有些民族气节的撅把头老汉，听她妈这么一说，更来气了：“前院住的是什么‘皇协军的军长’，还不是‘保定府的狗腿子！！！’
        他老婆阎乔乔娘母们还不是事变前给人家二战区国军曹总司令家二太太和二太太娘家舔脚板子、擦屁股的丫头老妈子。
       看看她们现在都奴的娇气成了个啥样样了，十来个奴婢勤务兵伺候孝敬上都嫌不舒服，成天家把人家可怜的丫头勤务兵们鞭打拧掐的没一块好肉，这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江山将亡必有妖孽啊！！！”
       婉怡她妈看她爸越说越溜坡，生怕传到前院捅出漏子，就话锋一转说：“婉怡，你姊妹三个就头数你强了，不过妈告诉你：天底下行行出状元，你可不要这山望见那山高，干啥也干不长。”
       婉怡她爸这时也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头，就回归常态威言正襟地说：“闺女家当个老师就不错，不见风不见雨的，社会上人看了也有些品味地位，只要你愿意去，爸支持你。下礼拜你满怀信心地去应聘吧，只要是没人挤兑你公平竞争，我想我姑娘还是大有希望的。”
       婉怡家的大事小情历来都是她爸做主，老爸说了这话无疑给女儿吃了个定心丸，婉怡暗暗作喜。
       这时，婉怡家的姚妈进来对婉怡妈苏太太说:“前院军长太太她妈房里的贴身刘妈倒完尿盆后在咱门口等着，说是强强他妈请您过去一下，帮她娘母参谋参谋一会儿出去衣服鞋袜怎么搭配哩。”
       自从章家住进她家前院，和章家娘母们维持和谐关系，能搞的彼此心照不宣，面面上能下得来；而且章家娘母敢如此大胆的使唤虐待她家的勤务兵丫头子毫不忌讳，也是全靠婉怡她妈恭维敷衍着哩。
       而且婉怡妈和强强他姥姥都是中年少妇年龄相仿，彼此前后院相居、常常见面谈话十分投机投缘，几年下来几乎达到了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地步。
       在这点上婉怡她爸爸很看不惯，但也没办法管这些女人家的婆婆妈妈的鸡毛小事。
       婉怡妈临走时，苏柏泉老汉还吩咐道：“去了少掺乎前院人家的事，没事早点回来！”
       婉怡妈走出房门，碰见已倒完祖奶奶屎尿、刷完尿盆的刘妈站在枣树下等着，问道：“怎么今天是你给你家祖奶奶倒尿盆哩，你家祖奶奶房里的勤务兵‘舔货’干啥吃的？”
       刘妈苦笑着说：“还提‘舔货’呢，他狗的今天早上伺候祖奶奶大便犯了大错误，现正在前院和太太房里的怜儿一起罚跪哩。”
       在通向前院的长长夹道中，多嘴的刘妈向苏太太叨念了“舔货”犯错误的原因：是因为前几天我家祖奶奶吃多了几颗飞机从广州运来的‘甜水蜜荔’，谁知道荔枝看似是南方的水果，其实‘一颗荔枝三把火’，一次不能吃得太多了。
       可能是祖奶奶不知深浅多吃了十来颗，造成了祖奶奶中交阻塞上下不通、肚子里有些积食淤气，已经好几天没有排便了。
       但过后祖奶奶已经吃了许多‘果导’和‘酵母’片，还喝了那么多酸梅汤，今天肚子终于‘咕隆咕隆’响，肠胃有些蠕动起来了。
       祖奶奶平时早上也是半躺着大便，今天她老人家很自觉勤恳地起来，让两个丫头扶掖着她，把肥硕的大屁股撅在席梦思炕沿，由她的贴身侍候大便的勤务兵‘舔货’跪在她屁股底下举着尿盆恭候着。
       刘妈接着又对苏太太说：我倒了祖奶奶的洗脸水、拿着脸盆进来一看，怎么今天‘舔货’还是端着妇科尿盆接大便呢，妇科尿盆那么浅，万一祖奶奶屎尿反向喷溅到祖奶奶屁股上，他狗的还不犯大错啊！
       想到这里，好心的刘妈赶紧也跪在脚踏板上配合着‘舔货’恭候着祖奶奶那早已盼望久违了的大便。
       刘妈对‘舔货’轻轻耳语道：“祖奶奶今天可能大便就通了，不过凭我多年伺候祖奶奶的经验，肯定祖奶奶今天大便时屁多稀屎也多、而且特别臭，你狗的可要小心仔细伺候着啊！
       刘妈又说：“我劝你今天还是换上搪瓷高脖痰盂，里面多放些水，这样你家祖奶奶屎尿出来可喷溅，也安全保险的多。”
       可自以为是端尿盆舔pi yan高手的‘舔货’却小人有大气概，，他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今天我在妇科尿盆里已经多加了水，没问题的。”
       这时，蹲在炕沿的祖奶奶发话说：“‘舔货’给奶奶我pi yan里再挤一支‘西洋可可开赛露’”。
    ‘舔货’急忙拿了一支‘西洋可可开赛露’用嘴润湿了‘开赛露’前面的的橡皮软嘴，然后小心翼翼地慢慢地插进祖奶奶略带痔疮的pi yan里，但半天也挤不进去。
       原来是祖奶奶gang men里还是有一小节硬硬的大便堵塞着，‘舔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很大力气才把‘开赛露’才挤进去，这时我看见‘舔货’都吓得出汗了。
       可上面的祖奶奶却觉得pi yan有点疼，于是破口大骂道：“你个臭狗屎王八蛋，这是人的pi yan、你道是给毛驴打针哩，瞎胡用牛劲、痛死你奶奶了，看大便完了，我收拾不收拾你！！！！”
       听罢祖奶奶床上一顿臭骂，吓得‘舔货’端着尿盆不断的磕头如捣蒜，并连忙赔罪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下次再不敢了——”
       就在‘舔货’磕头赔罪的时候，刘妈讨好地对祖奶奶说：“我爸大便干燥厉害时，就是我们做儿女的用手指头给他往出扣呢，要不然让老奴给您也往外扣扣吧。”
       撅着大香腚的祖奶奶难受地说：“我这娇嫩的身子怎么能和你个拉洋车的爸爸比，指头伸进pi yan里，还不把pi yan撑破了，再说手指头上有细菌，也太不卫生了！！！”
       接着祖奶奶又狠狠地给勤务兵‘舔货’下了死命令：
     “奶奶我都觉得肚子早‘咕隆咕隆’地响上了，怎么挤了两管子‘开赛露’还不行？肯定是直肠处有硬屎撅子堵着，你个老贱货、专门的‘舔pi yan货’！给奶奶我拼上命也要吸出来, 吸不出来，小心你的狗命！！！”
        很驯服敬业的‘舔货’得令颠倒飞行，立即手捧祖奶奶月盘般的大白嫩香腚，仰脸嘴对着祖奶奶高贵神圣的pi yan子拼命吸了起来，他用尽了吃奶的劲终于给祖奶奶吸出来第一节约半寸长的特硬的‘墨绿色’的屎巴巴，他赶紧把屎吐到尿盆里。
     ‘舔货’吸完第一口就小试即胜，又满怀信心地吸第二口，可她刚刚吸出第二口屎巴巴约一寸长，还没有吐到尿盆里。
        就听到上面祖奶奶pi yan处一连串急促的‘辟辟啪啪’的放屁声，随着特难闻的臭屁味弥漫逸散在空间，从祖奶奶那高贵香艳的菊花处，一大股子连珠炮似的、喷气带尿的、疙里疙瘩的深褐色的稀屎，象黄河出壶口般的；“汹涌澎湃”地倾泄喷注在那下面跪着的‘舔货’战战兢兢地端着的妇科尿盆里去了。
       此时，跪在一旁的刘妈流出了激动地眼泪，她想这就是那正沉浸在幸福中，热泪盈眶的‘舔货’早已盼望、等待许久的那千呼万唤的“屎”出来了吧！！！！
       此时，还在撅着肥白细嫩大屁股，安详优雅出恭的祖奶奶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还是吃果导和酵母片比光喝蜂蜜、酸梅汤顶事，而且这两天吃了些山楂糕也是起作用的。”
       这时，精明的刘妈立刻开起来后墙的排气扇和方桌上的‘西门子’摇头电扇，并打开了前窗的双扇玻璃窗户，她是怕房内污浊的气味熏着了祖奶奶，给卧房机械通风全面换气哩。
       刚才，由于祖奶奶和伺候的奴婢们都笼罩在祖奶奶大便通畅的欢乐气氛中，谁也没有想到因为祖奶奶大便来的太突然、而且喷溅劲太猛，结果屎尿反溅到祖奶奶屁股周围和‘舔货’脸上很多很多，连铺在炕沿边上的小褥子也溅满了屎尿点子。
       当然,溅到勤务兵脸上是应该的,因为这是他的工作需要么。而溅到祖奶奶香腚上就是大罪一桩,因为这证明勤务兵伺候太太奶奶们大小便的水平太差了，简直是不及格！！！
      这时，连几乎满脸沾满稀屎的‘舔货’也似乎感到他犯了严重错误，他自知之明地哀求道：“祖奶奶，奴婢今天不敢给您老人家舔pi yan了，奴婢脸上粘的净是稠稠的黄金条、和浆糊一样，奴婢怕伺候您清洁香腚时、更脏了您高贵的白嫩的香屁股哩。”
       当时，上下通畅舒服了许多的祖奶奶也格外开恩地说：“今天你狗的是有功也有过，‘功’是你给祖奶奶我吸通了pi yan，但‘过’是大大的，一是你塞‘开塞露’时弄痛了祖奶奶我的pi yan，二是没有认真地端好尿盆，你看屎巴巴溅的那里都是、象个什么样子，今天不用你个臭货舔pi yan了，尿盆也不用你倒了，你就这样不许洗脸，给我滚到院子里跪着搓板、顶着我的红高跟鞋低头认罪去吧，让大家看看你个倒霉下贱相，丢丢人败败兴，你以后下次就记住怎么伺候祖奶奶我大小便了！”
       说罢她命令刘妈道：“臭死人了，快让‘舔货’滚出屋子跪着去，你也赶紧把尿盆端出倒了去，不然有屎巴巴在屋里，臭气怎么也散不了！！！”
       刘妈端着妇科尿盆刚要出屋的时候，又听见祖奶奶吩咐丫头翠翠：“臭死人了快点上蚊香，然后给祖奶奶我清理洗涮屁股来，哪个下贱的‘舔货’今天也太恶心了，不配给我舔pi yan！！！”
      翠翠点上蚊香后，立即跪在脚踏板上，用军用脱脂棉认认真真地给祖奶奶粘着粉嫩光润、白皙发亮的屁股上少量的屎尿点子。
      在清理祖奶奶菊花处时，她尤其小心万千，因为她多少次看到过勤务兵‘舔货’在清洁按摩祖奶奶pi yan时受到过的严厉处分。
      翠翠给祖奶奶擦干净pi yan后，又用了三条热毛巾给祖奶奶把屁股蛋擦的干干净净亮哇哇地，最后又不厌其烦地给祖奶奶屁股满面扑上了日本香粉‘美臀爽’，才算完事。
      突然间，她姑娘阎乔乔的捏脚勤务兵‘特拉板’在门口立正喊：“报告！”
      祖奶奶不慌不忙地命令道：“正房的吧，进来回话！”
      勤务兵‘特拉板’一进门就先给祖奶奶请安磕头，并高声呼道：“奴婢给祖奶奶请早安，祝祖奶奶贵体康泰，我家太太恭请您到正房梳妆打扮换衣服，说是今天中午可能有酒席应酬，后院的苏太太也在，她能帮您娘母参谋参谋。”
       这时，祖奶奶已在她的贴身丫头翠翠和香香伺候下穿好了藕荷色丝绵睡衣和大红色镶兔毛高跟拖鞋，连肉丝袜也没穿，就在两个丫头左右架护扶掖下，扭着丰满的大屁股，象模特一样地往正房走去。


第三章  贵妇出门巧打扮  兵奴连连受处分
当祖奶奶行至正房台阶下时，就碰见当院规规矩矩地并排跪着的太太贴身丫头怜儿和她房里刚刚犯错的老勤务兵‘舔货’。
在路过怜儿旁边时，只见被她姑娘阎乔乔打的披头散发满脸红肿，嘴唇处还有指甲血印子。卑贱的怜儿正跪着双手颤颤巍巍举着俄国毯子在晒太阳。
虽然她流着泪水，但还是非常有礼貌地给祖奶奶请已经过时的快中午的“早安” 。
祖奶奶瞪着一双凤眼，毫不心疼地一股子贵妇人派头地数落着这个卑贱丫头：“我刚才屋里大便时，就听见你家太太在房檐下调教责罚你了，你个贱丫头片子办事老是不精心，总是每天惹你家太太生气。
你狗的顶着的这条俄国毯子可值钱哩，怕是卖了你家祖宗三代也赔不起！你以后伺候你家太太可得小心哩，不然你家太太发脾气的时候会打死你的！！！”
祖奶奶骂完怜儿，又皱着眉头蔑视冷笑地看了看正和怜儿并排跪着搓板，脸上粘满褐色还没有凝固屎痂子的老勤务兵‘舔货’。他头顶着鞋盘上面放着一双祖奶奶兰色鱼嘴高跟皮鞋，正在老老实实地接受处分呢。
才大便刚刚通畅、愉悦了的祖奶奶不屑一顾地对‘舔货’骂道：“你个不要脸货都已经四十二的人了、比祖奶奶我都大三岁，都能做人家丫头怜儿的老伯大爷了吧。
可成天家伺候祖奶奶我大小便，早应该是不闻香臭轻车熟路的，可却连个舔屁股、端尿盆的这点下贱差事都干不好，还三天两头地犯错误，养你何用！！真是不如趁早自己碰死算了 ！！！
你这么大都胡子拉叉的了，和人家一个小小的毛丫头并排跪在一起，丢人不丢人！败兴不败兴！！！
你个天生的贱骨头，就跪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你今天保养奶奶我香腚时犯的两个不可饶恕的大错误吧！
看见你个狗日的，奶奶我就气不搭一处来，你个不上相的死苍蝇臭奴才！
你也就只配给俺家娘母当个专门舔pi yan的、有温度的活动肉草纸！还不是高级‘海绵牌’法国草纸，只是个舌头像‘砂布’似的烂麻刀农村土制草纸，恶心货！你就好好在这里跪着低头认罪闭门思过吧！！！”
祖奶奶放肆戏虐地骂完专门伺候她大小便的勤务兵‘舔货’，不由得自己也开怀哈哈大笑起来。
她边走还边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的，如果不是我姑娘们当大官太太，我还不知道天底下真有这么下贱恶心的人哩！！！”
祖奶奶她大姑娘阎乔乔住的是带拖檐抱厦的七开间、入深两丈五、双坡水的大正房。
翠翠打帘，香香扶着祖奶奶进到了西面太太的化妆间。
这时，她姑娘军长太太阎乔乔已作完头发和面部化妆护理，正穿着软缎睡衣躺在贵妃榻上，命令丫头倩儿跪着给她在染：已涂红了的手指甲上的第三道透明油。
而她的脚丫子兵‘特拉板’则双膝跪在贵妃榻下端，捧着太太二郎起的一只雪白的嫩脚丫，象在雕刻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在太太已涂好闪闪发亮的西洋红的大脚趾甲盖上，费心地作着贴金和彩绘。
看他那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样子，真好像是一个老道的画家，在完成一幅气壮山河的国画长卷。
原来，军长太太阎乔乔女士在公馆现在执行的是最最时髦的日本宫廷贵妇“部位伺候保养法”。
即：凡是与脚丫子有关的工作，都是脚丫子兵的事；凡是与屁股蛋有关的工作，都是‘肉草纸’的事。
丫头老妈子们一般情况下是只伺候太太奶奶们的上身子，而太太娘母下身子的保养自然有脚丫兵和pi yan兵孝敬着，不用她们多操劳费心。
乔乔见她妈进来也没动躺在贵妃榻上的享受姿势，但和蔼关心对她妈说：“听‘特拉板’回来说妈你大便通畅了，刚才你在院里是骂‘舔货’哩吧，是不是他狗的今天伺候妈大小便又犯啥错误了？”
“可不是，都那么大年龄的人了，真是个不要B脸的下贱货！！天天干的个差事也干不好，真气死妈了！！！”
乔乔听了一变眉眼生气地问：“咋回事，跟我说说，等我染完了趾甲、替妈好好地教训教训他个老不死的下贱骨头下流货！！！”
善良好心的乔乔妈见女儿真生了气，她知道她姑娘的火爆坏脾气，平时最爱没事找事，打骂下人娱乐开心。今天‘舔货’真真是犯了错误，要是让她去处理，还不把这个勤务兵打的半死或皮开肉绽。
为了不把事儿闹大，她故意轻描淡写地说：“也没个啥，就是狗的给妈挤‘开塞露’时劲大了些，尿盆没端稳当，溅到妈屁股上一点点。妈已经让狗的跪在院里搓板上顶高跟鞋去了，他脸上净是臭屎巴巴，别弄脏了你，你就消停些别管了。”
乔乔听她妈这么一说才消了气，就对梳头的杨妈说：“快给你家祖奶奶做头发化妆，说不定今天中午有应酬哩。”
祖奶奶坐在她姑娘落地三面镜的大梳妆台前，四十多的梳头的杨妈非常有礼貌的跪下请示道：“今天祖奶奶还是梳个‘美龄元宝头’吗？”
才刚刚三十九岁的祖奶奶，还一心想和姑娘试比高的半老徐娘，却不服气的说：“元宝头太老气了，在家里还行；今天要出去就梳个横S吧，不过前面要翘的高些，额头上放点‘留海’，显得年轻些。”
这时从正房东屋太太的鞋衣房出来的苏太太，手里提着几件供太太选择的华丽漂亮的旗袍，同时向尊贵的祖奶奶点头致意问好。完后就和贵妃榻上的军长太太热烈地讨论起今天出门她娘俩旗袍和鞋袜如何搭配的重要复杂问题。
就在这时，章军长的贴身侍从麻副官推着自行车匆匆忙忙地进了院。把车子立到房檐下，进入正房西门帘处立正喊：“报告！”
僚气熏天的军长太太阎乔乔正半躺在贵妃榻上，她一只已染好的脚丫子担在正埋头苦干的‘特拉板’的肩头，左手夹着‘东京’牌女士香烟吐着一个个大烟圈，一股子逍遥自在的美气样子。
阎乔乔自从当了军长太太后颐指气使，对每天勤务兵、副官这一惊一咋的报告、请安声早就反感了，她又和苏太太聊了几句后，才慢条斯理地命令道：“是麻副官吧，进来回话。”
麻副官听到太太的命令掀帘进屋，他气喘吁吁地给太太和祖奶奶分别磕了一个响头，后又卑躬屈膝地对太太回禀道:
“军长带领着一伙师长团长在日本驻军司令部操场受训离不开，军长命令我回来禀告太太和祖奶奶：今天中午咱皇协军办的军人俱乐部：‘池中池’饭店（女部）在西海子公园开业，务必请太太娘母带着小少爷去赏光。中午吃完‘上八八’酒席，下午可打麻将、跳舞、玩保龄球。公园里还有‘吴桥马戏团’的表演，里面有狮子老虎、驯化动物、变把戏可热闹哩。还有西海子公园里的‘儿童乐园’又增添了不少新玩具，小少爷肯定可喜欢呢。”
麻副官接着又回禀道：“中午开饭时间定在十二点半，太太您是今天的最高级别的长官家眷，您还要给他们饭店剪彩哩，不着急，反正太太您不到他们得恭候着，不敢开张。
章师长太太，咱家姨奶奶阎秀秀女士带着兰兰小姐也去，另外军长还特别叮嘱太太和祖奶奶去时，一定要带上舔脚丫舔pi yan的贴身勤务兵。说是在饭店里面有‘妙用伺候法’哩，让勤务兵们也学习学习、长长见识。”
太太问：“什么妙用伺候法?”
麻副官回禀道：“饭店还没开张剪彩，小的也不知道，军长只是说肯定能让太太奶奶们玩的尽兴舒服。”
阎乔乔这时已选定了一件粉红色镂空丝绒高开叉
旗袍，她在楠木穿衣镜前边试旗袍边命令麻副官：
“快到西屋通知宋妈早点儿给少爷穿戴好，让少爷的勤务兵‘马驹子’也跟上去伺候。另外除了咱家的两辆包车再去雇一辆新一点的洋车，早点在大门口待命伺候着，不要耽误了时间。”
麻副官得令颠倒飞行，高声应了声：“是，奴婢遵命！！！”
    就扭头急急忙忙地推着自行车去通知宋妈和雇洋车去了。
麻副官走后，祖奶奶吩咐侍立在梳妆台旁的刘妈说：“本来是让狗的‘舔货’跪一天哩，这下军长一句话救了他。你去告他有任务，让他赶快到后院吃点饭，把B脸蛋子、头发好好地给我用碱面洗一洗，戴上尿盆子去随身伺候。不要总是臭哄烂气的，让我家丢人！！！”
刘妈刚走，太太的专门伺候大小便的勤务兵‘溜货’端着尿盆在帘外喊：“报告！太太尿盆刷好，您要奴婢在那里待命。”
太太正在试着高跟鞋连头也不回的骂道：“滚到后院去把手脸、头发洗的干干净净的，不要身上总是一股子尿骚味的、臭死人了！！！
一会儿你和‘舔货’一块儿带上尿盆伺候我和你祖奶奶吃酒席去，走时该带的都带上！误了事要你的命！！滚蛋吧！！！”
军长太太连‘溜货’门都没让进，就把他一顿臭骂，轰到后院去做准备出门的工作去了。
‘溜货’刚滚蛋，又听见门外厨房勤务兵喊：“报告！”
正在落地穿衣镜前试墨绿刻丝绒旗袍的祖奶奶对一旁替她整理的苏太太说：“她姨呀，你看我家的事麻烦不麻烦，成天家报告、报告的，烦都烦死人了！！！”
苏太太讨好地说：“还是你家乔乔治家有方，这证明你家勤务兵惟命是从驯服听话呀。”
太太正在里间卧房由丫头倩儿伺候着穿高筒玻璃丝袜，祖奶奶不耐烦地命令道：“进来回话！！！”
系着白围裙的厨房五十多岁的老勤务兵，进门赶紧地给无比敬爱高贵的祖奶奶磕头请安：“勤务兵‘老伙夫’给祖奶奶和太太请安，您二位中午吃啥饭，请吩咐小的伺候准备。”
祖奶奶命令道：“我和你家太太中午在外面吃酒席，晚上说不定几点回来，你晚上准备点银耳燕窝粥和冰糖莲子羹，上几块绿豆糕就行了。看不见祖奶奶我这儿正忙着，快跪安滚蛋吧！！！”
这个满脸皱纹胡子拉碴的勤务兵‘老伙夫’立即给祖奶奶又磕了一个头连说：“奴婢遵命，奴婢遵命。”
当这个‘老伙夫’刚起来要转身出去的时候，太太穿着美国‘杜邦牌’高筒透明玻璃丝袜从卧房出来了，命令道：“‘老伙夫’等等，太太我有话问你！”
这个‘老伙夫’又立即跪到太太面前听命令。
军长太太也没搭理他这个贱骨头，由倩儿搀扶着斜躺在大牛皮沙发上二郎摇晃着白嫩的大腿，看着刚涂好梅红指甲油带着白金钻戒象婴儿脸庞一样细嫩的玉手，连正眼也没有瞧了一下这个下贱的‘老伙夫’。
她那瘦巧脚丫子上套着的果绿色高跟皮拖一吊一吊地在 ‘老伙夫’鼻前晃荡着。
这贵贱对峙的无言场面，这片刻无声的可怕沉默，沙发上的军长太太从冷笑逐渐变得一脸怒容，把个跪在太太香脚丫子下的全公馆最老的勤务兵吓得战战兢兢地直出冷汗！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突然，军长太太玉手一拍茶几，一抬脚丫子狠狠地蹬在了这个老勤务兵脑门子上，把这个勤务兵蹬了个仰面朝天的屁股蹲。
老勤务兵又立即跪回了原位，太太凤眼一瞪，直起腰来扬起刚涂好指甲油带着钻戒的玉手，朝这个卑贱的老勤务兵脸上稳准狠地抽去。
老勤务兵按照家法不敢躲闪，而且为了让太太打着随心顺手，他的脖颈随着太太的手势不断左右扭动、做着默契地配合。
随着刹那间，二十来个脆亮有力的、左右开弓的耳光在老勤务的脸上响起，这个倒霉背运的老勤务兵原来带着皱纹象瘪气球似的黄黑脸蛋子，逐渐象充了气的红皮球肿胀了起来。
苏太太见状上前去劝解太太：“乔乔您仔细闪腰手痛，不要把值钱的白金钻戒碰坏了。就出门呀，犯不着和个老奴才生气，有啥事晚上回来再收拾他不迟。”
这时，乔乔腾地站了起来，立眉叉腰地厉声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贱骨头王八蛋，我听老妈子说你拿生了虫的面给我娘母做饭吃，是不是想害死我们长官全家哩！！！”
老伙夫急忙哭泣着解释道：“是白面刚刚生了几个虫，我是怕太太家浪费，每次做饭都是过了细箩的。”
这时，已涂好手脚指甲油、丫头正在跪着给她穿丝袜的祖奶奶接过话头：“你还解释，你还辩解！你知道不知道家法第五条‘解释就是顶嘴子’！！！！
你个贱东西说的尽是屁话！面一生虫就没精气不香了，用你给我家俭省。怪不得这两天我吃起拉面没有原来可口了，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捣的鬼！！说不定奶奶我这两天大便干燥也和这面生虫子有关系哩。该打、该打、乔乔给我往死里打这个狗日的！！！”
乔乔听了她妈的话，更觉得她惩罚这个老伙夫是天经地义无比正确的了，接着她又拿起茶几上专门调教丫头勤务兵的小象牙鞭子，朝这个老奴才劈头盖脸的无情抽去。
   别看年轻漂亮的军长太太阎乔乔长的是弱不禁风杨柳细腰的，平时走路都要丫头老妈两面扶掖搀护着；可打起老勤务兵的哪个姿势优美劲，和哪个象女排运动员扣球的威猛劲，可真真是婀娜多姿天下第一，中国稀少外国难找啊！！！！
心肠厚道的祖奶奶见老伙夫被乔乔用皮鞭抽的满脸都是血印子，觉得乔乔也基本上解气了，又怕累着了她娇气体弱的姑娘；就顺坡下驴地骂道：“看你把你家太太气成啥样了，军长知道了还不枪毙了你！！快快滚到院里跪搓板，顶着你家太太的鞋盘里的那双绿麂皮高跟鞋去低头认罪吧，滚！滚！！滚、滚、滚！！！”
老勤务兵听了祖奶奶的训斥还不敢动，因为他的高贵女主人军长太太阎乔乔女士还没有发话哩。
只听太太骂道：“祖奶奶的命令是耳旁风啊！！！还不快滚到院里跪着去，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想气死太太我呀！！！”
听了太太的最高指示，这个满脸红肿、老泪纵横的勤务才象哈巴狗似的慢慢地爬了出去。
随着这个老伙夫的滚蛋离去，太太象没事一样又和她妈兴高采烈地得商量起来出门带首饰的事来，杨妈在梳妆台前给太太带‘白金三件套’耳坠、项链、领花时，太太又命令丫头倩儿把她娘母心爱的两条哈巴狗也好好地梳梳毛打扮打扮。
而在楠木落地穿衣镜前，苏太太正帮着祖奶奶在进行着最后调理打扮，准备着随时闪亮登场。
当她给这位与她几乎同龄的贵妇人佩戴好‘珍珠三件套’时，特别是看到乔乔妈脖子上的三圈同心圆珍珠项链和佛手状领花熠熠生辉时，不由地赞叹道：“您老人家可真是好人才好衣服架子啊，怪不得能生出来那么俊的姑娘哩，您这一打扮都快比上蒋夫人宋美玲了。”
满身珠光宝气的乔乔妈却自谦地说：“苏太太你真会给我带高帽子，我一个原来当小老妈出身的，那里敢和人家国母宋美龄比哩。”
这时墙上的自鸣钟响了，时针直指十二点，乔乔说：“妈，我们该叫上宋妈带着强强走了。”
太太和祖奶奶出门时，习惯地带上了墨镜和白色镂空纱手套。
这一天正是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当她娘母刚走下正房拖檐台阶，两个随侍老妈子赶快给她娘俩头顶俩撑起了日本方格绸阳伞，因为娇贵的两位女主人对太阳光太过敏了，一时一刻也不敢让日头晒着的。
两个脚蹬布鞋、穿着灰粗布中式斜襟上衣的抱狗丫头屈怜怜地，也紧紧跟在两位高贵又眉飞色舞的女主人后面。
当太太娘俩走到院里，看见正在并排跪着搓板的怜儿和老伙夫时，一个顶着毛毯一个顶着高跟鞋，祖奶奶不由的掩口失笑起来。随后蔑视地骂了声：“真是一堆臭狗屎，一对下贱的恶心货！！！”
太太看见这俩个贱东西也仍不解气地臭骂道：“都给我好好的跪着低头认罪，我娘母不回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就得狠狠地饿你们一天，让你们长长记性！！姚妈你给我仔细的监督着！！！”
快走到大门时，祖奶奶又吩咐不去伺候的姚妈：“我娘母走了，你们在家的奴才们也别闲着，把我们冬天穿的皮衣和皮鞋拿出来晒晒、重上点皮鞋油。另外吩咐勤务兵们把全家的玻璃和门窗也擦拭一遍，晚上会来我可要检查哩。”
在布政街章公馆的大门口，两个持枪的卫兵立正，向敬爱的太太娘母高喊：“敬礼——” 太太娘母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道是在宋妈手里拉着的顽皮少爷向他们致以了亲切问候：“看门狗、臭巴巴！！”
门口恭候的麻副官急忙点头哈腰做着请太太们上车的手势，他早已让三辆擦的铮光发亮洋车在此列队等候一个多小时了。
看这‘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两位贵妇人，在阳伞的遮护下、扭着文明女人特有的那种美丽光润、丰腴肥硕大屁股，一颠一颠地向洋车走来时，洋车夫们都习惯性地抽下搭在肩头的白毛巾，掸了掸洋车坐位上的尘土、恭身含笑相迎高贵的女主人。
美艳俏丽的军长太太上了第一辆自家包车，雍容华贵的祖奶奶上了第二辆自家包车，宋妈抱着穿西服革履的少爷也上了第三辆外雇包车。
两个抱狗丫头分别把哈巴狗交给已高高坐在洋车上的女主人，麻副官骑着当时最流行的日本高级‘僧帽’自行车在前面开道，自行车的转玲响起。
麻副官一声高喊：“开路！开路一马斯——”
三辆洋车鱼贯而起，这只承载着军长太太娘母及小少爷的官家车队终于在副官开道，丫头老妈、勤务兵的护掖跟随下出发了。
太太和祖奶奶在洋车上的轻纱遮阳棚下，二郎着穿着透明丝袜、带着白金脚链的白嫩大腿，怀抱她们心爱的巴狗雪雪和欢欢。
由于她娘俩穿的都是高开叉紧身旗袍，当洋车跑的快了，和煦的春风微微刮来，旗袍下摆常常向上扬起，连太太娘母那的粉嫩肥硕的屁股蛋都快露出来了。
太太穿着的‘银灰色、浅帮、戴带、全高跟’空前绝后的鱼嘴凉鞋上，那蝴蝶结中镶着的红宝石在太阳照射下发出了耀眼夺目的光芒。
同样老来俏的祖奶奶穿着的‘西洋红、尖头、镂空、半高跟’的意大利进口凉鞋也在随着洋车的颠簸向着路人频频点头致意，似乎在炫耀着穿它女主人的富贵和娇艳。
包车两边，太太娘母的四个贴身丫头老妈手握阳伞，一只手搭着洋车两旁弯曲讲究的扶手板，上气不接下气的奔跑。小少爷洋车后面的勤务兵‘马驹子’，背着装了少爷的玩具的大背包，一个人也在吃力地推着洋车跑步前行。
而太太娘母包车后面跟着的是分别隶属她俩奴役使唤的四名贴身随侍勤务兵们。
负责保养两位贵妇人香腚的勤务兵‘溜货’和‘舔货’，斜挎的军绿大背包里装着的是女主人随时要用的：带水獭皮套黄铜妇科尿盆和脱脂棉、美臀爽、白毛巾等。
而负责保养两位贵妇人香脚丫子的勤务兵‘特拉板’和‘鞋拔子’， 斜挎背包里装着的是太太娘母随时要换的镶着红兔毛的绣花高跟拖鞋和备用高跟船鞋、肉丝袜子及护理皮鞋的各种鞋油工具。
他们两两一组，用双手卖力闷头地在后面推着长官太太娘母的高级包车。心里按着‘义勇军进行曲’的旋律节拍，暗暗不断重复哼着推车号子：
“我们万众一心，保养孝敬太太，前进、前进、前进进！！！我们万众一心，保养孝敬太太，前进、前进、前进进--------（轮回反复）”
随着骑着自行车的麻副官在前面不断地转玲声响和“官眷官眷、劳驾劳驾”催促行人让路的呐喊声，三辆飘着轻纱流苏的高级洋车向着西海子公园方向确实在飞快地前进、前进、前进进！！！！



第四章  太太外出

章公馆的洋车刚进入西海子公园，东面儿童乐园门口可能是专门安排临时应景的一群日本人办的育贤中学的女孩子在跳猴皮筋，孩子们看到这么漂亮、前呼后拥的大官太太的包车经过，不由自主地唱起了当时最流行的‘长大以后当官太的’猴皮筋歌谣。
阎乔乔看到一群穿着日本海军裙的女孩子跳猴皮筋的活泼欢快场面，不由地想起儿时在村里和小朋友玩的情景。她命令麻副官让洋车停下来，听听看看城里的孩子是怎么样跳猴皮筋的。
女孩子们看到官太太坐在洋车上停下来看她们玩耍，好象受到了无形的鼓励，所以更加认真的从第一节开始。
跳猴皮筋的游戏规则很象是跳高比赛，皮筋高度是逐渐升高的，第一节是两端撑皮筋的女孩将皮筋搭在手自然弹下的高度。
一个身材高挑俊俏，穿着日本海军裙装的女孩用脚背勾起了皮筋，轻松地跳起了第一节，这时大家高声唱到：
猴皮筋儿我会跳，怎样享福我知道；
寻郎找个大将军，出嫁就当官太太。
第二节皮筋已经提到了两端撑皮筋的女孩的腰部，这个活泼小女孩依然从容不迫地用脚背勾起住皮筋，大家又高声唱到：
绫罗绸缎身上穿，高跟丝袜脚上蹬；
坐上洋车二郎腿，一声命令逛街子。
第三节皮筋已经提到了两端撑皮筋的女孩的肩头，这个活泼小女孩同样不慌不忙地，用力拼命地蹦起来，用脚背勾起住皮筋，大家又高声唱到：
席梦思上真舒服，勤务床脚端尿盆；
另养丫头老妈子，奴婢成群真威风。
第四节皮筋已经提到了两端撑皮筋的女孩的头顶，这个小女孩腼腆地摇摇头，对军长夫人阎乔乔腼腆地笑了笑说：“太太，我跳不过去了。”
乔乔对孩子们的表演，冠冕堂皇地夸奖了几句，这群小女孩很有礼貌地鞠躬回应道：“哈伊，沙由那拉！谢谢太太夸奖，谢谢太太夸奖！”
接着洋车继续向西海子公园北部行进，在依稀看到前面几百米就是红地毯的时候，西面露天剧场十几个滚铁环的小男孩围在路边，边指指点点地嘲笑着洋车后面脖子挂尿盆勤务兵，顽童们边拍手边高叫着当时最流行的‘并州童谣’。
男孩们边跟着洋车跑，边齐声叫到：
“第一节，一、二！！”
拉洋车的讲卫生，不拉小脚拉摩登；
要一块呀给两块，就是不拉老太太。
“第二节，一、二！！”
勤务兵呀真可怜，脖挎尿盆跟太太；
人家拉完他溜舔，有温度的肉草纸。
“第三节，一、二！！”
就是一张破草纸,  就是一张烂草纸；
就是一张恶心纸,  就是一堆臭狗屎那个臭狗屎！！！
---------（最后两句：重音高亢有力地不断重复之！！！！）
孩子们有节奏稚气的叫喊声逗得乔乔娘母用纱手绢捂着鼻子哈哈直笑，乔乔还不好意思地扭头对她妈说:“现在的小娃娃们可聪明哩，咱们当官家的啥事他们都知道！！！”
当然，高贵妩媚的太太娘母，这时不会理会到在她们身后推洋车的勤务兵‘溜货’和‘舔货’受到侮辱奚落时的尴尬感受。
当洋车快在红地毯前面三节台阶下的时候，一群顽皮跟随的小男孩才在正在执勤士兵的驱赶下散去。
这时，军长太太认得的‘并州新民晚报’小记者刘背头急忙端着德国蔡斯照相机过来，说到：“阎乔乔女士您慢下车，让小的给您和您妈、小少爷拍几张相片。”
这个刘背头是个纨绔子弟，他每天打扮得油头粉面，见了漂亮女人就挪不动步，最爱说一些酸里酸气的恭维话。
刘背头他穿着西装背带裤，带着金丝边眼镜，他梳着时下最流行的螺旋宝塔大背头，他那头发上摸的发蜡，光的扒不住苍蝇；裤线笔直；简直就能切豆腐！！！
他是个好事之徒，省城那里热闹那里有他。他是有名的花边新闻制造者，采访编写名人轶事,撰写些桃色新闻是他的特长。
乔乔在新亚饭庄当女招待时就认得她，只是这几年当了官太太后就没来往罢了。
当乔乔和她妈在丫头搀扶、老妈子打着旱伞伺候下，迈上三步台阶踏上厚厚的红地毯时，宋妈也领着小少爷也赶紧跟上了。
麻副官也正欲跟着太太上红地毯时被一个拿黄色小旗的执勤士兵拦住了，他指了指旁边的木牌，麻副官这才看到台阶旁立的一块木牌上写着：军部命令：
《女部正厅只有官眷和女佣可进。随侍副官及勤务兵一律不得入内，统统地下室待命伺候听从调遣。此令切切，不得违抗！！！》
他知道这是军眷俱乐部的纪律，军人是必须遵守的，于是他领着章公馆的五个家庭勤务兵绕过红地毯两边的人群，急急忙忙地到饭庄地下室待命去了。
红地毯两边每五步就有一个士兵站岗，士兵后面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军长太太阎乔乔和她妈带着墨镜，用带白色镂空手套的玉指牵着镀金狗链。两条名贵的哈巴狗好像也很通人性，知道今天是给她家主人长脸的时候，他们摇着调皮的菊花尾巴，蹦蹦跳跳地紧紧跟在女主人那阿娜多姿、左右扭动的大屁股后面。
太太阎乔乔和她妈风姿绰约地走在红地毯上，象国际大牌明星趾高气扬地走在奥斯卡金像奖的红地毯一样惊艳夺目！！！
她俩向两面鼓掌的人们频频招手致意，军乐队见他们无比敬爱的最高长官太太如此摩登气派得姗姗来迟，又牵着巴狗春风杨柳般的登上了红地毯，立即很及时配合的奏起了欢快的‘颠四’迎宾舞曲：“春风她吻上了我的脸------”。
当乔乔和她妈走到剪彩席时，她妹妹师长夫人阎秀秀和其他长官太太和少奶奶，及一些‘小丈母娘’——祖奶奶们也早就到了，这些女眷们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珠光宝气的，仿佛象一群即将要登上T台的服装模特儿。
经过简单的象征性的剪彩仪式后，这一群团级以上的官太太和祖奶奶、少奶奶们及几十个军部文职校级军官进入了饭庄大厅。
这个是个前面带停车挑檐的称作《仙眷别苑》的大厅，《仙眷别苑》的门楣上挂着一块楠木横匾，上面用孔雀绿写着“神仙眷属”四个大字，两面的对联是“国色天香牡丹艳，犹是将帅梦里人”。
啊。这是那个风骚有才的文人将那委婉凄楚的“无定河边忠魂骨，犹是春闺梦里人”的诗句改了，虽反其道而用之，却也颇有一番撩人的新意。
《仙眷别苑》的正面墙壁上镶嵌着三排闪闪发光的金色等线体大字：
   一切为了长官太太
为了一切长官太太
为了长官太太一切
进入大厅东月拱门镂空隔断贵宾休息间，有几排豪华的大牛皮沙发，每个红木茶几上摆放着香烟瓜子和应时水果，收音机里飘荡出日本电影明星李香兰的唱着的‘何日君再来’靡靡之音：“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日离别去，何日君再来----”
墙角的乌木花台上，几盆金边吊兰的的蔓枝向下弯弯地垂坠着，一个四方古朴绍兴红泥花盆里种着的一棵多年自然成形的小榕树象黄山迎客松般的旁枝逸出。
这个贵宾间南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略带写意，而人物面部又十分工笔的国画《贵妃出浴图》。
图中丰满肥臀腰肢纤细，而面容白皙艳丽的杨贵妃，出浴后显得十分娇庸懒态，她只披着一条淡粉色飘逸的漫纱。
几乎近裸体贵妃可能是洗浴时，和唐玄宗玩得太辛苦了；她睡眼惺忪地，两条莲藕般的玉背放任随意地撘在伺候她沐浴的小侍女肩上，由四个贴身小宫女上下扶掖架护着她，刚刚从御香缥缈的轻纱芙蓉帐中赤脚走出了出来。
在贵妃的一双染了蔻丹的白嫩香脚丫子台阶下，四个下贱恭顺的小太监齐刷刷低头跪在玉石台阶下的贵妃榻旁，双手高高举着托盘，托盘上面盛放着贵妃将要更衣用的：罗衣绣鞋、手镯脚链、宝镜蓖梳、凤冠霞帔等等。贵妃榻的靠背处另外单独跪着一名小太监，他的手里捧着一个高脚果盘，上面盛满了贵妃最爱吃的新鲜荔枝。
国画的左上角小草题写的是白居易在《长恨歌》里的名句：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幅近半张墙的，裱糊很精良的国画绝不是瞎胡凑乎补壁糙作，不知是出自那位大师之手。把一个已经富丽堂皇的《仙眷别苑》更配衬烘托的肉麻香艳、粉雕玉琢、脂粉味起来了。
这时，‘池中池’饭庄女部总台聂经理来到军长太太娘母面前，恭恭敬敬地请长官太太们到二楼“将校宴会厅”入席就餐。
‘池中池’饭庄男部，也就是女部对面的“高升厅”今天却显得十分冷清，男部去年早就开业了，那里是军官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官太太是从来不去的。
因为女部这面的建筑奇特，里面还需要进口很多设备为太太们服务，所以才晚开张了半年。
就在诸位太太奶奶们在丫头老妈搀扶下步入宽大的楼梯时，地下室待命的各家太太使唤的贴身勤务兵们也忙碌地准备起来。他们是进的地下室小门又没有进《仙眷别苑》大厅，伺候太太奶奶们吃酒席品大餐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了，而且太有关系了！！！
不信，请君慢慢听我如此这般仔细道来：
这就是建筑是淫巧奇妙！这就是进口设备的精美绝伦！这就是人性动物化地驾驭！这就是勤务兵人性奴隶化、人形猪狗化、人体工具化、人格下流化的生动形象体现！！！
暂且放下长官太太们在“将校宴会厅”即将进行的舌尖上的的享受不说，看看地下室里的勤务兵们就在《仙眷别苑》里高贵的太太奶奶们在聊天说笑，比旗袍比首饰，撩逗哈巴狗时的这段消遣的时光，家庭勤务兵们都紧张忙碌地干了些什么？
今天因为是相当于半个军人俱乐部开业，属于官方活动。
而且今天太太们的一切享受娱乐开销，统统由饭庄的出资人，运城河东池盐株事会社的中方大老板王胖子包了。
这‘池中池’饭庄男部和女部都是吃喝玩乐一条龙，夜总会般的跪式的服务。所以军眷处勤务兵训练大队的何营长早早地就来到地下室统一指挥调度各家的勤务兵，要他们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否则在‘今天是个好日子’的太太美好享受时刻犯了错误，罪加三等！军法从事家法伺候！严惩不贷！！！
他命令预先准备的十来个理发师给所有的，百余名家庭勤务兵挂了干净了胡子眉毛，又命令勤务兵自己拿他们从来没有用过的高级‘力士牌’香皂把狗脸洗的干干净净，然后又命令他们自己用饭庄新发给的牙刷，挤上‘黑人牌’牙膏把牙也刷干净，刷牙后每人再发一块美国‘留兰牌’口香糖，目的是要去去这些勤务兵们成天家给官太太祖奶奶们舔脚丫子、舔pi yan时形成的那顽固的口臭味。
        同时，饭庄老板还为每个勤务兵免费发了一身时尚工作服：
    脚丫子兵的工作服又称‘脚垫服’，包括：
象扑克牌上大小王一样果绿色小丑帽一顶，尖尖的帽顶上还有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红绒绒球，其作用是防止伺候太太们的香脚丫时，头上的狗毛掉在太太那尊贵细嫩的脚上。
他们上身是穿的是半边是红半边是白的，同样象扑克牌上大小王一样的小丑服，脚垫服的前面有四个口袋。
上面两个较大的叫高跟鞋袋，每个袋子里可以装一只高跟皮鞋或高跟拖鞋，这样每次伺候太太舔脚丫子时，太太们就可以同时有两双鞋随意更换了。
下面的两个小口袋当然也有妙用：右边一个装着雪白的毛巾，是给太太们舔完脚，擦自己的口水唾液用的。左边一个装着透明皮鞋油和鞋刷，是给太太们随时随地补擦皮鞋用的。
这个饭庄的王胖子老板真是拿顾客当上帝，他当之无愧地作到了“一切为了长官太太”！！！！
下面再看看王胖子老板为‘香腚保养兵’免费发放了一身什么高级时髦的工作服。
原来香腚保养兵工作服也称‘大便服’，是供这些可怜的‘肉草纸’们伺候太太们大小便用的。
他们每人也是头上带的也是一顶象扑克牌上大小王一样的黄色小丑帽，尖尖的帽顶上还有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黑色绒绒球，其作用是防止伺候太太们的大小便时，头上的狗毛掉在太太们那尊贵白嫩光洁的屁股上，污染了贵妇人们那文明女人特有的高级而富有弹性的香腚。
他们上身是穿的是半边是浅黄半边是黑的，同样象扑克牌上大小王一样的小丑服，大便服的前面也有四个口袋。分别装着伺候保养太太香腚出恭时，必须的白毛巾、脱脂棉、美臀爽和顶顶值钱的法国香水。
和脚丫兵的‘脚垫服’不同的是，在每件‘大便服’后面背上都印着；“恭恭敬敬端尿盆，认认真真吸大便”的仿宋体红色拳头大字！！！
这是主要是为了激励这些当肉草纸的勤务兵们热爱本职工作，努力把巴结溜舔太太香腚的伟大光荣任务完成好！提到一个新高度，创出一个新水平！！！
当然更是为了献媚讨好官太太们，让勤务兵的女主人大小便使唤他们时看到了后，供这些悠闲高贵的长官的心肝宝贝们开心取乐的。
这位费尽心机的王老板真可谓是作到了：“为了一切长官太太”！！！！
另外，这个慷慨大方的王老板，还给每个香腚保养兵发了一个带法兰西天鹅绒套，特别高级法国进口的，双料厚搪瓷妇科尿盆，这种高级妇科尿盆里面都是白色的，外面有大红、粉红、米黄、果绿、天兰，五种诱人的颜色。
这是富有犹太商人头脑，精明得流油，最会赚女人钱的王老板，为了女部开张营业，专门托大和洋行的轮船从遥远的欧洲运回来的。
这位会今天舍小钱，明天挣大钱的王老板也确实做到了：“为了长官太太一切”！！！！
已经穿戴好‘大便服’的勤务兵们整整齐齐地跪在地下室近一半的水泥地面上待命听令，他们象受阅部队将要接受大帅检阅那样威武雄壮！他们将新尿盆统一姿势端的一般般高，近乎举案齐眉。远远望去就好像正举行着一场隆重的‘高级妇科尿盆大展览’，哈哈哈！！！
这给些专门太太奶奶舔pi yan的家庭勤务兵们，长期在暗无天日的公馆里女主人腚下劳作。今天在军人俱乐部，偶遇王老板对他们高看一眼厚爱一层。他们似乎又找回了做人的尊严，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一个个热泪盈眶心情无比激动。
军眷处勤务兵训练大队的何营长见已经穿戴好‘大便服’的勤务兵们领到新尿盆后，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生怕给摔了。就严肃地对这些太太们使唤的‘肉草纸’训话道：
“你们手中这王老板送给各位太太们的洋尿盆可值钱贵重哩，怕你们十年的津贴也买不起呢！你们一定要细心保护，平时刷的干干净净，让它永远不能有味气。
对于你们香腚保养兵来说，尿盆就是枪杆子，爱护要像眼珠子！！！你们明白吗？”
几十名头带小丑帽，穿戴整齐大便服，胸前端着新尿盆的香腚保养兵，象刚入伍的新战士在作‘军人宣誓’一样，表情严肃、高声嘹亮有节奏地回答道：“报告长官，勤务兵明白，勤务兵明白，！！！！”
就在勤务兵们刚刚准备完毕，还没有喘上一口气的时候。地下室里的声光报警器响了三下，这时地下室的的广播喇叭里传来一个温柔甜美的女人声音，她用三十年代电影演员标准的北平国语不慌不忙地说到：
“各公馆保养按摩脚丫子的勤务兵注意了，各公馆保养按摩脚丫子的勤务兵注意了-----！
你们敬爱的女主人即将在二楼宴会厅餐桌落座。现在你们在地下室饭庄引导员的统一带领下，有秩序地通过一楼和二楼间的（仅有一米四高）的技术层：‘勤务兵工作俑道’，弯腰低头地进入各自的工作岗位，找到了头顶写着太太奶奶称谓的牌子即可跪好，待命伺候孝敬您们敬爱的女主人进餐。”
原来，在技术层里勤务兵的工作位置和上面宴会厅太太们吃饭饭桌的位置是上下一一对应的，也是每八个勤务兵面朝外跪在一个象饭桌一样的，可以升降的机械工作台上，他们头顶的上方有一个300毫米的圆孔，可以使一个人的头部从从容容地穿出，为他们无限崇拜的女主人脚丫子“工作效力”。不过这时圆孔现在还是封闭着的，它的转动开启可能是由八个勤务兵头顶正中的那个圆柱型的星形摆轮减速机控制着呢。
这些已经在岗敬业、进入临战状态，随时准备闪亮登场的脚丫子兵们，抬头仰望着头顶圆孔，就象在寻觅皎洁夜空的北斗星一样，在耐心等待着、期盼着、冀希着即将到来的幸福辉煌时刻！！！！


第五章  太太用膳

二楼宴会厅里共开了20座，其中在宴会厅正面的花栏隔栅里的将校厅里有两座是专门为师长和军长太太们摆的，以示她们的地位的尊贵高尚卓而不凡。
当长官太太和各家祖奶奶、少奶奶入座时，“上八八” 席的饭菜已摆好，桌上有熊掌驼峰、鱿鱼海参、龙虎相斗等等叫不来名字的高档稀罕菜，中间还有一个大大的铜什锦火锅，已经沸腾冒着嘟嘟的热气。
这些贵妇人们在丫头老妈子扶掖下，座在了标有自己称谓的小沙发软座上。而少爷小姐们则由贴身奶妈丫头子伺候着在在旁边的有玩具的‘宝贝厅’的小饭桌上吃饭。
宽大的红木八仙桌上还铺着白色带蕾丝的桌布，甚是清洁卫生。每桌仅有宾客座八人，宾客们间距很大，显得空空荡荡。
但每位贵妇人后面还有两个贴身丫头老妈子伺候着，有的丫头还替太太们抱着她们心爱的哈巴狗。他们这十六个穿着灰粗布衣服的贱骨头，在女主人后面倒是站得满满当当。
热情洋溢的王老板首先致开业欢迎词，他动情地讲道：
“今天是我饭庄开张的日子，诸位长官太太和祖奶奶、少奶奶们能玉趾临门、落座我饭庄，使我饭庄蓬荜生辉、增彩万份。鄙人代表‘池中池’饭庄董事会向各位尊贵的夫人们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为了让各位太太们吃的好、穿的好、玩的好、乐的好、‘赏’的好；我饭庄和军眷处联合在太太们大饱口福的同时，为诸位准备了一些余兴小节目。请各位太太们边吃边欣赏，现在我向各位尊贵的女宾敬第一杯酒，同时宣布第一个余兴节目：【大变活人】开始！请各位太太奶奶们往脚下看！！！”
果然太太们脚下的圆孔盖，突然象照相机快门一样‘呼嚓’一下就同时消失，圆孔被打开了。
随着技术层里升降台电机的运转， 在太太脚下地坪待命的勤务兵们如芙蓉出水般的徐徐抬升；仅仅用了三秒钟，他们的头和脖颈部位就露出了地平面。这真是勤务兵的血肉之躯和钢铁机器的完美结合，令人叹为观止啊！！！！
他们鼻孔对着的位置，正是他们敬畏感恩的高贵女主人高跟鞋的鞋头部分。
太太们都挺感惊讶，低头蔑视地瞧着这些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的自己家的专门伺候脚丫子的勤务兵。
这些高贵的长官太太们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番后，才惊奇地发现：就一会儿功夫，自家原来土里土气、肮脏不堪的下贱脚丫兵就象魔术般的变成了象电影里‘嬉皮士’小丑的这幅西洋味怪模样，不禁都掩口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节目的上演，使桌上桌下、吃饭的和舔脚的、这完美的高低贵贱有机的结合起来；而且在同一时空中出现，顿时让宴会厅的气氛活耀轻松起来。
这时，脑门发亮活耀好客的王老板又宣布地二个余兴节目：【皮鞋变样】
太太们的贴身丫头由于事先得到了吩咐，立即跪着给各位太太奶奶们脱去了肉丝袜和高跟鞋，并把肉丝袜放在了太太的高跟鞋里，把高贵女主人白嫩的大腿和染了红趾甲的香脚丫子露了出来。
王老板又喊了一声：“一二三，走——”
太太奶奶们果然发现她们脚前光秃秃的，高跟鞋、肉丝袜连同脚丫兵不见了，女主人脚下前面的圆孔盖又突然关闭了。
正当这些贵妇人们正迷茫困惑时，王老板又喊了一声：“一二三，变——”
于是乎，在太太们的脚下地面又魔幻般地出现了一双自己命令勤务兵带着的华贵精美的绣花高跟拖鞋。
又第二次露头亮相的脚丫兵抬头向着自己的女主人发出了卑贱的微笑，他们脑门子几乎碰着了那华美亮丽的拖鞋尖，好像在向官太太们将要踏上的这双高跟拖鞋顶礼膜拜、行注目礼呢！！！！
这些头在太太玉足宝履之下专门保养太太香脚丫子的勤务兵们，充满了军人应有的神圣责任使命感。
他们好像在遥祝默念这些在天上人间享受的，他们心中最最敬仰的的红太阳贵体健康、贵体健康、永远健康！！！
长官太太们这时随意的大吃二喝起来，而她们脚下卑贱的勤务兵们却根据自家太太奶奶们的喜好习惯和舒服享受的脚部的肢体语言命令，开始了对女主人脚丫子的呵护按摩工作：
远远望去饭桌上，花枝招展的官太太们谈笑风生，互相敬酒猜拳。但饭桌下，八个勤务兵脑袋上的嘴巴却对着太太们白嫩的香脚丫子又舔又呡。
兴高采烈的官太太们根本无视这群脚丫兵的存在，好像早忘了她们的脚丫子正在勤务兵的嘴里呡着。这些可怜的勤务兵真是人下人，一群下贱骨头下流货，太恶心肮脏了！！！
在宴会厅地平线上工作的勤务兵们，一个个就象被活埋到脖颈的囚犯，睁大了拼命挣扎的渴望眼睛，死命地张大了嘴巴，伸长了那久经考验的宽大有力的舌头；为正在上面宴会饭厅大吃二喝、谈笑风生的官太太们尽情的展现着他们那舌尖上的舞蹈和舌面上的功夫！！！！
他们有时将女主人的几乎半个前脚掌，含在他们专门刷了牙的大嘴里温润滋养着；
他们有时费力地追逐着女主人嫩嫩的脚底板，用那如同洗脚盆沿子的嘴唇和太太的脚心亲着嘴嘴，同时不断发出“笨、笨、笨”清脆响亮的接吻声！！！
痒得上面饭桌前一些正在喂小狗吃蛋糕的官太太们粉颈乱颤，抽脚朝他们头上有力的蹬去，还戏昵地骂道：“贱骨头！臭狗屎！轻点！轻点！痒死太太我了！！！！”
当然，也有一些年轻调皮的官太太和少奶奶们更喜欢和他们膝下的正努力工作的勤务兵们玩着‘人嘴变蛤蟆’的游戏。
她们把两个大脚拇指伸进勤务兵的口腔，用大脚指和二脚指紧紧夹住勤务兵嘴唇两边的脸颊拼命地向两面撑，这时脚丫子兵的嘴就变成了一字型‘蛤蟆嘴’。疼得这些可怜的勤务兵们不敢出声，但眼眶里流出了痛苦哀求的眼泪！！！
有一个饭桌上，两个相邻、且打扮的又十分摩登时尚的少奶奶还命令他们身后的贴身丫头弯腰低下头去验看一下，她俩不辞劳苦正用香脚丫子撑着的勤务兵‘蛤蟆嘴’，那个更大一些，那个更‘美丽动人’些！！！！
这两位高贵的少奶奶在撩起桌布丫头指引下，当低头蔑视地看到她俩的脚丫子兵那滑稽变形的脸后，不禁笑得前仰后合，直摇着手中的绢扇！！！
当然，更多的勤务兵们懂得在今天这个庄严神圣的时刻和规模宏大的场面中，若伺候孝敬不好太太的严重后果。
他们都使出浑身解数，按照在军眷处勤务兵训练大队学习的长官太太‘脚丫子保养按摩规范动作要领’，象个人肉按摩机器一样，一下一下地、有条不紊地给她们那娇贵的女主人舔着脚底板或是逐个呡着脚趾头。
因为为就在刚才，他们都统一待命，跪在地下室圆盘升降工作台上，还未出室内地坪时的‘各就位’的时刻。
认真负责的何营长生怕今天各家勤务兵们不检点出了乱子，给他着勤务兵老师丢了人；还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地命令他们这些脚丫子兵再一次集体背诵了：他们在勤务兵训练大队结业考试时的必考题“如何保养伺候好太太的香脚丫？”的《标准答案》：
诸位看看其《标准答案》原来如此也：
【官宦阀阅世家,自古宝眷宠爱有佳。太太金莲玉足必与常人不同：足不粘尘肉丝裹，趾不露白樱桃红。摩登步态腰肢扭、进口高跟嘎登响；保养供奉尤为重要。
太太每次出门逛街美容，高跟定要闪亮发光鞋内生香，随侍脚丫兵必须帆布包装高级绣花坡跟拖鞋，低头弯腰伺候左右，以方便太太随时更换歇脚解乏。
太太若在其他女友贵戚家打麻将吃酒席时，换下高跟不能随便落地摆放，脚丫兵必须鞋盘盛之，恭敬地跪端于客厅门口，以向客家女主人表明勤务兵对自家太太的香脚丫子的无比崇敬和热爱，以彰显自家太太对奴婢的训练调教有方，为自家太太争光添彩。
故高级长官太太的贴身脚丫兵均为左右分侍、双双配对，犹如一副配套銮驾仪仗！
贱货们伺候太太香脚应是全天候的，一时也不得停止按摩呡舔，一刻也不得擅离玉脚左右。
脚丫兵应迅速熟悉掌握长官太太脚部的各种肢体语言命令，做到：召之即来，来之能舔，舔之必舒也！！！
让尊贵无比的长官太太们脚部得到最大的舒服享受。
如此重大差事当然，也理应必须另设专役勤务兵，俗称‘脚丫子兵’，专门孝敬呵护也。
太太奶奶玉脚必须每日温汤濯洗，奶液浸泡滋润。时时按摩解乏，日日修染趾甲。
专侍勤务兵口舌主动巴结溜舔最为适宜适用：舌过太太脚面犹如轻刷挠痒，舌刮足底穴位犹如清扫大街，舌插趾缝横沟胜似游串胡同，舌叩足根浮肉堪比雏鸡吃米。
如此保养敬奉，以使太太春风得意足下生辉，以保太太趾高气昂、脚丫永久瘦巧透亮、血管含情脉脉微现。
以上操作规范为我军历代承传：外可供太太奶奶们出门交际炫耀展示，内可供长官随时验查闻吻把玩。】
啊呀，多么好的模范教材啊！！！
咱们家的勤务兵若是能按以上要领做到，年底一定能够评上“五好战士”（伺候太太吃的好、穿的好、玩的好、乐的好、‘赏’的好），身披地大红花、立功喜报寄回家！！！！
这时，只听见厅外响起一阵汽车和喧闹声，原来是以日本驻山西皇军本部名义请的上海百乐门乐队乘飞机到了。男乐手们都被引到对面男部休息吃饭去了，五位漂亮摩登的上海女歌手被请进了宴会厅，坐在门口的小桌上就餐。
看到上海百乐门乐队已经到了，王老板又自豪地向各位女宾们宣布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各位太太奶奶们，原来就安排了今天晚上的舞会，但怕上海百乐门乐队到不了不敢宣布，现在他们到了，喜欢跳舞的太太奶奶们吃完饭可到贵宾套房休息，晚上有通宵化妆舞会，一切无偿提供、免费效劳！！！！”
在将校厅同一个桌子上吃饭的乔乔和秀秀高兴坏了，她两个最爱跳舞了，这一下可有展示她们才华的机会了。
乔乔和秀秀姊妹两个今天心情和胃口都不错，狼吞虎咽地吃了不少，也喝了不少法国葡萄酒。可祖奶奶只是蜻蜓点水地各种菜尝了几口，因为她刚刚通了大便，食欲还不是很好。
饭后，乔乔和秀秀两家人被侍从领到一楼南端靠近舞厅的一号总统套房休息，总统套房的女领班秦姐一行十二名女侍者跪着热情的接待了她们。
乔乔和秀秀在她们的丫头老妈子伺候下，脱了旗袍高跟鞋，换上了玻璃纱睡衣。在最里面的主卧的席梦思双人床上休息。
而祖奶奶领着心爱的外甥强强和兰兰到另外一间次卧席梦思双人床上休息。
当长官太太们上床躺好后，女领班秦姐请示道：“长官太太需要您们的勤务兵舔脚吗？”
军长太太阎乔乔说：“当然需要了，没有他们舔脚丫子我娘母们怎么能睡得着。”
女领班秦姐得令后，马上拿起墙角的电话对总台说：
“倾接章军长太太命令：
她家的脚丫子兵和章师长太太家的脚丫子兵立刻到一号总统套房主卧的席梦思床下‘舔脚孔’待命！军长太太在主卧东面位，师长太太在主卧西面位。
另外章军长家祖奶奶的脚丫子兵也赶紧到次卧的席梦思床下中位孔待命！太太和祖奶奶们要休息，太太和祖奶奶们要休息！！！”
当丫头老妈子伺候两位太太和祖奶奶换好睡衣躺好后，主卧的电话铃响了，女领班秦姐接起电话，只听总台讲：“章公馆脚丫子兵全部到位，太太奶奶们可以随时使唤，太太奶奶们可以随时使唤！！！”
女领班秦姐接完电话后请示军长太太：“可以让勤务兵伺候了吗?”
乔乔不耐烦地说：“废话！还不让狗的们快给我娘母舔脚板子来！！！”
秀秀接着她姐姐的话也说：“姐，我现在不知道怎了，一醒了脚板子就得让勤务兵舔着，不然难受的不行！！！”
乔乔说：“我和咱妈也是哩，我连大小便都的狗的给我舔着脚板子，不然屙都屙不出来！！！”
这时，女领班秦姐按了一下留声机旁的按钮，只见主卧和次卧的席梦思床下部，正好在太太奶奶们的脚丫子前面神奇地出现了三个孔，紧接着孔中又升起了三颗带小丑帽的人脑袋，原来席梦思床下也有升降机哩。
啊！他们正是刚刚在二楼将校厅饭桌下工作的：军长太太阎乔乔的脚丫子兵“特拉板”， 师长太太阎秀秀的脚丫子兵“巴吆”， 祖奶奶的脚丫子兵“鞋拔子”。
这真是随叫随到，主奴一一对应，伺候位置也分毫不差啊！！！
乔乔见了“特拉板”，躺在床头的绣花枕头上说：“你狗的还跑的挺快的吗！”
“特拉板”边给太太呡着才在宴会厅呡了一半的左脚丫子、边回禀道：“太太您一吃完饭，奴婢就被麻副官派到一号总统套房主卧席梦思床下待命着哩，奴婢知道太太您没有奴婢舔脚丫子，太太您是睡不着的。”
秀秀的脚丫子兵‘巴吆’也卖力地给她家太太舔着脚丫子，太太姊妹聊着天，不知不觉地迷迷糊糊地就快就睡着了，
这时，祖奶奶的丫头从次卧过来传话对军长太太说：“祖奶奶命令说，太太快睡着的时候就不要让勤务兵舔脚丫子了，让勤务兵刁空吃点饭去吧。”
乔乔一看墙上的钟已经两点多了，就对床下给她和秀秀舔脚丫子的勤务兵说：“你家祖奶奶真心疼你们哩，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哩吧。”
‘特拉板’摇摇头回禀道：“今天伺候太太您忙死了，那顾得上吃饭哩，先主后奴、先公后私吗。”
乔乔骂了声说：“真是个天生的下贱骨头，愚忠愚孝的家伙！不用你们舔了，你们三个快去吃点饭去吧！！”
在一旁侍立的女领班秦姐听见军长太太的命令，按了一下留声机旁的按钮，只见主卧和次卧的席梦思床下部的勤务兵人头立刻消失了，那床上的圆孔也被从下面被填平了。
这时，已经快睡着了的军长太太对在跪在席梦思床两边的四个丫头老妈子命令道：“你们也轮班去吃点饭去吧，杨妈你先去，
倩儿你上来给太太我舔着pi yan儿催眠，不然还是睡不着的！”
秀秀也对她的丫头蛮女说：“你个没眼色货，快上来给太太我也舔pi yan来，自己的事自己不知道！！！”


第六章  太太午睡
虽原先出身卑微，但贤惠善良的祖奶奶由陈妈伺候下脱去了刻花绒旗袍，换上了一件家里带的贵重的‘一枝花’明黄真丝睡衣。
她们这些贵妇人们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什么时候也是漂亮至上享受第一。
她们中午睡觉，为了舒服受运，不让内衣内裤影响了贵体的血脉流动，除了睡衣是赤身裸体的，连裤衩袜子也脱了个净光！！！
祖奶奶虽然才三十八岁，但脸上身上白各嫩嫩、油滋滑润的、没有一点点皱纹，就象个刚过三十的年轻少妇。她已经凭借着两个漂亮的姑娘当上了位高权重的章军长和章师长的丈母娘。
但她老人家真是天生的贤惠善良人啊，一点儿也不以势凌人拿老夫人的架子，还是给人挺和蔼可亲、体恤下人的感觉。
在祖奶奶她的提议和指示下，军长太太命令她娘母三个专门的舔脚丫子的勤务兵快回地下室吃午饭去后。
她老人家这才慢条斯理地命令她的贴身丫头翠翠侧身睡在她白嫩丰满大香腚下，给她用嘴巴舌头溜舔着pi yan门儿，帮她作每天例行的臀部有氧运动、午睡催眠按摩呢。
祖奶奶侧身悠闲地撅着大香腚儿，一点儿也没有为难还没有吃早饭的翠翠。
依偎在她一边的外甥子强强少爷和兰兰小姐也由奶妈子换上了儿童睡衣，两个玩了起来，好像他们两个对这个‘新家’很感兴趣很兴奋，此刻还没有一点儿睡意。
而在脚踏板上跪着的奶妈子宋妈和赵妈紧照护着，生怕他两个小宝贝从床上摔下来。
席梦思大床另一面跪着的陈妈正拿着小手绢小心翼翼地端着小茶壶，不紧不慢恭敬地地给侧身睡着的祖奶奶喂着香片茶，每喂完一口，她都要拿着小手绢给祖奶奶擦擦嘴唇边的水渍。
这时，近挨祖奶奶童言无忌的强强看见丫头翠翠正费力地给他姥姥舔着pi yan儿，还不时地发出‘笨、笨’的响声，就问她姥姥：“姥姥、姥姥，妳和我妈为什么每天中午睡觉都要贱丫头片子舔pi yan儿？”
祖奶奶毫不忸怩睡眼迷丝地说：“姥姥和你妈身体不好，让这些贱丫头片子们舔pi yan是为了伺候姥姥和你妈肚肚里肠胃蠕动，帮助消化刚刚吃的酒席饭菜，这样姥姥和你妈妈拉起巴巴来就不费力了。”
强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强强又问：“那翠翠还有我和兰兰的的奶妈子多会才去吃饭哩？”
护犊心切的祖奶奶说：“她们都是贱骨头，伺候咱们娘母们睡了她们才能去轮流吃饭呢，她们出来就是为了伺候咱们娘母们舒服享受哩。”
梳着日本娃娃头活泼好动的兰兰小姐也说：“哥哥，我妈也说过，勤务兵和丫头老妈子都是俺家的下贱奴才把子。在我家也是多会儿我和妈妈午睡着了，她们才能去吃早饭哩！”
她姥姥听了夸奖兰兰：“还是咱兰兰聪明，咱兰兰长大了一定能当个大官太太，会享福受运。宝贝快睡吧！不然姥姥不让你们的奶妈子去吃早饭去了！！！”
娘母们老小三人聊着天，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祖奶奶和少爷小姐睡着后，两个奶妈子和贴身伺候祖奶奶的丫头老妈子才互相谦让着，让陈妈和赵妈先去饭店后院地下室快去快回地吃饭去了。
翠翠继续给祖奶奶舔着pi yan儿、宋妈在床边脚踏板上跪着招呼着少爷小姐不要从席梦思上掉下来。
因为章家母女的规定：当太太和祖奶奶睡觉时，必须跟前随时有人伺候答应着，不然太太娘母不舒服了或者是憋不住尿了炕，就该这些下贱的奴婢们倒霉了！！！！”
用伶牙俐齿，最会察言观色的陈妈的话来说就是：“B头耳光是轻的，皮鞭雨点抽过来。”
当陈妈和赵妈妈恭身悄悄地路过必经通道主卧门口时，扭头一看：军长太太和师长太太可能是喝多了酒，脸庞红红扑扑的，穿着刚刚从上海捎回来的更摩登时髦的‘一把抓’玻璃纱、贴金边睡衣，裸露着白生生油亮亮浑园的大屁股。
在主卧的水晶灯映射下下，在柔曼的轻纱幔帐里；在更豪华气派的、吊荷叶边的缎子床裙的大圆形席梦思上，向相而卧聊兴正浓地说笑哩！！！
而在她俩身后丰硕的臀部处，伺候她们舔香腚催眠的贴身丫头们，非常象河北农村专门吃小孩屎巴巴的哈巴狗；正侧身躺在各自隶属的太太的屁股后面，正兢兢业业地给太太们舔着高贵的香屁屁，在帮助太太们肠胃蠕动助消化呢。
太太们染了红趾甲油的、带着白金脚链光脚丫子，也习惯成自然地、若无其事的蹬在这两个舔pi yan丫头子们的裸露着肉肉的小肚肚上温存暖和着哩。
因为在公馆里，乔乔和秀秀早就命令丫头子们在床上伺候孝敬女主人时，必须裸露着的小肚肚以便太太们歇脚解乏。
陈妈和赵妈走过后，进了楼道陈妈才不好意思地对赵妈说：“现在咱两家的太太奶奶们可讲究哩，为了休息好，中午也要脱的光不溜溜的哩。没有丫头老妈子给她们娘母舔pi yan都睡不着，比不出百天的婴儿还娇嫩呢。”
赵妈接过话头也十分赞同地点点头：“是哩、是哩，我家太太每天中午睡觉时也是丫头给舔着pi yan，还有贴身勤务兵老妈子在床边跪着伺候孝敬着，生怕出个啥乱子哩。我听说现在其他人家的官太太们也是这样、和个寄生虫一样，可牛B！可会享福哩！！！”
说着说着陈妈和赵妈到了饭庄后院天井，可一个人也不见。
问询了一个倒脏水系围裙的老厨子才知道：今天由于佣人和勤务兵比官太太们多了两个三倍，有五六百人那。
何营长和王老板生怕这众多的家庭奴婢吃饭有噪声，影响了长官太太们的午睡，故安排伺候太太们的下人们一律在地下室吃饭。
今天饭庄给下人和勤务兵的免费午餐是大烩菜加窝窝头，每人进门发一个粗碗一付筷子，烩菜一勺、窝头管够。这个王老板也真是富豪舍饭，阳光雨露洒满人间，够慷慨大方的了！！！
陈妈和赵妈蹲在地下室墙角和一群大女佣蹲着吃饭的时候，发现了铁丝网对面的二三百名勤务兵们都是穿着今天新发的小丑工作服，不过看他们绝大多数是穿‘黄色’小丑大便服的厕所兵，也就是太太们大小便使唤的‘肉草纸’。
问了问旁边的老妈子才知道：现在太太奶奶们正睡午觉，这个时候还不是他们‘肉草纸’端盆接尿的工作时间，所以他们可以提前不慌不忙地吃饭。
而穿红色小丑工作服的伺候太太舔脚丫子的勤务兵才有七八个，看来他们家的太太奶奶们正在午睡未酣，脚丫子兵们还守岗敬业，在女主人席梦思床上的‘舔脚孔’卖力地工作呢！！！
陈妈看到这里，对赵妈说：“还是咱们家太太和祖奶奶厚道，多会儿也是替勤务兵着想着哩，其他太太的的舔脚勤务兵还不知道几点才能吃上饭哩。”
这时她看见他们家的脚丫子兵‘特拉板’‘鞋拔子’‘巴吆’已经吃完，正在洗碗呢。
忠心耿耿的陈妈端着刚吃了几口的烩菜，叫住铁丝网对面洗完碗的‘特拉板’说：“你看别人家的脚丫子兵还没有来吃饭哩，还是咱家祖奶奶太太们体恤你们，快经由上‘鞋拔子’‘巴吆’到咱们祖奶奶和太太们床下面继续卖力地舔脚板子去吧！咱家的女主子们中午没有你们舔脚肯定是睡不安稳的！！！”
脾气特绵善、都已四十多岁的，专门伺候军长太太舔脚丫子的勤务兵‘特拉板’说：“谢谢陈妈提醒，不然今天伺候太太和祖奶奶出来，我们当勤务兵的还不知道又要犯多少错误哩。刚才麻副官就叫我们快点吃，吃完后也是要领我们回去继续伺候太太祖奶奶们舔脚丫子哩。”
这饭庄的地下室只隔出了一小块給女佣们吃饭使用，剩下的绝大部分都是圈勤务兵的，就和个地下监狱一样。
地下室的前面小门站着岗，家庭勤务兵们一进去就得按分工不同，换上黄、红两色小丑工作服待命伺候官太太。
没有上面长官太太或是奶奶们的命令，没有公馆里副官的引领，他们自己是没有资格出地下室的。
她们家的三个舔脚丫勤务兵走了后，陈妈和赵妈这才安心的吃起饭来。陈妈和赵妈不时地从烩菜里检出牙签、餐巾纸、鱼刺和骨头来。
原来这是饭庄的王老板为了节约成本，下人吃的大烩菜是把中午太太们酒席上的残羹剩饭再搅些白菜萝卜熬成的。
吃着吃着烩菜里又出现了水果糖、泡泡糖、糖纸、气水瓶盖和头发、卡子之类的东西，城郊出身爱干净的赵奶妈有点恶心的吃不下去了。
可吕梁深山里出来的朴实陈妈却大口大口地吃着，还对赵妈说：“真香啊，赵妈还挑拣什么，快点吃吧；咱们当奴才的能吃上太太们酒席上的剩饭就是福气了，总比咱公馆每天的水煮白菜好吃有油水吧！！！”
当陈妈和赵妈匆匆忙忙地吃完饭快速回到一号总统套房，路过主卧时；只见的席梦思园床上的两位长官太太已经裸露着大屁股，侧身相对而卧甜美地睡着了。
而她们臀后两个驯服卑贱的小丫头还象巴狗一样卧在她俩屁股后面，嘴巴仍认真地吻着太太的香pi yan，但现在是一动不动的待命着。
而太太她姊妹俩的脚丫子兵的头部又依然神奇快速地出现在了席梦思的舔脚孔处：‘特拉板’嘴里撑满军长太太的一只近半个脚丫子，‘巴吆’呡着师长太太的一只脚底板。他两个也是生怕惊动了高贵的女主人的午睡，一动不动的保持太太命令他们停止工作时的瞬间姿势状态。
他俩样子虽然不是很舒服，但从他们那下贱的眼神里依然可以看出：对自己每天孝敬的太太们充满了无限敬畏和崇拜感情。
回到次卧祖奶奶的席梦思床边，祖奶奶和少爷小姐们还在梦游巫峡。祖奶奶的脚丫子兵‘鞋拔子’在席梦思的舔脚孔处正用嘴巴包着祖奶奶一只红润润的脚后跟在一动不动的待命哩。
陈妈悄悄地让正在伺候的宋妈和翠翠快去地下室吃饭去，她俩替换了宋妈和翠翠的工作岗位。赵妈跪在脚踏板上护着少爷小姐不要掉下来。四十多岁的陈妈蹑手蹑脚地上了床，卧在了三十多岁的祖奶奶裸露着的肥硕大屁股后面，轻轻地用嘴巴包住了祖奶奶已被翠翠舔得十分干净卫生的褐色菊花孔。她的鼻梁紧贴祖奶奶的腚勾子。
她心里遥祝默念：时刻准备着！为祖奶奶高贵臀部的舒服健康而奋斗终生！！！



第七章  祖奶游园乐淘淘   软轿悠悠真虎威
就在时针指向三点半的时候，马戏团的洋鼓洋号吹打起来了。强强少爷和兰兰小姐扑棱的爬了起来，叫道：“姥姥，看老虎、看狮子去！！！”
祖奶奶心疼外甥子，没办法也扭了扭光不溜溜的、犹如西洋女人的裸体子，对脑袋还身在席梦思床下舔脚后跟的勤务兵‘鞋拔子’说：“快滚蛋吧，到地下室告诉麻副官和苟副官，就说祖奶奶我要领着少爷小姐看马戏表演呢。完了我们还要到后面卧虎山上的‘万牲园’游玩呢，该准备的都准备着，不要误事！！！”
祖奶奶的专门舔脚丫子勤务兵‘鞋拔子’得令后，忙回禀道：“祖奶奶，麻副官和苟副官早就在饭庄门口侯着那，还有三座软轿伺候呢，太太们去不去呢！！！”
祖奶奶骂道：“混蛋王八蛋！看不见太太们中午喝洋酒多了，还在睡觉。现在咱家少爷小姐闹的不行，快让麻副官和苟副官护卫着，你们伺候少爷小姐和我房里的的丫头老妈子和勤务兵们也都跟着去伺候使唤，咱们出去游玩游玩，让太太们多睡一会儿！！！”
‘鞋拔子’接着又巴结溜舔地回禀道：“祖奶奶放心吧，咱家的勤务兵早就准备好了。连万一使用擦香腚的毛巾吧小军用水壶，还有两个蕾丝裤衩，我们这些当差的都带着，随时准备着祖奶奶您放便使唤那！！！“
陈妈听了也忙讨好地对祖奶奶说道：“这些小事还用祖奶奶您老人家操心，奴婢们该带的都带上啦，我还向人家秦姐借了个沙发软垫子，怕一会儿游玩奶奶您歇脚，坐坏了刻丝绒旗袍上的镂空软毛毛呢。
我刚才到饭庄大门口看了看，咱家的麻副官苟副官都别的小手枪押着软轿，在饭庄门口跪着伺候着恭候着您老人家呢！！”
在一旁侍立的总统间女领班秦姐彬彬有礼地请示祖奶奶：要您的脚丫子兵下去吗?
祖奶奶说:“慢点！我还要几句话要吩咐交待他。”
就在‘鞋拔子’的脑袋就要落下‘舔脚孔’时，祖奶奶又吩咐叮咛‘鞋拔子’说: “奶奶我中午没吃多少东西，可能是在来的路上受了点凉,屁股老是是突、突地放小屁，你到地下室告诉麻副官让‘舔货’他给我带上洋车坐位下放的围幔。
不要和上次到天龙山旅游时，咱家太太野外放便时还要借用人家万军长家的围幔 。祖奶奶我出去大小便我可不能用外面的公共茅房，那地方臭哄烂气的，太讲不卫生了！！！”
被祖奶奶用香脚丫子抹了一脸唾沫的‘鞋拔子’下贱哈哈地连忙回禀道：“这些事就是奴婢们的事，那敢劳祖奶奶费心，咱家的‘舔货’早就把围幔放在他带的另外一个大包子里了，他上次在天龙山旅游时洋洋务务地忘了带围幔，回来让太太打了个半死，还在后院柴房里吊了一夜呢。这次他可是记住了，他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让祖奶奶您野外出恭时，凉风吹着了您高贵美丽的香屁屁呢！！！”
说的祖奶奶都不好意思地笑了，接着骂道：“就你个贱骨头会巴结差事，快滚下去准备去吧。”
秦姐按了一下留声机旁的按钮，满脸口水的‘鞋拔子’脑袋顿时消失在席梦思床下。席梦思床上的‘舔脚孔’也神奇般的被填平了。
这时陈妈拿了一条热毛巾跪在脚踏板上给祖奶奶擦拭勤务兵刚刚给舔完的脚丫子，边擦边表扬脚丫子兵，她讨好地对祖奶奶说：“现在咱家的‘鞋拔子’舔脚技术比去年进步多了，看他把奶奶您的脚后跟啃得多干净光溜，奶奶您看您的脚后跟红润润粉突突的，就和个红苹果似的，都快看见血丝丝了。咱家太太的脚就象了奶奶您 ，不要说男人见了走不动，就连老奴都想狠狠地亲一口哩。”
祖奶奶把一只擦了的脚担在陈妈肩上，用另一只光脚板子轻轻蹬了一下陈妈的脑门子，笑骂道：“不要耍贫嘴了，你说说一会儿我出去是光脚板好看哩，还是穿肉丝袜子好看呢？”
陈妈忙献媚取宠地说：“今天天太热了30多度哪，祖奶奶这嫩白细滑的象莲藕般的大腿和脚丫子多漂亮贵气哩,尤其那红艳艳的脚趾甲就象红樱桃，当然是光脚板好看了。
祖奶奶您这漂亮的脚丫子真个是艺术品，‘中国稀少、外国难找’呀！！！成天藏在袜子里实在是太可惜了。
依奴婢看连高跟鞋也别换，就穿上这双名贵的法国进口绣花高跟拖鞋，再带上白金镶钻脚链、露出红红的描金脚趾甲，坐在高高的软轿上二郎起大腿来，一晃一晃地还不迷死个万人！！现在的摩登官太太们哪一位不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呢！！！”
这时，二号总统套房的万副军长家祖奶奶的贴身丫头敏儿进来跪到祖奶奶脚下说：“章家祖奶奶，我们家祖奶奶想陪着您一道去看马戏和到后山游玩哩，您老人家现在准备好了吗？。”
祖奶奶说：“告诉你家祖奶奶十分钟后楼下会面，让奶奶我再准备准备！”
万副军长家祖奶奶的贴身丫头敏儿领命磕头地响地走了。
十分钟过后，经过精心梳妆打扮的章军长家的祖奶奶和万副军长家的祖奶奶终于闪亮登场了。
两位中年贵妇带着墨镜、巴拿马凉帽，牵着她们心爱的哈巴狗；阿娜多姿地扭动着那文明女人特有的、上下抖动的丰满大屁股，迈着模特儿的猫步；在丫头老妈子搀扶下，来到《仙眷别苑》门口。
待命的麻副官和苟副官带着章家全副武装的勤务兵们，在高级软轿两旁恭恭敬敬地跪着迎候着那‘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她们那无比敬爱的祖奶奶。
当然万副军长家伺候祖奶奶的奴婢勤务兵一行也在一旁同样伺候孝敬着。
两坐软轿杆前待命的八个年轻见习勤务兵更是诚惶诚恐地跪在轿杆旁，随时准备着伺候二位祖奶奶起驾。
两位祖奶奶聊着天，眉飞色舞地由丫头子扶掖着出了‘仙眷别苑’大门、下台阶时，瞟了一下她们家的奴婢们；见成群的勤务兵们在台阶底下跪着、低头缩脖一动不动地待命。
相对而视地笑了笑，言不由衷的夸奖了勤务兵们一句：“还挺遵守纪律的嘛！！”
这时强强少爷和兰兰小姐早已经骑在了她们家的勤务兵‘马驹子’和‘小叫驴’脖子上，两位官家小朋友双脚小皮鞋蹬在了挂在勤务兵脖子上的马蹬子里，手里挽着由勤务兵‘口撑球’两边露出的卡普龙马缰绳，就象将要出征的‘骠骑大将军’一样威风无比！！！
在各家副官、丫头、老妈子、勤务兵簇拥下，两位军长家风度翩翩的祖奶奶坐上由勤务兵学员队四人抬的软轿上路了。
在软轿上，两位高贵的奶奶几乎同时二郎起光光的大腿，怀抱着哈巴狗。她们的贴身老妈子在一旁给女主人们高高的举着当时最流行的日本‘富士’牌大号旱伞，小心翼翼地给奶奶们遮阳。
轿上的祖奶奶们挑着不断晃动的名贵高跟拖鞋和那闪闪发亮的红脚趾甲，在灿烂的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了耀眼迷人的光芒。
她们的软轿前面有别着小手枪的麻副官、苟副官和万副军长家的刘副官开道，他们还狐假虎威地不时地对路人喊着：“官眷官眷、让道让道！！！”
软轿后面紧跟着的成群的下贱奴婢勤务兵们，一个个奴颜婢膝地低着头迈着家庭奴婢们特有的小碎步。
这派头真有点象小李子孝敬慈禧太后畅游颐和园时的宏大阵势，可也真叫个虎威虎威得哪！！！！
刚刚过了七孔桥，对面高高的白色幔帐中马戏团买票口的乐队们吹吹打打的洋鼓洋号声就吸引了少爷小姐，软轿到马戏团门口。收票的小伙计见是他们在省城的护身符，他们的河北老乡，在山西当大官家的女眷到了，忙点头哈腰地迎接贵妇人们进去莅临观摩指导。
这吴桥马戏团实际是个小草堂班子，除了狮子滚绣球和老虎钻火圈外。就是一些小把戏及小狗算算术，但少爷小姐们还不懂加减乘除呢，也可谓有些如此多情了吧！！！！
不过，马戏团领班在最后为了感谢长官太太们的赏光，邀请诸位军长家的少爷小姐们和老虎照像留念，每位少爷小姐照一张，免费赠送、邮递到家！！！
章家的勤务兵见此好讯，也没来得及请示祖奶奶就急急忙忙架马着自己家的小主人和老虎照相去了！
少爷小姐骑在老虎背上照完像，然后小姐到了老虎跟前要揪老虎的尾巴，少爷要温柔地摸摸老虎屁股上的白毛毛，这个老虎就象个绵羊一样一动也不动，、。
但当顽皮的小少爷用劲揪了揪老虎屁股上的白毛毛时，原先温柔的老虎大突然吼了一声；可能是小少爷揪的老虎屁股上的毛毛太疼了，老虎才被迫无奈地发了虎威！！！
在前面按着老虎头的小驯兽员，微笑地对小少爷强强说：“老虎屁股摸不得，快回去看、后面还有好节目哪！！！”
马戏团还在继续表演着粗糙不堪的节目，可耐不住寂寞的少爷小姐们回到姥姥跟前，嘟囔着还要去‘万牲园’看大象天鹅。
章军长家的祖奶奶和万副军长家的祖奶奶这时也觉得这马戏团的表演水平太一般般了，差人家俄国大马戏团差远了。简直就是小把戏、瞎胡闹！！！
两位祖奶奶领着少爷小姐出了马戏团，又坐在舒服的软轿上二郎着白大腿，颤颤悠悠地上了旁边的卧虎山‘万牲园’，她们完了大象和斑马，然后又来到了‘珍禽飞鸟厅’来看天鹅和孔雀。
可能是卧虎山的道路太崎岖蜿蜒，软轿象小孩的摇篮一样颠簸的厉害，颠得强强姥姥突然放了个小屁屁，在一旁打旱伞的陈妈听见轿上‘不唧唧’一声，心想坏了，可能祖奶奶拉到裤衩里了！！！
真是‘知主莫如奴’啊，轿上的祖奶奶这时下达了‘最高指示’：
“陈妈，奶奶我刚才放屁时可能带出了点稀屎，我觉得裤衩里有点湿乎乎的，快命令他们把我抬到‘珍禽飞鸟厅’旁边小山处的那个八角凉亭，奶奶我要方便一下！！！
亭下的小路口让苟副官给我站岗，其他的奴才们跟我上凉亭伺候，不要让外人上来！！！”
万家祖奶奶也说：“我也有点紧尿了，咱们一块儿上凉亭捎的方便，捎的休息休息！！！”
陈妈向麻副官和万家梁副官转达了两位祖奶奶的命令。
麻副官立即向全体奴婢和勤务兵下达了：向对面八角凉亭快速进发的指令！！！！软轿快速的奔跑起来，真像电影《南征北战》里士兵们在抢占山头的急行军。
上八角凉亭的路很陡，各家的贴身勤务兵们紧紧扶着软轿，生怕把尊贵的祖奶奶摔下来。可祖奶奶们在颤颤悠悠的软轿上似乎都快睡着了。
此时祖奶奶又放了一个带稀屎的小屁屁，这可真是‘奶奶不知勤务累，隔裤犹赏香气气’哩！
其他游园的人远远望见这幅贵妇坐轿的壮丽景观，还真有点‘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的诗情画意的味道呢！！！



第八章  天鹅湖里洗尿盆 有伤大雅又铸错

八角凉亭垣上高地，青青湖边草坪。四个驯服的抬轿实习勤务兵学员拉起了四米见方的围幔，为两位高贵的祖奶奶出恭挡风遮羞。
麻副官和万公馆的梁副官别着小手枪警惕地巡视流动在围幔四周，为她俩的女主人新陈代谢庄严地保驾护航站岗放哨。
紫红围幔里两个贴的身老妈在祖奶奶们的头顶举着大号旱伞华盖，为一见日头就皮肤就过敏的高贵祖奶奶遮阳挡尘。
两个力大无比的脚丫子兵带着军乐队吹洋号的雪白手套，跪在公园里二尺高的石条凳上，象把婴儿小便一样托着祖奶奶粉嫩的大腿，将两位祖奶奶美丽丰满的大香腚高高撅起。
两位祖奶奶腚下跪着的溜勾子舔pi yan货们恭恭敬敬地捧着尿盆孝敬着。章家奶奶粘有屎巴巴的高级果绿色蕾丝裤衩已由陈妈套在她家勤务兵‘舔货’头上凉晒着，说是回去再洗不迟。
章家祖奶奶歪头躺在勤务兵胸膛上命令道：“先给奶奶我舔干净菊花周围粘的稀屎巴巴，然后再按摩清洁着我的pi yan子！！！”
万家祖奶奶微侧吃着人奶也命令道：“给奶奶我先按摩清洁着pi yan，软轿总是颠的奶奶我的屁股，奶奶我都觉得pi yan子有些出汗了！！！”
两个下贱的肉草纸仰脸象哈巴狗一样‘吧唧、吧唧’地给祖奶奶舔着高高撅起的向红太阳一样的高贵pi yan。
两位军长家的祖奶奶好像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大便姿势，毫不难为情的地、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大天。
看这个场景，就是一副宫廷‘娘娘出恭大典图’啊！！！
突然章家祖奶奶放了一个螺丝拐弯屁，接着‘突、突’的又喷溅出了一股子稀屎！！！
正在埋头苦干的‘舔货’来不及躲闪，溅得他满脸都是稀屎点子。在场的她家勤
务兵和奴婢们连忙磕头地响地高呼：“奴婢们恭谢祖奶奶赏香气气！！！”
祖奶奶言不由衷地骂了声：“闻见个臭屁也磕头，真是一群下贱骨头下流货！！！”而万家祖奶奶却表扬道：“还是你家勤务兵有规矩、懂礼貌。”
章家祖奶奶这时可能是觉得中交阻塞已消除、上下通畅了，但津液无补口渴了，
想喝些饮料。
陈妈刚要开汽水瓶，万家祖奶慌忙拦住：“不敢，阎姐妳肚子受了凉，那敢喝汽水，吃我几口‘人参奶’吧！！！”
说着她命令她的年轻‘女奴’奶妈子膝行跪到章家祖奶奶侧面去撅着奶头给章姐喂人参奶！！！
阎姐不解的问：“人奶就是人奶，还有什么人参奶？”
万家祖奶奶笑着说：“阎姐，我实话告诉您吧，她可不是什么老妈子，她是我家大姑娘梅兰两个月前才送我的女奴：绥远的‘小母牛’营养奶妈子。
她每天都是喝的都是吃了西洋参的乌鸡熬的不放盐的‘乌鸡白凤汤’。她个下贱骨头把副作用都吸收排泄了，剩下的精华正能量对咱们贵妇人们可有营养那！你看我刚刚吃了她一个月奶，不要说脸上身上，就连屁股蛋上都泛光芒了！！！”
章家祖奶奶歪头吃了几口人参奶，确实温度适宜甘甜美味。
她说道：“那你也让你家梅兰给我找一个，咱俩好朋友，得有福同享嘛！”
万家祖奶奶满有把握地回答：“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十天之内就到货！！！”
两位祖奶奶可谓省城皇协军小丈母娘中佼佼者，她俩也是闺中密友，简直就是心有灵犀形影不离。她们两位的意见在任何时候都是保持高度统一的！！！
就在寓屙于乐、寓尿于乐、寓奶于乐中，两位祖奶奶的出恭大典完成了。待勤务兵呱唧呱唧的舔干净了祖奶奶的pi yan，老妈子用白毛巾擦干净了勤务兵肮脏的口水唾沫，再扑上香粉后，祖奶奶们隆重的的吐故纳仪式新终于结束了！！！
两位高高在上的祖奶奶这才不肖一顾地看了看她们脚下勤务兵高捧的尿盆里只有两三条子、拇指粗的屎巴巴。她俩用手绢捂着鼻子不约而同地骂了声：“快滚！臭死人了！！！”
章公馆的‘舔货’和万公馆‘臭臭’得令后，双双出了帐幔虔诚恭敬地端着盛了祖奶奶们刚刚赏出的略带余温的新鲜屎巴巴的，那黄澄澄的康铜尿盆和五彩斑斓的景泰蓝尿盆整整齐齐的排着队，向八角凉亭土丘下的天鹅湖走去倒屎刷尿盆。
    当他两个刚刚在青青湖边草丛的一个树坑里倒完祖奶奶的屎尿，准备去天鹅湖刷尿盆时；‘珍禽飞鸟馆’的百鸟草坪上正看孔雀开屏的，那群原先在露天剧场十几个滚铁环的小男孩发现了大军长他们家的勤务兵，所以都又好奇地聚拢在一起，围着他们起哄，还都捂着鼻子高声重复着一句话：
「恶心恶心真恶心，端尿盆的伺候兵！恶心恶心真恶心，舔pi yan的伺候兵！……」
而‘舔货’和‘臭臭’这些在勤务兵营受过严格训练、是有纪律有涵养的军队高级将领的家庭勤务兵哪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他俩只是微笑着向孩子们变着怪眉眼，当然也不敢训斥这些大城市有见识，说不定还有背景的顽童们。
他们两个依然排着整齐的队伍，目不斜视地捧着哪像枪杆子一样神圣发亮的高级妇科尿盆，走在为长官太太伟大神圣的母亲，他们敬爱的祖奶奶香腚孝敬服务的康庄大道上，
向前进——  向前进——   朝着胜利的方向——！！！
当他俩刚刚躲过这群孩子的纠缠，好不容易来到不大的‘人工天鹅湖’边时，恰巧碰上少爷小姐正在拿着面包喂湖中的五颜六色的锦鲤鱼。
湖面中央游弋着几十只高高大大挺胸抬头的白天鹅和黑天鹅，湖水周围还有许许多多的家鸭野鸭、鹚鸪和成双成对的鸳鸯在戏水。
‘舔货’悄悄地告诉宋妈：“咱家祖奶奶因跑肚拉稀，刚才方便了近一个钟头，这下你们可耍美了吧。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快带上少爷小姐到上面八角凉亭祖奶奶那儿去吧。万家祖奶奶也已经方便完，等我两个刷完尿盆就要回饭庄了，到那时候找不见少爷小姐，咱家祖奶奶肯定又要骂你们伺候的奴才哩。”
宋妈听了也觉得玩的时间不短了，孩子们都有点困倦都快瞌睡了，连忙让勤务兵‘马驹子’和‘小叫驴’架马着少爷小姐上八角凉亭找孩子她姥姥去了。
宋妈和少爷小姐走后，这两个倒完尿盆的勤务兵见这湖西面有锦鲤鱼和许多鸳鸯在戏水，吸引了很多人在围观。
他俩也是怕在天鹅湖洗尿盆，别人看见了有意见，就挑了湖的东面人少的地方去洗刷尿盆去了。
他两个穿着洗的快发白的带补丁军装习惯性地捧着那明晃晃的高级妇科尿盆向东面湖边走去时，当然也明白无误地向世人显露了他们那下贱丢人的身份。
当他两个低头缩脖的走过两位带墨镜、穿着绫罗绸缎的阔太太身旁时；这两位贵妇人不约而同地用纱手绢唔住了鼻子，再看在她俩身后还有两个瘦弱的丫头子给她们打着太阳伞。
一位白各嫩嫩、略丰满富态、傲气十足的太太摆着手绢连连嚷到：“啥子勤务兵啊！臭死了，身上一股子尿臊味，太不讲卫生了！！！”
另一位年轻点瘦巧精干的太太却羡慕地赞叹道：“啊呀呀，看人家现在的军官太太多会享福哩，连逛公园也带着家庭勤务兵端尿盆伺候着哩，肯定她们大便完连屁股也是勤务兵给擦哩。”
那个一位略带丰满的阔太太接过话头来说：
“我看妳也太孤陋寡闻了，擦屁股！太便宜他们了吧！！！
我有几次被邀请到我家先生的朋友，一位保安司令部师长家打牌时，师长太太娘母就是由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勤务兵扛着大腿、端着妇科尿盆伺候着大便哩。每次她娘母大便完了，都是另一个年轻点勤务兵进到卫生间，半天才出来哩。”
后来我问这位师长太太这个勤务兵进去是干什么的？这位太太毫不掩饰骄傲地说：“这个勤务兵年轻比较清爽点，是我娘母的肉草纸，我让他给我和我妈舔pi yan呗！！！”
当时惊讶得我目瞪口呆，师长太太见我大惊小怪的样子，满不在乎毫不忸怩地说：“勤务勤务草纸月布！！不会给太太舔pi yan的勤务兵就只是半个勤务兵，中看不中用！！！”
这位年轻的瘦巧太太听了胖太太的这番话脸都红了，自言自语地讲道：“真想不到军队上还养活着这么一大群下贱兵哩，这不是就是人家官太太的活动厕所吗？”
那个胖太太立刻绘影绘声地补充道：“你说的不全面，应该是长官太太能够随时随身携带的、可以重复使用的、有温度的活动肉草纸！这就叫贵妇人耍摩登，文明礼貌讲究卫生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两个贵妇人开着玩笑嘻嘻哈哈地，扭着肥硕的大屁股走了过去。
而两个勤务兵绕到天鹅湖东面人少的地方，将尿盆伸进湖水里，舀了满满一尿盆水，拿出了刷子毛巾，才准备例行公事。为他们敬爱的祖奶奶认认真真地、正儿八经地、有条不紊地刷洗那顶顶值钱的贵重尿盆子。
这时突然湖北岸高高的观察瞭望台上，一个‘珍禽飞鸟馆’里的头带小草帽、脖带望远镜的女管理员拿着大喇叭向他俩喊话：
“湖东面长官家的勤务兵请注意了，
湖东面长官家的勤务兵请注意了！！！
这里是天鹅湖，这里是天鹅湖！！！
天鹅湖里不允许刷洗尿盆，天鹅湖里不容许刷洗尿盆！！！！
不然污染湖水，影响飞禽鱼类健康！影响飞禽鱼类健康！！！！！”
见此情景，正在湖北岸八角亭下小路口站岗放哨的苟副官忙对女管理员叫道：“不要喊了，不要广播了！我们知道了，我们知道了！就走！就走！！”
说罢，他向湖东面招招手，大声叫道：“你俩快回来！快回来！到上面八角凉亭去报道！！！”
当‘舔货’‘臭臭’不好意思地端着盛满湖水的尿盆子往回一路小跑，路过一位带着金边眼镜、拄着文明棍、有点学者风范的老人身旁时；不小心颠簸了一下，洒了一地水，几乎溅到老人的裤子上，老人急忙躲闪了一下。
勤务兵跑过后，老人无可奈何地哀叹道：“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在堂堂民众公园，在圣洁的天鹅湖里刷尿盆，成什么体统！真是有伤大雅，有伤风化，有碍观瞻啊！现在的官太太们也太奢侈跋扈的不象话！实在是不象话、太不象话了！！！”
当‘舔货’‘臭臭’气喘吁吁地跑回凉亭时，只见两位怒气冲冲的祖奶奶正坐在各家的‘肉椅子’——脚丫子兵背上，她们的屁股下面还垫了从饭庄带的厚厚的园垫子。
强强姥姥对她的肉草纸‘舔货’骂道：
“你家太太给你起的名字‘舔货’太对了，你个没脑子的笨葫芦头，就只配在家里给奶奶我溜勾子舔pi yan！一出来就犯错误！！！
你不动脑子想一想：刷尿盆这丢人败兴事能在大庭广众面前做吗？尤其是在人家天鹅湖里洗尿盆，这不是故意找的挨骂吗？  
你以为这是在咱公馆后院哩，你以为你是伺候西太后的小李子！！！！
让人家管理员那么大声数落着，把咱章公馆的脸都让你狗的给丢尽了！祖奶奶我都觉得脸红哩！！你个混蛋货臭狗屎，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
‘舔货’觉得有些冤枉，就哭着连连叩头谢罪地说：“奴婢也是想早点把尿盆洗干净，怕祖奶奶您下次使用时有味气麽。”
祖奶奶听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愤怒地用她那带钻戒细嫩的兰花手指，朝‘舔货’那刚被刮的光秃秃的臭B脸上狠狠地抽了几十个耳光！！！
边打还边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还敢解释、你还敢狡辩、你还敢顶嘴！打死你个臭狗屎、打死你个狗日的、打死你个猪脑子货、打死你个不要B脸的臭东西。一会儿回了公馆到后院茅房跪着顶一夜尿盆！到了茅房你闻闻臭气，就知道尿盆该在那里洗了！！！”
祖奶奶几十个铿锵有力而且漂亮清脆的耳光，好像给‘舔货’粗糙的脸上增加了营养，他的脸蛋很快就象猪尿泡一样肿涨光亮起来。
可怜的‘舔货’这时不敢吭一声气，只能是‘此时无声胜有声’、默默无闻是服从了！！！
当然，各家奴才各主教，万家祖奶奶也狠狠地把她家‘臭臭’美美地教训了一顿，同样在‘臭臭’的臭B脸上进行了女子单打、左右开弓地训练！！！
在返回《仙眷别苑》的路上，垂头丧气满脸红肿的‘舔货’对今天早晚犯的两回错误是说也说不清楚，糊里又糊涂！！！真是应了古人说的那句话：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倒霉的是今天他小心谨慎兢兢业业地伺候了祖奶奶一天，为祖奶奶吸了两回大便，舔了两次pi yan。祖奶奶不念他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份上能雷霆暂息，相反地、一会儿回了公馆还得跪厕所顶尿盆，肯定晚上饭也不让吃了。哎——  今天小的我太走背运了！！！
但再仔细想想也活该自己做事不检点，老是惹太太奶奶们生气！！！
自己得有点Q精神，得自我认命伏法；谁让自己是人家章公馆家使唤的下贱勤务兵来！天底下只有不是的勤务兵，那有不是的官太太哩。人家高贵的长官太太和祖奶奶、姨奶奶们就是‘墨索里尼’，金口玉言令出法随。总是有理，永远有理，永远有理啊！！！
真理和伟大总是在官太太一方，而愚昧和下作只能由我们勤务兵撑担。这就叫：有钱人屁香，无钱人话臭，天不变道亦不变也！！！！


第九章  一天犯了两回错 茅厕顶盆去思过
祖奶奶一行回到饭庄一号总统套房时，乔乔、秀秀还有万副军长太太巩树芬正在饶有兴致地在排练走台。他们去年元旦晚会上的西班牙三人舞“卡门”大受长官们欢迎，成为了保留节目。许许多多的军官们仍想再一次瞻仰三位太太的风采和妙曼的舞姿！！！
乔乔秀秀见她妈带着孩子们回来了，忙问宝贝们玩的痛快吗？
她妈说：“痛快，十分的痛快，他俩还和老虎照了相。妈下午有些下坠跑肚，两个孩子也心活的匪了一天，现在都有些瞌睡迷瞪眼了，我现在就带上强强回去呀，让兰兰的奶妈子勤务兵也带孩子回吧。我们走了你和秀秀才能玩的痛快哩，这总统套房这么豪华阔气，你姊妹两个也住上一夜，美美地享受享受。”
祖奶奶带着孩子临走时，乔乔和秀秀吩咐回去的老妈子把她俩今年新作晚礼服和去年元旦晚会跳“卡门”舞时穿的表演服，包括配套的鞋袜、手套、首饰都统统让伺候她们回家的麻副官和苟副官马上送到饭庄来，另外让姚妈也来伺候着换衣服。
说罢，除乔乔秀秀的贴身丫头老妈和勤务兵留下伺候外，其余的下人勤务兵们都跟着祖奶奶和小主人们各回各家了。
进了布政街公馆院子，只见丫头怜儿和勤务兵老伙夫还在原地跪着搓板，老伙夫他头上鞋盘放着的高跟鞋，还犹如女主人踩在他头顶上一样高贵无比地巍峨屹立在核桃木鞋盘里。但怜儿头上的俄国毯子不见了，姚妈迎过来说俄国毯子已经送出去干洗好，送到太太卧房里去了。
良心大大好的祖奶奶，嘲讽地看着跪了一天饿了一天的、满脸疲惫、逑眉蹙眼的老勤务小丫头子们，宽大为怀地下达了“赦免令”：
“贱骨头们！都起来快吃点饭去吧，不要饿坏了身体，不然耽误了明天干活，影响了我娘母吃喝玩乐，又会惹你家太太生气的！！！”
丫头怜儿和勤务兵老伙夫对祖奶奶的皇恩浩荡感激涕零，连连转身向已迈上东房台阶的祖奶奶高呼：“奴婢恭谢祖奶奶赦免之恩，奴婢恭谢祖奶奶赦免之恩！祖奶奶辛苦了，请祖奶奶保重，请祖奶奶保重！！！”
祖奶奶对他俩的磕头谢恩好像熟视无睹，连头也没回的进了陈妈已撩开门帘的东厢房。
这时，他俩又给已经看不见的、如救命菩萨般的祖奶奶磕了十来个‘地动山摇’的响头，这才在好心下人们的搀扶下，从坚硬的搓板上慢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此刻只见他俩膝盖处都渗出了一大片血印子。
祖奶奶在玻璃窗户里也看到了，体恤地对陈妈说：
“可能是罚跪的时间太长了吧，我看以后罚跪的时间改成半天吧。陈妈！把我房里的‘220’红药水拿来，给他俩抹上些，不要发了炎，影响到明天干活。不然你家太太不知道又要怎么折腾他们这些贱骨头哩！！刘妈！伺候我换衣服床上休息。”
就在祖奶奶下达了“赦免令”的同时，祖奶奶对恨之入骨的‘舔货’的“惩罚令”也要开始执行生效了。
祖奶奶对跪在她卧房墙角吓得发抖的‘舔货’ 冷笑了几声，她双手叉腰凤眼一瞪地骂道：“今天给狗的给我家丢尽了人，去后院厕所给我舔尿盆去！！舔干净后，还得跪在茅坑旁给我顶一夜尿盆！！！明天上午我用尿盆时要是一一点点味气，我要你的命！！快滚吧！看见你个丧门星就恶心！！！”
‘舔货’一声不吭地爬地膝行出了东厢房，赶紧跪在了后院厕所的茅坑旁，继续舔起了在天鹅湖未来得及洗刷干净的祖奶奶的高级妇科尿盆。
心想明天苏家姜妈倒尿盆一定会看见他这卑贱的丑态，也一定会立即告诉苏家太太小姐的。
哎，一个堂堂大男人跪顶着比自己小十岁女人的尿盆子，真是丢人败兴到极点了。

‘舔货’独处茅坑旁在一丝不苟的接受处分，他不敢违命地两腿长跪，双的手高高扶着顶着的妇科尿盆。
已经四十八岁的‘舔货’他老泪纵横地在思索：
这五年来，我们这些章家的勤务兵们那一个不是忠心耿耿、小心谨慎地伺候孝敬着阎乔乔娘母。从早上穿衣梳头到晚上的脱袜盖被；从捧来吃进去到跪着吸出来；从太太奶奶们生理上的尽情享受到心理上的恣意行乐；那一件事不是我们勤务兵的辛劳和屈辱支撑着。
但这一切并没有换得女主人们的一丝好感和怜悯同情之心，而相反得到的却是太太娘母更加毫无节制的乱发脾气和疯狂的人格侮辱虐待。
回忆五年前第一次给祖奶奶大便完舔香腚时，她的屁股还是又涩又黑，一点儿也不丰腴光滑；屙的屎巴巴也是粗粗长长的，并不太臭。祖奶奶还有些不好意思，她难为情地对我说：“勤务兵麻烦你了，舔干净就行。”
而现在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祖奶奶，她那粗糙的‘老妈子’屁股已经在我们的保养呵护下，变得浑园润滑、又白又大了。拉的屎巴巴也又细又软、量也少了许多，但比五年前可臭多了。因为祖奶奶现在吃的都是高蛋白高营养食品，屎巴巴当然味气更大一些，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了。
她姑娘乔乔昨天还说：“妈，你的屁股可比原来光溜了也大多了，是游手好闲养尊处优坐出来的吧？”
而祖奶奶却说是精米细面、鸡鸭鱼肉养出来的，她娘母一点没有提到我们厕所勤务兵保养溜舔香腚的功劳。
每次给祖奶奶她舔pi yan时，她在便架子上坐着还好些；若她躺在床上侧身伺候她舔pi yan按摩香腚时，还得我用手轻轻地把她的屁股蛋往外掰掰，我的舌头才能够住她的gang men哩。
他细想阎乔乔一家人原也是民国中将太太娘母使唤奴役的‘死契丫头老妈’，原来干的也是为国军司令家女眷暖脚接痰、溜勾舔腚的下贱差事。
但风云突变国土沦丧，以东亚饭店女招待身份，和失节伪逆春风一度暗结珠胎，偶然机会攀高结贵，一跃成为军长、师长太太；真个是土豹子开洋荤，平地起惊雷！
自此她娘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猫儿狗儿皆成爷爷。而短短几年发迹得骄显凌人不可一世、到如今愈发不可收拾了！
想想并州刚刚沦陷时的黄毛丫头粗布贫婆，其命贱如草芥柳絮。到今天成了官太祖奶，其生活糜奢骄淫挥霍无度，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事了。
这真是：贫贱时刻曾记否，变幻人情难陈述啊！！！！
上房麻副官把饭庄王老板赠送的的两个高级妇科尿盆和勤务兵的小丑工作服交给了姚妈保管。完后他又让姚妈紧紧张张地找出了军长太太晚上舞会上要穿的晚礼服和跳舞服及三双进口意大利高跟鞋，姚妈把这些高贵的服装皮鞋装在了一个大牛皮箱里，松松款款地摆放整齐。
姚妈对麻副官说：“咱家太太现在脾气可大哩，穿衣裳也可讲究哪，尤其是旗袍、晚礼服、跳舞服这些高档服装是不能有一个小折子的；不然我这老奴才回来也得和‘舔货’一样被罚到后院茅房顶尿盆去哩，那让人家苏太太家娘母看见才丢人败兴哩！！！”
麻副官让姚妈快收拾好提上皮箱，到大门外洋车上等着，他到东房去请示一下祖奶奶看还有什么吩咐指示。
麻副官对着东房门帘喊：“报告！”
半天才听到祖奶奶那慢条斯理的命令：“进来——”
麻副官进到卧房只见祖奶奶已穿着真丝睡衣侧身躺在席梦思上，她肚子上捂了个暖水袋。丫头香香半爬在床头给他揉捏着胳膊，翠翠头钻进睡衣里给她舔着pi yan子。刘妈跪在床头脚踏板上正给她拿着玻璃奶瓶喂热乎乎的牛奶。
‘鞋拔子’跪在床脚给她卖力的舔着脚，祖奶奶今天可能有些畏寒，她的半只脚丫子都蠕到‘鞋拔子’嘴里了，把‘鞋拔子’都难受的流出了眼泪；但他依然双手紧紧撅着祖奶奶的那只脚后跟，配合着祖奶奶的香脚丫子在他嘴里滋润保温。
辛苦了一天的祖奶奶正在闭目养神，麻副官进来她连眼睛都没睁了一下，看来祖奶奶就是太累了。
麻副官跪着请示祖奶奶：他要带着姚妈去《仙眷别苑》伺候太太换衣裳、梳妆打扮，准备参加晚上的舞会，看祖奶奶还有什么吩咐哩。
祖奶奶又咕嘟咕嘟的吃了几口奶，才对麻副官说：
“你走前，到后院厕所让‘舔货’快吃上两片痢特灵，再用‘洁尔阴’漱漱他的B嘴，彻底消消毒；不然明天他给奶奶我吸大便时，又给我的pi yan处传染上细菌了！！！
完了，你带领着姚妈把太太吩咐你该带的都带上，快坐上洋车去吧。去的晚了误了事，你家太太又要收拾你哩。”
说罢，祖奶奶不耐烦地对脚踏板前跪着的麻副官挥了挥手，又闭起眼睛吃起了奶。
麻副官临出门时碰上刚刚给祖奶奶洗完裤衩的陈妈，好心的陈妈说：“你给咱‘舔货’ 向祖奶奶求求情吧，上午刚罚跪过，忙了一天现在又被祖奶奶罚跪到后院厕所顶尿盆去了。”
麻副官说：“我可不敢，谁让他干事不精心老犯错误来，这不祖奶奶命令我走前喂他吃几片痢特灵，还让他用‘洁尔阴’好好漱漱口，怕他明天为祖奶奶吸大便舔香腚时，给祖奶奶gang men上传染上细菌哩。”
麻副官又问道：“‘洁尔阴’不是妳们女人家洗底下的吗，怎么还能漱口？”
陈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个大男人问这做啥，不过是咱家的太太奶奶糟践勤务兵罢了，在她们这些官太太看来勤务兵的嘴，还没有他们的仙桃pi yan子干净哩！！！”
麻副官和陈妈要了两片痢特灵和一瓶‘洁尔阴’，到后院厕所给‘舔货’清洁口腔卫生去了。
他去了后院一看，‘舔货’在厕所门口跪着顶尿盆。麻副官说：“祖奶奶不是命令你在厕所里跪着吗，你怎么擅自跪出来了，找死啊？”
‘舔货’哭丧着脸说：“人家苏太太正在里面解手哩，苏太太让我先出来，她方便完了再让我进去。”
苏太太出来看到已经吃了痢特灵的‘舔货’正在用‘洁尔阴’ 漱口，笑的前仰后合地对麻副官说：“你家太太们真讲卫生啊，连‘肉草纸’的嘴都要消毒哩，哈哈哈！！！”
麻副官附和着答道：“就是、就是。”

麻副官临走时对‘舔货’说：“快回到厕所里面去跪吧，不然传到前院又是事。你好好跪着受处分，一会儿我让陈妈给你送点吃的来。”
临出后院时，麻副官还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这是咋的啦，公馆勤务兵们老是犯错误，看来太太很快就得给他们集体训话、紧螺丝了！！！”


第十章  莺歌燕舞嘭嚓嚓 仙乐风飘处处闻
麻副官跟着姚妈坐着的洋车来到《仙眷别苑》门口，才刚刚六点半，离舞会开始的时间还有一个多钟头。他看到饭庄门口立着已解禁的牌子：“家庭勤务兵不得进入，一律地下室伺候。”
这意味着允许他这个当副官的可以进入饭庄伺候，他提着大牛皮箱进入大厅，在饭庄侍应女门僮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楼最里面的一号总统套间。只见两个女仆推着两辆送餐车正出来，送餐车上是太太们吃剩的饭，看来太太们已吃完晚饭，原来住总统套间的贵宾的晚餐是侍者送进屋里吃的。
麻副官和姚妈在套间领班秦姐的带领下进入了套间西面的会客厅，这总统套间的豪华和气派实实把麻副官和姚妈吓了一跳。
只见他们敬爱的女主人阎乔乔和阎秀秀穿着那‘一把抓’的玻璃纱睡衣斜躺在贵妃榻上，一人拿着一张刚到的“并州新民晚报”在观看。她俩榻前跪着的两个女侍应正用叉子给她们喂切好的苹果片，她俩榻下另有两个女侍应在分别给她们俩呡着脚丫子。
会客厅里弥漫在清淡沁人的法国香水味，已经到了的苟副官和秀秀的老妈子在茶几一旁跪着待命，麻副官和姚妈见状也赶紧和苟副官他们跪成一排恭候着女主人的招呼。
先期到达的省城大记者刘背头正向两位太太炫耀着他今天的杰作，原来他中午给军长太太娘母和小少爷拍的照片已上当晚的“并州新民晚报”了。
西装革履的刘背头见两位太太家的副官和老妈子都到了，把手里拿着的一摞报纸向发广告似的也每人发了一张。麻副官一看确实是在头版头条登载了重大新闻：“军人俱乐部《仙眷别苑》隆重开业”，下面还配发了两副大照片，就是军长太太娘母和小少爷正准备下洋车的生活照，十分生动漂亮，把长官太太一家人的雍容华贵展现的淋漓尽致！！！
军长太太看了很高兴，因为她还从来没有上过报纸，她笑眯眯地对刘背头说：“照片拍的真不错，劳驾您大记者给我们念一念照片下面写了一堆什么字，俺姊妹们可不识字！！！”
      刘背头一看军长太太如此欣赏他的摄影杰作，就弯腰大声地在阎乔乔身旁念了起来：
“照片上的大标题：《瞧长官一家子》
副标题：两位贵妇五为一体，一个少爷三为一体。
您和老夫人坐洋车的这张照片下的字写的是：
配图物语：并州‘竹枝词’（甲图）
官太娘母坐洋车，神闲气定人上人；
左右丫头老妈子，前后车夫双勤务；
两位贵妇十个奴，鞍马劳顿不敢歇；
怀抱巴狗粉腿跷，耳挎墨镜真虎威；
众人齐心合努力，官眷美气乐逍遥。
您家小少爷和奶妈子坐洋车的这张照片下的字写的是：
配图物语：并州‘竹枝词’（乙图）
后面洋车也豪华，轻纱车棚飘流苏；
小小少爷奶妈陪，西装领带翻毛鞋；
铮光发亮大中分，面带花脸瞎摇晃；
稚气顽童玩大刀，快活无比喜洋洋；
车夫握把跑的快，勤务马驹后面推。
乔乔听了很是高兴，对秀秀说：“那天我让刘大记者给妳也照张漂亮像，妳也在报上楼露脸，显摆显摆！”
刘背头急忙讨好地说：“太太指示，奉命伺候那没问题，姨奶奶那天想照，一个电话马上就到！”
乔乔觉得这个刘背头很麻缠，虽然讨厌他，但又不愿意得罪他。就婉转地对他说：“舞会马上就开始了，我姊妹俩要换换衣服，你到舞厅等我们，一会儿我配你挑个舞，酬劳酬劳你！”
刘背头这才知趣地离开了这一号总统套房的会客厅。
当华灯初上的时刻，从上海天上飞临的全国著名的百乐门乐队已经吹吹打打起来，衣冠楚楚的军官们和西装革履的先生们挽着打扮的姹紫嫣红、光鲜亮丽的太太小姐、少奶奶们已陆续进场。舞场的菲律宾地板擦的油光铮亮，屋顶上悬挂的五颜六色的转灯、射灯、追灯发出了充满诱惑的光芒。
乐池里的乐手们都身穿着黑色燕尾服，白衬衣领上统一打着紫红蝴蝶结，他们也化了淡淡的装，看起来特别有英国绅士风度。
乐池旁只有两个踏步高的表演舞台的背景是由不断变换闪烁的霓虹灯编织成的八个二尺见方的斜体、有动感的仿宋体大字：“女权至上、太太万岁”。
上世纪的四十年代的上海，女权运动改变了女性的生活外貌。当独立和自信成为她们追捧的生活态度时，风情万种的“摩登女郎”“贵妇官太”也随之诞生。
对于时髦贵气的女人，民国时期的满清遗老郁慕侠先生有过较详细的描写：
“现在最摩登的新女子，衣服尺寸越窄越露越美观。到了夏秋，只穿了一袭薄薄的短旗袍，袖口又短，不但露臂，竟是露肘；把她一双臂肉完全显露，活向一节粉白的莲藕。
又穿短裙或肉色丝袜，骤见之两腿膀几与双臂一样，走起路来扭扭捏捏，她的肥嫩尊臀也一耸一凸的跳跃。总之这种形状如叫思想陈腐的人瞧了，莫不斥为异端怪物；在欣赏时髦的人见之，愈加赞美她们身体的全部曲线美的高贵和丰满了。”
首先登台为舞会伴唱的是号称“小周旋”的化骨丹小姐，她穿着袒胸露乳的改良型性感旗袍为舞会伴唱的第一首歌曲是当时上海最流行的舞会歌曲：《疯狂世界》
身材玲珑剔透的化骨丹小姐是祖籍是苏州人，她说着一口好听的“吴侬软语”，给人以特别柔软清爽、风轻云淡的感觉。
      时过半个世纪，鄙人还似乎记得当年她唱《疯狂世界》时那迷人的表情和那撩人的身段。
     其歌词如下：   
【鸟儿拼命地唱、花儿任地开、你们太痛快、太痛快呀、太痛快！
鸟儿为什幺唱、花儿为什幺开、你们太奇怪、太奇怪呀、太奇怪！
什幺叫痛快？什幺叫奇怪？什幺叫情？什幺叫爱——？
鸟儿从此不许唱，花儿从此不许开——
我不要这疯狂的世界！这疯狂的世界！！！
什幺叫痛快、 什幺叫奇怪？
什幺叫情—— 什幺叫爱———？
鸟儿从此不许唱，花儿从此不许开。
我不要这疯狂的世界！这疯狂的世界！！！】
随着《疯狂世界》歌曲的开唱，管旋乐队中的管乐序列：园号、小三音号、拉管、贝斯、抱斯、黑管、双簧管、萨克斯风发出了象意大利管风琴一样优雅动听的教堂礼拜声。
弦乐序列：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则弥补着管乐的间隔音、泛音和底音的声部，发出了厚重沉稳的声音，如黄钟大吕般的雄浑有力。架子鼓和摇‘沙把’敲三角铁的打击乐手们更是动作夸张地、慷慨激昂控地制着歌曲的节奏和气氛。
早渴望跳舞，脚早痒痒了的舞迷们陆陆续续地双拥双抱地翩翩起舞。舞池里痴情的舞伴们勾肩搭背进进退退，耳鬓厮磨搂搂抱抱；在一次次旋转和花式中进行着合理碰撞和合法抚摸。
那些刚学交际舞的新手们也摇摇欲试，进行着“旁边站、试试看、死了算”的三步曲示范观摩学习。
当《疯狂世界》歌曲唱完后，舞会的氛围活跃起来，人们似乎也逐渐陶醉疯狂了。
舞会是二十分钟一个小周期，供跳舞的人们休息喘气、喝点饮料汽水和啤酒，舞台的正面小舞台上给大家准备了不少“余兴”节目，以弥补这段时间的空白。
这时，担任舞会司仪的漂亮年轻的团长夫人欧阳丽娜宣布：“下面由军中女眷皇后，军长太太阎乔乔、万副军长太太巩树芬还有师长太太阎秀秀为大家表演去年元旦晚会上的西班牙三人舞“卡门” ，希望诸位再一次瞻仰三位太太的妙曼的舞姿和迷人的风采！！！
当乐队高亢有节奏的音乐响起，三位美丽佳人从小舞台侧们跳着胡璇舞的步子闪亮登场了。
只见他们分别穿着红、黄、绿三色的丝绒西班牙舞蹈服开始了载歌载舞。
她们三个每人单独唱了一段如下同样的歌词：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种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嘭嚓嚓嘭嚓）（嘭嚓嚓嘭嚓）
       当然每人也同时掀起长裙，亮了一次丰满园润的大腿！！！
接着三人同时合唱：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种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嘭嚓嚓嘭嚓、嘭嚓嚓嘭嚓）
       同然也三人同时再一次掀起长裙，第二次集体亮了一次丰满园润的大腿！！！
然后，三人后背手，交叉着八字步合唱：
【拉姆  拉姆  拉姆  拉——姆——
什么叫情 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已；
什么叫痴 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嘭嚓嚓嘭嚓）
是男人我都喜欢，不管你穷富和高低；
是男人我都抛弃，不怕你再有魔——力——】（嘭嚓嚓嘭嚓）
第二段：
依然是三人单独唱：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种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嘭嚓嚓嘭嚓、嘭嚓嚓嘭嚓）
【拉姆  拉姆  拉姆  拉——姆——
什么叫情 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已骗自已；
什么叫痴 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嘭嚓嚓嘭嚓）
你要是爱上了我， 你就赶快早回去；
我要是爱上了你 ，你就毁在我手里——】（嘭嚓嚓嘭嚓、嘭嚓嚓嘭嚓。嚓———）
只是三位太太唱第二段时，感情更投入，动作更放肆，大腿抬的更高，连里面的蕾丝裤衩都让人瞧见了。
旁边坐着休息的男嘉宾们眼睛紧盯着佳人的的脚面带带的银色椴木跟厚底高跟鞋，跟着太太大腿的起伏，他们的脖子也默契地做着仰起和低下的动作。
这真是从头往下看，风流往下跑；从脚往上看，风流往上跑。馋得这些伸长脖子痴迷的男军官们直咽口水，不断热烈地拍手叫好、欢呼雀跃！！！
       “卡门” 舞精彩谢幕后，上海来的伴唱小姐郑美丽女士登台为大家献唱流行舞曲：“夜上海”
这是一首节奏明快的‘中四’舞曲，在立刻变得昏暗的灯光下，一对对舞伴又一次进入了舞池。痴情的舞伴们依然更大胆地勾肩搭背进进退退，耳鬓厮磨搂搂抱抱；在一次次旋转和花式中进行着贴面吻耳的亲昵举动。
       在第二首舞曲结束后，小舞台上是勤务兵学员队为舞会献演的第一个助兴节目登台献演了：
    担任舞会司仪的漂亮年轻团长夫人欧阳丽娜羞答答地报幕：“下面是勤务兵学员队的诗朗诵《尿盆颂》：
五个年轻精干的未来的小勤务兵，端着一般般高的不同质地的崭新的高级妇科尿盆雄纠纠气昂昂走上台来！他们带着无限崇拜的感情，开始了非常整齐、充满激情的高声朗诵！！！

【尿盆    尿盆  尿盆！
这是我未来女主人的高级妇科尿盆！！
尿盆   尿盆，
这是康铜尿盆、
这是白银尿盆、
这是镀金尿盆、
这是景泰蓝尿盆、
这是法国进口尿盆！
尿盆   尿盆，
这是官太太赏出兰麝余香的地方 、
这是祖奶奶赏出黄金搭档的地方、
这是姨奶奶赏出五谷之气的地方、
这是俺家少奶泉水叮咚响的地方！
尿盆   尿盆，
这是勤务兵的枪杆子、
这是勤务兵的眼珠子、
这是勤务兵的命根子 ！
这是勤务兵日夜不能离身的工具子！！！
尿盆   尿盆，
我们是尿盆的守护奴 、
我们是尿盆的清洁工、
我们是尿盆的恭奉者、
我们是尿盆的美容师！
尿盆   尿盆，
你是勤务兵工作的动力、
你是勤务兵生活的目的、
你是勤务兵奋斗的方向、
你是勤务兵生命的源泉！
尿盆  尿盆，
您指引着勤务兵前进努力的方向!
我们全体勤务兵虔诚地端着尿盆，
吻着官太太臀部的芬芳，
品着祖奶奶香腚的黄金，
伺候公馆女主人们从今日的无比辉煌；
走向未来霓虹般的更加显赫明媚的春天———】


第十一章  
当这三位跳完西班牙“卡门” 舞的摩登太太们去总统套房更换衣服鞋袜的时候，万副军长太太的表姐甘枝梅女士，雅号‘玻璃脆’的盛装美人也来了。她早在万副军长太太住的总统套房门口等候着，一见面她就亲昵地告表妹树芬说，你表姐夫也来了，在前面舞池坐着哩。她二人似乎有什么秘密话要说，急急忙忙由过道进了入房间。
跳的香汗沁额的军长太太阎乔乔、师长太太阎秀秀也分别在丫头老妈的扶掖下进了总统套房。奴婢们忙着给二位娇气的太太擦身子补妆、换跳舞的镂空丝绒旗袍和尖底火箭头高跟鞋。
正当俩位太太斜倚在贵妃榻上，对着养生奶妈的奶头吮吸人乳补充营养时；麻副官突然进来了，他急忙大胆地支开了太太身旁贴身伺候的奴婢们，让她们到外屋回避一下。
待丫头老妈和贴身奶妈子出去后，麻副官对太太轻声耳语道：“刚才太太们表演节目时，军长派一个马弁来报，说他们皇协军今晚有特殊军事行动，兵营军官们带着队伍全都跟着皇军连夜乘火车出发了，到那里？军长没说。今天的舞会也是奉日本人的命令办的，是为了营造太平景象，配合这次军事行动，故意迷惑外人的。军长让太太们玩的尽兴些，故意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千万什么也不敢对外人说啊！！！”
而在斜对面的总统套房里，万军长太太和她表姐正商量着如何把这一重大军事情报，用密电码尽快发给在克难坡的阎司令长官。
原来她姐妹夫妇俩都是二战区留在省城的特工人员，所谓阎长官最为赏识的‘行者居者都是抗日’的‘曲线救国工作者’。
尤其是原来是战前并州市警察局长，现在的万副军长的太太龚树芬女士：在婚前邮政局工作、还是青春貌美的电报小姐时，已曾秘密被二战区最大的特务头子梁化之派到南京，专门和德国教官学过发报和破译各种密电码技术。在特工内部有‘小黄莺’之称。
这一重大情报的详细军事内容是她表姐夫上官桥教授刚刚从日本同窗朋友那里打听到的，总之是华北皇军的“夏季攻势”的作战计划，他们要和河北邯邢的皇军配合，九路围攻晋东南的八路军，以反击‘百团大战’的耻辱呢。
万副军长太太树芬手里有专用的二战区最绝密的军用密电码，她表姐‘玻璃脆’也是发电报破译老手。她姐让她连夜翻译好，她第二天一早就要用阎长官留在太原西北实业公司的秘密商业电台发至克难坡。
这三位太太在总统套房大约待了四十多分钟，经过一番精心梳妆打扮，若无其事地很从容不迫地，依然风姿绰约、容光焕发的粉墨春秋般的二次闪亮登场了。
当她们几个高级军官太太们进入舞场，坐在专门为她们准备的贵宾席上时，又跳了两场舞的舞伴们气喘吁吁地刚刚从舞池回到休息的坐位上。
每个坐位旁的圆桌上都摆着名古屋小瓷瓶里盛着的东洋青酒、山西汾酒竹叶青、法国香槟和鲜红的拉菲葡萄酒，日式打扮的侍女们穿梭在园桌之间，忙着給客人们斟酒更换果盘。
花枝招展的女眷们小口小口地优雅得品着红酒，男士们当着着彩灯闪烁，看着美人贵妇们含情脉脉的花容月貌，不禁心猿意马欲火难耐；他们大口饮着醇香烈酒，有的喝的脑门脸蛋都有些红了。这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啊！！！！
当然，这么豪华的舞会的间隙，《仙眷别苑》的王老板和何营长是万万不敢让舞会凉场尴尬，使长官太太和各位尊贵的奶奶们感到一丝丝寂寞的。
小高潮和雅兴是随时会有的，这时舞会司仪，伶牙俐齿的时髦团长夫人欧阳丽娜兴冲冲地报幕道：“下面是娄参谋长公馆太太艾美丽女士使唤的专门脚丫子保养兵，去年被评为全军‘五好勤务兵’的老战士‘光又亮’为大家献唱一段山西梆子，果子红的著名唱段：“大溜溜赶着一群牛，二溜溜担着两篓香油”。
当娄公馆的老勤务兵‘光又亮’声情并茂地给大家唱完这段诙谐幽默的晋剧小段后，舞场上又是戏迷们一阵热烈的掌声；都夸娄家的勤务兵真是人才济济，娄太太对家庭勤务兵真是调教有方啊！
‘光又亮’唱罢，亭亭玉立的娄参谋长太太艾美丽女士还亲自站起来谢谢诸位捧场。她自谦地说：“诸位别夸他了，他是个没油水的老兵油子，每天就会给个我娘母擦皮鞋、呡脚板子。他最大的本事就是皮鞋擦得光擦得亮，所以我才给他起了这个好听名字叫‘光又亮’。
他没事了爱哼哼两声中路梆子，偏偏我妈是个老戏迷，最爱听中路梆子了。觉得他狗的唱得还不错，所以每到中午睡觉时，就命令他跪在床边脚踏板上唱一小段段，顶催眠曲使唤哩。这小子是个爱出风头货了，没经过我批准，就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给众位太太们献丑，看我回去不处分他狗的！！！”
    娄太太其实觉得她的勤务兵今天给她争了彩气，心里美滋滋得，但她仍言不由衷的数落着她家的勤务兵，且微微点头谢谢各位长官和太太们的掌声和鼓励。
接着，司仪欧阳丽娜女士用绢纱捂着樱桃小嘴，红着脸儿、忸怩地报幕道：
“下面请史副军长公馆太太郑优美女士专用的香腚卫生兵，勤务兵老战士‘刘勾子’给诸位表演一小段段‘并州莲花落’
唐朝诗人王昌龄曾留下这样美好的诗句：“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可今天我们这个忠诚优秀的家庭勤务兵‘刘勾子’为了孝敬他家长官太太娘母的盛眷隆重、贵体康泰、臀部卫生；励志‘一片忠心在夜壶，虽有味道也幽香’！！！
他演唱的‘并州莲花落’的题目是：
【长官老爷如相问　一片忠心在夜壶】
请诸位尽情欣赏，品味其中隽永怡人的不朽魅力！！！
在坐的各位一听题目就颇感兴趣，报以巨大的热烈欢迎掌声。这时只见一个五十多岁脸色黑黝黝的，还有些驼背的老勤务兵拿着油亮的竹板，面带笑容、如上台受勋般地出场亮相了。
他上台先一声‘哈伊’，有礼貌地给不同方向的诸位长官和太太奶奶们深深地鞠了三个90度的‘日本恭’。
然后卑微谦虚地说：“本来我个小小勤务兵是不敢登这大雅之堂的，是俺们勤务兵训练营的何营长，知道了我有这么一点点小才艺，刚才在地下室临时起意，非命令我来给诸位太太奶奶们来消遣解闷的。下面来一小段段，三言无语、不长不长。哎，军令如山倒，小的不敢不执行啊——。唱得不好，敬请大家原谅，敬请各位海涵啊。”
接着他有板有眼地、不慌不忙地、熟练地打起了竹板，用地道的并州方言唱起了省会妇孺老人们最最喜欢听的‘并州莲花落’：
“俺本是史军长家勤务兵，工作岗位就在那天地坛。派给伺候太太郑优美，专门保养人家香腚子。孝敬太太每天上茅子，文明礼貌还要讲卫生。俺家太太身软气儿虚，出恭实在没劲努腚腚。俺家太太心肠顶善良，坐盆从不用俺吃便便。但俺决心当好男丫头，主动要为太太娘母吸便便。”
这时，老勤务兵他将竹板突然扔到半空又接住，连续打了几个漂亮的飞花节奏。
随着更热烈的鼓掌欢呼雀跃声，似乎也激发了他的临场状态和表演情绪，只见他老当益壮，嗓门也大了，唱得速度也更快了；他象一个即将上疆场的战士表决心一样，慷慨激昂地一口气唱完了以下段子：
“俺肚肚是人家尿盆子、嘴唇就那是盆沿子。大便吸开pi yan子、露出红润肠头子。拉罢舌舔gang men子、有温度的肉草子。山珍海味变茅子、高蛋白的营养子。俺太太逍遥美气子，  （慢）俺勤务兵的福气子，俺勤务兵的福气子来福气子，真正大大的福气子呀福气子!!!!”
此时，只见竹板受怀戛然而止。老勤务一个漂亮的军礼，雄纠纠气昂昂地下台去了。全场报以了暴风雨般的雷鸣掌声，有的少奶们笑得粉颈乱颤，有的太太们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师长太太撇着红嘴唇，鄙视地骂到：“真是个天生的下贱骨头下流货，也不嫌丢人败兴，连个给女人舔pi yan的恶心事也都值得他这么骄傲自豪！！”
这时，坐在秀秀旁边的脸已红到脖颈、十分害臊的史副军长的小鸟依人般的太太郑优美女士气得对军长太太低声说：“浑蛋王八蛋，把俺娘母公馆里大小便的丢人败兴事都给我抖露出来了，又不是我命令他吸大便得，是他狗得主动巴结溜舔、非得给我娘母献殷勤哩嘛。”
说罢，她拿出当年在并州剧团唱山西梆子扮花旦时练就的媚功，阿娜多姿勇敢地站了起来，扭扭捏捏地声明道：“你们可不要听俺家老勤务胡绉乱说，俺可没有让狗的吸大便，是他个下贱骨头主动的。一宗小小的、他自己该干的份内的事就把他美气得瞎胡乱烧包，看我回去不好好地收拾他个狗奴才！！！”
师长太太树仙连忙拉她坐下，对她笑着说：“不要在这儿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舞会上勤务兵的节目就是让咱们开心解闷哩，是何营长他们男人们瞎起哄乱编派咱们哩，何必当真呢，只当哈哈一笑就算了。这段莲花落唱完，谁不佩服你家这个老勤务兵愚忠愚孝，敬仰你史太太高贵讲究、治家有方哩。”
就在两位太太瞎聊时，欢快的中四步舞曲：‘美玲美玲我爱你’的旋律又响起来了，合法的搂抱合理的抚摸再一次开始了……
坐在军长太太们一旁的几个穿着毛料中山服和长袍马褂的头发已经花白的地方长官和绅士，可能是自己不会跳舞，是专门陪着年轻风流的太太来过跳舞瘾的，而他们则是纯粹的‘观舞’者。
看着自己每天搂在怀里的娇娘，被年轻英俊的军官舞伴搀着杨柳细腰儿‘嘭嚓嚓’，也都只能无奈地从容大度熟视无睹听之任之了。
他们只能用Q精神安慰宽心着自己：咱老了、又是黄土高原上的旱老虎土豹子，不会这摩登的洋玩意儿。自古嫦娥爱少年，由她去吧，只要她每天晚上能倦鸟归巢，在被窝里能和俺睡就够了。
这正是：老夫娶了个少年妻，快活得就象坐飞机。
而像他们姑娘般大的、活蹦乱跳的姨太太们，虽大多数是庸俗脂粉，但也自恃是华北第一大大美人。自然姨太太们也不会忘了最最宠爱少钱娇惯她们的、与父同庚的、有权有势的白头丈夫们。　
在跳舞时不时地给他们一个媚眼，或不失时机地给他们一个飞吻，把这些老家伙们挑逗得就像穷汉三九天吃了个烧心蛋蛋，兴奋得口里直咽涎水，好似蛤蟆爬到花椒树上，麻得都快晕过去了。
哈哈哈，这才叫民国版的：缓歌谩舞凝丝竹，尽日老爷看不足的情趣演绎、现身说法和肉体诠释呢。
在三、四段舞曲的间隙间，这几位今晚住总统套房的漂亮摩登军级长官太太们已陆陆续续回房间，换了几次旗袍、项链、领花、披肩、高跟鞋，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她们的卓尔不凡、典雅高贵。
这些平时大便连pi yan儿都不待要努的贵妇人们，跳起舞来却一反常态，十分性感身板儿好生有力量。但终因平时养尊处优缺乏锻炼，贵体似乎也有些疲乏了，神情确也有些倦怠了。
这时，《仙眷别苑》王老板发布了令太太少奶们振聋发聩的重大好消息：“我们事先调查了各位太太奶奶们的贵脚鞋号，请日本国盟友意大利国著名‘爱得娜’鞋店为每位太太奶奶们都定制了一双‘梅红色椴木后跟、周边镶金、浅帮鱼嘴、脚面嵌兔毛人造宝石’的高跟皮拖，装在结实的楠木盒里，务请各位太太奶奶们的跟班离席出门时，到礼品发放处领取！！！！”
       从来不会跳舞十分恋脚惧内、陪太太来的、在一旁观看的‘玻璃脆’女士的丈夫上官桥教授。事变前曾是山西大学堂营造系主任，是省城汾河洋灰桥的总设计师，也算一位社会名流了。现在已硬让日本人逼得当了“唐都大学”校长。还兼任山西留日同学会副会长。
其实，上官桥教授是有重大使命留下来的，一来他有民国官费派到东京帝国大学桥涵水工专业留学的社会背景，建桥水平全省屈指可数。另外他国学底蕴很深，书法篆刻样样精通，且平时中庸低调！”
战前阎锡山就曾骄傲地说过：“三千毛瑟枪也换不了我个上官桥，南京有茅以升，我山西有上官桥也！！！！”
二来是她的年轻漂亮内眷甘枝梅女士是二战区驻册的优秀秘密特工人员，也是发电报破译密码专家。太原沦陷时，阎锡山就命令他俩口留下来，顺应形势随机应变、并适时收集日方情报效忠党国。
上官桥教授十分反感地看着舞池里的群魔乱舞媚妇妖态、汉奸伪官的猿猴沐冠，看着黄皮狗腿皇协军军官家的太太少奶们的尽情宣泄放肆，丑态百出，心里反感悲愤极了！
这位颇有民族气节的桥梁专家大学教授情不自禁地低声骂道：“哎——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啊”！！！
再看看周围情景，这事变前，这曾宣扬过三民主义的神圣大礼堂，如今变成了日本汉奸走狗的跳舞厅。把一个民国初年用庚子年赔款盖的本来很庄重的中式建筑，改造成这个样子！？怎么看起来也不顺眼的，这不中不西、不伦不类的所谓的狗屁《仙眷别苑》，真是有辱我中华斯文、有辱我堂堂中国人也——
想到这时，他不禁触景伤情痛心疾首，自言自语地吟颂起了
南唐后主李煜的《虞美人》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再看舞池内，事变前鼎鼎大名的二战区著名将领曹总司令家的死契下贱丫头子，乔乔和秀秀姊妹得意忘形的张狂样子，俨然她们成了今夜的最高军政长官太太的领袖标杆。把自己的贤妻宝眷，他无比崇拜宠爱的忘年‘美脚’太太甘枝梅女士，‘玻璃脆’般的优雅和光辉都遮挡了。真是鞋帮子当了帽沿子，烂麻雀也想变凤凰，借尸还魂认贼作父，可恶可恨也！！！
   他让他的当记者的外甥刘背头抓紧给乔乔和秀秀照几张得意的跳舞像，洗了给他。不学无术流里流气的刘背头、还以为特别喜欢女人脚板子的舅舅看上了军长太太姊妹的贵体容貌呢。他嚓、嚓地为舅舅拍了十几张清晰肉麻的露大腿艳照，第二天就交给了舅舅。
其实，他舅舅是个典型的文儒书生，雪夜闭门读禁书和红袖添香夜读书的两大情趣嗜好兼而有之，是个能兼写儒雅和批判文章的高手。他有时文章写得风致娟秀、妙笔生花；有时犹如刀笔利剑，也毫不留情地针砭时弊、痛批倭寇恶丑。
文化底蕴深厚，驾驭语言文字能力极强的上官教授，这时已经把这一组‘妖妇多作怪’照片下配发的打油诗，腹稿打好了。
他正是模仿了当时广西大学校长马君武先生发表于上海《时事新报》上的，题为《哀沈阳》的两首“感时近作”：
他在诗中，一改‘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胡蝶最当行’的纰缪之语,一气呵成了：
“乔乔风流秀秀狂，翩翩优美最当行。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晋阳。
告急军书夜半来，开场弦管又相催。唐都已陷休回顾，更抱阿娇舞几回。”
有太太‘玻璃脆’的秘密电报专家襄助，不几天这篇讽刺巨著，就图文并茂地载登在：二战区的小重庆----克难坡出版的山西省官方报纸“阵中日报”上了。
这几张照片内涵的伟大政治意义，和对抗战光复后乔乔娘母命运的安排是起了重大作用的。这是平庸无知的花花公子刘背头万万想不到的。当然这是后话，容当后篇慢表。
当然今天看来，马君武先生也是我国近代史上一位难得的通才、大大的抗日爱国者了；但他那首打油诗当时写得似乎有些‘烈性’，未免有失客观公允，是实实在在地冤枉色艺双馨的民国电影明星蝴蝶女士了。
但文人往往是多情风骚的，文人更是喜欢无病呻吟故作多情的的，真所谓‘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啊！
如果说北宋大文豪庐陵欧阳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乎山水之间’也；那么今晚舞会上，一小撮汉奸高官拥着的贵戚美眷、嗲里嗲气地‘夜来香’，就就更是‘伪逆之意不在酒  在乎娇妻肥臀’也！！！
如此这般，哈 哈 哈——


第十二章  别有情趣暗香生 此时无声胜有声

剧是从序幕拉开的，但序幕不是高潮。剧的主题总是在帷幕将落、快要结束时，才会突然地画龙点睛般地呈现给观众，造成视觉和听觉的冲击力,让人回味无穷。
而舞会的高潮也是如剧般的‘昨日春潮今日收’，今夜无眠今宵难忘,舞会的兴奋点就要到来了，就像抛物线的拐点那样抖然优雅的突现。
舞会已到了快结尾的时候，娇贵的太太少奶们跳的也太乏困了，都坐在舞池旁的小沙发上，不断地喘气憩歇，她们的芊芊玉手还不时地摇着纱绢搧凉。
又该舞会小插曲的时候了。司仪欧阳丽娜女士兴奋地向大家通报：“今天的最后一个也是最最精彩的献演节目：是勤务兵训练营新兵连专门为庆贺《仙眷别苑》开业，为各位高贵的长官太太们消遣解闷增加余兴，赶排的大合唱《我是勤务兵》和行进队列表演。”
原来，就在刚才诸位贵宾痴迷入神地陶醉在昏暗的灯光下，跳慢四‘支那之夜’贴面舞时，四十名勤务兵新兵，已按八字队列就位了，军乐队也在小舞台中间摆好了阵势。
唱歌的勤务兵分成两个方阵，左右呈120度摆开。
舞台左面是二十名‘玉脚保养队’的勤务兵，他们分前后两排高高的站在合唱台的台阶上，他们每人双手都端着一个古铜色矩形茶盘，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将要发给长官太太们的红色意大利高跟拖鞋，远远望去十分整齐显眼。
舞台右面是二十名‘香腚保养队’的勤务兵，他们也是分前后两排站在合唱台的台阶上，不过他们每人胸前都捧着一个崭新的法国厚瓷镶银边的高级妇科尿盆。这尿盆统一都是外红内白，盆里还特意在正中底部用胶水粘了一朵巴掌大的，当时新娘新郎们佩戴的粉红绢花。
稍远看去这么讲究高档的盛女人余香容器，怎么瞧也不像不登大雅之堂的尿盆子，倒像是浅口矮花瓶里盛放一朵盛开的大牡丹花呢！！！
歌曲开唱前，合唱队里一个端尿盆的帅气小伙子，致开场白，他满怀激情地用北平京腔说到：
“诸位尊敬的长官太太、祖奶奶、少奶奶们：您们晚上好——
下面即将给大家献唱的是我勤务兵训练营为了‘仙眷别苑’开业赶排的大合唱：《我是勤务兵》
我们借用了当今在皇军中最流行的讽刺米国歌曲《哈哈米国兵》的曲调和节奏旋律,这首歌的原歌词是这样的：
‘哈哈米国兵、高鼻子兰眼睛，
太平洋上呈霸道，谁都瞧不起。
我是米国兵、烂鼻子瞎眼睛，
珍珠港湾吃败仗、军舰沉海底。
嗨、嗨、三本五十六，顶顶大英雄！
谁敢犯我天皇，坚决叫他见阎王！！！！’
今天，我们反其意而用之，老瓶装新酒，老曲填新词! 以表达我们勤务兵营新战士对长官太太和各位祖奶少奶们的无比崇敬和热爱，对公馆未来新生活新工作的无比向往与渴望！！！”
紧接着带着白手套的指挥李副营长，梳着飞机头带着金丝边眼睛，拿着命晃晃的‘克铬米’指挥细棍上场了。
随着军乐队，降B调、大三合贝斯音律的奏起：
‘东得了啦啦、东得了啦啦、东达东！
东得了啦啦、东得了啦啦、东达东！’
慷慨激昂、雄壮有力的《我是勤务兵》终于开唱了。
这些在勤务兵营近半年来严格封闭训练调教，经过由人变狗‘魔鬼训练’的新战士们，仿佛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他们在女性尿盆、高跟、丝袜、裤衩的熏陶中，在皮鞭军棍的反复敲击下，重熔再铸了他们那日益强化的优秀家奴品格。他们对将要孝敬巴结的公馆女主人们有着宗教般的崇拜迷信感，他们像读基督教圣经般地、虔诚又充满激情地高昂唱起了他们心中的赞歌：
【我是勤务兵，来自皇协军。伺候训练考验了我，孝敬更认真！
  嗨、嗨、高跟擦的亮，尿盆端得稳。太太一声令下，立即跪地听指挥！！
我是勤务兵，太太男丫头。溜舔粉臀擦皮鞋，工作很重要!
       嗨、嗨、香脚捏的软，香腚舔的净。太太半夜叮叮，立即上床扛大腿！！
我是勤务兵，太太肉草纸。日夜两班不离人，随时要恭候!
嗨、嗨、太太撅香腚，嘴巴紧包住。太太拉的舒服， 勤务幸福乐淘淘！！
我是勤务兵，太太肉椅子。跪在臀下要平稳，一刻不能动!
嗨、嗨、伺候回娘家，背绑海绵垫。晚上躺椅乘凉，葡萄架下当脚凳！！
我是勤务兵，太太哈巴狗。爬在裙下伸舌头，随时要巴结!
嗨、嗨、太太玩麻将，桌下舔脚丫。太太打牌赢了，赏了俺们二百五！】
歌曲在最后一段时又重复了一便，还来了一个小高潮，分成了四个声部轮唱，而且前后排端着表演道具尿盆和高跟鞋，一左一右有节奏有次序地整齐晃动。
在歌曲最后结尾时，在场的贵宾们都清清楚楚地聆听到的是:
第一声部：赏了俺们、赏了俺们、赏了俺们、赏了俺们、二百五！
      第二声部：赏了俺们、赏了俺们、赏了俺们、二百五！
      第三声部：赏了俺们、赏了俺们、二百五！
      第四声部：赏了俺们、二百五！
歌曲最后终止在【二百五】上！！！

确也颇有风生水起山呼海啸之势，地动树摇炸平五岳之威。
这四个声部随着指挥双背一个有力地180度圆弧状受紧不动姿势，在其四个声部叠加到最高音、最雄壮威武的时候，军乐伴奏的休止符也同时嘎然休止在【二百五】!!!
这时，舞台明亮的大射灯突然关闭，柔和诱人的五彩转灯瞬间开启，舞场也突然鸦雀无声了。
此时这香艳肉麻的五官幻觉，这阵令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的美轮美奂景象；让在场的长官男宾们似乎觉得裤裆下面有个什么玩意儿在蠢蠢欲动、肌肉忽然变得多了一些，感到有些山欲堕、赖以柱起间！
这片刻的万籁寂静，确实是大有‘别有情趣暗香生，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味道啊。
这真是此歌只应心中出，教得曲子唱不得呀！！！！
至今每当我想起这首闪烁着勤务兵心灵火花的歌曲，依然是那么魅力长在，依然是那么感人肺腑动人魂魄，若余音绕梁，让人久久凝想回味无穷！！！！
阀阅之家的豪门官太贵妇历来是最爱炫耀、最爱带高帽子的高等动物！台下：被这首歌捧得晕晕乎乎、腾云驾雾的太太奶奶们，早已沉浸在了歌词设定的顶顶刺激的脂粉情节和氛围中了。
她们就象喝了一碗人参汤吃了灵芝仙丹，略感倦怠的贵体也顿时精神焕发、仙桃处浸出了少许的忘情水儿，好像不能自持变得春情荡漾起来了！
特别是几位坐在最前面贵宾席衣着鲜艳的军级高官太太，仿佛自己真的成了瑶池王母、皇宫娘娘那样高高在上，又好像自己脑袋插到了月亮里，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眷属也御香缥缈起来。
这才是：假作真来真亦假，真作假来假亦真！！！！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让激动的来宾们调整了一下迷离的眼神，平息了一下骚动的心情和蠢蠢欲动的下裆。合唱队的队列表演的序幕即将拉开了——
这时也非常亢奋的司仪欧阳丽娜女士向大家激动地宣布：“勤务兵学员的集体行进队列表演现在开始！！！”
只见指挥转身面向来宾，用带了雪白的手套的手举起挂了小军旗的鼓乐指挥仗上下很有力地摇了两下：接着走下直径大约30米的乐池，顺时针沿乐池边缘，开始了整齐而雄壮的绕场一周、近百米（周三径一、圆周率∏也）的巡礼表演。
大小鼓手、镲手卖力的敲拍出了军乐的第一小节：
咚咚咚得啦、咚咚咚得啦，咚得啦咚得啦、咚得啦啦啦；咚咚咚得啦、咚咚咚得啦，咚咚得啦得啦咚、咚得啦啦啦、咚得啦啦啦、咚咚得啦得啦咚！……
各种西洋乐号手则按着鼓点，反复吹着日本军歌的前奏旋律：“我们的理想、理想、理想，东南亚、东南亚、东南亚———”
紧跟其后的勤务兵们，四人一排，排成了两个五列方阵：
二十名‘玉脚保养队’的勤务兵胸前依然双手捧着鞋盘，上面盛着的红色高跟拖鞋上的人造钻石在顶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二十名腚‘香腚保养队’的勤务兵胸前双手高捧着高级妇科进口尿盆至鼻尖，若举案齐眉。盆里的绢花在彩灯的映射下，犹如绽放的芍药牡丹。
两个方阵四十名勤务兵目视正前方，在左半个舞池高呼着：
   “向长官太太学习、向长官太太致敬！向长官太太学习、向长官太太致敬！”
       在右半个舞池高呼着：
   “长官太太总是有理、长官太太永远正确！长官太太时髦摩登、长官太太贵体康泰！”
勤务兵队列沿舞池行进一圈后又回到原点，鼓乐队站在了小舞台上，给下面将要进行的各方阵队列表演腾出空间。
司仪欧阳丽娜女士向大家喊道：“各位太太奶奶们请看，‘玉脚保养队’的勤务兵单元方阵队列向您们走来了——”
只见二十名‘玉脚保养队’的勤务兵姿势变成了头顶鞋盘，上面盛放着的红色高跟拖鞋却岿然然不动，仿佛长官太太高贵的双脚踩在了他们头上。
他们在舞池里，按着或园内接四边形、或园对角线走着各种复杂的队形。步伐整齐表情亢奋，他们边行进边高呼统一的口号：
“恭祝太太脚丫瘦巧！恭祝太太丝袜细软！恭祝太太趾甲放光！恭祝太太高跟闪亮！”
‘玉脚保养队’表演完毕后, 回到小舞台踏步等待，‘香腚保养队’的单元方阵闪亮登场：
只见二十名‘香腚保养队’的勤务兵组成的方阵，他们的姿势变成了头顶尿盆，盆里盛着的大朵粉红绢花，犹如桃花灼灼吐露着芬芳。仿佛在恭迎高贵的长官太太在他们头顶上、在那洁白如玉的高级妇科尿盆里赏赐黄金搭档。
他们在舞池里，也是按园内接四边形、对角线、内八字走着各种复杂的队形。步伐整齐表情高亢激昂，他们边行进边高呼统一的口号：
“恭祝太太大便通畅！恭祝太太小便流利！恭祝太太赏气嘣响！恭祝太太尊臀香软！”
‘香腚保养队’表演完毕后，到小舞台踏步等待时，司仪欧阳丽娜女士向大家再一次激动地报告：“勤务兵队列表演到此结束，请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送他们隆重退场。”
指挥举棒前行，铿锵有力地上下挥动着指挥棒，带领着鼓乐队和勤务兵们，穿过舞池中心径直向舞厅大门走去：
鼓点儿变成了乐谱的最后一小节：＂咚塔咚塔咚得了啦啦、咚塔咚塔咚得了啦啦．．．．．．＂
号手依然是按鼓点，号嘴一律朝天，反复吹着日本军歌的结尾旋律：“我们的理想、理想、理想，大东亚、大东亚、大东亚———”
垫后的勤务兵方阵统统改成了威武跳摇的鹅式正步走，头顶着他们的精神图腾：尿盆和高跟鞋，整齐地高呼着：
        太太享受天经地义,  勤务伺候职责所在。
太太快乐是吾幸福，勤务崇拜仰之弥高。
太太调教为吾进步，勤务孝敬理所应当。
太太处分教吾做人，勤务工作虽苦尤乐。
当他们行进到贵宾席旁时，统一歪头向军长夫人们行注目礼，军长夫人阎乔乔代表长官太太们向勤务兵们亲切地问候训话：“勤务兵好，勤务兵辛苦了!”
首次亲耳聆听了最高长官太太训话的勤务兵们，心潮澎湃无比激动！他们依然歪头行着注目礼，在行进中高声回禀：“太太辛苦，太太保重！太太辛苦，太太保重！！！”

第十三章  
当勤务兵方阵刚刚出了舞厅大门，秀秀笑着问她姐：“这些贱骨头们可会巴结溜舔咱们哩，是她们伺候咱们才下贱辛苦哩，还说咱们辛苦？哈哈，咱们当太太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有啥辛苦的？”
       军长太太阎乔乔皱了一下眉头说：“嗯——，傻妹子差也，你可恰恰说错了，还是咱们当官太太的辛苦嘛，你想想：咱们每天要梳妆打扮、吃人奶喝早茶、作头美容逛街、一日三换衣、打麻将听戏院；还要时不时地出席各种酒席宴会，调教丫头老妈，处分他们勤务兵，拾掇男人从外面拿回来的金银财宝，真是一天忙忙乱乱地、每天也不知咋地就过去了。
      勤务兵有啥辛苦的，他们只是咱娘母的肉体工具,供咱开心使唤的玩意儿。在咱公馆里不见风不见雨的，又不用动脑子，每天听命令吆喝，gan ta那下贱恶心活就是了。他们是咱的贴身奴婢，又不会挨战场上的枪子儿送命。可比那在军营里扛枪打仗、行军挖战壕的炮灰兵舒服安全的多哩。所以你看哪个新兵蛋子不是托门子走关系想到公馆当家庭勤务兵，来伺候咱们当官太太的呢。”
      秀秀听了她姐的一番话，才突然翻清这个道理；原来当官太太的确实是大大地辛苦了，就是需要勤务兵来伺候孝敬哩；没有了官太太，要他们这些勤务兵还有啥用呢，他们活着还不就是为了我们当太太的用来折腾玩弄、享受舒服美气的吗？
这时，舞会的最后一支舞曲奏响，上海来的抒情女高音歌手，燕妮娜小姐深情的唱起了：“何日君再来”
      伴着轻声地旁白：来来来，再敬你一杯!            哎！再喝一杯，干了吧！随着最后深情沉缅的一句：“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的歌词丝丝入耳，收尾告别的舞曲终于结束了。
      这时舞厅各种灯同时大开，舞会主办者王老板、协办者何营长走上小舞台，频频招手向各位长官、太太、奶奶们告别。
      司仪团长太太欧阳丽娜女士向起立欲离位的诸位也致着送别词：“千里搭棚没有不散的筵席，热烈隆重的舞会结束了，难忘今宵、今宵难忘。下面燕妮娜小姐再给各位最后献唱一首南国小调：‘倦鸟归巢’，送别大家离开舞厅，踏上回家之路。”
      随着单个二胡拉出的像二泉映月般的优雅缠绵的前奏，燕妮娜小姐用吴言侬语，地道的苏州方言给众位太太奶奶们献唱了这首脍炙人口的江南丝竹民歌：
      “云儿飘飘，星儿摇摇，海早息了风潮。
       爱跳舞的人，爱奏乐的鸟，大家都一起睡着了。

       风儿软软，帐儿暖暖，牙床锦被铺就了。
       爱美丽的侬，爱梳妆的她，玉体儿早该入眠了——”
．．．．．．
      而为了舞厅秩序清爽，不允许进入舞厅，只能在外面休息更衣室里待命，一直在此恭候的各家众多的丫头老妈子们见自己家的女主人出来了，急忙跪着给主人换雨衣雨鞋。原来，还在晚上十点多时，天空就下起了雨，而且这会儿雨正大着哩。
     各公馆跟班领了礼品，搀扶着全副防雨武装的太太奶奶们出饭店门厅玄关时，两旁站立的男女侍者不断９０度鞠躬，还卑谦恭敬地反复说：“太太走好、欢迎下次光临。”
     各家高贵的女主人们在门厅外的拖檐下，安稳地坐上了早已等候的自家包车。老妈子把军用毛毯盖在了主人腿部，将装了刚领下和换下的高跟鞋的帆布包放在太太脚下。
      然后，将包车雨篷和油布前盖脸的两面扣搭扣好，经几次认真检查无误，确实把女主人遮挡的严严实实地了，才命令包车起步。
      当包车从门厅拖檐侧面大道下来,到了饭店门前的喷泉花坛时；那些不允许踏进饭店门厅半步、在地下室恭候了一天,此刻又被大雨淋成落汤鸡的、各家在外待命的勤务兵们才尾随上了自家主人的包车，踏上了归途之路。
      百十辆明晃晃的豪华私家包车很有秩序地鱼贯而出，各家高贵的女主人们穿着雨衣雨鞋、舒舒服服地躺在罩了油布雨棚的自家洋车里优哉游哉，透过前面雨搭帘上的玻璃窗，惬意地欣赏着之夜时分晋阳大地的濛濛春雨美景；她们嘴里不时地哼起了刚刚听过的《勤务兵之歌》中‘二百五’那个有趣的段子，还时不时嘻嘻地发出了嘲讽蔑视的笑声。
      而在洋车外面扶掖车把的副官卫士们举着装了四节电池的军用强光手电棒，为洋车寻觅着最为平坦的路面。生怕有个水坑土坎什么的，把车里高贵的太太奶奶们磕碰着了。
      若真让包厢里的女主人受了颠簸之险，就会如同惊了圣驾，说不定又会铸成什么大错，回去主子们肯定会连夜处分他们这些被中年祖奶奶们普遍称为‘臭狗屎’的下贱骨头下流货的。
     洋车两边的丫头老妈子一人一只手分别搭在扶手板上紧紧拱卫着女主人，而洋车后面背了大包子的贴身勤务兵们依然义无反顾地、无怨无悔地、默默无闻地卖力推着洋车的后帮，让承载了他们无比敬爱女主人的车子更快更稳当些。
     当然，除了车夫有权利带一顶破草帽外，其余的公馆奴婢勤务兵们为了工作麻利迅速，是连个草帽都不允许也没资格带的，卑贱的他们只能冒着睁不开眼的滂泼大雨奋勇前进、前进、前进进！！！
     在日伪殖民时期等级分明贫富悬殊的社会里，这种现象比比皆是，见怪不怪也。可见人们常说的：‘人上人儿赛神仙，人下人儿不是人’确实也是有些道理的。
      神马都是浮云，需要就是合法，存在就是真理！！！
      厚道的老天爷总算有眼，可能是眷顾洋车外受苦的下人。刚出公园不一会儿，随着云层儿变薄，朦胧的月光露出，雨点儿小了许多。
      一辆辆载着长官太太们的包车也陆续地渐行渐远，慢慢地淡出人们视线，各自分道扬镳拐入市区的大街小巷；在淅淅沥沥的细雨中，慢慢地朦胧虚化，不久消失在并州古城的茫茫夜色之中了。
       这真是：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瓢泼大雨夜归人、一主享乐众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