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归宿》1-2章

ailuchu

第一章
      九月的阳光依旧灼人，午后刚过，火辣辣的阳光便在不知不觉间悄悄变换了方向，照进没有任何遮挡的白猫药剂店，把本就狭小闷热的店内烘得更像一个蒸炉。
　　“呜呜....好热啊....”一声轻轻的哀叹。
　　一个在这样的大热天里仍要整齐地穿着缝有蕾丝花边的全套女仆装的长发少女兢兢业业地站在药剂店的门外，手中吃力的举着一个写着“欢迎光临白猫小屋”等文字的巨大木牌，略显稚嫩的小脸上努力地堆出一副卑谦的笑脸。但眉目间的怠倦疲劳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店外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这么热的天气里似乎没有人会选择在正午时分出门购物呢，很令人疑惑少女在此刻作为看板娘的意义。
　　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的照射方向愈发向小店的这一边倾斜，虽然少女的头上遮着一顶小小的阳伞，但几乎无济于事，挡住了毒辣的阳光却挡不住烫人的空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迸出，打湿了额前平整的刘海，细细的发丝成片的黏在皮肤上，少女这一副汗如雨下面色苍白的可怜模样看上去非常让人为她担心是否马上就会被中暑击倒。
　　终于，少女实在是忍受不住这么热的温度了。好想休息一下啊....她无不期待地想着，怯怯地转过身去。刚向店内望了一眼。一道严厉的目光立刻扫视了过来，严厉且不留情面的喝骂声也爆发了起来：“看什么，臭丫头，你打算偷懒么？”
　　装点得颇为奢华的小小店面里，在最远离热浪和阳光的阴凉角落中摆放着一张异常豪华的大沙发摇椅，全金属制的椅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蓝光，那是需要耗费昂贵魔晶的民用冰系法阵。一个身形肥硕的油腻胖子穿着一身珠光宝气的华服，舒舒服服的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法阵提供了最适宜的温度，满身的肥肉上竟然一滴的汗水都没有。
　　见少女竟然违背自己的命令，没有好好的“尽职”，胖子板起了脸，愤愤的从椅子中直起身子，对着少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大声地呵斥。
　 “　不，不是的，店长，我只是想喝一杯水，没有偷懒...”少女的声音中满是委屈与畏惧。
　　“给我住口！”胖店长粗暴地打断了少女无力的辩解，硕大的脸庞上微微颤抖着的横肉油光发亮，少女那又羞又怕的无助目光隐隐拂动着他心中某个不为人知的肮脏兴奋点，他忍不住冷冷地笑了起来：“真是个没有规矩的乡下丫头呢，银币可没有那么好赚呦，给我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迎宾，直到下班为止！在给我工作的时间里可没有你喝水的时间！”
　　“可，可是我真的...”少女仍试图说明着什么，但是却被店长狠狠甩过来的一条脏抹布砸在身上“闭嘴，回去站着！”
　　“是..是。”少女喏喏的答应着老板的不公对待，转身站回了原位重新举起了沉重的木牌，清秀恬淡的脸上难得地显露出愤恨的样子。晶莹的双眼涌上一股酸痛的温热感。
　　“给我笑！没人想看你的臭脸呢！”屋内又是一声不可一世的怒斥。
　　仿佛被看穿了心事，少女赶紧抽手拂去眼角滴落的几滴泪水，努力的摆出一副笑脸。但是听着身后那随即而来的讨厌至极的嘲笑声，悲哀的泪水却一滴接着一滴，止不住地滑落脸颊。

　　辛辛苦苦的在太阳底下站了一整个下午，终于熬到了下班的点，无奈的一拖再拖后，在店长不满的唠叨声中，少女小心地赔笑着，来到店内后屋的一个储物间里换下了身上厚厚的女仆装，穿上自己的校服，又将女仆装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柜子里，才算是正式下了班，离开前，还不得不忍受着着猥亵的扫视，恭顺的向那个满脸淫笑的死胖子道别。
　　没有办法，现实就是这么的残忍，她下个月的生活费还是得指望这里高得异常的兼职薪水。繁华奢侈的帝都是用纯金筑就的，但这满城的金子，没有哪怕一点点是穷人的。他们更像是帝都的地基，卑微的衬托着这座华美的黄金城。
　　少女低耸着头，失落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章
夜色渐深，罗林商会的夜市也总算是过了高峰。远处圣心大教堂的钟声响过第十二下以后。街上行人越来越少。皇家守备军的骑兵夜巡队十骑一组，整齐行过街道。宵禁开始了。
　　站在门口吹了会凉爽的夜风，确定整条街的店铺统统都关了门，白猫觉得自己可以附和着正逐渐陷入沉睡的商业街关上店门了。
　　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了，他将要开始一场灵魂都为之颤栗的奢华夜宴。
　　收好起那个被少女举了一整天的广告木牌，关掉照亮招牌的魔法灯。营业了一整天的药剂店仿佛一下子便陷入沉寂。但是却并没有人从那个小小的店面中出来。
　　 昏暗中，一张胖脸从半开着的店门中探出。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认安全以后又缩了回去。厚实的店门砰的一声，重重的合上。
　　那双肥厚的，不甚灵活的双手颤抖着给店门上了锁，整整三个附着不明保护魔力的高级锁具。似乎不太放心，他还用力地拉了拉。纹丝不动。
　　没人能不动声色的打开这道门，他想道，就算是护国者大人亲临也不能...于是他终于稍微的放下心来，离开了门口，将正屋内亮着的灯具一一熄灭。
　　身边一下子便陷入了黑暗，白猫默念了几句咒语，一个散发着幽暗白光的光球骤然出现在他的手中，微弱却坚定地照亮四周，他举着光球，径直快步走进早上那个兼职少女换衣服的储物间。随手一挥，光球缓缓的飘上储物间的天花板，飘飘忽忽的“粘”在了上面
    一片寂静中，只有心脏在砰砰地狂跳着
　　储物间极小，连门都没有，唯一设着的小柜子边，只零零散散的摆放了几袋常见的炼金术药材，
就是，就是这个柜子....白猫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但狂乱的心跳使他口干舌燥，完全平复不下愈发沉重的呼吸。他像束缚着一具盔甲一般沉重地伸出手，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小的钥匙，笨拙地打开了眼前那个样式普通的铁柜子的简陋锁具。
　　几乎只开了一道小缝，一股浓重的新鲜汗味便飘了出来，强势地钻进白猫的鼻子里，这阵有些发酸的气味似乎还未完全发酵，带着微微几丝有点像是奶味的少女体香。诱人胃口大动。
　　饥渴的心不再迟疑，柜门被粗暴地大开，在“照明术”的亮光照射下，柜子里的至宝在白猫的面前一览无遗。那套黑白相间的缀满蕾丝花边的上衣和裙子被叠成整整齐齐的两件放在上层的柜子，一条被蒸发的汗液浸透了的雪白围裙覆盖其上，柜子下层的一角，放着一双纯黑的女仆皮鞋，每只鞋子里各塞着一只卷成布球的白色长筒丝袜。
    混杂着各种不秒气体的汗酸味变得更加浓重，黑暗中的肥胖者像一条许久没觅着食的饿狗一样饥渴的抽动着鼻子猛吸着。沉闷的空气中不再只有清淡的汗味和温和的乳香，还多了一股令他血脉喷张的浓烈臭味...他低下头，目光炽烈地注视着那双整齐地摆放在柜子下方的黑色皮鞋。
　　那双被一个辛勤的少女踩在脚底下践踏了无数个炎热夏日的陈旧皮鞋....这条肥胖的饿狗沉重地喘着粗气，视线中的渴求几乎能点燃那双用高级兽皮特制的女仆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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