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原创小说）云（二）

ailuchu

第二章
杜宇楠费力地睁开双眼：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灯光，白色的床单，这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脑袋还是有些发晕，杜宇楠挣扎着身子想从床上坐起，可这件原本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的事，对于现在的杜宇楠来说却似乎变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过了好一会才勉强靠坐在了床栏上。
“这是在哪里？被绑架了？”，杜宇楠心中充满了疑惑，头还是一个劲地发晕，手脚也不怎么听使唤，不过比刚醒时似乎缓解了些，足足坐了五六分钟，杜宇楠才恢复了些力气，开始四处打量起这间房间来：不大的屋子，也就七八平米，四周除了雪白的墙壁什么也没有。除了自己的床，旁边还有一张空床，这是一间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的房间。
“有人吗？来人呐！”，顾不得干涩的喉咙，杜宇楠努力地喊着，他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卢冰那恐怖的笑容让他至今让他不寒而栗，而自己现在的眩晕肯定跟她打的什么鬼针脱不了关系，虽然现在眼前并没有她出现，但一个人呆在这样一个地方，也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杜宇楠的呼喊并没有换来什么回应，房间里依旧很安静，安静地能听出自己沉重的呼吸。虽然双手逐渐恢复了些，但自己的双脚依旧用不出力气，床上的杜宇楠只是望着不远处的房门，并没有急着走过去，“等等再说吧，”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告诉他，一定要冷静，现在的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急躁再犯任何错误。
冷静下来的杜宇楠更加仔细地观察起这间房间，虽然周围空空如也，但从一些细节上似乎能看出一些端倪：白色简单的床头柜很是普通，自己睡的床也很常见，但不锈钢的床栏，白色的床单似乎像不像一般家里的行军床倒像是医院的病床，特别是杜宇楠注意到了自己盖的被子时，疑惑又加深了。
“广爱医院”，四个鲜红的字印在了被子上。“难道自己被人救了？”，再看看周围的陈设，杜宇楠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就是在一家医院里，可转念想到了卢冰身上的白大褂，杜宇楠知道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开了。
从门口鱼贯而入了四个人：都是年轻的女人，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瓜子脸，没有太多的化妆，显得很干练。她的身后站着三个护士打扮的姑娘，也都很年轻，只是都戴着白色的大口罩，看不清容貌。其中一个护士的帽子上还比另外两人多了一条杠杠，显然级别比较高。
“我这是在哪？我怎么会在这里的？”，杜宇楠心中有无数的疑问，迫切地渴望从眼前的医生的嘴里得到答案。
“这儿是医院，你来这里自然是来看病的”，见惯了初来乍到者的反应，黄琳姗不紧不慢地吐出了一句话。
“这是哪家医院？让我给单位打个电话吧”杜宇楠总觉得女医生脸上的神情有些怪异，在发现自己的口袋里空空如也后，他觉得当务之急是和外界取得联系。
“没那个必要，假我们会帮你请的。”医生的回答有些冰冷。
杜宇楠眉头一皱，“那让我和朋友打个电话总行吧！如果住院我也没有要住院的准备啊！”
“放心，你不需要准备什么，我们都会帮你准备的，你只要安心养病就是了。”黄林姗的回答很“官方”，“小沈，拿一套衣服来给他换上，待会再抽个血。”
“在我给朋友打电话之前，我是不会答应在这里住院的。”杜宇楠的态度慢慢强硬了起来，眼前医生的古怪语气让他心里很不安，此时的他觉得身上的力气又恢复了些，所以说话也逐渐有了底气。
“哦？”，黄林姗抬眼瞅了瞅坐在病床上的杜宇楠，“病人看来恢复地挺快！”，她给一旁的一个护士递了个眼色，护士悄悄地退出了门外。
“在我们这住院可有不少好处，你难道不想听一听吗？”黄林姗微笑着说到。
“住院还有好处？”，杜宇楠心里直犯嘀咕，黄琳姗时而冰冷时而热情的话语让他很是不解。
“对啊，在我们这里好处可多了，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你想得到都能够满足，特别像你这样年轻的病人，一定会受到很热烈的欢迎的，”说到这里黄琳姗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不过，在这里不听话的话一样可是会被‘惩罚’的哦。”
“惩罚？”，黄琳姗说的话让杜宇楠摸不着头脑。正在他一头雾水的时候，门一开，刚才出去的护士推着不锈钢的治疗车回来了。
“来，把衣服换了。”黄琳珊从治疗车上拿起了一套病员服。
“换什么衣服！我可没答应住院！”，杜宇楠从病床上站了到了地上，“把我的手机和钱包还给我，我现在没事了。”
“真的不想住院吗？”黄琳珊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那可就没办法了。”
“我说我没事了，不用住院！”，杜宇楠说着就想往门外走去，但立刻被黄琳珊身后的两名护士挡住了去路。
“这恐怕不行，”黄琳珊对着身后的护士做了个手势，“欣然姐，上约束吧，他的药效应该还没有过。”
“你们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面前的是三个这样柔弱的女护士，杜宇楠心里并没有在意，蒙面大汉斗不过，几个小护士还能怎么样。说着就迈开腿向外面走，可还没等他走出去一步，就被其中的一个小护士一把揪了回来。
杜宇楠身高一米八，一百五十斤的体重，虽然平时锻炼不多，长得却也算结实壮硕，可是现在的他却被面前身高一米六左右的护士一把推了趔趄。“不对！”，虽然手脚有了些力气，但似乎根本没有完全回复，现在的杜宇楠柔弱得像一只小猫，而眼前的护士却变成了货真价实的“武松”。
“回床上躺好去！”护士沈云洁用命令地口气说到。当得知自己将成为杜宇楠的责任护士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是充满了欣喜的。虽然这必定会召来别人的眼红也一定会有人来分一杯羹，但毕竟自己有了个如此帅气的“病人”。
杜宇楠脸色此时煞是难看，“怎么办！很显然，现在的自己并没有完全恢复，完全不是眼前的这群白大褂的对手，怎么办？是乖乖听话还是鱼死网破？可恶的卢冰！可恶的医院！不行！留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找机会一定要逃出去！”
杜宇楠微微后退了两步，突然间用尽全部的力气推开一旁的护士，往房门外冲去！门没有锁！打开房门！有希望！可让他绝望的是门外一道淡蓝色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门口的阿姨四十来岁的模样，穿着浅蓝色的工作服显然比房间里的护士更加孔武有力，现在的杜宇楠更本不是她的对手。用一只手阿姨就拉起了他的领子，把他重新拖进了屋子。
“放开我！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这算哪门子医院，我去要告你们去！”杜宇楠用尽力气挣扎着，可如今的他除了像个怨妇似的大声嚷嚷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护工与护士一左一右架着杜宇楠把他重新摁在了床上，此时的杜宇楠像似一条残留在岸上的鱼死命地挣扎着，却没有半点用处。
“小沈，上约束，”知道沈云洁的小小癖好，高欣然很乐意顺水推舟地把活交给了她。
一旁的沈云洁心里其实早已有些焦急，只是护士长没有发话不好行动。她仔细地从治疗车上取出了四根白色的约束带，一把抓住了杜宇楠的左手。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你们这群臭娘们！”，因为暴怒，杜宇楠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可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力气从沈云洁的手中挣脱出自己的手臂。
捏住杜宇楠白皙的手腕，沈云洁心中暗喜，虽然口罩遮去了她上扬的嘴角，但能给这样的一个“病人”上约束，早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早在卫校学习的时候，沈云洁就发现自己对约束带使用的这个章节情有独钟，特别是“病人”的反抗越强烈，似乎自己捆绑他们的满足感也就越强，可惜学校里这章节不是重点，实际操练的机会也很少，所以她就开始到处寻找可以“试验”的机会，后来知道了广爱医院的存在，毕业后就义无反顾地来到了，找到了她心目中的“天堂”。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病床上的杜宇楠还在无用地挣扎着，沈云洁熟练地将约束带缠上了他的手腕，棉质的宽布约束带一直是沈云洁的最爱，捆绑后“病人”那无力挣脱的样子，是她最喜欢欣赏的。转眼，杜宇楠的左手就被“漂亮”地固定在了病床上，然后是他的右手、左腿、右腿、双肩。一会的功夫，杜宇楠就被结结实实地捆成了一个“大”字型。
“放开我，你们这群臭女人，为什么要绑我！”，此时的杜宇楠的眼神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卢冰的阴谋、现在眼前医生护士的表现，自己肯定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而现在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连人生的基本自由都没有了。怎么办？她们究竟要对自己做什么？对未来的不确定才是恐惧的根源。
看着病床上几近绝望得杜宇楠，黄琳珊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知道尽早摧毁“病人”们的自信，是之后“治疗”成功的关键，眼前的病人虽然还在挣扎，但能看得出他已经陷入了深深地恐惧之中。
沈云洁则站在了病床边，不知道是因为花了些力气还是有些兴奋，她的面色有些微红，此时的她正凝望着病床上的杜宇楠，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作品，“病人”则像一条蚯蚓般地扭动着身体，但这样的挣扎在她娴熟的约束技巧下显然都是徒劳的，杜宇楠无助的眼神使她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满足感。
“马上抽个血，看看药物的残留浓度；每天两次口服‘安平一号’50ml，其他的‘治疗’视情况而定。”黄琳珊下达了医嘱。
“口服？”，虽然嘴上不说，沈云洁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不过好在现在的杜宇楠可是任由她摆布了。
“放开我，你们别走！放了我！你们到底想把我怎么样？”，见到医生护士转身要走，杜宇楠大声呵斥着，死女人们把自己绑在这里，让他彻底的陷入绝望。绝望归绝望，医生护士们还是转身离开了“关押”杜宇楠的病室。